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法寶,倒也稀罕……」
脂若大眼睛閃爍了幾下,忽地掩嘴一笑,小手靈光一灑,地上那顆吞靈獸心,頓時消失不見
「走,圓臉小修士,有你陪我,可比那兩棵『傻大樹』要有意思多了」
脂若靠了過來,小手一揚,竟拉住了程昱思的手,嬉笑著向那黑黝黝的洞口走去
小手滑如凝脂、溫若軟玉,程昱思的道心竟不由得泛出一絲漣漪,心中暗愧:這才五、六歲,就已如此,等長大了,那還不得禍害天下蒼生啊
程昱思與脂若,一高一矮,進了那巖洞,巖洞中,蜿蜒曲折,氣味難聞,不過程昱思倒也不難受,只是,手裡不自覺間握得緊了
行了一段,光線漸亮,也隱隱有人聲傳來,程昱思微皺眉頭,因為他已聽出,洞裡深處傳出的陣陣回音裡,竟似有怒叱與呻吟、狂笑和悲鳴,就好比來到了一間審訊犯人的囚房
「仙子,這盡頭是?」程昱思忍耐不住,便捏了捏手裡的軟玉柔荑,出言發問
「噓,你小聲點」脂若把手抽回,豎起食指放在紅唇中央,道:「別做聲,用眼別用嘴等會你就知道了,保證精彩、保證過癮,嘻嘻」
步行漸近,一個口子外,透來火光,程昱思探腦袋一望,眼中驟然一緊
那外邊,是一處寬闊的巖洞,地上沙礫鋪蓋,四周是黑色嶙峋的岩石,紋路怪異、好似妖魔地面中央,有一團赤紅如血的東西,蜷縮在一堆,不斷滾動、不斷蠕動,躲避著從天而降的皮鞭
『唰唰』,皮鞭破空,『噠噠』,皮鞭臨體,那團血色玩意,被抽得翻滾如球,煞是淒慘
而隨著皮鞭抽撻,一聲尖銳刺耳的笑音不絕,乍一聽,就能聽出裡面蘊含的瘋狂:「你躲啊?你再躲啊?封大哥,好一個乾坤絕命,怎麼現在倒跟一條狗、一堆爛泥樣了呢?哈哈哈」
封絕命?天星宗的封絕命?
見聞博廣的程昱思眼孔一縮,赫然從那狂笑言語中想起一人,不由心驚:那血團,莫非竟是一個人不成?瞧這樣子,恐怕是被剝去了整張人皮,這是何等仇恨,竟要把人折磨至此?
「嘻嘻,有意思?」脂若扶住程昱思的胳膊,一雙大眼睛一瞬不眨地盯著那飛舞的皮鞭、躲閃的血團,津津有味地道:「這人是血奴,賣妻求榮而那揮動鞭子的,叫做畢小虎,乃是畢春秋的兒子,金遁鈴鐺的主人嘻嘻」
程昱思聞言一瞥,把脂若眼裡的瘋狂的火苗收入眸中,心中不由一悸
「嘿嘿嘿,封大哥你怎麼不說話啊?」火光下,畢小虎本來英朗的臉變得十分扭曲,他獰笑著,揮動皮鞭:「你當時不是能說會道嗎?你不是能把蟬兒勸得痛哭流淚嗎?哼哼,我就是仗著我爹爹是畢春秋,怎麼了,我就要抽你哼哼,你不服嗎?說,你把蟬兒藏到哪裡去了,你想明白了嗎?快點說,說出來,我畢小虎會給你一個痛快哈哈哈」
原來心目中的偶像,從小追尋的大哥,現在如一團狗屎般在地上被自己鞭撻,被自己侮辱畢小虎忽然覺得,自己人生最美妙的時光就是這幾天了
當然,如果此時能摟著蟬兒,一邊親吻她,一邊抽打她的丈夫、自己曾經的大哥,這種快感必將加美妙
畢小虎幻想著,一口唾沫吐在地上的血團,然後拋開皮鞭,回頭道:「妹妹,該你了這次,你找來了哪只妖獸的糞便啊?味道可好,可鮮?啊哈哈哈……」
「瘋了,瘋了」程昱思張著眼睛,看著接下來令人髮指的噁心一幕,不由搖頭,不可思議地說:「畢老魔的一雙子女,都是瘋了」
「是瘋了還是正常發洩,我不在乎,只要這表演好看就成了」脂若轉過頭,捏著晶瑩剔透的小鼻子,甕聲甕氣地道:「這表演,每天都有,花樣還不斷翻呢不過啊,小詩姐姐今天從哪裡找來的妖獸啊,這氣味也、也太臭了嘻嘻」
