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感……的確非常的美妙,對得起它看起來的那種感覺,酒從口中滑過的那一剎那,真是全身心的一種享受。
卡莉爾花了那麼幾秒鐘時間,才從那美妙的感覺中回過神來,再認認真真的,仔細品嚐了一下殘留的餘味。
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問題。憑借卡莉爾自己的味覺和經驗,沒在酒中發現什麼,雖然這也是在用藥測試過後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好歹也算是個好消息,讓卡莉爾稍微安心了幾份。
不過她自己也知道,只是沒測出來而已,她的試劑配方已經是很多很多年前的煉金術產品了,在她不存在的這段時間裡,煉金術的發展她幾乎就沒有瞭解,有什麼檢測不出來的藥物……想過去也真是十分的正常,甚至平心而論還覺得有點存在的理所當然。
在心中無奈的笑了一下,喝都喝了,也就別再想那麼多了,卡莉爾回過神來這麼一想,就覺得自己真是吃軟不吃硬,一杯酒喝的真是太不警惕……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
「嗯?如何了,它應該不會讓您失望的。」
凱齊亞看著卡莉爾表情一絲一毫細微的變化,慢慢把酒杯向下端了一點,對卡莉爾問道。
「非常好」卡莉爾點點頭,這倒是真心的,冰葡萄酒的口感比她預想的還要好許多,或者說對她這樣其實對葡萄酒並沒有什麼研究的傢伙來說,這杯酒如同爽口的飲料一樣,比傳統的葡萄酒更討她的歡心。
「事實上,嗯,我想這是我喝過最棒的酒之一」卡莉爾給足了面子,由衷的讚歎到,如果對方並不表現出惡意,那麼也就把自己惡意的揣測暫且放在心中。
「對此我感到非常榮幸,卡莉爾小姐。」
凱齊亞微笑道。向卡莉爾舉杯示意。
氣氛顯得很融洽。
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在上次把凱齊亞一群人攆出去之後,卡莉爾一幫人還對之防了好一陣,覺得對方不報復簡直不能信,但是偏偏對方真就什麼都沒有做。沒有做就算了,卡莉爾和安格斯真沒有想到在下一次正式見面時,會是這麼樣的一副光景。
難道凱齊亞如此大度,對之前反被羞辱的事情毫不介懷,上來只是單純的和卡莉爾喝一杯,禮節性的會晤一下麼。
說出去估計沒一個會相信的。
卡莉爾偷偷摸摸看了一眼遠處,之前凱齊亞和他一票同黨駐留的地方。在兩張大桌子的中間三三兩兩的站或坐著,男男女女看著像是在聊天,眼神卻總是時不時的看向卡莉爾這邊的方向,像是在實時關注著凱齊亞的進展一樣。
一杯酒喝完,凱齊亞還沒有要自覺走開的意思,這就讓安格斯覺得有點不能忍,他皺了皺眉頭上來阻斷了凱齊亞的視線,心懷不悅的說道:「既然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是不是可以留下時間,讓我與卡莉爾.安德裡斯小姐單獨相處了?」
安格斯很想說的強硬一點,但是在交際上。名頭其實是個挺有用的東西,這點讓他現在覺得相當蛋疼。
「哦,舞會還有很長的時間,我想您與卡莉爾小姐,會有足夠的時間相處的,只要卡莉爾小姐同意的話。」凱齊亞笑著回答,一點不吧安格斯的不悅放在心上:「所以現在我還打算再與卡莉爾小姐做一點簡短的交流,我想這並沒有違反什麼,這麼做也合乎禮節,您應該無法對此提出異議吧……安格斯.伯特利。」
作為一種挑釁的回應。凱齊亞側過腦袋,盯著安格斯的雙眼不緊不慢的說道,在最後還很不自然的,特地用上了安格斯的全名。
「你不要做的太過分,小子……」
安格斯瞪了凱齊亞一眼,有點出乎意料的並沒有表現出特別大的火氣。他壓低了聲音對著凱齊亞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打算,但是在這種時候來挑釁我們可不是一個聰明的選擇。」
「這種時候?這是種什麼時候,這不是邀請每一個貴族的舞會嗎,那麼我希望能與卡莉爾有一點交流,有什麼不可以?況且……」
凱齊亞嘲弄的笑起來,手中沒喝完的杯酒被他捏在手裡晃來晃去的,淡金色的酒水好像再用力一點點就會灑出來一樣,雖然最後終究沒有被他灑出來。
「況且什麼?」
安格斯冷哼一聲。
「將來……未必就會與你想的一樣發展,你知道的還不夠多,安格斯.伯特利先生……」
凱齊亞緩緩地湊上去,把臉朝著安格斯貼近了許多,故意放緩了聲音說道,像是在宣告什麼重要的消息一般。
