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278驚詫！大靈根！——
278驚詫！大靈根！
修士界，即使是網羅了九州東南天才的永生門，其弟子初學靈修功法，修入神通一境普遍也要一個月，而那些中小型門派，收的弟子資質差、儲備靈石少，想要修入神通一境，平均便要三個月，甚至更久！
三天時光，從毫無靈力的『廢柴』，變成神通一境的修士，而且還是修煉子級功法『無量正氣革命歌』，這種恐怖的速度，只怕是永生門千年以來的頭一遭！
「來，讓為師好好檢查一下你的靈海！」意識到這點的張催山，面容解凍，把子亦非拉到身邊，神識探入進去。
子亦非瘦小的體內，在腹部處，赫然開闢了一團白色的靈海，其容量之大，遠勝『長樂雷電嘯』，而且它在不停旋轉，滋生乳白色的靈力，無論是精純度還是速度，都遠不是『長樂雷電嘯』可以匹敵的！
這便是子級功法的不俗！
饒那張催山乃是霸道境大拿，探察之下也是心驚：正氣子掌門的獨門功夫，不愧是本門五大子級功法之一，若是這般修煉下去，只怕飛兒步入霸道境，便能與我打成平手了！就算是此時，那些個普通的神通境弟子，只怕也不是飛兒的對手呢！
「靈海正常，而且急需靈石補充！」
張催山收回了神識，一邊說，一邊取出了一大把上品靈石，遞給了子亦非：「飛兒，你先鞏固一下境界，等會為師再來找你！」
說罷，就扯著李大耳匆匆離開了靜室。「老丹迷啊，你看這事弄的……」靜室外，張催山略有愁色地看著李大耳。
「咦，你有什麼為難的？」李大耳訝道：「裡面這個可是本門前所未見的修煉天才，三天啊！據我所知，當初正氣子師祖七天修入了神通一境，就已被譽為不世出的絕代天才，他才三天，而且是……無師自通！」
「哎，我就是為難這個！」張催山一歎，道：「飛兒既已修煉了『革命歌』，便不能修煉我的九陽神力功了！」
「怎麼，人家有條金光大道走，你這做師父的還要硬拉他回來走獨木橋？」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覺得，這個徒兒我沒法教了，是不是該去求見掌門？由他來教導飛兒呢？」
「嗯？你捨得這個徒弟？」李大耳覺得，如此天才，如果被正氣子知道了，張催山這『半個師父』的頭銜怕也將不保。
「什麼捨得捨不得的！」張催山嘿嘿一笑，「甄飛，始終是我的徒兒！再說了，他名義上的師父不是羽花那娘們嗎？交給你們永樂峰一脈調教，原本就是應當！」
「好啊，你這懶鬼，打得好主意，想當甩手掌櫃啊！」
「呵呵，等飛兒鞏固了境界，我們就去長存峰！」
「正好，我最近也沒什麼好的丹方實驗，不如陪你走一趟！」
「呸，你是想去分潤掌門賞賜的好處吧？」
「有好處我分不得？怎麼說，這小子也是在我靜室裡突破的！」
「得了吧，你這奇葩位置的靜室！怪不得早期你身上總是有股騷臭味！」「誰有騷臭味？張邋遢，你不說清楚，本君跟你沒完！看『餿水糟糠丹』！」……
又花去一天，子亦非才出關而來，由於此刻他已是修士，整個人又自不同。
丰神俊朗，體形若翩，膚如凝脂，氣定神閒！若不是本身的年齡太小，還真會是個迷死人的少年郎！
張催山和李大耳見了，也是嘖嘖讚歎，拉著子亦非，通過傳送陣來到了長存峰。
「掌門事情繁忙，要我們等啊！」
永生無量堂裡，李大耳攤開手，把消息傳給張催山。
