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對吧?」)
施南笙語氣無辜的反問裴衿衿,「什麼是我?」
頓時,裴衿衿覺得自己被施南笙耍了,他讓她問,她聽話的問了,他卻裝傻,她不信他不知道她在問什麼事。舒殘顎副
「施南笙,你別給我裝傻啊,我知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呵呵……宕」
電話裡又傳來施南笙輕輕的笑聲,不同之前的,這次他的笑聲裡多了一絲愉悅,連帶說話的聲調都變得輕快,他笑著道:「我不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什麼。」
「你知道。」
「不知道。延」
裴衿衿帶著小火氣的道:「那你問我是不是有什麼要問你的?」
施南笙的聲音透著更加無辜的味道,問:「你給我打電話難道不是有事?」
呃?
裴衿衿想了想,確實是自己最先給他電話的,問道:「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段譽和何文的轉院事情,是不是你辦的?」
施南笙沒有直接作答,反而問裴衿衿,「怎麼,你也想轉?」
「你別岔開話題,正面回答我。」
這次,施南笙倒是應得乾脆。
「是。」
聽著電話裡肯定而清晰的聲音,裴衿衿心中說不出一種奇怪感覺,原來她聽到天闕說他們連個轉院的第一反應是如此的正確,果真就是他。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省軍院的條件對他們的病情恢復更有效。」
聽到施南笙如此一說,裴衿衿內心不知不覺的放軟了。五年前她在省軍院待過,知道那兒的條件確實比市一好很多,從段譽和何文的身體康復出發,他確實是好心。可,施南笙身上能找出『好管閒事』這幾個字?若不是這次的火災事故,高高在上的施家大少能知道段譽和何文?
然而,確定事情真是施南笙做的後,裴衿衿突然一下不知道要說什麼了,他回答的理由漏洞百出,可她卻不敢再追問一句『為什麼要如此關心他們』,後面藏著的答案似乎昭然若揭。如果他說,因為她,她要怎麼回應?
沉默了一會的電話被施南笙打破。
「衿衿。」
他喚她,聲音溫柔似水。
「嗯?」
她應聲,軟軟懶懶的聲調,彷彿面對的是一個再熟稔不過的故人。
施南笙將身子放低,躺成更加舒服的姿勢,輕聲慢問,「你也來y市吧。」
隨後,施南笙又補了一句,「我看你腦子燒的不輕。」
「你才腦子燒壞了呢!」
裴衿衿忍不住嗔了施南笙一句,這人,損人也太悄無聲息了,以前不是這樣的呀,難道男大也十八變?
「呵呵……」施南笙笑,「好好考慮下,為了你自己的身體著想。」
「不用了。市一若連治我這點小傷病的本事也沒有,大概離關門也不遠了。」
忽然一下,施南笙的話題急速跳躍,跳了裴衿衿一個措手不及,她甚至腦子秀逗了兩秒,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腦中盤旋著他的聲音。
他說:「我和孫一萌分手了。」
裴衿衿握著手機愣住了。
他……和孫一萌分手了?!
裴衿衿內心第一反應是,不是我造成的!
「不是你造成的。」
聽著施南笙的聲音,裴衿衿立即道:「當然不是我造成的。你和你女朋友分手關我什麼事。」
說完,裴衿衿就覺得自己蠢到家了。她幹嘛要接話,什麼都不說安安靜靜聽著就好,還急不可待的否認,弄得自己好像多麼心虛一樣,給人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施南笙的聲音卻好似變得更加輕鬆,問裴衿衿,「怎麼不問我們為什麼分手?」
「你們的事情,我沒興趣知道。」說著,裴衿衿又補了一句,「反正我和天闕準備結婚。」
「呵呵,你不用強調你有男朋友的現實。」
他記得,非常記得,時時刻刻都記得她已經有男友了。
「衿衿,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話?」
「一個女人,有男朋友怎麼了,有男朋友還可以分手;有老公怎麼了,有老公還可以離婚;沒有挖不到的紅杏,只有揮不好的鋤頭。」
裴衿衿的心打了個激靈,不是吧,施南笙這算是在暗示她,他要揮鋤頭挖牆角嗎?
