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著卿姑娘求知若渴的臉,他腦袋一熱就說了,誰知道他一說完,卿姑娘竟然像是鬆了一口氣,繼而笑了。
阿齊木看著她嘴角明顯的笑意,雖然……雖然很好看,可、可卿姑娘你不能這麼不厚道啊?唔,竟然笑他……
卿九看出了他的想法,掩著唇低咳一聲:「族長,先進來上下藥吧。」
「可……」這樣不好吧?
阿齊木的臉紅了。
卿九眉眼一彎,「沒事,進來吧,這幾日辛苦你了,替你擦下藥這本就是分內之事。」
阿齊木更加暈陶陶了,點點頭:「那、那辛苦卿姑娘了。」
於是,就走了進去。
卿九轉身,故意大方地放阿齊木進了房間,還小心地關上了門,而在她關門的同時,明顯的感覺房間外有什麼東西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發出「光當」一聲。
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酸死你!
阿齊木看卿九關上了門,更加惴惴不安了,「卿姑娘,這真的沒影響嗎?」
卿九挑眉,知道這是一個解釋的好機會,道:「沒啊,對一個孕婦來說,能有什麼影響?」
她嘴角笑意盈盈,眸眼溫和,沒有直接點出,卻聰明的讓他理解了她的意思,他微微一怔,隨即明白過來,愣了片許,才摸了摸後腦勺:「那、那就好。」心裡雖然有些酸酸的,倒是沒想到卿姑娘竟然已經嫁人了,想了片許,又很快看開了,「那就勞煩卿姑娘了。」
卿九看他這一系列的反應,終於鬆了一口氣。
拿出藥箱,替他清理傷口。
等阿齊木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時辰後了,她親自把他送到門口,嘴角從始至終都噙著溫暖的笑,揮了揮手:「族長,以後就不麻煩你了。」
阿齊木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沒事兒,多做一個人的飯也不麻煩。更何況,寶寶現在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更要注意營養,我讓阿娘替卿姑娘好好搭配一下飲食。」
卿九覺得再推遲就有些矯情了,等冷逸回來讓他找些合適的方法作為感謝吧。
於是頜首,「那就謝謝族長了。」
「沒事兒沒事兒。」
阿齊木擺擺手,轉身,徹底鬆了一口氣,雖然有些落寞,不過只要卿姑娘能夠幸福就好了。
只是沒見過寶寶的爹,應該不是族裡的人吧。
卿九站在門外看著阿齊木走遠,回過神,餘光微微一瞥,看到不遠處倒下的一顆松樹,嘴角彎起,故意大聲道:「阿齊族長,可真是個好人呢……真是一個大大的好人呢……」
「撕拉!」
似乎又有別的聲音傳來,卿九垂下的眸仁裡已經抑制不住笑意了。
混蛋……
心裡卻是暖暖的。
轉身,就要回房,卻是突然腳下故意一踉蹌,眼看著就要向著遠處撲去,就在她即將摔到地面上時,一雙冰涼的手攬住了她的腰肢,向上一攬,她的後背就撞上了一個僵硬的胸膛。身後的人等她站穩了就要跑,卻被她一轉直接抱住了腰,「霄祈,你敢走,我現在就嫁給阿齊木!」
「你敢!」
男子低沉壓抑的聲音溢滿了怒火,氣急敗壞地吼。
卿九仰起頭,看到那張熟悉的俊臉,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朱唇一張,挑釁道:「我就敢。」
「……」霄祈眼睛瞪得更圓了。
卿九抱著他的腰,下巴抵著他的胸膛,細細數著阿齊木的好處:「你看吧,阿齊木人很好,知道每天替我送晚膳,又年輕有為,這麼年紀輕輕的就當上了族長,前途定然不可限量,更何況,他還……唔!」
突然身後的門被撞上了,她未完的話全部被某人吞了下去。
她用腳踢了踢霄祈,他攬得更緊了,一雙血紅的眸仁溢滿了狂風暴雨的前奏,啃咬著她的唇,不想再聽到那些讓他難過的話。
直到卿九感覺快喘不過氣來了,他才放開她,唇貼著她的,溫熱的呼吸幾乎拂在她臉上,威脅道:「不許講別的男人的好話,也不許再吃別的男人送的飯了。」
卿九喘著氣,抬眼輕嗔了他一眼,眸仁瀲灩著水光,格外的嫵媚。
他呼吸一緊,就聽到她說:「那我吃什麼?你不在,冷逸也不在,你這是打算餓死我們娘倆兒?」
「我……」他被吭住了,攬著她腰肢的手忍不住收緊,眸仁閃著不同於以往的暴躁:「讓冷逸替你做。」
「可他也是別的男人。」
「……」霄祈悶悶地瞪著她,隨即看到她眼底隱忍的笑意時,一把把她攔腰抱起,壓在了床榻上,眸仁沉沉地看著她,低涼的呼吸拂在她臉上,有些冷,感覺到她縮了一下,眸仁一暗,就要起身,卻被卿九攬住了,她恨恨瞪著他:「你敢再跑試試?」
霄祈撇開了視線:「可、可你就不害怕?」
「害怕?」卿九挑眉,「你覺得蛇跟龍相比,哪個更難看一點兒?」
「這……」
「那我要是變成蛇了,你就嫌棄我了?」
「怎麼會?!」
他立刻否認,眸仁裡都是慌亂,他怎麼可能會嫌棄她?
「那不就得了,你都不嫌棄蛇身的我,我怎麼會嫌棄龍身的你?」她眸底的光緩緩放柔,歎息一聲,撫上他瘦削了很多的臉,「你怎麼就這麼笨呢,我怎麼……可能會嫌棄你?」
他為她做了這麼多,他們早已生死相融,分不開了。
「蛇蛇……」他終於歎息一聲,額頭抵著她的,聲音很輕,「你知道嗎?當時看到你我嚇壞了,我怕看到你驚恐厭惡的目光,怕看到你像是多怪物一樣躲著我……」
卿九睨了他一眼:「我就這點覺悟?」
「是,我家蛇蛇覺悟最高了,」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臉,隨即趁機弱弱地提醒道:「既然覺悟高,那以後千萬不能隨便接受別的男人的食物了。」
「噗!」
卿九吐出一口老血。
這小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