由於兩人商議，要把子亦非修成了『革命歌』一事保密，所以走的是普通的通傳，正氣子日理萬機，不能立即見他們，也屬正常。
「等便等吧！」反正無量堂裡舒適的房間多，張催山也不太在意。
「師父，我想出去走一走！」子亦非忽然道。
「嗯？去吧，小心一點！聽見鈴鐺響，就快些回來！」
張催山微微一愣，但還是在子亦非身上綁了一隻傳訊鈴鐺，讓他出去逛逛。
飛兒還是孩子心性，上次來適逢大會，沒好好參觀，現在乾等也是乾等，不如讓他出去走動走動！張催山對子亦非的安全也不太擔心，因為子亦非如今已換了一身黃衫，標榜自己乃是神通境弟子。
任誰也不會想到，僅僅十天，一個『廢柴』就能進階成正兒八經的修士！
子亦非走出門，慢悠悠地繞了幾個彎，在一處沒有修士來往的地方停下，沉聲道：「你怎麼會在這裡？還不出來？」牆角處，應聲走出一個魁梧的身影，臉上卻是討好的媚笑，顯得極不協調！
玉真子！這人是佔據了女臣子肉身的玉真子！
「主人，屬下已恢復了女臣子外巡長老的身份！」玉真子走近，低聲說道。
「你展露身份了？怎麼……」子亦非聽了微皺眉頭，心想若是玉真子自作主張，那便要好好懲罰他！不過看在剛才玉真子主動傳音的份上，且耐心聽他解釋。
「主人，不是屬下主動顯露身份的，而是那天張催山急匆匆地把主人帶走，屬下放心不下，所以在後面跟著……」玉真子生前乃是仙人五境的修士，年老成精，哪裡還看不出子亦非的不悅，連忙出言解釋。
聽完玉真子簡短有效的敘述，子亦非的眉毛才舒展開。
怪不得他，原來他的蹤跡竟是被正氣子給發現了！
原來那日玉真子一路墜在張催山身後，他修為高絕，不曾被張邋遢和申公茂發現，不過等到進了永生無量堂，卻恰好被正氣子撞個正著。
正氣子雖是永樂峰峰主，不過對女臣子前往福閔城一事還是有所瞭解，當下驚訝，便叫住玉真子，問他為何早歸。
玉真子沒有得到女臣子完整的記憶，哪裡回答的出，就連正氣子，若不是從前曾經見過這個永生門數一數二的峰主，只怕如今都叫不出名！
正氣子見玉真子支支吾吾，便皺起了眉頭，他不是懷疑玉真子的身份，而是察覺到福閔城發生了意料之外的變故。玉真子見脫不了身，無奈下，只好把『自己』與玄天宗少宗主塚不限大戰一場，負傷而回的事，交待了清楚。
並且還把『乾坤雙金』坊市和劍輪山脈的事情說了出來。
「主人，當時我害怕啊，所以把福閔城的事基本上都照實說了，沒關係吧？」玉真子小心翼翼地問。
「無妨！」
子亦非一揮手，就算玉真子不說，以永生門重新恢復的龐大情報網絡，福閔城的事早晚也藏不住，倒不如借玉真子之口說了，換取正氣子的信任。
「那就好！」玉真子假裝鬆了一口氣，其實他心裡早就知道子亦非不會怪罪，因為他透露給正氣子的事情都極有分寸，半點沒有涉及到關鍵。
「那你為何還在此？正氣子有事委託你辦？」
「是啊，正氣子有意讓我接管永樂峰峰主之位，不過我說我受的傷太重，不堪大任……」
「峰主之位，為何不要？」子亦非聽了，眉頭重新皺緊。這個玉真子，膽子太小了，一座副峰啊，那得是多大資源啊！居然拒絕了？
「主人，這是屬下的欲擒故縱之計，永樂峰是正氣子原來把持的地盤，屬下就算當了峰主，若沒有足夠的修為，也難以服眾啊！」玉真子見子亦非動怒，急忙解釋。
畢竟玉真子『奪舍』不久，修為只到了仙人二境巔峰，想以這種修為去做峰主，那不是享福撿便宜，而是被架在火上烤啊！「嗯，原來如此……」子亦非語氣放緩，心想：人類的事情還真複雜，明明是給峰主之位，還要思前想後這麼多！
