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流煙清沒有回答,小綠接著說道:「娘娘,小綠昨天見著那個盜賊,眉宇間倒是與您有幾分相像呢,有好幾次差點誤認為是娘娘您呢。」
流煙清沒有明白的告訴小綠其實那個人就是自己,只是這件事情只當時在自己身處古代時的一段難忘的經歷而已,只是簡單的不想被打破。
流煙清淡淡的說道:「昨天我和夜王在練兵場地遇到了,然後生病了,對了,你們的額頭是怎麼回事?」流煙清明知故問。
小綠垂下了頭,沒有回答。身邊的綠荷這時候接道:「回娘娘,這是雪妃娘娘……」
小綠用手肘戳了下綠荷,示意她不要繼續說下去。
流煙清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的說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綠,綠荷,快服侍我更衣洗漱,我們去親眼看場好戲。」
小綠和綠荷面面相視,不知道個所以然,但是見著主子那得意的神情,便心裡有些莫名的安心。
流煙清沒有像其他嬪妃那般,為了討得夜王的歡心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臉上那塗著厚厚的粉黛倒是讓人看了有些生厭,太過矯揉造作的表情也會讓別人遠離的。
後宮的各大宮苑坐落在一個偌大的大觀園周圍,而要進入這後宮一定要先穿過這大觀園,這大觀園內曾經都是王府的家眷們聚集一堂的地方,只不過現在已經變成了嬪妃之間為取得寵愛的工具而已。
比往常的更加熱鬧,嬪妃們都不約而同的聚集在園內那修建龐大的涼亭內,只不過此時在涼亭內的正座上端坐著一位悠然自得的喝著茶水的女子,這女子穿著一襲白色紗衣,可是頭髮卻沒有任何的裝飾,也沒有盤著髮髻,就這樣自然的垂在身前。柔順的黑色長髮映襯著她那皮膚更加白皙了,微垂著的睫毛依稀可見,加上她不施粉黛就這般充滿魅力,惹得涼亭外的每個人都艷羨不已。
若不是她身後立著的兩個婢女,恐怕大家都會誤認為是哪位仙子落在凡塵吧。
「呀,這不是凜妃姐姐麼?今天真是好雅致,竟然在這大觀園內品起茶來了。」雅美人輕笑著走上來,一邊裝作友好似的依偎在流煙清的身邊,一邊還悄悄打量著流煙清,對她的這幅慵懶的打扮感到一頭霧水。
流煙清才彷彿回過神來,看了下亭台下的眾嬪妃,笑道:「妹妹們才是,今兒個是什麼日子,竟然我們後宮的姐妹們都聚集在一起了。」
這時,一個有著丹鳳眼的女子緩緩走來,行至流煙清的面前恭敬的行了個禮,微笑道:「給姐姐請安,晴美人見過姐姐。」
「哦,是晴美人,之前在夜王宮門前見到過的,本妃記得你說過你自己對彈奏古琴很精通吧。」流煙清這才猛然想起了得月樓那一個個頗有才藝的姑娘們。
晴美人婉兒一笑:「姐姐過獎了,妹妹只是懂得一些古琴,並不算是精通。」
流煙清在自己的時代只學過西洋樂器和古箏而已,但是古代的古琴和琵琶之類的樂器卻瞭解的少之又少,碰巧有這個機會何不學一學。
「那何時晴美人與我和琴一曲呢?姐姐我只懂得箏,卻對琴有些生疏。」流煙清說道。
聽這麼說晴美人高興的回答道:「謝凜妃姐姐讚賞。」
見到晴美人這般討得歡心,雅美人有些不滿了,便嘲笑道:「晴美人還是這個樣子,不喜打扮呢,瞧,衣服都舊成什麼樣了,都不捨得去做一套嗎?」
亭台下的其他嬪妃此時也紛紛靠近了流煙清的身邊,雖然都是禮貌的向流煙清行禮,但是無一不用著那嘲諷的眼神看著晴美人。
「那這樣的話,就一定得不到夜王殿下的歡寵了。」人群中不知是誰說了句。
晴美人看的身邊的人都在嘲諷著自己,有些狼狽的垂下了頭,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你們也不是為了得到夜王的歡寵而在這裡的麼?況且穿著花枝招展的,臉上也不適宜的塗著濃厚的胭脂水粉,晴美人這般淡雅倒是讓人見了心生漣漪。」
流煙清刻意抬高聲音說道。
眾人見這麼說都停止了嘲諷,看了看彼此之間的妝容,才意識到已經被流煙清說中了。
「所以說,夜王殿下並不是只看重外表的人!」一聲爽朗的聲音從亭台下傳來。
流煙清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面容清秀的女子緩緩走來,雖然美貌不及其他嬪妃,但是身上卻有些獨特的韻味。
