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的日子彷彿過得特別快一些,很快就到了六月底。舒葑窳鸛繯
裴衿衿背著書包走出二樓的教室,身後傳來叫她的聲音。
「衿衿。」
「裴衿衿。」
杜雅麗朝後看了下,拉住身邊裴衿衿的手,「良良叫你。灩」
裴衿衿轉頭,潘良良抱著書本從人流中鑽了過來,一掌拍在她的肩膀上,「裴女士,想死你了。」
「你的熊掌,能拿開了嗎?」
裴衿衿覺得要是她再瘦小一點,這胖妞一爪子下來,她都能給打趴下損。
潘良良不以為意的看看自己的手,壓根沒感覺到自己下手多重,如果覺得痛了,那一定是裴衿衿自己的承受能力不強,怨不得她,再說了,「難道你這柔美噴香的身子就只能校草大人碰?」
周圍的人都轉過臉來,望著裴衿衿,各種表情的人都有,讓她恨不得挖個地洞,把潘良良給埋了。這倒霉孩子,跟她湊一塊,準沒什麼好事。
「潘良良,你總是瞬間能讓我產生掐死你的衝動。」
「哈哈……」潘良良大樂,「我會把你的話理解為在誇我聰明。」
裴衿衿和杜雅麗對視了一眼,撲哧笑了。
三人跟著人群下樓。
「哎,明天週末,你有什麼打算沒?」潘良良問裴衿衿,「如果沒有,我們……」
話還沒有說完,潘良良就看著樓前一處笑得一臉曖昧,「哎呀,我怎麼忘記了我們的裴女士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隨便抽時間來陪我們瞎玩。快去吧,你家施公子怕是等你很久了。」
施南笙站在越野車外望著裴衿衿,目光溫柔無比。
熱度和亮度都減弱的夏日驕陽裡,施南笙背光而立,修長的身型彷彿是雕刻師有意製作在那裡的雕像,單一的用一個誇讚男子的詞似乎都不能貼切的形容出他此刻給人的感覺,像一個天然聚光體,很自然的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只是,縱他再美好,渾身又帶了一種讓人不能隨意靠近的距離感。
潘良良感歎,「小時候我以為阿湯哥是世界上最帥的男人,等長大後才發現整個世界的男人都沒有我們的施大公子好看,而且,最關鍵還是國產。」
裴衿衿鄙視了一句,「某些國產的東西害人不淺。」
例如n久以前和某人一起去看的那部國產片,造成她有很嚴重的心理陰影,現在見到類似電影畫面裡的東西或者地方,她就忍不住心裡發怵。
「喲喲喲,裴女士,你這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啊,抓到施公子了就這樣說風涼話是吧,詛咒你『豬』事不順。」
裴衿衿哼聲,「隨便你,我們家的那只『豬』是superpig,所有的衰神見到他都自動閃道,完全無敵。」
施南笙見裴衿衿走出大樓,主動迎了上去,從她肩上拉下書包,提在手裡。
「累不累?」
裴衿衿搖頭,「你什麼時候來的?」
「大概十分鐘前吧。」
裴衿衿愣了下,問道,「你今天下午不是有課嗎?」
「最後一節課時實驗器材出了問題,明天上午再繼續。」
裴衿衿坐到副駕駛裡,施南笙將她的書包放到後座,拉開車門上車。
「那,你明天要來學校?」
「是啊。」施南笙發動汽車,看了下裴衿衿,「要一起過來嗎?」
「不要。」
裴衿衿心裡樂還來不及,哪裡會跟他一起到學校來,她恨不得他白天都呆在學校,別有事沒事就晃到她的面前,不是帶她吃東西就是牽著她看電影,這兩個月來,她覺得自己的體重直衝單位為『斤』的三位數,多可怕啊,從44kg到100斤,若是趕上好時候,按斤賣,她能賣個很不錯的價錢啊。