「對啊，這不，正氣子給了我許多天材地寶、靈石丹藥，讓我閉關，盡快恢復修為呢！」
「你不去閉關，就是為了等我？」
「是啊，屬下擔心主人嘛！」
「你去閉關吧，就算當不了峰主，也要在永生門建立起自己的勢力！至於我嘛，我還不至於那麼脆弱，自保足矣！」子亦非嘿嘿一笑，遣走了玉真子。
這玉真子，便是子亦非在永生門埋下的第一顆棋子。
永生門，遲早會聽我馭使！子亦非心裡暗想。
隨意逛了一會，等到腰間鈴鐺急響，子亦非才返回去同張、李二人匯合。
一個簡樸大氣的房間，正氣子坐在一張几案後，青雲繚繞，垂頭看著一些宗卷。
見到張催山進來，正氣子才抬頭，展顏笑道：「催山，大耳，咦，還有甄飛，你們來找本君，有何……」
話說到一半，正氣子平靜的眼眸忽起波瀾，光芒一閃，他人已從几案後消失，瞬移到了子亦非身旁，一隻手閃電般扣住了子亦非的手臂！
「你體內是？」
正氣子一閉眼，不過三息，又重新張開，裡面卻充滿了驚喜、不可思議：「好傢伙，甄飛，你居然把本君的『無量正氣革命歌』修入門了！」
「掌門慧眼，這孩子確實是修成了革命歌！」張催山在旁替子亦非應道。「好，好，好，莫非本君當日看走了眼？」
正氣子眼中急速地變換了好幾種神色，最後一隻手掌壓在了子亦非的鹵門：「催山、大耳，先等一下，本君要好生替此子檢查一番！」
那一日大會，事情太多太急，正氣子也只是略微地掃了一遍子亦非的肉身，添加了一道靈力便罷，還真沒仔仔細細地檢查。
今天，在這等不敢相信的奇跡下，正氣子怎都要抽出功夫，來重新檢查一遍！
「正該如此，有勞掌門！」
這一次檢查，花去了起碼一刻鐘，正氣子才手一收，長舒一口氣，頭頂的青雲一漲，化作萬千霧絲，如細針般飄落，潤物無聲。
「想不到，此子體內的經脈竟比常人多出幾倍！嘖嘖，嘖嘖……」正氣子此時看向子亦非眼光就好像在看一件絕世無雙的珍寶，連連讚歎：「哈哈哈，姬家也能出此奇才，如今卻是便宜了我們永生門！」
「師祖，經脈多，有利於修行嗎？」李大耳在正氣子面前，收斂很多，聽聞後便疑惑發問。
「照常理，經脈多少，與修行無關，唯有靈根強弱，才決定了一個人的修行潛力！」正氣子拉著子亦非，望向張、李，道：「你倆都是這般認為的，對嗎？」
「對！」張李俱是點頭。
「呼，本君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為的……不過甄飛修煉成『革命歌』的事實擺在眼前，卻讓本君忽然想起了一本古籍上的一句話！」「什麼話？」這次脫口而出的卻是子亦非。古籍？永生門千年的積累，古籍必定存了許多！
「你們可知？上古時候，百修爭鳴，不像如今獨尊靈修、擯棄他法？」正氣子先不做回答，反而眼顧三人，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略聞一二！」
「上古時期，人人都可修煉，沒有靈根的若身體好，便可轉為體修！」正氣子看了張催山一眼，繼續道：「假如連身體也不好，那麼也有法子，比如開爐煉丹，用丹藥延年益壽，或與人鬥法，也是可行！那便叫做丹修……」
說到這裡，卻是瞥了李大耳一下。
「……還有器修、隱修、血修、魔修等等！總之，大道三千，都通往彼岸！」