「你們都是瘋子,哎」程昱思撇過頭,不再看接下來令人胃酸氾濫的『表演』,「封絕命也算一個人物,小有名聲,給他一個痛快也就算了,何必如此折磨羞辱呢?」
「喂,你別瞎操心了小修士,等下出去,啞伯問你什麼,你可要老實答應哦」脂若的大眼睛裡閃爍著惡魔的輝光,「不然,我便讓你與封絕命一起,共同豐富這個精彩表演開玩笑的啦,咦,你別流汗啊嘻嘻」
月蟬兒並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正在『表演』精彩節目,她只知道,自己被這個『御妖宗』的厚臉皮,當成賣藝的猴子一樣戲耍了
「你,過來做飯」
月蟬兒的眼罩被拿開,昏暗卻又刺眼的光線告訴她,現在又到了每天例行『鬆綁』的時候,每到傍晚,自己的眼罩、口裡的妖核、手腕上的鴛鴦結才會被取下,然後被牽到一處火堆旁,那裡有鮮流血的野獸屍體
「你今天又殺了多少人?」
月蟬兒揉著手腕,盡量瞪大眼,恨恨地剜著前面這個只留給她背影的男人,一個全身都籠罩在斗篷裡的男人,「你這個屠夫你這個劊子手你知不知道,你殺掉的修士,很多都在宗門裡存放有『本命風燈』,你殺掉他們,身上就會留有印記,以後回到九州大陸,你就遭到他們師門長輩的無盡追殺,十年內,印記都不會消失的」
這些日子來,月蟬兒就這麼被子亦非像猴子一樣牽著,一路前行,路上但凡有碰到修士,子亦非都是一言不發,先將她電暈,然後等她醒來,雖然眼睛看不見,但鼻子卻能嗅到無邊的血腥之氣
「追殺?這是我的事」子亦非冷哼一聲,轉都沒轉回身,「而你的事,就是快點把晚餐準備好,昨天的味道太淡了,今天我殺了一人,儲物袋裡有一團調味品,你檢查下,看看是否能把味道弄得濃郁些」
話音一落,一隻儲物袋『啪』地掉在月蟬兒的腳邊,上面還猶有血漬
前往寬葉叢林的這一路,子亦非遇見的修士不少,他毫不客氣,把月蟬兒電暈後藏好,接著就化為本體,變做一道奪命銀光,把這些修士都殺了
這些修士修為普遍不高,子亦非殺得輕鬆自在,收集儲物袋、吸食靈海自然是必不可少,而就連墨殘雲,也收到了一批數量不少的『小弟』
心情舒暢了,子亦非在墨殘雲的『建言』下,每日都會捕獵一些肉肥味美的野獸,用風刃剝了皮,丟給月蟬兒料理
用墨殘雲的話來說就是:「假如她願意為你做飯,那麼她的『大乘貞潔』之門就已為你開啟了一半」
門不門的子亦非不在乎,他只覺得,每晚例行的一次驅使月蟬兒做飯,讓他越來越喜歡,因為他可以一邊悠閒地消化白天吸食的靈海,一邊戲謔地觀看月蟬兒與野獸屍體做著不屈的『鬥爭』,血肉與香汗齊飛,美味美人共助食指動
「還濃郁?這個殺人狂,這個厚臉皮,就曉得吃,早晚撐破你的肚皮」望見子亦非找了塊石頭,遠遠地坐下修行,月蟬兒輕啐一口,拾起儲物袋,倒出一隻精緻秀美的調味袋,打開一看,眼眸不由一亮:「嘿嘿,居然有芥末……」
經過多次的『千幻化人』,子亦非的『人身』狀態已經能持續到三百息,而若是不戰鬥的話,甚至能延長到六百息
能夠增長的這麼快,與子亦非不斷『化人』後,神識的增長息息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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