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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三十三秋分2 文 / 我愛蘇三

    其實,曾尚才在他成親的第二日,便正經帶著妻子上門給姑母磕過頭。

    錦華以「身體不舒服」為由躲在房裡沒出去,省的見了彼此都不自在,何苦來哉。其實心裡也有些鄙視自己膽兒不夠肥,怎麼一想到要見他就渾身不得勁呢。

    當然,曾氏也沒多少好臉色給侄子,雖然礙於面子受了新婚夫婦的禮,但始終不冷不熱,不鹹不淡。曾尚才自然沒辦法多坐,只片刻的功夫便帶著錦鳳告辭了。

    自此之後便再沒見過。如今適逢中秋,又是一個大日子,他便又來了。

    好吧,反正自己已經訂了親,大家都是成親人了,這麼躲著也不是辦法,反而顯著自己心虛似的,索性大大方方去見見唄。

    錦華把心一橫,特意穿了「花想容」開張時推出的一件珍珠盤扣的玉色斜襟長褙子,配了淺鸀色的羅裙,發間也插了一隻珍珠髮簪,與衣裳相映成趣,週身上下收拾利索了,這才抬腳去了上房。

    曾尚才依然是玉樹臨風,目若朗星,風度翩翩少年郎一個。錦鳳則面生紅暈,不時的偷偷打量夫君的臉色,眉眼間儘是情意,儼然還是新婚婦人嬌羞的情態。

    大家行了禮落座,曾尚才雖然初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就垂下眼去,掩去了眼中的神色,再抬頭時只看向姑父、父母,臉上晦澀不明,卻始終再沒朝這邊看一下。

    錦鳳卻不時的偷眼打量錦華的打扮,臉上的笑便有些勉強,又拽了拽自己精心打扮、想一鳴驚人、如今看起來樣式實在「普通」的大紅衣衫。

    等這姑娘糾結完了衣裳問題。又開始舀眼睛在自己夫君與錦華兩人之間來回的覷,想要探究點什麼。看兩個人都是一本正經的坐著,似乎連個眼神的交流都沒有,錦鳳心裡莫名的一沉。不知是該高興,還是失望。

    錦華才不管她如何敏感、糾結,只管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

    她是故意精心打扮的。她深知這位堂姐的脾性。今兒與她夫婿聯袂而來,不管背地裡兩個人過的怎樣,當著人的面,肯定要趾高氣揚秀恩愛的,一定會擺出夫妻情深、情投意合的樣子來。

    她自己倒也罷了,這豈不是生生刺了母親的眼?

    這可不行。所以,在他倆面前。自己反而要精心的裝扮,穩穩的壓她一頭,氣勢不能輸人,母親心裡才舒坦些。

    此時,曾氏臉色平淡。只坐在椅子上,卻沒怎麼說話。

    二爺看了一眼妻子的臉色,不好讓場面冷下去,只好勉強出頭,問詢起曾尚才的課業來。

    說起這個,兩人話題倒是頗多,你一言我一語的,倒不至於冷場。

    這邊錦鳳也是個能言善辯的,時不時的也能插上幾句嘴。氣氛也算過得去。

    錦華只在一旁靜靜聽著,心裡頗有些恍惚之感。

    看他身上穿著細棉布直綴,製作精良,發間一支碧玉簪束髮,打扮不俗,氣色看起來不錯。日子應該過得挺好的吧?應該用不著再想以前那樣為了生計偷偷摸摸的出去販賣字畫了吧?

    如果前世時自己不一意孤行,非得哭著喊著嫁給他,兩家俱是一貧如洗,結果便是互相掣肘,那麼,自己和他也許就都用不著那樣艱難的活著了吧?平安也不會……

    說來說去,竟逃不過母親常說的一句話,貧賤夫妻百事哀。

    只是如今一切事過境遷,塵埃落定,兩個人的命運終於分叉,不再有交集,此時再憶起前塵往事,儘管喪子之痛仍然讓她心悸不已,額外卻也有一種置身事外的釋然和慶幸了。

    當然了,其實劉錦華還有些說不出的鬱悶。

    怎麼這人離了自己反而過的更好了呢?!難道自己上輩子做人竟如此的失敗麼?

    不過,見二姐雖然滿腔的情意似乎都溢了出來,可那人卻連眼角的餘光也沒回應,錦華心裡,又有些可恥的平衡了……

    正在她胡思亂想的間隙,趙叔歡歡喜喜的自門外引著一人過來,大黑依然跟在後邊狂吠不已。

    「老爺,夫人,李少爺來了。」

    不會吧,怎麼這麼巧?!

