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南笙突然在裴衿衿旁邊說話,「什麼衰神?」)
裴衿衿連忙對著電話說:「我有事,先不說了,掛了。舒煺挍鴀郠」
「啊啊啊,等等等。」潘良良在那邊鬼喊鬼叫,「是不是校草大人在說話,是不是,他是不是沒死,沒死啊。」
面對『噪聲』,裴衿衿果斷的切斷電話,看著施南笙,神情平靜的問,「你怎麼出來了?」
「你說我死了?」施南笙臉上開始出現怨夫的表情灩。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說你『死』了這句話。」
裴衿衿底氣十足的看著施南笙,事實上她確實什麼都沒說,只是潘良良同學誤會她而已,她如此善良,怎麼會詛咒他死掉呢。
「那你的舍友怎麼剛那麼驚訝我的出現?塌」
「太喜歡你了唄。」
施南笙突然笑了,眼底像開了兩朵粉色的桃花,亮亮的,好看的很,「你也喜歡吧?」
「呃?」
裴衿衿費解,什麼和什麼,潘良良喜歡他的美色,關她什麼事?那個閃電娘娘見到帥哥就喜歡,她桌上床上都貼滿了各種進口的國產的各式帥哥,好些她都叫不出名字。估計如果火星上有帥哥潘良良都能弄到照片,然後貼在她每天能見到的地方,太花癡了,這種沒有技術含量的低智能事情她裴衿衿絕對做不出來,帥哥又不會娶自己,一把年紀追星會讓她有種替別的女人養老公的想法。
「喜歡我啊。」
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某人這個認知裴衿衿還需要好好思考一番,現在某男又當著她的面強調她喜歡他,最讓她感覺不舒服的是,她居然沒有了那次在宿舍前小花園裡斬釘截鐵否認他亂說的底氣了。她心裡不想承認,但腦子指揮不動嘴巴說出那句話。
施南笙笑,「哎,說出來吧,我還沒聽過。」
「毛病。」
裴衿衿說著,準備繞過施南笙回房,被他拉住,嬉笑的看著她。
「我現在不就是病人嘛。」
「那你去病床躺著吧。病人。」
「你說完我就去。」
「說什麼?」
「說你喜歡我啊。」
裴衿衿笑,「那,你自己剛不說了,去吧,躺著去吧。」
「要聽你嘴裡說出來的。」
「施南笙,我喜歡……你在病床上躺個十天半月,這樣我就能住到學校去,然後看很多的帥哥,晚上接受他們的邀請出去吃東西,有事沒事還能在籃球場上半裸美男。」
施南笙拉著臉,「因此你剛和你的舍友詛咒我?」
「是啊是啊。」
「最毒婦人心。」
裴衿衿甩開施南笙的手,長髮在空中劃了一道小小的弧線,「就毒就毒,哼。」
施南笙追上,握著裴衿衿的手,道:「本公子以後也不做好人。」
「我很早前就沒覺得你是好人。」
施南笙笑了,「那正好。禍害遺千年,我會活很久,你的獵艷夢想趁早死在萌芽狀態吧,要是被我發現有什麼不軌行為……」
裴衿衿轉頭看著故意不說完話的施南笙,「怎樣?」
「呵。」
施南笙笑而不答。
裴衿衿瞇起眼睛追問,「你說啊。」
兩人正好走進房內,凌西雅聽到裴衿衿的話,笑著問,「衿衿讓南笙說什麼呢?我們大家也一起聽聽?」
發現環境不太適宜繼續問話的裴衿衿連忙笑著,「沒什麼的,鬧著玩兒。」
這時,裴衿衿才覺得自己剛剛被兩種反差太大的情緒左右了思維,先是擔心施南笙出什麼狀況,後面發現他沒事很開心,以至於她此刻才發覺來看他的人中,有個凌西雅。這當然不是說她之前沒看到凌西雅,而是她先前沒有考慮到凌西雅對施南笙的感情,她忽視了她和其他來看他的友人是不同的,心境不同,擔憂的程度不同。
「施南笙。」裴衿衿看著他,「我得去下學校,先走了。」
施南笙不確定裴衿衿剛才的電話是不是真的有叫她回學校,但他確實感覺到她並不想待在他的病房,在眾朋友面前,他不會強求她留下來。不過,也不會白白放過這樣一個好機會。
「你去忙,回頭我叫人去接你過來。」
裴衿衿搖頭,「不用不用。」
「晚了你打車過來我不放心。」
施南笙似乎並不掩藏自己對裴衿衿的關心,話說的極為順溜,也不管旁邊的朋友們是不是在擠眉弄眼的笑話他。
「我還不知道什麼忙完呢,走了。」
和施南笙的朋友們道完別,裴衿衿很快走出了病房,心間變得莫名輕鬆,回到自己的世界感覺真好,從聽到他出事到走出醫院,她都有種無法道明的壓抑感,那些感覺清晰而沉悶,是她非常不喜歡的氛圍。
裴衿衿走後。
施南笙的病房裡開始變得熱鬧起來,大家說話聊天都不再顧忌什麼,雖然扔出一個話題,大家都能熱火朝天的談開。只是,不管大家如何歡鬧,施南笙都坐在自己的單人沙發上,偶爾說上一兩句,大部分的時間微笑的沉默著,看著他的朋友們嘻哈。當眾人的話題不能勾起他的興趣時,修長的手指擺弄著他的黑色手機,隨意翻著屏幕上的菜單,點開,退出,反反覆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麼。
「哎,南笙,你說說。」