「那你明天……」
「我會在家照顧好自己的。」
施南笙深表懷疑,「你確定你能?」
「當然。我有手有腳有手機。」
「呵呵……」
施南笙笑得眼睛彎彎,她的手腳估計能發揮的作用不大,手機倒是接近萬能。
但是,意外往往就在人最想不到的時候發生了。
第二天。
日曬三竿了裴衿衿還滾在床上不肯起床,她太愛睡覺了,有時她估計上輩子自己一定被人虐待得吃不飽穿不暖睡不足,要不現代她怎麼能如此深愛著床鋪呢,簡直愛到骨子裡,愛到世界末日都不悔。曾有人問過她,如果『世界末日』是真的,她會在前一天在哪兒跟誰一起幹什麼?她答:她會在前一天把自己的床弄得往死裡的舒服,然後一個人,窩在床上,睡著死。她覺得自己百年之後的死亡方式最讓她滿意的就是睡著睡著就沒醒過來,不痛不癢,乾乾淨淨。
咕咕咕……咕咕。
肚子已經餓得直叫喚了,裴衿衿抗爭了半個小時,實在扛不住了,掀開被子起床。
「施南笙。」
「施南笙。」
「我餓了。」
在房間裡喊不應聲後,裴衿衿踩著拖鞋下樓,邊走邊喊,「施南笙,我餓了,好餓啊。」
久不見施南笙回話,裴衿衿這才想起來,啊,他今天上午去學校忙昨天未完的實驗了,看來得自己解決伙食問題了。
『remember-those-walls-i-built,well-baby-they『re-tumbling-down……』
beyonce的聲音突然在客廳的茶几上唱響,嚇了裴衿衿一跳,走過去,接起電話。
「喂。」
潘良良的聲音像子彈一樣從那端急促的發出,「裴衿衿你這個豬,你tm為什麼這麼久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我打了多少了個電話了,一上午了,你tnnd是不是準備睡死在你的床上啊。我告訴你,出大事了,你家的施大公子出事了,你趕緊到醫院去,學校裡都炸鍋了。」
裴衿衿將手機拿離耳朵,直到聽到『施大公子出事了』幾個字才將手機貼到耳邊,焦急的問道:「你說什麼?施南笙怎麼了?」
「學校物理實驗室發生爆炸,你家施公子和幾個學長都受了傷,現在送去醫院了,傷情還不知道,你趕緊去看看。」
「市一。」
「知道了。掛了。」
掛掉電話的裴衿衿就朝門外沖,拉開門才發現自己一身睡衣。「哎呀!」惱完,立即轉身跑到樓上換衣服鞋子。
y市第一醫院。
裴衿衿跑進醫院大樓時已經是她得知施南笙出事的三個小時後了,她從沁春園出來攔不到車,施南笙留在那的一輛汽車她又找不到鑰匙,最後急得沒法了,擋下一輛從沁春園裡開出的黑色小車,三言兩語說著自己要到市一看病人的情況,估計別人從她表情看出不是撒謊,也不像劫財劫色劫命的歹徒,將她捎到了市中心,不想遇到週末大堵車,剛進市區不久,她便下車跑過堵車路段,攔了的士繞了遠路趕到醫院。
「呼……呼……呼……」裴衿衿趴在醫院問詢前台處,看著護士小姐,氣喘吁吁的說道,「請問……呼……上午送來的c大研究生在哪個病房?」
護士小姐看著裴衿衿滿頭大汗的樣子,端了杯水給她,「姑娘,你慢慢說,我沒聽清楚。」
「上午是不是送來幾個受傷的學生,c大的。」
「叫什麼名字?」
「施南笙。」
「我幫你查查。」
護士小姐很快在電腦鍵盤上敲打起來,過了一會兒,抬頭看著裴衿衿。
「是叫施南笙對嗎?」
「對對對。」裴衿衿猛點頭,「他在哪個病房?情況怎麼樣?」
「他在我們醫院做了基本搶救之後上午十一點就轉院了,現在不在這。」
「轉到哪兒了?」
「省軍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