眾人的視線都被三人奪了去,不知道此時都在做些什麼了。
待三人落在戲台上的場面,是一個綠色華袍的男子抱著那個白衣少年,而另一個正慵懶的打著呵欠。
像是三隻華貴的寵物,在金絲籠內的寵物。
「謝謝。」流煙清意識到正在被靈非流抱著,羞澀的臉頰微微沾紅,慌張的跳了下去。
靈非流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不知何時拿在自己手中的折扇還給了流煙清。
流煙清好奇的拿在手裡,微微蹙眉:「這是你的扇子。」
靈非流輕輕的搖了搖頭:「現在已經是你的了。」
這時,戲台上的靜軒帶著絃琴趕緊上前,向圓夫等人行了個禮,不慌不忙道:「原來是圓夫先生和流……」
「呀,好久不見啊,靜軒姐姐。」流煙清趕緊上前打斷,如今現在在靈太子面前已經換了一個名字,可不能就這麼拆穿了啊。
流煙清趕緊上前熱情的說道:「看看,我們今天給你帶了一個客人喲,他叫做靈玉,是圓夫的朋友。」
靜軒只是把目光移向靈非流,但是突然感到一種異樣的感覺,是這男子身上散發出的不俗的氣質,讓靜軒有些不安,只覺得這個人的身份絕非非同小可。
「靜軒這廂有禮了,承蒙靈公子大駕光臨。」靜軒說道。
「不要這麼客氣麼,靜軒姐姐。」流煙清說道。
靜軒立即也向流煙清欠了欠身:「二位公子看起來都不是一般人,靜軒著實不知道該怎麼侍候了。」
靈非流微微一笑,繼而轉過身向大廳內的眾人說道:「我靈玉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來過這種地方,得月樓,名字很好,富有詩境意境,但是瞭解到卻是讓我彷彿在雲裡霧裡,各個女子們雖然打扮的花枝招展,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有著輕佻的言行舉止,緊緊是用自己的熱情服侍大家罷了,在這裡或許是京城唯一一個讓自己抒發情緒的地方了,在這裡聽著絕妙的琴聲,看著窗外的美景,著實是一件享受之事,因為這裡沒有令自己不安的**,是足夠讓人靜下心的地方,眾人若不是知道這裡的美好,又怎麼會來這裡呢?」
戲台下的眾人臉色漸漸變了,紛紛讚歎的點了點頭。
靈非流繼續道:「得月樓的姑娘們團結有愛,是這個世上少有的,這種感情大概你們每一個人身上都不曾發生過吧,卻讓我體會到是難得的珍貴,難得的感情,這裡不僅僅是一家店而已,是一個溫暖的家,也能夠帶給大家一個溫暖的家而已。」
「嘩嘩~」
掌聲一片,有些動情的人,還情不自禁的熱淚盈眶,掌聲久久迴響在大廳內。
不遠處的得月樓姐妹們紛紛停止了動作,怔怔的看著戲台上的幾人,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感激的看著這個人。
這時候圓夫淡淡說道:「這裡的每一個姑娘都用心的做,卻從未得到過客人們的讚許,沒有得到他們由衷的讚許,只不過是討好的誇讚外表而已,卻都忽視了重要的東西,可是今天卻被靈玉的一番話感動的留下了眼淚,真是個性情女子,看來得月樓沒有招錯,靜軒,你做的很好。」
靜軒微微欠身:「圓夫公子過獎了,沒有圓夫公子就沒有今天的她們。」
靈非流這時候說道:「圓夫,我們今天就請這個絃琴侍候我們吧,傾言,你覺得呢?」
流煙清微笑的點了點頭,表示默認。
流煙清沒有想到,一個地位高貴的太子殿下竟然會有這番善意的舉動,更加讓自己驚歎不已的是,這個靈非流竟然會有著這番看法,對得月樓的女子們保持著正面態度,並沒有因此而排斥她們。
流煙清心裡為此而高興,居高臨下的說道:「外貌美麗怎麼樣?醜陋又怎麼樣?不都是上天給你的麼?世界上的人都沒有完美的,人無完人,就如同帶刺的玫瑰,花開的美麗的很,但是卻帶著毒刺,但雖然外貌不惹眼的人看起來並沒有多少可用之處,但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是被隱藏的黃金呢,你沒有發現這塊黃金是好的,當有一天被別人拾去的時候,到時候不要追悔莫及啊!」
……
牡丹廳,四人端坐在茶桌旁,絃琴小心翼翼的為他們沏上一壺上好的茶水,沒有敢抬起頭看著他們,因為在自己的心目中,向面前這些人閃閃發光的人看去,就是對他們的不敬。
「絃琴,你來這裡多久了?」圓夫清抿了口茶水問道。
