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一萌六神無主的看著自己的姐妹,「那現在我要怎麼辦?按你們說的,南笙對裴衿衿,舊情未了,我要怎麼辦?」
彭雲琪和丁玎對了一眼,同聲道:「振作。舒殘顎副」
「一萌,你要這樣霉樣兒下去,別說施南笙,就是施北笙都挽不回來。打起精神,好好的想想怎麼發揮自己的長處。」彭雲琪分析道,「你和施南笙同在一個公司,抬頭不見低頭見,有這近水樓台的條件,怎麼也好下手吧。對了,裴衿衿在哪兒?w城?」
「不是,她在c市。宕」
丁玎納悶,「不對吧。我們在y市,你們度假在w城,怎麼遇到了在c市的裴衿衿?」
「我們去w城那次,正好有個公益活動,是關愛心理有障礙的兒童。那次,裴衿衿參加了,她是心理醫師。」
孫一萌這樣一說,新的問題就出現了。眾所周知,施南笙是極不愛管閒事的人,他更加不會參加什麼活動,除非是一定要他到場不可的。這樣一個低調的人,怎麼可能去參加和他毫無關係的兒童活動樣?
仨個女孩子同時疑惑的相互看了看。
「難道說,那次,是施南笙和裴衿衿約好一起去的?」
「他們早就背著人在一起了?」
孫一萌否定了彭雲琪和丁玎的猜測,「不可能!」
「為什麼?」
「去w城那次,南笙本身是不想去的,是被我和凌西雅鼓動才去的。而且,那次還有世瑾琰一起。」說著,孫一萌想起一個奇怪的地方,「不過說來也奇怪,那次公益活動的贊助人,居然是凌西雅。」
丁玎問,「凌西雅平時很熱衷公益活動嗎?」
「等等!」
彭雲琪將各種信息都湊到一起,假想了一番。
「凌西雅喜歡施南笙,大家都知道。當時施南笙和裴衿衿在一起,她也知道,你們不覺得她會羨慕嫉妒裴衿衿嗎?之後一萌回來,裴衿衿消失,施南笙身邊的位子還是沒有她的機會,說不定她對裴衿衿的討厭轉移到一萌身上。然後,看一萌和施南笙在一起不高興了,故意安排裴衿衿和施南笙相遇。她想來一招,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也不讓別人得到。」
「怎麼可能?」丁玎反駁道,「利用裴衿衿讓一萌和施南笙分手,那他就和裴衿衿在一起了,也輪不到凌西雅啊。」
彭雲琪白了一眼丁玎,「真是嫌你笨還費我的口水。裴衿衿是什麼貨色,就她那檔次,能進施家大門?施南笙一旦和一萌分手了不復合,施南笙難道一輩子不結婚?就算他願意,他家倆老人也肯定不同意。到時,給他大肆相親找老婆,凌家和施家算是世交,未必凌西雅就沒有機會了?」
「哎,你這麼一說,好像真像那麼回事。」
「什麼叫像那麼回事,我看就是這麼回事。」彭雲琪越發覺得自己分析正確了,「凌西雅搶不過一萌,然後找出裴衿衿來破壞他們,最後她好來一個漁翁得利。」
丁玎笑了,「照這麼看,裴衿衿充其量就是個槍子兒?」
「她可不就是個槍子兒嘛。不過……」
孫一萌問:「不過什麼?」
「槍子兒雖說是用來打擊別人的,但用的不正確,就容易擦槍走火傷了自己。凌西雅用裴衿衿打擊一萌,我們也可以利用裴衿衿破壞她的如意算盤。只不過,這顆槍子兒得小心用,免得兩方人都撈不到好全給她佔了去。」彭雲琪看著孫一萌,「別到時成了為他人做嫁衣裳,便宜了裴衿衿那個女人。」
有時候,心中明明不喜歡某個人,卻因為她對自己有用而不得不委屈自己去和她接觸,那種自己逼迫自己去違心的做事的感覺,比別人強迫自己做什麼更加讓人難受。就如現在的孫一萌,她真的不願意想起裴衿衿那張臉,卻不得不讓自己回憶自己和她並不多的交流,甚至要做好日後和她還有見面可能的準備。
「我們要怎麼用裴衿衿?」孫一萌問。
「目前不急用她,等凌西雅有動作再想也不遲。現在你得一心想著怎麼和施南笙復合。」
