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祈端著蓮子羹向嵐月寢殿的方向走去,這等宮人做的事本不用他來做,可既然她愛吃,他就願意。他想寵她,他想親自送到她的面前,親自喂到她的嘴裡,在別人看來,也許這是紆尊降貴,可他做來,卻是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只是,他原本愉悅的心情在推開嵐月殿寢宮的門時,全部消失殆盡。
原本應該是大夫與病患的一人一蛇,此刻卻是深情款款地注視著,而他最最……信任的手下竟然捧著他的蛇蛇一副要親下去的模樣!
吼,他們當他是死的麼?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你們在做什麼?!」
他怒吼,一瞬間,他的心像是被扯出了一道口子。
血汩汩地向外冒。
霄祈像是一個被娘子戴了綠帽子的丈夫,雙目赤紅,死死瞪著蕭於言,好你個蕭狐狸,你竟敢打朕的蛇蛇的主意?!
他腳下生風,袍裾凌厲,轉瞬間就來到了一人一蛇的面前,一手還端著蓮子羹,另外一隻手,攬過了某蛇,沉著一張俊臉繼續瞪著蕭於言。
要不是跟蕭於言有十幾年的交情,他早一巴掌拍飛人了!
先上十大酷刑,再扒皮,再削骨,最後凌遲……
「蕭、於、言!」
冷著臉,他低沉的聲音陰沉危險,一字一句念出了蕭狐狸的名字。
蕭於言原本還處於找到寶貝的興奮中,突然寶貝就不見了……他眨了眨桃花眼,無辜地順著霄祈的手看到他手中同樣呆愣不已的某蛇,再向上移動,看到霄祈黑的幾乎要滴出墨的臉。
嗚,是個人都能看出他此刻正處於極度的暴怒中。
可……
「皇上,你、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
「你還問朕怎麼了?朕走之前是怎麼交代你的?」
「替火蛇包紮好,好好照顧她。」雖然,他差點照顧地把她直接給殺了。
想到這,蕭於言心虛地撇開了視線。
而他這表情看在霄祈的眼裡,明顯就是被抓到小尾巴的心虛,好啊,竟然真的敢覬覦他的蛇蛇。他突然陰鷙鷙的一笑,「蕭御醫啊,你最近似乎是很閒啊?」
「閒?」他後脊背莫名一寒,搖頭,琢磨不出到底要怎麼回答才會讓皇上稍微不那麼生氣。
霄祈笑得更「溫柔」了,「既然愛卿這麼閒的話,不妨去冷宮走上一圈好了。愛卿你也知道,冷宮那些前朝妃子,孤零零的待在冷宮這麼多年,恐怕很需要像蕭御醫這樣俊美、醫術高明,又心慈的好大夫了……」
蕭於言每聽霄祈說出一個詞,心就向下沉一下。
去……去冷宮?
他的額角忍不住滴出冷汗!
冷宮裡的那些老巫婆,哪一個不是多少年沒見過男人早被逼得半瘋半傻了,他進去,還能囫圇個出來麼?
他欲哭無淚地看向霄祈,乞求的小眼神眨巴眨巴,剛想說什麼,可在看到霄祈緊緊摟著火蛇在心口,那明顯的獨佔yu讓他繼而聯想到剛剛那句「你們在幹什麼」時,瞬間什麼都懂了。
天,皇上他……他不會是吃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