絃琴知道這個人是靜軒口中所說的老闆,聽這麼問自己心裡一顫,以為今天的這場騷動引得對方不滿了。
「回……回公子,還未滿一個月。」
「哦?才一二十天呢,怪不得看起來放不開的樣子。」圓夫放下茶碗。
流煙清是女人,也最善於察言觀色,大概也是拜空明夜所賜,看的出來這個女人有些害怕,直覺是這個女人一定以為自己要被解雇了。
「不要擔心,在我們面前不要拘束,這麼說你是因為家裡人都不在了,所以出門在外謀生的麼?」流煙清問道。
絃琴點了點頭:「家父家母自我幼年雙亡,我年紀輕輕就嫁給了村子心儀已久的人,只可惜他年紀輕輕就逝去了,所以不得已才在外謀生,靠自己的技藝。」
「你現在沒有親人了麼?」圓夫問道。
「回公子,絃琴還有一個妹妹,只可惜妹妹不經常與我聯繫。」
靈非流打了個響指:「有親人總比沒親人好的很。」
絃琴這時候眼神黯淡了下來,把頭扭向一邊,好像不情願提到這件事似的,眼中稍稍有些怨恨。
一直默不作聲的靜軒這時候解釋道:「絃琴的妹妹現在飛黃騰達了,自然會疏遠身在得月樓的姐姐,聽說是做有身份有地位的事情,倒是不知道詳細情況呢。」
圓夫這時候好奇道:「照你這麼說,你的家境並不是太過富裕,卻在哪兒練就如此絕美的琴藝?」
絃琴這時候解釋道:「小的時候,家母教的我我妹妹,我的琴藝不比妹妹精神,因為她一直在深入研究這古琴,好似很沉迷於此,她現在身在江湖,卻不知去向。」
「你想要找到她麼?」圓夫淡淡的問道。
絃琴聽這麼說,眼神中彷彿充滿了恐懼,慌張了搖了搖頭,臉色煞白,支支吾吾道:「千萬,不要,我不想看到她。」
眾人疑惑,哪有不想見到自己的親人的?何況這個絃琴已經舉目無親了,更加是對自己唯一的妹妹感到珍惜才對。
難道,這和絃琴故意從家鄉出來,和這有什麼聯繫麼?
絃琴知道眾人在想著什麼,深深的吸了口氣,知道這些人遲早要知道的,便歎了口氣道:「因為我的夫君就是妹妹所殺。」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她的妹妹真的這麼狠心?應當是在開完笑的吧。
靜軒這時候關心道:「這些事情我倒是不知道呢,絃琴能和我們說說詳細情況麼?」
絃琴搖了搖頭,不想繼續再說下去,流煙清見她似是要啜泣的樣子,趕緊說道:「絃琴姑娘先下去吧,好生休息,你只要放心,不要想別的,在這得月樓就是你的家。」
絃琴感激的點了點頭。
待她退下後,圓夫這時候慵懶的撐著身體說道:「嘖嘖,世間百態,倒是什麼樣的人都有,背後有著許多說不清的故事。」
「我看你們這得月樓倒像是收容所呢,還不如開個孤兒院呢。」流煙清喃喃的自言自語。
「孤兒院?」靈非流好奇的看著流煙清。
流煙清解釋道:「孤兒院,顧名思義就是沒有爹娘親戚的孩子,都把他們收留在一個大家庭裡,我看圓夫不如再另外開一家收容所吧。」
「小孩子煩都煩死了,要是來了那麼一大群,這裡不得瘋掉才怪呢。」圓夫叫嚷道。
靜軒這時候笑道:「圓夫公子真愛說笑,倒是小女子靜軒很是贊成,因為得月樓的姐妹們在大街上買些用品的時候,偶爾便能夠發現破舊的角落蹲著穿著破破爛爛衣著的小孩們,他們都是一些孤兒,無爹無娘,人家一日三餐他們只吃的一餐,冬天赤著腳丫子踏在雪地上凍得紅腫,得月樓的姐妹們看的心疼,就把舊的棉襖給他們了,現在想起來倒是可憐的很。」
靜軒的眼神黯淡下來,好像不想提及這些,在這種場合提這些倒是有些多餘,靜軒趕緊為他們添了杯茶水,故作輕鬆道:「好了好了,不提了,只是我一人之言,破壞了公子們的興致,還請見諒。」
靈非流搖了搖頭,讚許的看著靜軒道:「靜軒姑娘言之有理,想不到得月樓的姑娘們倒是一個個善良的很,實在讓我們佩服。」
流煙清像是受到了莫大的鼓勵,雙手合十衝著圓夫道:「圓夫,有那些錢還不如多多益善呢,你看吶,得月樓的姑娘們有些已經漸漸上了年紀,找不到好人家嫁了的,那只有一輩子在得月樓了,她們每個人一定喜歡小孩子,走到哪裡有孩子的歡聲笑語,倒是一件樂事,而且吧孩子養好了,等到得月樓的姑娘們年華漸漸老去,身邊照顧的也都是那些孩子,所以依我說,這得月樓應當另外有一間收容所才對,偶爾得月樓忙了,就讓孩子們幫忙,何樂而不為呢?」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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