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經弄清楚了人類最基本的社會關係。天天抱著小後刁腫夕,有時候會打小孩子小屁股的是媽媽,和媽媽還有和小孩子一起睡覺覺的是爸爸,可是現在秦沁的爸爸已經不見了。
結婚就是要播種子了,爸爸和媽媽結婚,然後會生下一個小孩子,秦沁想要個妹妹,所以想要有個人到媽媽肚子裡種下種子。
秦沁不喜歡其他人晚上和媽媽一起睡覺,和秦沁一起睡覺,秦沁只喜歡小叔叔。
於是秦沁推理得出一個結論。如果小叔叔娶了媽媽,那小叔叔就是爸爸了,就可以到媽媽肚子裡種下種子,秦沁就有個妹妹玩了。
小叔叔明明和媽媽睡過覺了,三個人都一起睡覺了,怎麼小叔叔還不娶媽媽呢?秦沁就是弄不明白這個道理。
秦沁在那裡犯愁,秦安尷尬的很,咳嗽一聲盯著菜單猛看,李淑月粉頰生暈,想要呵斥下秦沁,只覺得再和秦沁糾纏幾句,怕是更惹人臉熱,端起茶來,只當沒有聽見秦沁說話,眼前的小叔叔和小侄女,真是讓她寵著愛著到心裡去了,想起他們在一起的情景,就感到幸福和溫馨,單身女人那些時不時會冒出來的哀怨愁苦都沖的極淡,可這倆個傢伙在一塊也會時不時地讓人尷尬地要躲到地底下去,真想一手捏一個,扯扯他們的臉蛋。
「嫂子,你再點幾個菜吧,我去洗個手。」秦安這下點菜度快了,臘味合蒸,腐乳冬筍,龜羊湯,炒素什錦,君山銀針雞片。
這些菜在湘菜裡邊都算是清淡的口味。合李淑月的意,瞧著他有心了,李淑月微微一笑,合上菜單。
福泰樓生意極好,一樓又是人最多的地方,秦安到洗手間瞅了一下,還要排隊,直奔二樓。
二樓倒是沒有什麼人,秦安上了廁所,出來洗手,卻看到張可頤正在補妝,秦安禁不住愣神了片玄。這個年頭這麼大年紀的女人補妝的情景可真少見,這張可頤保養的不錯,唇紅齒白的,眉目清秀,化妝品大概沒有少花錢。
感覺到有人瞧著自己,穿著一身絨邊墨紫旗袍的張可頤扭過頭來。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眼前的這個,孩子張可頤可是忘記不了。那天被他一番羞辱自己穿著上不了檔次的衣服後,張可頤可是從來沒有丟這麼大面子,這麼讓人瞧不起過,趁著單位組織到北京學習,買了幾套足以價格足以讓普通人一輩子想都不敢想的名牌衣服,她現在穿的鞋子就是,身上的旗袍也是請北京的老師傅定制,花的錢不必那些世界頂級品牌少,張可頤自覺檔次高了許多,回到單位,幾個平日裡和自己較勁的年輕小姑娘都自慚形穢了。
女人的年齡可也是能夠堆積起資本的。張可頤本就一直不服老,她的皮膚不必那些小姑娘差,身材更有女人味,氣質更高貴,可是丈夫每次來單位,還不是眼睛老往那些小姑娘身上瞅?現在好了,那些小姑娘都不敢瞧自己了,喊她們說話都老老實實地,丈夫過來時,她們也不敢有事沒事過來湊了,張可頤有意無意地透露出衣服鞋子皮包的價格,愣是把這些小姑娘嚇得臉色安白,看著她們又嫉又羨的表情,張可頤別說多得意了。
尋根究底,張可頤覺得還得感謝下秦安,他讓自己的消費觀念和化妝打扮的水準猶如受到隕瑚灌頂的教育,張可頤感覺自己的又一個青春又要到來了,以自個家的收入和財力,要支持自己這樣的生活。完全沒有什麼壓力。
再看到秦安,張可頤卻沒有真的要上去感謝他一番,到是想讓這個,狂傲不羈的小子瞧瞧她這一身是否上得了檯面了。
秦安有些愣地瞧著自己,張可頤皺了皺眉,這一打量秦安。頓時讓張可頤流露出輕蔑的神色來。
網剛拿著水往臉上潑,跟個做完工的工地工人一樣,額頭前的頭濕漉漉的,身上穿著」居然拿一件毛衣做外套!他難道連冬天的外套都買不起嗎?這件毛衣還是手工編織的,張可頤記得自己問過女兒要不要給她織件毛衣,女兒都是搖頭說不要,不好看。這年頭的小孩子,家裡有點錢的,哪個不是愛漂亮穿著針織衫?