悶了三天的孫一萌在兩個好朋友的陪伴下,精神慢慢好了起來,彷彿她真的看到了能夠挽回施南笙的希望。她不知道,愛情,不單單是在發生的時候讓人迷失自己,在失去它的時候,更可能讓人看不清楚自己。得到的時候,彷彿整個世界都被自己擁有;而一旦忽然失去,就覺得自己一無所有,非得緊緊追回才能讓自己活下去。有時候,只要停下來,回頭看一眼,就會發現,那些離我們遠去的東西,我們從來就沒有真正的擁有過。越在乎一個人,就會越想博得對方的好感,也就會越發壓抑自己的內心感受,在隱忍中遠離肆意的笑,在矜持中不敢放聲的哭。愛情再美好,它首先是一種真實,若為它放棄了原來的自己,最終收穫的,定是一場沒有結局的情傷。
彭雲琪和丁玎知道,一直以來,在施南笙面前的孫一萌從來就不是真的孫一萌。六年來,她變了太多,在她現在的身上完全找不到六年前孫一萌的影子。說不出到底是好還是壞,但能肯定,這些改變都是為了施南笙。她們想不通,一個如此奮力去迎合施南笙生活環境和需求的女子,為什麼他要拋棄,難道那個和她們的圈子格格不入的裴衿衿真就那麼好嗎?那個尋常人家的女孩,外表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可說話做事給人的感覺一點不像任人搓圓捏扁的角色。
和裴衿衿通過電話的第二天,施南笙心情頗佳的走進公司,嘴角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看得從他身後追上來的leo愣了三秒。
不是吧,他好像感覺到施大少爺今天的心情有些小靚噢?
「再看,收費。」施南笙看著電梯樓層變動的指示燈面無表情的說道。
leo不屑的哼出鼻音,「嘁~稀罕?!」
電梯到達一樓,施南笙率先走了進去,看著身邊跟進的leo,打趣道:「今天居然沒遲到。
「還不是拜某個姓施的男人所賜。」
某人啊,整整三天,開大大小小的會議都擺出一副別人搶了他老婆的表情,各部門經理和主管說話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哪裡被抓到小辮子給當成了某人的撒氣桶。尤其,平時最愛遲到的他,被某人毫不留情的點名了三次,再有第四次,他屁股底下的那把舒服的大班椅恐怕就要易主了,為了生存,他不得不每天鬧鈴一響就拋棄自己深愛的……大床。
施南笙嘴角微微揚起,說道:「你說我爸?」
「你爸?」
「他姓施。」
「哎,我說施……」
leo的話沒有說完被施南笙突然的動作打斷,只見他伸手迅速的摁下電梯的開門按鍵,原本關上準備上升的電梯停住,打開門。
提著包的孫一萌站在電梯門外看著裡面的幾個高管,應該說,是看著某一個絕對掌權者,連電梯裡其他人向她打招呼都沒有回應,直到leo伸手將她拉進電梯。
「大清早的就上演眉目傳情啊。」leo取笑孫一萌,「昨晚肯定沒睡好吧。」
孫一萌看了leo一眼,向其他同事點點頭,「大家早上好。」
「早上好。」
「孫經理,早。」
和其他人打完招呼孫一萌才側身看著施南笙,「早。」
「早。」
電梯一層層上升,到最後,只剩下在同一樓層辦公的施南笙、孫一萌和leo。電梯停穩後,leo和他們招呼一聲,走出電梯,孫一萌則在出了電梯後跟上施南笙的腳步。
「南笙。」
施南笙站住腳,轉身看著孫一萌,「什麼事?」
孫一萌猶豫了一下,從包裡拿出一份早餐,遞給施南笙,「給你帶的早點。」
施南笙看著包裝精緻的紙盒,手臂剛剛抬起一點,褲兜裡的手機振動了,微揚的手順勢伸進褲兜,拿出手機。
見到上面顯示的號碼,施南笙的目光瞬間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