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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二十七事發4 文 / 我愛蘇三

    田夫人一聽這話心裡有了數,便也放下心來跟曾氏交了底。

    田夫人十分能幹,跟丈夫感情又好,因此,田主簿衙門裡的事田夫人知道的倒也不少,這件事她也是心中有數。

    原來,姑母跟劉家講的那些頗有些偏頗、不實之處。

    沒想到,羅表哥他們一幫子人竟然把那個姓鄭的腿給打斷了,就是恢復的好了,也要落下個終身殘疾了。所以鄭家這次也是急紅了眼,上下打點著,無論如何也要討回個公道來。

    來也巧,這鄭家也是小有資財的人家,這鄭家有個女兒恰是張知縣的一房小妾,這小妾生的貌美,在那張知縣面前倒是頗有些臉面。如此一來,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田夫人告訴曾氏,直接管訟事斷案的就是知縣大人,而田主簿本身跟這位知縣大人的關係並不密切,況且田主簿生性耿直,更不會徇私舞弊,所以動田主簿去幫忙根本不可能,況且也不一定管用。

    田夫人的意思是,最好的辦法還是直接從張知縣身上下功夫,直接送銀子。張知縣家裡頭一直有些拮据,他膽子又小,不敢敞開口子收賄,但是,送上一小筆還是很頂用的。此外呢,還得打點牢頭、衙役等各路牛鬼蛇神,方能使嫌犯在衙門裡頭少受罪。

    錦華聽完了,鬆了口氣,覺得也算是能交代的過去了,卻又道,「您這麼一,姑母沒翻臉倒過來埋怨你麼?大伯母沒三道四的風涼話麼?實話,像我姑、大伯、大伯母那些人,儘是小人之心。你幫了忙他們也不一定感激你,但是,如果沒幫上忙他們是一定會記恨的!」

    曾氏冷笑一聲,「多虧你那天晚上把話封得死死的,如今事已至此,雖然他們心裡頭再不高興、再不滿意。也不好出什麼過分的話來。要不然豈不是生生的打了自己的臉?!你姑母確實不大高興,卻沒別的,還勉強又謝了我一番。至於你大伯母,嘴裡嘟嘟囔囔的。卻被你大伯一記眼刀給截回去了。我也不想搭理她,權當沒聽見就是了。反正我已經仁至義盡了,問心無愧也就是了。」

    錦華也冷哼了一聲。「是啊,反正您就是給他們辦成了這事,那幫子沒良心的也不會感恩戴德的。如此這般正好!」

    曾氏端著茶碗在手裡摩挲了半晌,忽然自己笑起來,「我看啊,你姑母、大伯他們臉色不好,倒也不僅僅是惱了我們二房,反而像是在愁錢的事兒呢!」

    錦華一聽也笑了,「對啊。我祖父跟我大伯恨不得一分錢掰成兩半花呢,如今羅表哥攤上了官司。那可是把錢生生往水裡扔啊,他們怎麼不心疼啊!再了,就是他們不心疼,錦龍也會心疼的!」

    「唉,錢啊,真是世間萬千煩惱的最終根源啊。」曾氏便一歎,頓了頓又道,「我午後從田家出來,順便去你表哥那裡看了一下。」

    錦華瞭然的點點頭,她早就料到母親不會放心她那位親親好侄子。

    錦華見曾氏臉色有些黯然,便問道,「怎麼,表哥過的不好麼?」

    曾氏把手裡的茶碗放在桌上,「倒不是過的不好,反而比我想像的要好上不少呢。一個半舊的小院子,雖然破舊了些,但也頗能住人,傢俱什麼的倒也不缺。還雇著一個看守門戶、幹粗活的老漢。倒是頗能看得過去呢。」曾氏一臉的悵然若失。

    哦,錦華明白了。「看來,大伯這次倒是捨得在表哥身上花錢了。」正因為如此,二奶奶反而心裡很是不舒服。

    這不是明擺著自己內侄跟錦鳳成親比娶了自家女兒要好很多麼?!這兩下裡一對比,高下立現啊。

    錦華卻沒什麼反應,反而笑得更開心了,裝作隨意的道,「我前幾天就聽麥子起過,二姐藉著出門的機會,偷偷的去過表哥的院子,好像死活給表哥扔下了自己的私房錢呢。」

    「那你表哥能要麼?!」曾氏有點難以置信。

    「表哥本來不想要來著,可錦鳳死活要給,死氣白咧的給扔下了。不過,後來,好像表哥讓五爺爺給錦鳳捎回了一張欠條來,明日後一定歸還呢!」

    「哦,這還差不多。」曾氏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一些。在她心目中,男子漢大丈夫,是決不能接受女子的周濟的,何況現在連定親都沒定,私相授受,像個什麼樣子麼!