這件毛衣可就更加難看了,黑黑的,粗糙的毛線明顯就比不得自己從北京聳回來的那件精仿羊絨毛線衣的質地,更讓張可頤感覺自己被戲弄了的是,秦安分明就是個沒有資格談吐她品味的傢伙,他穿的什麼?胸口居然織著一隻極其可笑的老虎頭,大圓餅皿,舊只半圓耳朵,額頭蘭否歪扭扭地用黑毛線織出個下」還能更醜一點,更可笑一點嗎?
張可頤想想自己居然被這樣一個傢伙駁斥沒有品個,穿著差勁,不夠檔次,上不了檯面,,頓時氣不打一處出,這個秦安現在算是被打明原形了吧,原來果然是只有開學的時候一身新衣服。
「你在這裡幹什麼?」張可頤昂著頭,斜著眉毛,眼神睥睨充滿著上層人士看待期盼著努力爬上來的窮孩子的優越感和不屑。
「顯而易見,洗手。」九六年還沒有普及洗手液,洗手間的公共區域擺放的一般都是肥皂,秦安看了看那塊肥皂,還是用清水洗了算了,拍了拍手,不再理會張可頤,就打算走人了。
「站住。」張可頤喊住了秦安。
「幹嘛?」秦安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張可頤,這個年紀的女人,靠著華美的衣衫和價值不菲的化妝品,倒是能夠掩蓋許多瑕疵吧,比秦安上次瞧著她的時候又更有一些自個與艾慕並稱母女花了。
「我是說你來福泰樓幹什麼?」張可頤將化妝盒放進隨身的皮包裡,雙手抱在胸前望著秦安。
「吃飯啊……張可頤明明比自己矮一個頭,瞧她的樣子卻是在俯視自己,秦安心中覺得好笑,眼神掃過張可頤的胸口,鼓鼓的,份量不輕,看來艾慕還有展啊,不過這不關他的事情,連廖瑜的肉團團都比不上他心愛的葉子美美的小兔子,更何況別人的。
「吃飯?還是蹭飯?這裡的消費可不低,隨便點一個菜的錢,都夠你在食堂吃一個。星期了吧張可頤輕笑一聲,今日裡可得好好笑話笑話他,要是其他的孩子,張可頤到是不至於和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女兒的同齡人計較,也不會和他們多說幾句,關鍵是這個秦安直接削過自己面子,一直讓她心裡有疙瘩,就等著還回來,現在見著了怎麼會錯過這個機會?
秦安多少明白張可頤的心理,心想這個女人可真夠小雞肚腸的,神情木然地說道,「一盤土豆絲也便宜的很。怎麼也要不了我一個星期的飯錢。」
「說吧,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我沒空和你耍嘴皮子,你是不是來跟蹤艾慕的?要不然你來這裡幹什麼?這裡不是你能來的地方。」張可頤怒視著秦安,瞪著眼睛,讓她看起來更有壓迫氣勢一點。
「福泰樓在委星市雖然算得上很上檔次的吃飯地,可還不至於把顧客利分三六九等,規定誰能來,誰不能來」我來幹什麼,你管不著秦安懶得理她了,轉頭就走。
「你,站住,」張可頤真有些擔心秦安是纏著艾慕,許多鄉下孩子都喜歡往上檔次的地方鑽,見見世面。說不定就是他纏著艾慕帶他過來的,要不然就他一個人傻愣愣地穿著個老虎頭毛衣,門衛還不把他當成不知道從哪裡鑽來的野孩子?
張可頤越想越把秦安作賤地想,也不顧及自己這麼想是否過份了一點,她本來就不是個心胸開闊的人,誰得罪了她都得報復回來她自問很明白秦安那種心理,當初自己要不是死死地纏住艾慕她爸,哪裡能夠有今天?她做過這樣的事情,但是絕不希望這樣的事情生在女兒身上。
秦安下了樓,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肥頭大耳的胖子,禿著頭站在李淑月面前說話,笑吟吟地倒是典型地和氣生財的生意人。
「怎麼去了這麼久?這位是張老闆,你不是說你和張老闆的孩子是一個班的嗎?」李淑月伸手介紹旁邊胖子的身份。
「張叔叔你好,我也是市一中墜班,我和張躍是同學。」秦安禮貌地打著招呼。
「你好,你好」你是」張福泰和秦安握了握手,心想這孩子倒是大方,原來和張躍是同學,不知道張躍和這孩子關係怎麼樣。
「他是秦安,我們家小叔子李淑月笑了笑,「集來和你說的那事情,可得他點頭才行,他佔了大頭股份,你這裡的菜要是不合他的胃口,那可不拜。
「那我可得叫廚子使出本事了,包管滿意,包管滿意」張福泰只當李淑月說笑,他也是打聽到洛神商務會所有意承包餐飲部出去,動了這份心思,找了人搭上線,沒有想到這位李老闆真有心」手裡電話響起來了,張福泰告了一聲罪,跑開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