「是張美人來了,真是的,好久不見了呀。」雅美人打破這尷尬的局面,好似面前來了一個救星一般,討好的依偎上前。
張美人恭敬的向流煙清行禮,說道:「見過凜妃姐姐,聽說姐姐前些日子病重,妹妹本想前去刺蘭殿探望,可是聽侍衛們說姐姐您在大觀園,所以便過來請安了。」
流煙清微微一笑,上下打量了下張美人,不由的又想起前些日子張美人對自己說的那番意味深長的話語,而且張美人與世無爭的態度更是覺得神秘了。
「有勞張美人費心了,這些日子沒有見著妹妹您,現在卻有些生疏了呢。」流煙清微笑道。
張美人莞爾一笑,打量了下雅美人和被當眾嗤笑的晴美人便輕輕的說道:「姐姐倒是在這裡成了和事老了。」
流煙清笑道:「姐姐我才沒那個本是呢,只不過同是在後宮的姐妹們還是不要鬧得生疏比較好,要想讓夜王喜歡呆在這裡的話,就更應該以身作則才是,只知道互相嘲諷著怎麼行,夜王最不喜這個,若是讓他認為我們後宮的姐妹們是這般讓人生厭,恐怕我們一個個打入冷宮都跑不了。」
下面的嬪妃們聽的這般合情合理,愣在那裡面面相視,為流煙清所說的話感到贊同。
「姐姐說的是,妹妹們知錯了。」
雅美人這時笑道:「哎喲,凜妃姐姐太過言重了,我們很長時日都見不著夜王殿下,也不瞭解殿下的品味和習慣,不過姐姐這段時間好似都與夜王殿下呆在一起,也怨不得會瞭解的這麼清楚呢。」
流煙清心裡暗自叫罵著,這個雅美人從第一眼見著就是那種淡雅樸素的樣子,可是心裡卻都裝些什麼,竟這般故意為難自己,想來自己是看錯了,而且關於那蠱盅的事情還與她身邊的喜兒有所聯繫,若不是這幾日刺蘭殿守備森嚴,日夜都有婢女們侍候著,恐怕自己這條命就沒有這麼長了。
「妹妹這麼說是在責怪凜妃姐姐了?」張美人站在流煙清的身邊淡淡的說道,挑釁的眼睛盯著雅美人。
雅美人沒有料到自己這般為姐妹們打抱不平的話語會引得張美人幫襯著流煙清,繼而上下打量著張美人繼續說道:「妹妹怎敢呢。」
流煙清漫不經心的說道:「要搞清楚今兒個夜王殿下是來探望雪妃的。」
流煙清至始至終都在品著茶水,悠然自得的彷彿身邊就只剩下自己一人,對那些繁雜的瑣事都不放在心上。
一杯品完,還想自己繼續斟酌一杯,卻出乎意料的茶壺被握在了對面的晴美人手中。晴美人感激的一邊為其添上茶水一邊說道:「妹妹謝謝凜妃姐姐剛才為我說話,要不然妹妹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流煙清微笑道:「不要放在心上了,同樣是後宮的姐妹們要好好相處才是,妹妹你大概是深居簡出了,要經常出來散散心才是。」
「嗯,是,妹妹知道了。」
晴美人也為張美人斟了杯茶,三人坐在案幾上就這樣靜靜的品著茶水,而在不遠處裝作是觀賞花朵的雅美人正用著意味深長的眼神瞄向這邊。而其他的嬪妃們則是估摸了夜王經過的地方在守候在那裡。
「那些人真是好笑,真不知道夜王到底有什麼好,讓那些妃子們都這般願意放棄自尊。」流煙清喃喃道。
「一日夫妻百日恩,想見著夜王也是應該的,也不知殿下現在是否因為勞累而憔悴了呢,那些婢女們太過小心翼翼的伺候了,不會讓殿下舒心的。」晴美人幽幽道。
流煙清感到好笑,回答道:「你就不要擔心他了,現在好的不得了,就是那種殺不死的類型!」
晴美人和張美人立即用手摀住了流煙清的嘴巴,示了個噤聲的動作:「凜妃姐姐,若是被他人聽到了日後一定會落得話柄,那些嬪妃們都是巴不得對方出錯呢。」
流煙清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裡感歎著,這個世道太不公平啦,想說什麼話都不能隨意的說。
張美人癡笑道:「難道姐姐不是為了見夜王一面才在這大觀園的麼?」
流煙清乾脆的回道:「不是!」
張美人和晴美人則是一臉的好奇,今日只要是來大觀園的妃子,一定都在想著見著夜王一面,如若不是,那還會有什麼事情?不會只僅僅是品茶吧。
流煙清身後的小綠和綠荷相互對視一眼,小聲的接道:「回兩位娘娘,主子說來這裡看戲的。」
「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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