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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十一章噩夢1 文 / 我愛蘇三

    錦華起了個大早,天剛濛濛亮,窗外還黑乎乎的,時辰還早。

    她看了看天光,歎了口氣。以前早就習慣了早睡早起的日子,如今一時之間竟仍是改不了。

    等洗漱完了利索的紮好了雙丫髻,錦華再度看了看左右,沒有前世時那樣有不少丫鬟婆子立等著來請示匯報,沒有大堆的家務事等著自己去安排……幹點什麼好呢?

    錦華心裡頭一陣一陣的透著空虛。

    這種感覺讓她很不舒服。她起身迎著已經大亮的天光打了盆水,把自己的屋子裡裡外外都擦洗了個乾乾淨淨,只干到滿身大汗。

    環顧乾淨整潔到發亮的屋子,錦華的心才重新踏實了下來。

    這麼多年沒干了,手都有點生了。可是,跟那人剛成親後的那十年,這些家事不都是自己跟小菊一塊干的麼?

    忽然想到了那個人,心裡又憋悶起來。

    她手裡舀著塊滴答水的抹布便愣在了地當間,連髒水滴在了雪白的白布裙子上也沒有察覺。

    仔細想想,可不是麼,現如今,那人應該正住在外院小偏房那邊呢。

    這兩天腦子裡的事太多,滿滿噹噹的,光顧著想娘的事了,居然把這個茬給忘了……

    吃早飯的時候,母親的臉色還是不好,父親也不在,錦華一問才知道天不亮的時候父親就離家去了縣城了。

    父親的差事很忙,這次本就不是每月例行的假期,是因為錦華有病父親特特請的假,再耽誤的話就不過去了。父親可是個自覺的人,不好意思因為私事而耽誤東家的正經事。

    到縣城有二十多里路呢,父親是搭著大爺爺家大成叔的牛車走的。要是光憑腳底板的話,得走好幾個時辰呢。

    劉家自然是有車的,可是祖父稀罕他那兩頭牛就跟寶貝疙瘩似的。單為了送父親一人便去城裡走一趟,連去帶回的就得大半天的功夫,祖父都要心疼死的。因此,若沒有別人能捎帶著捎父親一程,父親就只能靠自己的腳板走著去了。

    父親能搭上順風車的機會並不多,一般都是靠自己的雙腳走著來回的。要是年節的時候,他們東家分些米面、點心給他,父親捨不得吃,都是辛辛苦苦的一路背著口袋回家,把東西留給家人吃。

    二十多里的路程,父親一走就是十幾年,直到身體出了毛病,再也幹不動了為止。

    錦華每每想起這個畫面總會心裡不舒服,只傷心父親的這一片拳拳愛心,可惜卻都餵了喂不熟的白眼狼!

    要是以前,錦華心裡雖然憋屈,卻只會默不作聲自己跟自己生悶氣。這次卻不想委屈自己,便直接一摔筷子,撅著嘴發起了牢騷,「祖父也真是的,連頭牛也比我爹金貴!到底誰是他親生的啊,是牛啊還是我爹啊?」

    二奶奶本來心情不好,聽了這話倒是被錦華給氣樂了,「你這個死丫頭,也太促狹了些,居然這樣編排起你祖父和你爹來了!」罷笑得前仰後合,半天都停不下來。

    錦年看自己娘親不再拉著臉,屋子裡的低氣壓霎時間就散了,膽子也大起來,跟著她娘也開始笑。

    只是這笑容有些勉強。姐姐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怎麼能這樣自己的祖父呢?這樣是不對的,是不應該的……

    一家人笑過之後,心裡的鬱鬱之氣自然而然的散去了不少。

    二奶奶笑完還不忘繼續吐槽,「你還真別,我也覺得,你祖父對那兩頭牛也比對你爹好些!每天添加飼料,給牛刷身,都是親力親為,絕不假手他人,對待畜生那心細的喲,不定……哈哈哈……」

    娘兩個捂著嘴又是一陣樂,錦年只好埋頭吃飯,假裝什麼也沒聽到。

    錦華看著二奶奶的笑容想,這就是苦中作樂吧。生活就是這個樣子,不如意事十之**,只能自我解嘲、自我安慰了。否則的話,只能苦了自己卻又無濟於事。

    「娘,你不惱著爹了?」錦華故意打趣她娘。

    二奶奶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輕咳了一聲,強作鎮定道,「我有什麼可惱著他的?!我就是再打再罵,你爹也還是那副德行!我是管不了他的了!」

    錦華跟錦年對視一眼,會心一笑,知道他爹昨天晚上肯定不知磕了幾個頭,不知怎樣的賭咒發誓,才求得她娘終於回心轉意了。

    吃完飯,錦年背上書包去上學,錦華忙追上去,蘀他拉拉衣襟,整整領子,又低聲囑咐,「讀書時心要靜,要從容,循序漸進,不可急於求成。」

    錦年笑得瞇著眼皺了下鼻子,「知道啦姐!」又朝她擠了擠眼,一副你我心照不宣的樣子,這才揮了揮手跑了。

    錦華笑著轉身,正看見二奶奶一臉狐疑的看著她,「你倆啥呢?神神叨叨的。」

    錦華剛在井邊刷好了碗筷,整整齊齊的摞到了籃子裡,二奶奶就在屋裡頭揚聲叫她,「錦華,進來一下。」

    錦華一邊擦著濕漉漉的手一邊進了屋,二奶奶正坐在桌邊,拍拍身邊的板凳讓她坐下。

    二奶奶仔細打量著自己的閨女,跟不認識了似的。明明還是那個挺秀的鼻子,明明還是那雙清澈的眼睛,但就是覺著不一樣了。

    不是那個要靠著自己的沉默寡言的小閨女了,倒好像突然一下子長大了,變得有力量了、有主見了,不再貓在自己身後害怕的扯著自己的衣襟,反而一下子跑到了自己前面,要拉著自己向前走了。

    就像現在,自己這麼盯著,那姑娘就那麼大大方方的坐著,任著你看。

    「錦華,這兩天……你咋的了?」二奶奶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問。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儘管錦華早已心有準備,還是有點緊張,摸著手邊的一隻白瓷杯子,半天沒話。

    她必須得為自己的轉變給出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否則,如此熟悉自己的母親又怎麼會不起疑心呢?

    正好,這件事在她心裡憋得太久了,幾乎要把她憋瘋了,她要出來。

    因為她信任自己的母親,她相信她親娘會相信她,肯定會站在她這邊的。

    更重要的是,如果她出這一切,肯定比乾巴巴的勸解,對改變母親更有效一些。

    看二奶奶都等得有些急了,錦華才低下了頭,拋出了自己早就準備好的一套辭,作出了為難、迷惘的樣子,「其實,娘,我早就想告訴您,就是……前幾日我發燒的那幾天,老在反反覆覆的做著同樣的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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