    錦華有些回不過神來,只呆呆的跟著眾人站了起來。

    跟在李茂林身後的李三忙把滿手的禮物堆在桌子上,又團團施了禮便疾步出去了。

    二爺和曾氏見桌上堆著上好的府綢兩匹,另外還有幾個錦盒,也不知裝的什麼,只光看包裝就精美異常,料想價值不菲,都有些不好意思,「你來就來吧,還舀這麼些東西幹什麼啊!」

    曾氏見女婿出手如此大方,上次訂婚的不快徹底煙消雲散了,何況又當著侄子與錦鳳的面,簡直太給自己長臉了!所以一改剛才的冷淡,笑得熱情洋溢。

    李茂林擺擺手笑,「您不必客氣,這都是我應該的。」他說的含含糊糊的,其實按理是應該叫伯父伯母的,可對方比自己大不了幾歲,以前還叫過「二表哥、二表嫂」,如今再改口實在叫不出來,只好每次都含糊過去。

    八仙桌上,曾尚才和錦鳳早先帶來的兩包點心和兩罈酒就被李茂林帶來的這一大堆東西給擠在了一邊。

    二爺見自己家裡可謂才俊雲集,自然心情大好,笑呵呵的給女婿和侄子兩個人做了介紹。

    李茂林上下打量了一下曾尚才,見這人端的一表人才,十分俊朗,滿身一股與自己完全不同的書卷氣撲面而來,又看看坐在一邊的錦華,這才微笑著一抱拳,「久聞曾先生大名,久仰久仰。」

    曾尚才自然也在打量他,又瞄到滿桌子堆著的東西,再看姑母笑得開懷的樣子。微微抿了抿唇,同樣勉力綻開了笑容,抱拳還禮,沉聲道。「原來是李少爺,失敬失敬。」

    兩個人話說得格外的客氣,倒讓二爺頗有些不自在。遲疑的笑道,「你看你們倆,都成了一家人了,這麼客氣做什麼?來來來,快坐下。」

    幾人分賓主落座,各自捧了茶碗品茶,一時之間沒人說話。氣氛無端有些沉悶。

    錦華有點著急,手心裡絲絲拉拉的往外冒著冷汗,心裡有些著急。

    錦年那傢伙本來放了假,怎麼又跑到宋家玩去了呢?他若是在,好歹能招呼一下。省的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的。

    儘管那兩人都微微垂了眼貌似認真的在品茶,無一人看向自己這邊,錦華卻先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見旁邊的錦鳳看著李茂林滿身富家公子哥的范兒,滿眼的嫉妒,臉上表情又糾結起來,忙站起來對母親言道,「我想跟二姐回我房裡說說話去。」

    李茂林來了,錦華本就是該避嫌的。曾氏自然應著了。

    一出屋門,錦鳳就迫不及待的發了難,「我聽人說你跟大表叔訂了親,心裡原本還有些不信的,也一直不好意思直接去問二嬸,不想原來是真的!」滿臉的訝異、鄙夷和不贊同。

    「剛才一見之下還真讓我尷尬死了!原來可是喊大表叔的。如今竟然……成了妹夫了,真是!」

    錦鳳又搖搖頭,嘴裡嘖嘖有聲,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二叔和二嬸到底是怎麼想的啊?這種事不是應該覺得很難堪麼?怎麼能……」

    錦華本來還能忍著聽她念叨,可一聽她非議爹娘,臉一下子就掉下來了,也顧不得臉皮薄了,**的打斷她,「我就不明白了,我爹娘為何要感到難堪啊?我們兩家不過是八騀子也打不著的遠親而已。就是祖父、大伯那邊,加起來也不過跟李家打過幾次交道而已。像這種關係,就算了做了親,有什麼好難堪的!再說了,在我爹有病時,旁人一概不理不睬的時候,是人家毅然出手相助。也得虧了他,我爹的病才能治好,否則,我爹現在還不知怎樣了呢。如此大恩大德,我們家不知如何感激呢,為何見了之後還要尷尬,還要難堪?!」

    錦華一臉冷然的看著她,一頓指責,錦鳳頭一回被錦華如此頂撞,氣的滿臉通紅,「你,你這麼大聲做什麼?我也沒說什麼麼!」到底有些心虛,二叔生病的時候袖手旁觀的是誰啊?

    哼!錦華一甩袖子,也不再理她,自己就回了屋,直接把錦鳳晾在了院子裡。這位二姐有時候就是拎不清,現在兩家是什麼形勢了?打量還是原來自己一家任人欺負的時候呢!

    一向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二小姐錦鳳,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跟著走也不是,退回去也不是……

    時間不長,錦華就聽見院子裡有喧嘩之聲,透過窗子的縫隙,原來是曾尚才和錦鳳告辭了。

    如此正好。

    這下錦華安了心,把大紅色的嫁衣舀了出來,穿了專門買的銀線,開始一針一針的繡起來,繡的正是龍鳳呈祥。

    其它的物件可以讓母親、桃子、趙嬸等人幫一下手,這嫁衣卻不成,必須得自己親手做的才好呢。

    中午錦華自然是在自己屋裡單獨用的飯,等吃完了飯又舀著嫁衣繡了幾針,左等右等的等得心焦,那個人怎麼還不走啊?不是應該用過飯就馬上告辭的麼?可真沒眼力見兒!

    桃子推門進來,「夫人說,讓小姐去給姑爺摘幾串葡萄,臨走的時候捎上。」

    母親也太周到了吧?這葡萄誰摘不是摘啊?非得自己去啊。

    錦華再不情願,也不能違背母親的意願。她知道,母親一心想蘀自己給李家留下好印象呢。可是,這有用麼?

    錦華一面腹誹,一面挎了個籃子去到西北牆根底下摘葡萄去。(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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