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莉爾真想直接問出來,說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威脅我這點的,但是這和自己老媽說話好像不太對,又把這個念頭收了回去。
的確卡莉爾現在幾乎可以不依靠斯卡洛亞的任何人也能過的很好,說幾乎是因為畢竟自己出去混沒在家裡蹭來的舒服。不過這點小事完全不能成為真正的麻煩,卡莉爾想要的話,她有無數多的地方可以去呆著,反正供養她一個人又不是什麼難事,而卡莉爾可能帶來的利益是所有人都看得見的。
要是卡莉爾從斯卡洛亞鬧翻了出走了,說不定馬上就會有其它人或者勢力伺機而動起來,準備來試試能不能得到這一塊會移動的大蛋糕……卡莉爾.安德裡斯這樣有本事又老好人性格的傢伙,要是能拉攏過來實在是百利無一害。
就算什麼都沒發生,卡莉爾想要去刺客聯盟或者光明教廷蹲著的話,也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情。現在僅僅是沒有任何人覺得有必要覺得和卡莉爾鬧騰的關係不好而已,並不代表卡莉爾真的就有多依賴斯卡洛亞。
除了親情關係是不會改變而無法代替的,別的還真沒什麼能威脅到卡莉爾的可能。卡莉爾自己,加上隨身的護衛清祀和紅蓮,還有狗腿子安其羅,任何想要硬來的手段根本就是笑話,在這個世界上,幾乎沒人能動得了她。
這樣想過去,的確是好像沒有任何辦法可以要挾到卡莉爾的樣子。
但是本著說話留一線的好習慣,以及和老媽談話的良好態度,卡莉爾並沒有和自己老媽賭氣的反駁些什麼,只是非常非常無奈的歎了口氣,然後自己用力搖了搖頭。
伽希亞馬上就明白了卡莉爾這態度是什麼意思,那一副樣子下掩藏著的有恃無恐不要太明顯,完全就沒把老媽說的這個假設當做一回事。
「唔。我想,其實這並非不可能」伽希亞繼續說起來,這句話成功的吸引到了卡莉爾的注意力,但是就這麼停頓住了而不再說下去。
卡莉爾的確挺好奇的,現在還有什麼辦法能制住她。要吃有吃要喝有喝,不僅僅是衣食無憂,根本就是手眼通天的狀態,還有什麼什麼能用來要挾她來接受一樁婚事。自己現在這個狀態,真就是個無縫的蛋。
但是對付無縫的蛋也是有辦法的……
伽希亞看到女兒微微側過頭又不願意把心中那種好奇完全表現出來的樣子,忍不住輕輕笑了出來。卡莉爾自己肯定沒注意到,雖然她沒有把腦袋完全轉過來,但是狐狸耳朵可是在剛才那一句話之後豎直了許多。
「啊。當然,我是不會這麼做的」伽希亞強調了一下:「但是,人家就不一定了,你說是不是。」
要是有什麼辦法能大家和和氣氣的把這事情促成了,安格斯肯定會無論如何都要這麼做。雖然伽希亞啊這些周邊的人不會主動出手幫忙。但是這事情也算是喜聞樂見的,不會阻止他對不對。
「那好啊,我倒是想看看,還能有什麼妙計。」卡莉爾剛剛才注意到耳朵的問題,有意把耳朵放下來一點,微微趴在腦袋上。
「你想的太簡單了」伽希亞用手指點著椅子的扶手:「要知道『所有的人都認定你應該嫁給安格斯』。這裡『所有的人』,並沒有把你的朋友排除在外……」
排除在外?