安格斯皺著眉頭,一時沒有作出任何的回應。凱齊亞這麼一說,讓他和卡莉爾都不由的想起了剛才老國王的話,一種非常不妙的感覺從心頭湧上來。
「酒沒問題麼?」
安格斯不顧凱齊亞的存在,轉過身對著剛剛喝了酒的卡莉爾問道,把同樣正在出神思考著什麼的卡莉爾小小的嚇了一跳。
「啊?酒,嗯……只能說目前並沒有覺察到什麼異樣,在喝下之前有做過一個粗略的測試,也沒有不良反應。」
卡莉爾如實回答到,她斟酌了一下用詞,雖然現在沒什麼動靜,但在徹底分析之前她也還是不能保證這酒就沒問題,只好說了句「到目前還沒發現什麼」。
「哦?那就好。」
安格斯緩緩地轉過身,他反而並不意外與這個回答,處於對卡莉爾自己的那種莫名信任,安格斯不由的就覺得只要卡莉爾會喝下它,那應該就是沒問題的——有問題的話就該在一開始就被發現才對。
凱齊亞也聽見了他們的對話,他隨著就露出了一絲微妙的笑容,一點純粹的感覺摻雜進了他的微笑之中,在安格斯回過頭來的同時,他又說道:「收起你的懷疑吧,這根本無需質疑,你們很快就會明白的,明白很多的事情。很快……非常的……」
「收起你的廢話吧,事到如今你所說的毫無意義,在這收穫額外的樂趣對你而言是否真的如此重要!」
一個沉悶的聲音從凱齊亞身後傳來,一臉冷笑的莫爾頓正站在他的身後。他一句話打斷了凱齊亞的發言,用一種好像隨時都會把手中的葡萄酒扣到凱齊亞腦袋上的神態看著他。
「哦,是您啊……」
「莫爾頓先生」
「老爸」
除了安格斯的管家老鬼,三人誰都沒發現繞了一圈回來的莫爾頓,在他這突然插入的一句話之後才發現莫爾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站在了凱齊亞的身後。
「很高興在這裡見到您」凱齊亞微微彎腰了一下算是行禮,拋開了安格斯和卡莉爾。把注意力又放到了莫爾頓身上:「您說的沒錯,莫爾頓先生,已經事到如今了,不過……您是否真的明白,您這單薄的勢力又能再苟延殘喘多久呢……」
凱齊亞一臉的有恃無恐,反過來對莫爾頓問道。
卡莉爾現在很想知道……他們到底指的是什麼事情,這種有別人在你面前說些不明不白的話的感覺真是糟糕透了。
「這可不用你擔心,凱齊亞.博納。也請容我提醒你一句,安德裡斯的勢力,你是不是真正的一清二楚。還是說,你也是種只瞭解到這個勢力的表象?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不是麼。」莫爾頓說道,那種自信的笑容讓凱齊亞無論什麼時候見到,都覺得非常非常的不爽。
到底是怎麼了!
卡莉爾很想現在就衝上去揪住凱齊亞和自己老爸的領子把這些廢話問個清楚,但是實際上的情況明顯容不得她這樣做,卡莉爾也就只好在一旁老老實實的等著,等著倆演員先把這一堆啞謎給全都打完,再上去問問清。
「這可有點意思」凱齊亞摸了摸下巴,他今晚喝了不少的酒。酒勁慢慢有些浮現上來,這會兒與神閒氣定的莫爾頓相比,凱齊亞就顯得有點搖晃,也變得不那麼正經:「你們暗地裡活動了這麼長時間,該不會以為真的沒人知道吧?」
「我們活動了這麼長時間,你該不會以為安德裡斯真的只有伯特利一家聯盟吧?」莫爾頓一聲冷哼。拋出了一句讓凱齊亞愣在原地的話來:「那你可就要失望了,我們並沒有動作,並不代表我們的勢力僅限於此,好好想想吧,希望你將來能好好活著,還能參加下一次的貴族聚會。」
莫爾頓一下把粗大的手掌放在了凱齊亞肩頭,才把愣住的凱齊亞拍回過魂來,在凱齊亞說出話之前,莫爾頓就一把把他從身旁推開,大步走向了自己的女兒和安格斯。
到底是指的什麼事?
卡莉爾上去就像把心中那些令人不快的疑問全都倒出來,而且還要一一從自己老爸那裡得到滿意的回答才行,但是突然發生的變故,終究沒有給她留下問話的機會……
凱齊亞冷不防的被莫爾頓推的幾步踉蹌,酒杯終於灑出了一點點葡萄酒,他有些狼狽的站定了身子,抬起手就想指著莫爾頓再大聲說點什麼,接著就感受到了一陣巨大的震動。
在場的所有人都同時停下了正在進行的事情,大地連帶著建築都震動起來,所有的燭光隨之一陣撲朔,許些灰塵從天花板上撒落下來,落在貴族鮮亮的服裝上。
不過數秒時間,大地的震動又停止下來,好像從沒發生過一樣。
「地震?」
不知道誰小聲的問了一句,在安靜的大廳中傳入所有人的耳朵。
「不,這才不是地震,愚蠢的傢伙……」
被推開的凱齊亞,保持著一隻手指著莫爾頓的姿勢,咧開嘴開心的笑道,與之前溫文爾雅不同的,像是在嘲諷對方所有人一樣:「今晚的節目,終於開始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