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來了,學校放假了,寒假開始了,過年了,下雪了圳趴誤了,鞭炮在雪花裡爆炸的別樣的紅。
元宵節來了,吃湯圓了,年算是過完了。春天就來了,天氣就會暖和了一些,然後濕漉漉地雨沒完沒了地下,細雨綿綿催著綠芽,讓正在跟竹筍一樣長身體的少男少女心中都有些煩悶的躁動。
秦安,孫標,葉竹瀾,都是這個年紀,他和她們早戀了,卻不再煩悶了,快快樂樂地成長著,恨不得馬上就長大。最好就像隔夜去看竹林,再也找不到昨天那根才從泥土裡鑽出來的嫩筍尖了。
對於秦安來說,平平淡淡。簡簡單單的日子裡,唐媚是唯一一個會打破他平靜的因素。可是他也不能把她消失掉啊,哎,怎麼就招惹了她,她怎麼就要來招惹他。
秦安感歎著,離開了孫稱家。
孫稱總是擔心秦安喜歡上唐媚,秦安不喜歡唐媚,唐媚啥也不是,孫稱不把她放在眼裡了,秦安要是喜歡上了唐媚,那就是最大的敵人了,孫稱要十二萬分的努力才行。
「你不許去招惹她,不然我和你沒完,有她沒我。」孫稱把從葉子那裡的醋意和委屈都丟到唐媚身上去了。
秦安笑笑,不說話,吃醋的孫標,耍著小性子。不鬧彆扭的時候,那份性情裡邊藏著的是女孩子為捍衛自己幸福的堅定決心。孫稱看著他笑,卻有些底氣不足,「有她沒我」當然指的了秦安有了唐媚就沒有了她孫標,可是孫標真的能離開秦安嗎?沒有了秦安的孫稱。為誰唱歌,為誰驕傲,為誰美麗?
「你你要是表現好,我就幫你做那個事情」說完孫稱的臉臊的春天的桃花開了一樣的紅。手指頭死死地絞著衣角,白淨如瓷的牙齒都把唇瓣兒咬出了深深的痕跡。這樣一句話,孫標說的可真是艱難,這絕對是她長這麼大說的最沒羞沒臊的一句話了。
秦安卻是驚喜。然後驚詫,孫標說的這句話意思,他是明白的,在省城的晚上,秦安和孫標說了沉默者和思考者的事情,後來又天晚上他死不要臉地說葉子幫他做過了。讓孫標也幫他做,孫標怎麼都不肯答應……
孫稱答應了,自然是驚喜。香艷之事莫過於纖纖素手繞指纏,驚詫的卻是孫標對於唐媚的怨念,對於唐媚的敵意,對於唐媚的警懼,對於秦安的沒信心,到了這種地步。
「別把手指頭給絞斷了。」秦安抓住孫稱的手,孫標讓葉竹瀾上去了。她說有話和秦安說,說的就是這事情了,秦安趕緊點了點頭,要她不要後悔,然後才認真地說:「我經常胡說八道,經常嘴花花招惹你,可那是因為是你,是我的孫標。唐媚只是唐媚,我也許有那麼點感覺她很特別,但也只是感覺她特別而已,她的份量一丁點都夠不上我的孫標。」
孫稱嘴角微微翹起,有含蓋帶嗔的笑意。
「明天學校見。」秦安吻了吻她的臉頰。轉身離去。
孫稱伸了伸手。撅了撅嘴準備上樓了,什麼明天見啊。今天晚上他就不想再見了?
孫稱低頭上樓,看到父親從樓下走了上來,頓時有些心慌意亂,剛才他可瞧著秦安親自己了?
「你媽說做好了餃子,回去吃吧真是的,元宵節吃湯圓。」孫彥青笑著說道。
孫稱低著頭,不敢看父親,大概沒有看到吧,沒有看到吧,孫稱祈禱著。
秦安下了樓,剛才碰到孫彥青了,打了個招呼,秦安照常禮貌地喊人再見。孫彥青照常態度和藹親熱。
有些不對的地方就是,孫彥青沒有喊秦安吃了餃子再走。
孫彥青在掩飾,裝作沒有看到秦安和孫稱親暱,卻忘記了平常應該都會順口說一句的話,秦安的心思不比孫彥青差,精明程度和摸爬打滾的生意人差不了多少,自然注意到了這點細節。
「老丈人,這輩子一定這麼喊你,知道你老一直很中意我。」秦安站在小區院子裡,朝著那棟樓鞠了一躬,覺得自己臉皮真厚,轉身回完
孫彥青和孫標正好走到樓梯口的窗戶邊上,看到樓下秦安突然就在那裡鞠躬。都笑了起來。
「他在幹什麼?」孫標捂著嘴笑小女孩都是這樣,瞧著心上人幹什麼都有趣。
「大概是幹了什麼虧心事,不好意思了吧,鞠躬道歉?」孫彥青中年男人典型的古銅色臉龐上牽扯出幾分笑意。
「他今天打碎了我們家的杯子」孫蒜不敢看父親了,慌慌張張地跑上了樓。
孫彥青笑了笑,想當年的一些事情,那時候的仲懷玉,可不也是這般小女兒的羞態,一轉念間女兒都這麼大了。想當年老岳丈可不是耍死要活地反對,現在自己和妻子難道還不幸福嗎?孩子的事情,把握介,方向,注意點就行,孫彥青對女兒有信心,更是因為自己的信心。
秦安離開了清園小區,健康小區就隔著一條街就到,只是要經過那條遍佈著梧桐樹的小道。
要走進春天了,今天難得地沒有陰雨,已經近了西邊的太陽漏了些淡淡的陽光出來,秦安踩著光斑,眼皮子直跳,總感覺一個眨眼,那些青石條凳子上就會有一個女孩子坐在那裡看書。
亂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