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2012-06-07
就小二要帶王雲進後院的時候,三個少年郎依次走了進來。
如今的龍陽城內不缺的便是少男少女,太虛門每十年收徒一次,州凡是年齡合適的青少年莫不想要一試,若果真被太虛門收入門牆,那可真算得上是鯉躍龍門了。
這些應召的人又以十歲到十七歲者居多。
十年前的時候,這些人不過剛剛數歲,還是兒童年齡,如果此時被太虛門選,那麼從此便要離家外,大部分父母愛子心切並不忍割捨。如今昔日的孩童已經長大,如果錯過了這次機會,便要再等上十年,那時這些人已錯過了修行的佳年齡,父母們雖然不想與孩子分開,也願耽誤他們的前程,便大多選此時將孩子送來。
只見這進來的三個人,當先的少年約莫十七八歲,身材高挑雙眼細長,一副精於算計的樣子,另一個少年卻是個略矮的小胖子,約有十五歲的模樣,一雙小眼瞇成了月牙,胖胖地臉也帶著笑容。
不過真正吸引王雲目光的,卻是走後面的那個青年。
這青年身材魁梧,穿著一身的虎皮短衣,正是茶棚旁救人的那位。
王雲見他衣著樸素,倒是沒有想到他會到這裡來投宿。
這家客棧名叫謫仙居,乃是龍陽城內一流的豪華所,此時坐大廳內休憩的人莫不是一身的珠寶法氣,或穿金戴銀,或綾羅綢緞,明顯高人一等的樣子。
王雲本也只是想找一間普通客棧住下就行,他對環境倒沒有什麼要求,可誰成想龍陽城內大大小小的客棧皆滿員,而且當此太虛門收徒特殊時分,龍陽城內雖說加強了戒備,但仍不可避免的魚龍混雜,王雲不想隨意借宿冒險。
就這時,客棧外卻傳來些許喧囂之聲,一排豪華車隊緩緩駛了過來,車隊旁布著兩列軍裝持刀的士兵,這兩隊士兵規格嚴謹整齊劃一,難掩的殺氣四溢開來,整條街道都有些寒意,顯然是戰場上的勁旅,遠非那些金玉其外敗絮其的衛兵可比,而兩隊士兵的前方有一名背著長槍的男子騎著匹高頭大馬,似乎是這些人的頭領。
這列車隊成功地將眾人的眼球吸引了過去,那間奢華的車駕停下之後,一隻精緻的小手伸了出來,只見如玉如脂的皮膚吹指可破,整個小手似一件碧華青瓷,簡約之美與無魅惑融為了一體。
一隻小手便如此美麗,眾人不禁想要一賭佳人容顏。
只是當車內女子婢女的攙扶下走下馬車的時候,眾人皆不免失望,原來女子臉上竟蒙著黑色的面紗,根本不知相貌如何,不過那婀娜的身段依舊是一道誘人的美景。
王雲見有熱鬧可瞧,倒也不急著走開,他打走帶路的小二,便徑直坐到了大廳內的竹椅上,這竹椅周圍坐了不少人,此時皆討論那名女子。
「看這標記應該是楚國的車隊,這位應是半寒公主了。」
「傳言果然不虛,楚國的半寒公主到了,那麼齊國七皇子應該也來了龍陽城才對。」
剛剛騎馬的背槍男子此時將長槍持手,依舊走前面開道,兩名女婢則隨後引領著半寒公主走了進來。這謫仙居的老闆倒也淡定,見如此貴客來臨竟也不出迎,只是櫃檯內等待。
就半寒公主進門之後,另一個男子也跟了進來。這男子王雲倒也認識,正是大道上蠻橫的騎馬富家公子。
這個富家公子進門之後直接走到了半寒公主身邊,那名背槍侍衛倒也沒有阻攔,顯然和半寒公主是一道的。
王雲向旁邊一個年人打聽道:「這位大哥,半寒公主旁邊的男子是什麼身份?」
那年人倒也和煦,低聲回道:「那人既然是和半寒公主一起,如果我所料不差,應該是虎山盟的少公子韋豪。」
王雲見這年人頗好說話,順勢問道:「虎山盟哪?勢力很大嗎?」
年人呵呵一笑,道:「勢大倒也算不上,這虎山盟本是楚國東南的一個小門小派,只因盟主與楚國皇室結了親,這才迅速楚國內展了起來,不過這等依附朝廷之門派,根本是無法展壯大的。」
相對於修世而言,王朝迭實太過頻繁,修道之人往往十年入門,年才得小成,而那些王朝長的不過四五年,短得是幾十年便被替,與那些成立了千年的門派相比實不足道,是以依附於凡塵勢力,短期內或可多收一些弟子,但長期來看作用微乎其微。
就這時韋豪也看到了站櫃檯另一邊的虎皮少年,面色立刻陰沉了下來,他冷冷地掃了三人幾眼,譏諷道:「幾個土鱉,竟然有錢住這裡,搶來的?」
那虎皮少年剛要反攻幾句,卻被旁邊小胖子拉住。
那小胖子一邊拉著虎皮少年,一邊對他連連擺手,眼神還不停地往半寒公主身旁的士兵方向擠,顯然告訴少年:他們勢大,現惹不起!