施南笙抬頭看著文夕,「什麼?」
「你剛沒聽啊?」
「沒。」
尹家瀚笑著揶揄施南笙,「文夕,你這還看不明白嗎?我們的施大公子在想念他剛剛離開的小美人,你沒看他拿著手機撥拉了很久啦,人家說不定在短信傳情呢。」
文夕白了眼尹家瀚,「你以為人人都像你。」
「我怎麼了?再說,像我不好嗎?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要財有財,要貌有貌,對女人溫柔體貼,對男人肝膽相照,簡直堪稱perfect。」
「嘁~」白麗鄙視道:「尹家瀚,你直接誇自己是打著1200瓦的燈泡滿中國都難找到的好男人不就行了。」
「哥,正有此意。」尹家瀚笑得歡樂,「這不從你們嘴裡出來感覺更爽麼。哈哈……」
「花心渣男的結果只有一個。」文夕道,「拍死!」來病房後就沒怎麼說話的凌西雅看著尹家瀚,她正好坐他旁邊,忍不住用腳踹了他一下。
「幹嘛踹我?!」
「踹你還是好的。保不定哪天我們就看到有姑娘拿著菜刀追殺你。」
尹家瀚大笑,「哈哈,西雅,你把本少爺看得太遜了吧。女人生氣是很可怕,但是,對付她們本少爺還是有法子的,不至於混到那麼悲慘的境地。」
凌西雅搖頭,道,「前些天在家看了個節目,有段話怎麼說來著,我想想……」
過了幾秒,凌西雅說道:「想欺騙女人的男人,最後都被欺騙了;想駕馭男人的女人最後都改嫁了!這個世界沒有傻子,只是你自己認為別人是傻子。真誠是把利劍,它可以斬獲真正的愛情和友情。真誠有時會受到傷害,但這並不是真誠的錯。情願因真誠而被傷害,也不願因傷害而不真誠。」
「尹家瀚,你這麼七騙八瞞的,總有一天會栽在哪個姑娘手裡。」
文夕贊同的點頭,「不是沒有利害的角色,而是你還沒遇到你命裡的剋星。」
尹家瀚對著正低頭看手機的施南笙道:「施大公子,快救救我。都要被這群女人詛咒死了。」
施南笙抬頭輕笑,「她們說的不錯。」
「喂,你幫女人啊?」
「不是。而是我聽到過類似的說法。」
施南笙想起裴衿衿第一次在西雅會所對一個失戀女孩說的話,半玩笑半當真的道,「有人說,要深信,總會有一個男人是為受某個女人的折磨而來到這世上的。」
凌西雅看著施南笙,裴衿衿的話,他竟記得?
尹家瀚誇張的打了個哆嗦,「我不要,我美妙的生活才不要被女人折磨。所以,堅持獨身主義,我要自由到老,到時讓你們一個個都羨慕我。」
施南笙笑,「有句話不說了嗎。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入土為安總比曝屍荒野來得強。」
「喲喲喲。」
推門而入的司南聽到施南笙的話,在門口驚訝起來。
「我是不是聽到什麼勁爆的新聞了。我們的施大公子決定讓愛情進『墳墓』了?」
司南將東西放到桌上,道,「大公子,沒什麼好買的,就給你帶了點水果,想要什麼你自己去買,反正你不缺錢,哥連錢都懶得給你拿了。」
「不需要麻煩。」施南笙看著司南,「我沒事,你大老遠跑來幹嘛。」
「接到家瀚電話正下班,晚上沒事,就過來了。」
司南坐到施南笙單人沙發的扶手上,看著他的病人服,「哎,怎麼這世道這麼不安全,在學校都能掛綵,也太嚇人了。」
「呵呵,實驗都有危險。」
「沒傷哪兒吧?」
「我沒事,吸了點有毒氣體。」
司南問,「當時就你?」
「還幾個同學,有兩人傷的比較重。」
司南晃了晃腿,問道:「剛聽你們說什麼愛情的墳墓,怎麼,我們這裡有人要為他開『歡送單身派對』了?」
尹家瀚聳肩,「別看我,肯定不是我,我肯定是最後一個,說不定還是唯一一個堅持在單身俱樂部的人。」
白麗擺手,「我還沒找自己的白馬王子,司南別看我。」
司南突然笑了,「難不成……施公子你……」
施南笙笑了笑,把手機裡寫好的短信發了出去。
「合適了,不排斥。」
文夕叫道:「哇,什麼叫合適了就不排斥啊?」
尹家瀚解釋道:「笨。意思就是,遇到合適的姑娘,他不排除第一個結婚。」
白麗問,「和剛那姑娘?」
房間裡陷入沉默,大家的目光都落到施南笙身上,難道他真的打算娶那個女孩子?就算她看上去很舒服很漂亮,但大家的印象裡,孫一萌似乎更適合他們這個圈子。何況,孫一萌還得到了施氏財團的董事福瀾認同,有了施家夫人在能力上的認可,孫一萌進入施家就像成功了一半。這些日子以來,孫一萌還經常去施家拜訪,明眼人都看得出,福瀾對她挺滿意,如果沒有意外,她應該就是施南笙未來的妻子了。
端著茶杯的凌西雅手指輕抖,熱茶險些灑了出來,好在很快穩住。細微的動作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慢慢的抬起手,細細的抿著茶,垂低的眼瞼將她的眼神遮蓋起來,唯有一絲薄薄的餘光從她的眼角流了出來,落在左手邊施南笙的臉上。
他,會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