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莉爾都不打算考慮什麼自己家族啊什麼親戚朋友之類的事情,敢這麼衝進來抓自己手下的人,這能忍?有錯在先就算了,平白無故就送來順豐快遞,平時卡莉爾可能還稍微顧慮一下,現在可沒那麼些個多餘考量。
清祀自己就更別提了,指望他考慮什麼大局,與他何干,不如讓他當場把凱齊亞一群所有人滅口還更輕鬆一點。
他這一句回答一出,凱齊亞臉色就有點掛不住了。
相對的,卡莉爾就相當滿意這個回答,她有些小得意的仰著下巴斜視了凱齊亞一眼。覺得這挺出氣的。
「想不到你有這般魄力。」凱齊亞陰晴不定的看了看清祀,然後故作遺憾的微微歎口氣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是沒有什麼更多能說的了,帶走!」
「你們誰敢動一下!」
碰!!
卡莉爾重重的一掌拍在桌面上!凝結的水元素順著桌面向四面八方席捲開來,白色的霧氣如同一陣旋風瞬間刮過房間裡的所有人,讓每個人都不由的豎起了一點雞皮疙瘩,身著鎧甲的一群護衛們甚至在盔甲上附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場面一下又僵持下來,這已經是**裸的敵意,紅蓮站了起來,她的位置就在凱齊亞旁邊,而右手的袖劍劍刃已經完全探了出來,劍尖微微超過手指的位置,雖然就這麼自然的垂著手臂,但是任誰都不會懷疑如果她想,劍刃瞬間見就會劃開凱齊亞的喉嚨。
連凱齊亞自己也有點自己這麼覺得。
一群盔甲護衛相互看了看眼神,又停下來看了看凱齊亞,他們跟著這傢伙也有一段時間了。這會是個什麼事情他們也很清楚,反正這些彎彎繞他們不懂,他們只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這些事情他們之前沒少做,跟著凱齊亞,不管認同與否。好事壞事都沒少過。
不過這次有點不太一樣。平時近衛的人個個都是高手,又是國家勢力,沒什麼能和他們硬碰硬的時候,鬧成現在這樣的。實在是少之又少。
一個靠近凱齊亞的護衛朝凱齊亞傳了個眼色,偷偷摸摸給他傳達了一個「點子扎手,這些人不好對付」的消息。
但是他可不怕。他真就深信安德裡斯的人不敢真正動他,反正真動了,所有人都得玩脫。這種恐嚇,來啊,你來啊。
「您還如此執意要阻撓我們?」凱齊亞對卡莉爾問道。
他的想法是沒錯,但是現在左右事情走向的卡莉爾.安德裡斯是個剛喝醉的傢伙,才不會管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破事,有什麼問題?現在先幹掉你回頭再說!
「我現在完全不想看到你們,希望你們能盡快的。從哪裡來」卡莉爾慢悠悠的說道「就回到哪裡去。」
這架勢,好像什麼事都不放在眼裡。
一瞬間凱齊亞從卡莉爾這神態裡。彷彿看見了她老爸莫爾頓的影子,那種永遠讓他們這群人摸不準態度,好像永遠優勢和勝算都在他們那邊,好像自己這邊永遠不值一提一樣的態度,讓人無比的惱怒。
將來放任下去,沒準比她老爸還難對付。
凱齊亞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難得的是個非常正確的想法,雖然對他來說,知道了也和不知道沒什麼本質區別。
「如果我現在執意要帶人走」
凱齊亞說了個陳述句。
「那就留下你們拿著劍的那隻手」
卡莉爾隨口接上,語氣相當平靜,不帶任何特別的起伏,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一撮水元素的匯聚成的光芒在卡莉爾指尖縈繞一會,在她的右手手中迅速凝結成一個閃著光芒的冰球,然後又被卡莉爾迅速遣散,隨著擴散開的冷風消失於無形。
「看來我們無法達成一致了」凱齊亞遺憾的說道「希望將來陛下能寬恕您通敵的罪孽。」
「我們無需達成一致」卡莉爾淡淡的說:「不要在挑戰我的耐心,我的私人宴會被你們打擾,現在我不希望你們繼續在這打擾下去。」
看來說這麼多還是得動手,這真是麻煩。
卡莉爾皺了皺眉頭,從桌上端起自己的葡萄酒杯,杯子底部被微微凍住,讓她輕輕掰了一下才從桌子上拿起來,然後喝了一小口,又坐了下來。
「清祀」
卡莉爾叫道。
「在。」
對面的劍客平靜的回答。
「我煩了,送客。」
送客?
