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南笙表情淡定說著,「是我。舒蝤梟裻」)
得到施南笙的肯定答案,裴四海看著他好一會兒沒有反應過來,最初他還以為是同名同姓的人,沒……沒想到就是他本人,這、這怎麼可能啊?施氏財團的少董事怎麼可能和他家的小妞認識呢?
袁莉拉了下裴四海的手,低聲問:「什麼施氏財團?」
裴四海細聲的給袁莉提示,「施晉恆和福瀾。」
啊澹!
袁莉的眼睛和嘴巴都張成了『o』字,年輕的施南笙她不知道,但施晉恆和福瀾的名字倒是聽得不少,尤其最近幾年『福瀾』這個名字時不時出現在新聞裡,想不知道她是誰都難,有名的女強人。
「請問施晉恆和福瀾是你的……」袁莉看著施南笙。
「正是家父家母。瘐」
『轟』的一下,裴四海和袁莉內心都炸開了一個雷,眼前的小伙子……神一般人物的兒子啊。
房間裡氣氛變得詭異起來,四個人都安靜下來,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尤其裴家父母,完全和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忽然出現,感覺很不真實,他家的小妞他們瞭解,不可能認識這麼高端的大人物啊,是不是什麼地方弄錯了啊?
施南笙稍微轉身看著余天闕,點了個頭,「你好。」
余天闕也大方的回施南笙一個微笑,「你好。」
洗手間裡的裴衿衿洗漱完了之後,躲著一直不敢出門,望著鏡子,撓頭抓腮,像隻猴子。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她不想出去啊。三方人員怎麼就會這麼巧的湊到一起過來啊,爸媽還好說,天闕和施南笙怎麼處理呢?要不……
叩叩叩,袁莉在外面敲門。
「衿衿啊,好了沒?」
「嗯。」
裴衿衿老大不願意的走出洗手間,不等大家開口,傻乎乎的笑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康復,我發現我好餓,來來來,有什麼吃的都拿過來,我要都吃光光。」
看著裴衿衿食慾大好的樣子,裴家父母自然是歡喜萬分,將保溫杯放到施南笙和余天闕買的早餐一起,裴媽媽還體貼的為她擰開杯蓋,心情十分的好。
「多吃點好,吃進去了身體才有東西吸收,營養吸收的多,身體好的就快。」
裴衿衿看著面前三份早餐,小聲的嘀咕,「一頓早飯能有什麼營養。」不把她撐到就很不錯了,她簡直就是拿生命在吃早餐。
一邊的施南笙聽到裴衿衿的話,說道:「中午有營養餐送來。」
裴衿衿驚訝的看著施南笙,他不會是想從此之後包了她的一日三餐吧?想也沒想的就說道:「你還不回y市上班?」
「週末。」
裴衿衿發誓,她剛才真的從施南笙的眼底看到一絲叫『得意』的光芒。尼瑪,天迪大廈的火災燒得也太讓人胃疼了,居然在週五,那不是兩天都要看到施南笙這個人,她還要當兩天的『夾心餅乾』啊。
事實上,裴衿衿聰明的料到了她以後日子的開頭,卻沒想到過程竟是那麼鬧心。
因為確實很喜歡老劉家的小螺螄粉,裴衿衿首先吃了余天闕買來的早餐,沒想到就是這一個小小的順序就拉開了兩個男人一天的暗爭。
見裴衿衿喜歡自己買的東西,余天闕各種不露聲色的暗喜,忙前忙後照顧著裴衿衿,慇勤備至,惹得裴衿衿禁不住打趣他。
「帥哥,看不出啊,你還有當男傭的潛質。」
余天闕笑得燦爛,「那是,你也不看看你男朋友我是何許人,世上有我做不好的事情嗎。」
要說從事建築設計的余天闕本身不是個高調的人,行事為人都算是很成熟穩重,尤其很少在裴衿衿的面前自誇什麼,卻不想,今天因為買了一份早餐讓他說了不合他風格的話,邊吃邊聽他說話的裴衿衿抬起頭,奇怪的看著他。
「怎麼,用這樣眼神看著我?」余天闕笑得自信,「難道不是?」