「是啊，可惜上古那麼多種修士的修煉法門，流傳下來的，寥寥無幾！」張催山感歎。
「聽聞上古有一顆丹藥就能使凡人成仙，弟子也想親眼一見，可惜……」李大耳亦惆悵嗟歔。
「那本古籍，說的到底是什麼話！」
見到三人似乎有點緬懷歷史，子亦非不耐了，出聲詢問。
「呵呵，你著急了？甄飛啊，你天資不凡，可以後在心性上還得多下點功夫！」正氣子樂了。
「你們說話喜歡繞彎子，我，不習慣！」子亦非揚頭一哼。
「好好，言歸正傳！」正氣子心情頗暢，依舊笑瞇瞇地說道：「甄飛，你可知我繞彎子，是為了讓你多瞭解點修行界的歷史？為你好，倒落個不是，呵呵呵！」要你講？韭菜那老妖獸都已說與我聽了！
「那本古籍也是流傳自上古，上面寫著一句話：小靈根易得、大靈根難求！」正氣子呼了一口氣，緩緩道。
「小靈根？」李大耳大耳一扇。
「大靈根？」張催山紅鼻一翕。
都是驚訝無比！靈根也分大小嗎？又不是賭骰子……
「是的，靈根此物，開天闢地以來就有，那些擁有小靈根的人物只要擁有靈石、功法，便能成為修行者，而那些擁有大靈根的人物，無一不是能做出一番驚天動地事業的佼佼者！」正氣子點頭，道：「比方說，我們永生門的開山祖師永生真人，便是一位身具大靈根的強者！」
永生真人！？那可是傳說中的道祖啊！居然也有這個什麼『大靈根』嗎？
「掌門，您的意思是……」張、李有些明白了，看向子亦非的眼光，不禁都有些不同：這個小子，能與開山始祖相比？
「什麼是小靈根？」子亦非裝作無視張李的眼神，開口問道。
「小靈根就簡單了，便是如今我們所說的『靈根』！目前已知的有金木水火土五行靈根，也有光、暗、生、死、陰、陽六味靈根，甚至在極北的地方，還有如冰、雷、電等變異靈根……」正氣子娓娓道來，如數家珍。
「哦，那我是不是沒有這些小靈根？」
「你是沒有小靈根！」正氣子撫鬚大笑，「哈哈，不過你卻有著本門千年以來的第二個大靈根！你呀，『騙』過了那麼多的峰主，若不是本君好心傳了你一篇『革命歌』，如此良材美玉，恐怕就要埋沒了呢！」說到此，他若有若無地瞟了張催山一眼：拿大靈根去練你的『九陽神力功』，差點暴殄天物呢！
張催山似乎感受到掌門所想，肚裡嘀咕：瞧不起咱力王一脈嗎？哼，大靈根又怎樣？將來還不是要盡心盡力發揚我體修傳承嗎？嘿嘿嘿……
子亦非則是腹誹：你好心？這功法，明明是我自己拚命爭取來的好麼？
「掌門，大靈根究竟是什麼呢？」張催山好奇地問。
「大靈根，其實就是上古時期所說的『靈根』！那時候可還沒有靈根分大小一說，大靈根便是指肉身混沌、經絡綿廣，可以適應任何修行功法的絕佳體質！」正氣子說道：「至於小靈根，則都是由大靈根肉身分解分化而來！擁有小靈根的修行者，譬如火靈根，那麼最多只能在火屬性功法裡展現出超凡的資質！而大靈根則不同，可以適應任何屬性的功法，並且修行進度，比單一的小靈根還要快上幾倍！」
「大靈根竟、竟如此逆天！！」
張、李齊驚，看向子亦非，眼中充滿了羨慕！本以為只是個肉身強悍的修真廢柴，可誰料居然擁有如此逆天的大靈根體質！世事之妙，實在很難說清！
「好徒兒啊，你這番造化大過天去了呢！」
張催山喟歎，走到子亦非身旁，道：「看來為師沒什麼可教你了呢！掌門，今後請您親自教導甄飛，讓他成為我們永生門下一輩的領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