清祀施施然站了起來,雙手自然的垂著,對著周圍圍繞著自己的一群人說道:「各位,得罪了。」
如同散步一般輕鬆,在恍惚的瞬間長劍已經出現在了清祀手裡,劍刃輕鬆切斷了兩把劈像自己的大劍,一群護衛上去就朝清祀刺了過去。
戰鬥持續不過數秒,所有人的動作就停了下來,清祀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站在原地,長劍被他拿在手裡,隨意的劍尖點地,斜斜的放著。
所有的護衛也都停下動作,好像雕像一樣保持著剛剛的動作,冷汗浸濕了他們每一個人的後背,徹底體驗了一把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感覺。
整齊的如同用秒錶掐算過一樣,護衛身上的盔甲再也支撐不住自身的重量,在護衛自己身體輕微的顫動中支離破碎,如同被打碎的玻璃,隨著光滑的切面崩成一塊塊碎片稀里嘩啦的掉在地上,露出裡面白色點滴的麻布外衣。
每一劍都精確切開了盔甲,如同切豆腐一般的容易,那把造型奇特的長劍遠比他們見過的任何武器都要鋒利,即便在這樣密集的空間,使用他的人也能做到妙到毫巔的精確動作,在斬斷盔甲的同時,裡面沒有任何一道被切開的口子。
「如果見血。清理起來會很麻煩,為了不讓你們繼續添加更多的麻煩,請各位自行離開吧」清祀收起劍,緩緩地說道。
剛剛所有人都沒看清他拔劍的動作,即便現在他把長劍收了起來,兩手空空的站著。在護衛眼裡卻也和持劍沒有什麼區別。
「不。我……」
一個護衛不信邪的剛剛開口,一股巨大的力量就拍在了他的胸前,連帶著身體凌空而起,劃出一個大大的拋物線。如同一個被甩出的破布袋一樣重重的砸在門外走廊的牆壁上,跌落在地,在自己胸前灑下幾點鮮血昏死過去。
「同樣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清祀說道。
護衛沒敢再輕舉妄動。但是凱齊亞在這的場合也不敢就這麼灰溜溜的跑掉,他們只好僵持著,暗暗祈禱趕快把這事情給結束掉。
凱齊亞的臉色早已經白透了。
不管是出於惱羞成怒還是出於恐懼。這會兒也沒有了剛才那種淡定的樣子。
「你膽敢出手襲擊國王近衛?」他憤怒的大吼一聲。
但是這樣子一點不能增加他的氣勢,那種威懾力只能屬於手中攢著力量的人。
「為什麼不敢?」卡莉爾看都不看他一眼。
安格斯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可沒打算讓事情發展到這樣子,沒想到卡莉爾真就敢這樣動起手,還是先出手傷的人,這下問題就大條了。
他有些不安的看了看莫爾頓,但是莫爾頓皺著眉頭。一言不發。
莫爾頓也很蛋疼……到這時候他才覺得自己又小瞧了某些人的魄力,或者說沒想到某些人這麼不淡定。本來可以放走人大事化了的情形,這麼幾分鐘內就變得難以收拾,拘捕還動手傷人,回頭處理一連串麻煩的事情已經可想而知的麻煩了。
他並不真的怕惹這些人,但是俗話說閻王好鬥,小鬼難纏。
凱齊亞嘴唇顫抖的半天說不出話來,他現在真想帶著的是自己家族的精兵把現在這裡一群人全部幹掉以解心頭之恨,但是這次帶來的只有一些個近衛團的護衛,這些人雖然都有相當水平,但和真正的精英還有不少的距離。
「就憑著所謂貴族外護衛可以直接被審查的規定?」
凱齊亞還沒說話,一個聲音就這麼插進來,聲音意外的不是來自於卡莉爾或者莫爾頓甚至安格斯,而是總是覺得話不多的清祀。
他就這麼站著,根本就沒人敢動他。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您這次前來,是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看起來,您並不真正瞭解事情的真實情況。」
清祀說著,不僅用上了尊稱,甚至還微微的笑起來。這可不是個令人愉快的好兆頭……
這下連卡莉爾都不明白清祀在說什麼了,她迅速搜索了一下記憶,卻想不出任何蛛絲馬跡,難得的鬧不明白別人葫蘆裡賣的藥。
不過這時候她也沒好意思拉下臉來露出個什麼疑惑的意思,只好又悠悠拿起酒杯稍微喝了一點點,被凍過的葡萄酒一陣冰涼,不得不讓她把酒水留在酒裡緩和了好久。
反正既然他這麼說,那就一定有他的把握。
卡莉爾這倒是不擔心,而且事情的進展也馬上印證了她的這份想法。
就在眾人猶猶豫豫的這麼一小會,兩名女僕又帶著幾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們穿著深藍色印著淡藍色紋路的長袍,其中一人手中拿著一柄手杖,頂端鑲嵌著一顆湛藍的水晶。
「我知道各位很忙,希望我們沒有打擾到各位的雅興。」
三人中為首的這個人進來就說道,看也不看房間裡各種各樣不對勁的細節,好像事先就已經知道一樣,他進來就對眾人說了一句,然後帶著身後兩個人對所有人施了個法師禮。
「我們很榮幸的代表魔法師公會,前來造訪卡莉爾.安德裡斯小姐。」
他說著,身後的一個人從袖口裡拿出一卷紮好的卷軸,從後面遞交到他的手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