那個瘦高個兒眼看要起衝突,連連對掌櫃道:「老闆,一套獨院,快。」
誰知這時,那半寒公主卻說話了:「掌櫃,這裡的院子我全要了。」
這公主聲如其人,果然寒意十足,而且句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那掌櫃自也不笨,明顯聽出這半寒公主是要故意刁難另一邊的三人,一時間有些踟躕起來。
韋豪見半寒公主出頭幫自己,頓時興奮起來,見掌櫃有些磨唧,便一拳打櫃檯上,厲聲道:「怎麼!沒聽到嘛!要不要我重複一遍!」
韋豪話音剛落,半寒公主身後的持槍男子猛然向前踏了一步,一股血股氣霎時間充斥著整個大廳。
掌櫃臉色頓時有些白,顫聲道:「夥計,還不按公主的要求辦!」
虎皮少年終是按奈不住了,一把扯開小胖子按自己嘴上的手,怒聲道:「你們欺人太甚!」
黑紗下的半寒公主看不到任何表情,不過她的聲音依舊冷如夜月,道:「賀先生,有人說我欺人太甚呢。」
賀先生雖不見如何動作,一把長槍卻離手而去,迅猛無匹地向虎皮少年刺了過去。
「祭器禦敵,這賀先生果然是和合期者。」
從這位持槍的賀先生入場之時,王雲就本能般得將龐大的神識探查了過去,只是他卻看不透賀先生的修為。
對於修者之言,高於自己一境的人都是探查不到的。
而那虎皮少年雖然頗為健壯,似乎懂些功夫,但修道之人眼,凡俗武學根本沒有絲毫威力,相對於修道者的法器,再精妙的功夫都是白搭。
不過,這位賀先生說打便打,絲毫不留餘地,倒是讓人有些驚愕。
眼見那長槍就要將虎皮少年穿透,卻恰恰停少年鼻尖之前寸些之地。
少年雙眼怔怔地看著鼻尖的槍尖,臉上微冒出汗珠來。
賀先生冷冷向三人這看了一眼,三人立覺如立寒冬,那高瘦少年雙腳隨之微微顫抖起來。
似乎感覺達到了效果,賀先生手一揮,將長槍收到了掌,立於半寒公主身後不一言。
這一切只生電石火光間,大廳內的眾人只覺身上汗毛直豎,似也被賀先生冷酷的一槍所震撼。
掌櫃卻生怕這些人又鬧出什麼事來,趕緊將半寒公主的東西給齊。那些婢女將一干物品接過,便跟著小二向後院走去,半寒公主與韋豪跟後面。
當路過虎皮少年三人的時候,韋豪故意走慢了腳步,面色譏諷地上下打量著幾人,嘲笑道:「一群鄉巴佬,去睡大街。」
其實,除了虎皮少年與那個小胖子衣著簡樸,三人之的瘦高個兒倒也裝飾不俗,只是這些依舊入不了韋豪那一雙長頭頂的雙眼罷了。
「趕緊到街上找個地兒,運氣好了,明天一覺醒來,指不定還能有人打賞些早飯錢。」韋豪再次嘲弄道。
就這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也未必要睡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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