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蘊儀睜開眼來,手隨意一伸,身側那抹溫熱不在,心裡不由一空。
她自嘲地笑笑,不是你自己故作大方地攆他去做事的嗎?才這麼一下下,便難受了?她真真懷疑,從他參加北伐起,先前那一年半的時間,她是怎麼過來的?
她坐起身來,這才覺全身都疼。
昨晚她那一句"最最親密的人",讓潘啟文一下子釋然的同時,卻又勾起了他本便似是永無止息的慾念來。
他變著花樣地折騰她,他呼亂地喚著她"妞"、"妞兒"、"小妞"。
她好笑地想著,當初,他很為閨房中如何喚她傷腦筋。
"叫蘊儀吧,太過正式,哪裡還有什麼閨房之樂?再說,人人都這麼叫的,顯不出咱們的親密來!"
"叫其他的吧,別人以為我在叫姨、小姨、阿姨,沒的將你叫老了!"
那時,他壞壞地笑:"再說了,如果咱們親熱的時候這樣一通亂叫,會感覺像是在**呢。"她賞了他一記爆栗。
他便乾脆跟著父母叫她的小名"妞妞",後來,為了區別開來,他便喚他"妞"、"小妞",他痞痞地笑道:"嗯,你本便是我一個人的小妞兒!"
她笑他:"昨天怎麼沒想起這名來,我還以為你忘記了!"
他低低一歎:"妞,一直到現在,我才真正放鬆下來,相信真的是我的小妞兒回來了。"
他在她耳邊咬牙輕歎:"妞,我絕不會再讓你離開我!"明明輕緩的語中,卻帶上如宣誓般的絕決,令她止不住一顫。
昨晚,他要她一遍遍地叫他"阿文",每叫一聲,他眼中的灼熱便更深一分。然而,不管用什麼姿勢,那樣的激狂中,他卻總記得在她下面墊上一個枕頭,將他的火熱深深地埋在她的體內,久久不肯出來。
每次,她推他,他卻邪笑著喝斥她:"妞,別動!別把我兒子給漏了出來!"
想到這裡,葉蘊儀的唇角止不住往上一揚:也好!他家就他這一個兒子,如能在公婆回來前懷上了,倒好見面些。
葉蘊儀起身,伸腳下床,卻發現昨天那雙鞋已被換成一雙玉蘭色的繡花布拖,她不由心裡一暖,他是怕她睹物傷情吧?
她趿了鞋站起來,不禁苦笑一聲,只覺渾身酸軟,一站雙腿就直打顫,她不由恨恨地想:活該他餓了一年多,這麼如狼似虎的,一點不知憐惜!
這時,只聽門簾響,抬頭一看,卻是那個叫小清的丫頭一撩簾子走了進來。
小清一身藍布碎花短衣長褲,頭髮也用藍色頭巾包了起來,一副標準的德園丫頭打扮。
小清規矩地垂手佇立,笑道:"少奶奶,少爺早上吩咐過,隔壁浴室裡一直給您備著熱水呢,您是想現在先用早餐,還是先泡浴?"
葉蘊儀覺得小清那一雙靈動的雙眼十分的討喜,她伸了伸酸痛的胳膊,笑道:"既然備好了,那就先泡浴吧,省得到時水冷了,又要麻煩你們加熱水,這樓上樓下的,提起來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