「這不是一件壞事,孩子。我不明白。結婚是每個女孩最幸福的時候之一,為什麼你要這麼堅定拒絕這門婚事。」
安格斯從前可能還差點火候,但是磨礪之後早已經成長了許多,就算現在還有他不足的地方,但是至少他的變化讓所有人都看在眼裡。至少有個讓大家都能認可的變化趨向。這時候成長的程度並不是最被看重的一點,最有價值的是那種變化趨勢——以後的時間還很漫長。
對於結婚的這門事情。其實卡莉爾也差不多認可這一點,曾經她也對這一切憧憬過很多很多。只是漫長的時間過去讓她早已沒有從前那種稚嫩的情感,還沒有經歷成熟期就已經衰老,而現在又一門心思的想著回家,變得再沒有去滋潤這些不太重要的心境。不管怎麼說,這一切大概都要等到回到自己家之後,或者徹底放棄而安穩的繼續在這個世界再次度過一生時,才會回過神來,重新找回這部分的自己。
「沒錯,是的,我也認同這一點,但是……我並不屬於『每個女孩』之一」卡莉爾加快了語速回答,原本會不由的流露出的意味深長被這種快節奏的語速一筆帶過,沒有引起任何注意。
一般人說的每個女孩,是不會有那些離奇的經歷的,說到底卡莉爾就不是一個和外表完全一樣的小女孩,這就是所有人的認知和卡莉爾自己產生差異的根本。
「或許你需要更多的一些時間?」伽希亞梳理了一下自己耳邊的髮絲:「我覺得或許我們大家都需要更多的時間再考慮考慮,但是我們留給你……不,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至少……如果你真的如此不願意的話,也能給我們和其他人……一個能夠信得過的說法。」
伽希亞揚了揚眉毛,對剛剛的一部分話題避之不談。雖然卡莉爾對此是比較感興趣,不過自信和反正走著瞧的心態讓她並不打算追究一點。
至於說法,卡莉爾一瞬間想起了一些什麼宗教信仰中的聖職者,他們就抱著一種為了神和世人還是什麼的——那種緣由,必須放棄自己的情感婚姻什麼,倒是個冠冕堂皇無人能職責的理由。
不過光明教廷卡莉爾還真不知道是不是也有這樣的規定,況且就算有以卡莉爾自己對教廷的好感度,也不會對這種事情有任何的興趣。
但是這樣一來,好像真沒什麼能糊弄住別人的借口。所以這麼看起來,今天這短暫的談話也只是進行了一次親切友好會談,不深入的的交換了一下雙方意見,增進雙方瞭解,會談是有益的,但是雙方都表示會保持態度。
基本上沒有什麼實質性進展。
雖然這個結果也在伽希亞的推測之內,但是原本她真心希望有什麼理由能拿出來雙方好好討論一下,但是面對卡莉爾這樣「沒什麼理由就是拒絕而硬要說的話就是我們不合適」的態度搞的也沒辦法,沒有態度也就沒有交流,這個無縫的蛋也就叮不動。
伽希亞在沉默的氣氛中又繼續僵持了好一會,在想著是不是還能找點別的什麼話題來聊聊,或許會有意外發現,但是最終結果顯然讓她有些失望,在相互聊天時試探與揣摩這門功課上,自己女兒的水平並不比自己差,只要她想和願意這麼做,自己也並不能在她手上撈到多少好處。
實在是……各種意義上都長大了,而且成長的有些突然。或許是自己太久沒有好好溝通,或者說忽略了女兒的成長,才讓這種成長的感覺越是認識到就越是覺得突然。
伽希亞在內心默默地唏噓了一陣,最後選擇結束了今晚的談話,母女倆倒是很親熱的在臉頰上吻別了一下,然後相互說了聲晚安,接著伽希亞就離開了卡莉爾的房間。讓卡莉爾長舒一口氣。
真是個麻煩的事情……
卡莉爾最討厭這種擺在眼前還很難處理的麻煩事了,雖然她的習慣一向是麻煩的事先解決,讓自己能有無憂無慮的將來,但是有些事情是即便知道了也不能馬上解決的,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事態發展,並且還會往自己不希望的方向發展過去。這就讓卡莉爾覺得十分難受,心中如同貓撓的一樣。
希望能糊弄過去吧,雖然自己也覺得幾乎不可能,但是或許安格斯啊能以大局為重,看得開一點,為了他的王位什麼的,選擇一個除了自己之外更合適的人選。作出以治理國家為名的,一個更為妥當的選擇。
只要不是卡莉爾自己,說逃避也好流言也罷,別人都愛怎麼著怎麼著吧,一點都不影響卡莉爾的逍遙日子。
她對著梳妝台的鏡子照著自己,和自己面對面看了好久,兩個一臉煩悶的妹子相互對視著,讓整個氣氛看起來越來越糟糕。
「嘛,算了算了……」
卡莉爾用力揉了揉自己的頭髮,雙手分開在腦袋上隨意的抓了個來回,把頭髮和耳朵上的狐狸毛弄的一團糟,然後猛然站起身,直奔浴室而去,準備好好洗洗自己全身,然後舒舒服服滾床睡覺,把煩心的事情全都拋到一邊。
既然加冕典禮要到了,而加冕典禮之後婚姻就成了下一件大事,那麼到時候再說好了。這段時間這些全都不管他,做點能讓自己專注的其它事情。
嗯……說起來,雖然現在說好像有點晚,不過也許應該為自己打造一把趁手的武器?
ps:
一直沒更新的關鍵問題是,劇本的一些變化讓我這之後原本的劇本不能用了,這幾天抓耳撓腮也沒處理好後面的部分,有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