    錦華心裡卻暗暗的高興。原來那人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也不是清風兩袖、纖塵不染的。他既然或明或暗的、半推半就的接受了大房的周濟,那他跟錦鳳這親就是板上釘釘了,無論如何也散不了了的。

    「怪不得我要給他留些銀錢他卻不要,被我逼的急了,才跟我,他已經籌了錢買了十幾畝的良田,都已經佃了出去。因為他身上有功名,這些田地有相當部分可免了賦稅。所以,雖然今年手頭緊一些,只要挨到明年豐了收,至少可保的衣食無憂了呢。沒想到這孩子平時不聲不響的,其實心裡很有些成算呢。」

    看得出,對於曾尚才的種種,曾氏很驚訝,很欣慰,同時還很有點失落。是那種「兒大不由娘」的失落。要知道,曾氏自覺是有照顧侄子的責任的,沒想到這麼快,這個侄子已經要脫離她的責任範圍了……

    錦華見母親始終悶悶不樂,便識趣的閉上了嘴巴,暗地裡卻又撇了下嘴。

    沒想到這一世這個人好像也改變了不少,至少他從現在開始已經奠定成家立業的基礎了,當然,這當中少不了大房的功勞。前世的時候,自己跟著他可是過了五六年棲棲遑遑、三餐不繼的日子,這才慢慢的有了些積蓄,得以安身立命呢。

    想起這些,她又不可避免的想起了那個柔弱、可愛的孩子,神色便也跟著黯然起來。

    姑母和錦秀直接就住在了劉家,每日裡進進出出的,神色間頗為淒楚。

    不知是不是因了這場禍事轉了性子,大姐錦秀突然對二房氣起來了。雖然不上熱情,但見了面總能打上幾句招呼,比起以前那鼻孔朝天看的傲慢來,這變化簡直是讓人瞠目了。

    不過,這位大姐主動起來,錦華卻要躲著她走了。沒辦法,一見她腦子裡就要往歪處想,就會想些爛七八糟,這讓一直無慾無求、自命清清白白的劉錦華都要瘋了!

    比起那婆媳倆來,錦龍那肉乎乎的臉上則是明顯的不耐和厭煩。

    雖然只是十二歲的少年而已,在自己的利益被侵犯的巨大危機面前,他已經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成長起來,居然一躍便成為大房話很有份量的一員了。

    反正,不管怎麼吧,自己的大伯雖然把他親弟弟給管教的服服帖帖的,但是,對付他自己的親兒子和女兒,卻十分的不給力。

    錦華知道這位大伯最近日子十分的不好過。女兒他是心疼的,女婿兼外甥更是不得不管。但是,往外扔錢也是十分的肉痛啊,除此之外還得對付自己兒子不時的發難和挑釁。夾在女兒和兒子之間,真是左右為難啊!

    錦華有時看見他背著手在院子裡遛彎,覺得他鬢間的白髮明顯的增加了不少,臉色也不像以前那麼紅潤、舒坦了,看著就沒精打采的,就跟院子菜地裡那被霜打的老白菜幫子是一樣一樣的。

    不管大房那邊如何的兵荒馬亂,二房這邊始終安靜如初。當然,二爺仍然心急如焚,但是,衙門那邊始終沒什麼好消息傳過來。

    進了十一月,錦華陪著母親去初雲寺上香,同時也是散散心。家裡頭整日愁雲慘淡的,實在讓人氣悶的很。

    現在曾氏已經與寺裡講經的圓通法師十分熟稔,每回都要在聽完講經後再單獨請教上一番經義,很是樂在其中的樣子。

    錦華對於佛經卻是持著「好讀經,不求甚解」的態度,並不像曾氏那樣字字必較,務求每字、每句都要吃的通透。所以,曾氏跟圓通法師討教的功夫,她怕聽了後頭疼,就去後門處轉上一轉。

    初雲寺後門之外別有洞天,風景獨好。雖然冬日裡萬物寂寥,樹木枯槁,但初雲山上青松甚多,倒也有著別處所沒有的一抹碧色。

    當然,這處風景並不是劉錦華一人獨有,後門外三三兩兩的站著些香,大多隔著十幾步的距離。其中以女居多。大家都是在家裡悶得久了,一旦出得門來當然要看個痛快了。

    所以,安全是無虞的,劉錦華這才放心一個人出了山門。她就立在了山門外,並不敢走遠。

    沐浴著冬日淡淡的陽光,迎著凜冽的寒風,望著褐色的山脈裡幾簇蒼勁的輕鬆,她不禁舒暢的呼出了胸中一口濁氣。

    觀萬物自然之雄渾博大,往往會暫時忘卻紅塵俗世,不知身在何處啊。

    突然,從山門外的一塊巨石後面卻突然轉出一個男人來,直接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此人一身灰褐色暗紋錦袍,頭上只一根白玉簪束著發,身澗高挑挺拔,臉上一臉不屑的笑,手裡搖著那把騷包的灑金扇子,乜斜著眼睛似笑非笑的正向她望了過來。

    真是冤家路窄!

    劉錦華腳下打了個旋,猛的轉身就要往寺裡頭走。

    可是,後頭人只是低聲了一句話,就讓她的身子僵在了原地。

    「你要是敢跑,我就敢上去抱住你。你信不信?!」這話的聲音很低,陰森森的,還咬牙切齒的,好像是從牙縫裡出來的一樣。(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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