「是,是是是。」
裴衿衿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常言道,吃人嘴軟拿人手軟,她吃著他買的東西,哪裡有說他不好的可能,這點做人的基本道理她還是很懂的。
見裴衿衿只顧著吃余天闕買的東西,施南笙冷不丁的問了句,「這東西有營養?」
在一旁和袁莉說完話的裴四海聽到施南笙的話,看了眼裴衿衿面前的一次性飯盒,沒有細查房間裡暗湧的他說了一句大實話。
他說:「左右不過一個快餐,能有什麼營養。」
本身一句不含任何個人感情的話,但在此時此地,卻怎麼聽怎麼感覺彆扭。
裴衿衿看著自己的老爸,有氣也發不得,大師的性格她瞭解,大大咧咧,根本體會不到現在她的難處;余天闕看了眼裴四海,未來的岳父大人說話,再不中聽他也得忍著。相比較裴衿衿和余天闕的尷尬,施南笙倒是歡喜了,有著極好教養的他卻是一點都不露聲色,四兩撥千斤的將話題一轉。
「衿衿現在是康復階段,營養攝取很重要,以後的飲食我來負責。」
房間裡同時響起三句一模一樣的話。
「憑什麼?」
「憑什麼?」
「憑什麼?」
裴衿衿,余天闕和袁莉異口同聲,都看著一臉自若神情的施南笙。
施南笙嘴角勾了勾,看著裴衿衿,「因為我有國內最權威的營養師為你調配最有利於你恢復健康的條件。」
裴衿衿翻白眼,「施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小女子命賤身微,太好的照顧反而消受不起,不必勞煩了。」
「叔叔阿姨。」施南笙將目光轉到裴四海和袁莉身上,「你們希望衿衿早點好起來嗎?」
「當然,當然。」
袁莉笑咪咪的道:「這不是肯定的嗎。」
「不過我發現,衿衿似乎並不想早點出院。」
裴衿衿慪火,「誰說的。」
「真想早點出院,為什麼不配合我的安排。」
「你是我什麼人,為什麼我要遵照你的安排。」
裴衿衿覺得自己再不與施南笙嗆聲就真顯得她怕他似的,事實上她只是不想在父母面前把局面弄得不和諧,他畢竟是來看望她,太不給他面子了好像她多不懂待客之道。可是她發現,她的容忍讓他得寸進尺,一點點想干涉她的生活,像五年前一樣。沒想到五年過去,他的霸道和不容人反抗越發嚴重了。只是如今的她不是當初的她,曾經的妥協讓她吃到了苦頭,這一次,不可能了。
房間裡的氣氛因為裴衿衿的態度起了變化,裴四海和袁莉看著裴衿衿,連忙不滿的斥責她。
「怎麼對施先生說話的!」袁莉瞪著自己的女兒,「他關心你,你不喜歡也不能用這樣的態度與他說話啊,太不懂事了。」
余天闕看著施南笙,態度十分誠懇的說道:「施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衿衿素來不喜歡呆在醫院,心情可能不太好,她不是有意的,你別介意。」
余天闕擺出十足十的『自家女人自己愛護』的態度,一下就將他和裴衿衿綁在一起,而突然乍現醫院的施南笙,對於他們來說就完全是一個外人。
「呵呵……」
面對余天闕溫柔的宣示主權,施南笙也不惱,好脾氣的笑了笑,眼睛盯著裴衿衿,用不溫不火的聲音說道:「怎麼會介意呢,這可還不是她最火爆的時候,這傻妞要是來脾氣了,我家裡的屋頂都能給她燒掉,早就習慣了。」
什麼?!
余天闕和裴四海以及袁莉同時大吃一驚起來,裴衿衿到底認識施南笙多久了?她還去過他的家裡?曾經他們是什麼關係?
裴衿衿火大了,衝著施南笙吼,「施南笙,你別再亂說了。」
「嗯,不亂說。」施南笙表情認真,「只說實話。」
「你!」
看著施南笙一副『難道我說錯了嗎』的表情,裴衿衿氣得不知道怎麼說,他非得在他們三人面前說出讓人惱火的過往嗎?讓天闕瞎猜他就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