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8-30
腳步聲離房間還有段距離,屈荷尚沒有現外面有人向這邊來,但王雲神識龐大,已經可以捕捉得到。
「屈師妹,有人過來了,我們躲一躲。」
屈荷雖然沒有察覺到有人,但她相信王雲不會隨便逗她樂子,聞言點了點頭。
王雲拉著屈荷,直接從窗戶飛了出去,躲到了房間外面,兩人屏氣凝神藏窗外牆邊,透過窗紙上的孔洞注視著房間內部。
過了一會兒,屈荷果然聽到了腳步聲,她不得不驚訝於王雲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她看來,王雲和合期二轉的實力尚不及她深厚。
吱地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有一男一女兩人相繼走了進來。
王雲透過孔洞一看,卻現這一男一女都是熟人。
走進屋子的男子穿著黑衣,長相妖艷,一身的邪魅之氣,除了莫涯還能是誰,而那女子魔鬼般的身段讓人血脈噴張,雖然帶著血紗,王雲依舊可以認出,這女子正是莫月姬。
兩個人與莫冷谷同出一門,應該是鬼道十三宗裡的血獄教。
如此一來,那三名太虛門弟子身上的血命鎖自然就好解釋了。
自上一次「迎來客棧」相遇,不過月餘時間,王雲還清楚地記得莫涯手上那根詭異的烏幡,以及莫月姬的狐媚妖艷,雖然當時王雲與莫冷谷聯手將兩人打退,但王雲兩人身上並未討到多少好處,只是旗鼓相當而已。
不過,今時已不同往日。
經過元保城一月的修行,王雲不僅領悟出了紫龍戰天戰意無雙的凜然劍意,他的焚天功與修為得益於莫冷谷的元嬰都提升了兩轉有餘,焚天功的提升是他悟出撼岳的基礎,而修為的提升無疑大大擴展了他的靈海,使他戰鬥時可以堅持久。
不僅如此,莫琊神劍上的三重禁制已經全部大圓滿,威力甚以往,從莫冷谷手奪來的嗜骨鏈也有了五重禁制,操縱起來極為順暢,雖說沒有相應的道術,但也是威力非凡,主防禦的赤煙凌羅罩也足有了近三十重禁制。
這些綜合一起,王雲的戰力比一個月前增長了數倍有餘。
當初遇到莫涯時,無論是自身修為,還是法器威力,王雲都還處於不穩定階段,如今卻有信心將莫涯斬殺。
除卻自身的因素外,王雲還有金甲這個元嬰期的幫手。
金甲的道術都是自身慢慢領悟而出,近乎本能,雖然稀疏平常,但元嬰期的修為擺那裡,出手之時自有一番氣勢,尋常和合期的修者,除非實力強勁,否則根本不是對手。
王雲與金甲聯手,對付屋內兩人可操必勝。
即使王雲此時可以鬥得過莫涯,他也不準備衝上去,他與屈荷現是對方的地盤上,還有三隊護衛不停地巡邏,現殺進去,必然是一場苦戰,就算可以獲勝,也會殺敵一千自損八。
莫涯坐到三名太虛門弟子旁邊的椅子上,對莫月姬道:「你對這邊的情形怎麼看?」
莫月姬坐莫涯旁邊,沉默了片刻,道:「我們今天剛到這裡,形勢還不明朗,祁藍門的話也不能信,明日我們啟程,去梁州一探究竟。」
聽莫月姬提起梁州,王雲心一跳。
「這兩貨去梁州做甚,難不成太虛門樑州據點的事情和他們有關?而且,祁藍門的人到這裡來幹嘛?」
祁藍門同莫涯所的血獄教一樣,同屬鬼道十三宗,門內多為女子,法術也近於魅惑黑巫之道。
莫涯聽莫月姬要去梁州,頗為不解,道:「去梁州?那裡有什麼線不成?
「此事畢竟起於梁州,況且我很早便派了些探子過去,到那後指不定有些別的收穫。」
莫涯對莫月姬此舉沒有什麼表示,只是說道:「我們兩人去梁州的話,這裡豈不是沒人看管?」
「放心,明天會有人接替我們。」
這時,門外有一個黑衣男子走了進來,對莫月姬兩人行禮後道:「稟師姐,玄冥派的人已經都離開了。」
王雲聞言皺眉忖道:「玄冥派是鬼道十三宗裡勢力大的,怎麼也到了這裡,算上它,鬼道十三宗已經來了三家,門內關於鬼道的典籍說這三家狼狽為奸,果然沒錯,真是蛇鼠一窩,他們聚一起,又要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好像還和我太虛門有關!」
莫月姬對傳話的弟子道:「告訴諸位師弟,今天晚上務必加強防備。」
那弟子應聲退下,莫涯指著地上的太虛門的弟子,道:「這三人怎麼處置?」
「反正這些人是祁藍門那邊抓的,太虛門就算要查,也查不到我們頭上,直接殺了了事。」莫月姬擺了擺手,無所謂地道。
從兩人的對話聽來,兩人應該是莫月姬占主導地位,莫涯是聽從莫月姬的指揮。
屈荷雖然直言地上三名太虛門弟子沒救了,但是王雲總想試上一試,如果能讓他們醒轉過來,指不定可以從他們口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眼見莫涯走到三名太虛門弟子旁邊要下殺手,王雲準備放手一搏,即便只能救出一個也好。
王雲不是魯莽的人,他自然想好了應對方法,一會他自己糾纏住莫涯與莫月姬,金甲對付趕過來的護衛,給屈荷爭取時間帶其一名弟子御劍飛走。
只要屈荷帶上了人,王雲與金甲便護送著她一路潛逃。
雖說王雲與金甲無法壓制院內眾人聯手,但逃命總是沒有問題的。
可就王雲準備出手的時候,莫月姬開口道:「慢著!」
莫涯轉過身,疑道:「月姬,怎麼了?」
莫月姬的語氣突然輕佻起來,道:「你說,如果我們把這三人放了,讓他們回去報信,祁藍門的人會不會吃個大虧?」
莫涯眼睛一亮,道:「對啊,這三人是被祁藍門抓來的,他們回去之後,一定會告祁藍門的狀,以太虛門雷厲風行的作風,祁藍門只怕要損失十號人,等到後決戰的時候,嘿嘿。」
聽著莫涯陰仄仄的笑聲,屈荷禁不住心裡毛,這種門派間的互相殘殺,她雖然聽聞過一些,但畢竟沒有親身經歷,此時親耳聽到一件陰謀的誕生,她的感覺又有不同,不禁感歎起自家出身正派的好處來。
說到底,屈荷畢竟只是個獵世未深的小女孩,她的世界觀裡,這種陰險小人的行徑,正派之間是從不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