「施南笙,我也告訴你一句話。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揮得好鋤頭,也不是每一枝紅杏都能被挖到。」
「呵呵,我是個好學生。」
學習能力超強!
裴衿衿翹起眉梢,「我可不是枝隨便的紅杏。」
說挖到就挖到?不可能。
忽的,電話那端的施南笙失笑大笑起來,笑聲朗朗的,彷彿五月初的陽光,讓人忽然之間就從濕冷變得溫暖起來,連帶裴衿衿的嘴角都跟著他的聲音向上彎起。
「姑娘,我可沒說我要學習怎麼當一個揮鋤頭的人啊。」說著,施南笙又講了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而且,我也沒說你是紅杏啊。」
眉眼彎彎的施南笙拿著手機,幾乎能想像出裴衿衿在那端抓狂的模樣了,心情愈發的好了。
果然,裴衿衿氣呼呼的仍出一句話。
「手機沒電了,掛了,睡覺。」
施南笙也不糾纏,帶著笑意道:「是挺晚了,休息吧。」
y市,孫一萌四年前買下的一套三室兩廳。
彭雲琪看了一眼坐在沙發裡一整晚沒說上三句話的孫一萌一眼,起身去開門。
丁玎拎著小包走了進來,邊問:「出什麼事兒了,火急火燎的把人叫來,一萌怎麼了?」
彭雲琪關上門,下巴努了下沙發的方向,「自己看。」
丁玎的目光順勢就投了過去,見孫一萌神情失落的坐在那兒,走了過去,挨著她坐下。
「喲,這是怎麼了?」丁玎回頭看著走過來的彭雲琪,「怎麼了?」
「具體的事情不知道,問了她一晚上,就說了兩句話。」
丁玎疑惑著,「哪兩句?」
「結束了。ta就是為了ta。」
聽完彭雲琪的兩句話,丁玎更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道:「什麼結束了?什麼ta就是為了ta?到底哪個ta?男『他』還是女『她』?」
彭雲琪聳肩,「我怎麼知道。」
丁玎的目光落到孫一萌的臉上,第一句好理解。結束了。從她的情況來看,八成是她和施南笙之間結束了。如果不是愛情出了問題,一般工作上的問題從來都擊不倒她們的女強人孫大經理。
「一萌,你振作點,告訴我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丁玎拉著孫一萌的手,關切的看著她,「是不是你和施南笙分手了?是他提出的?還是你?」
彭雲琪拍了下丁玎的肩膀,白了一眼,「你這不是廢話嗎。」
一萌能主動提出分手嗎?她恨不得天天拉著施南笙的手老死都不鬆開,怎麼可能扔掉這個全身都放著萬丈光芒的施家大公子,毫無疑問就是施南笙甩了一萌。
「一萌,施南笙為什麼要分手?你們戀愛五年多了,按理說改結婚了,怎麼好好的,突然就分手了呢?」
一直端坐著沒有發聲的孫一萌忽然就湧出了淚水。
是啊,五年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她一顆心全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而他,說分手就分手,一絲一毫的留戀都沒有,絕情到完全看不見她的心痛。他說他不是為了裴衿衿才和她分手,但他們平靜的關係就是因為裴衿衿的再度出現才破裂的,讓她如何相信他不是為了和裴衿衿復合才甩了她?
彭雲琪和丁玎慌忙為一聲不吭流淚的孫一萌擦乾淚痕。
「一萌,別哭別哭,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說出來,我們一起幫你想辦法。」
脾氣火爆的彭雲琪一拍沙發的靠背,氣道:「不用想,肯定是施南笙欺負了一萌。」
孫一萌看著無力的開口說話,「他就是為了她,我知道。」
彭雲琪和丁玎相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問道:「什麼他就是為了她,誰為了誰啊?」
「南笙就是為了裴衿衿才和我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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