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她在心裡大叫,她剛才叫得這麼大聲,一定全被他給聽到了,他這是在殺兔儆她呢!
接下來,她一定沒有好果子吃……
三王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唇邊泛出冰冷的笑意,轉身離開。
卞辛又哆嗦了兩下:這笑,就像冰峰上的反光似的,一點也不讓人覺得舒服丫!
猶豫了兩下,她還是走上去,如果她現在走下山,一定會被他當成兔子一樣獵殺吧?
山路在前方往右拐彎,卞辛走到拐彎處,才發現前面是一片地勢開闊的山腰,地面青草繁茂,有好幾個水窪,三王爺正在一個水窪邊剖洗一隻無頭野兔子,動作極其利落,看來此前已經殺過不少兔子了。
卞辛不敢惹他,小心翼翼地從旁邊繞過去,來到一處水窪邊,蹲下來,伸手點了點水,發現這水竟然不那麼冷,當下大樂,趕緊潑水洗淨臉,再把帽子摘下來,解開頭髮,清洗頭髮上的兔子血。
三王爺抬眼看了她一眼,厭惡地起身,走到水窪的另一邊,背對著她媲。
卞辛歪了歪嘴,哼哼,像她這樣的美女在洗頭,這是多麼美妙的畫面,他竟然不懂得欣賞,真是沒品味!
她洗完頭時,三王爺已經剖洗好了兔子,在地面上架起火堆,開始用短劍叉整兔燒烤,還不間隔撒上細鹽,看來是有備而來。
燒烤野生兔肉?卞辛肚子咕咕地叫,不住地舔舌頭,有她的份吧?已經出門這麼久了,天快暗了,她餓得不行了,再不吃東西,她就沒辦法子趕路了!
三王爺還是背對著她,當她不存在,她恨恨地磨牙,解下被兔血弄髒的外衣,放進水窪裡,清洗。
半個小時後,一陣陣的肉香傳過來,卞辛盯著那只冒著香味的兔子,不斷嚥口水,原生態無污染無激素無人工的野生兔肉,一定非常、非常地好吃,也讓她嘗幾口吧……
很快,三王爺洗淨雙手,非常斯文、非常享受地撕下一片片烤得金黃噴香的兔子肉,有滋有味地吃起來,邊吃還邊解下別在腰間的小葫蘆,打開葫蘆蓋子,品酒。
卞辛舔著舌頭,又羨又妒地看著他邊吃邊喝,深秋之時,在提前進入春天的青山裡,邊喝酒邊吃剛烤好的兔子肉,是多麼愜意悠然的事情,如果再有她這樣的美女相伴,不是更浪漫嗎?
就讓她也一起享受嘛……
她站起來,裝作不經意散步到他旁邊的樣子,在草地上踩出不大不小的動靜,在三王爺身邊幾米外繞來繞去,但是,她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三王爺還是沒看她一眼,就像她不存在。
她憋不住了,開始哼起小曲來:「掀起你的紅蓋頭,讓我看看你的眼,你的眼睛亮又大呀,好像天上的黃月亮……」
三王爺還是沒反應!眼看最誘人的兔子腿沒了,她心痛得簡直要哭出來了:「你知道我在等你嗎?你知道我在等你嗎?自從見到你的那一天起!莫名,我就喜歡你,深深地愛上你,沒有理由沒有原因……」
啪——三王爺猛然將手中割肉的小刀插進地裡,抬起頭來,雙目噴火,將手中的骨頭狠狠地朝她砸去!
他的刀法很準!骨頭正中卞辛的鼻子!
卞辛從來不知道兔子的腿骨頭是這麼厲害的凶器,差點將她的鼻子給打飛了!
她過了一下,才慢慢伸出手來,摸了摸鼻子,好痛啊,她的鼻子不會歪了吧?將來去韓國整容還扳得正嗎?丫的,這廝竟然敢打美女的鼻子!
因為受了這樣的氣,她也怒從心起,一臉殺氣地瞪向三王爺。
但是,三王爺的殺氣比她還重!她才瞪了他一眼,他又抓起另一個東西砸過來!
她閃得很快,但三王爺的「武器」更快,正中她的腦袋,痛得她眼冒金星,差點暈過去!她定了定神,低頭一看,靠,這「武器」竟然是一塊石頭?他果然是殺人滅火?
卞辛真的怒了,大步走過去,站在三王爺面前,皮笑肉不笑地道:「少爺,我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如果我再不吃點東西,絕對沒辦法走路的,打死我也走不了!您想要一個走不動路的廢物跟在您後面嗎?」
三王爺抬眼,凌厲地盯她:「我說過,不許進入我一丈之內!還敢站著跟我說話?」
她站著,他坐著,她比他還高,有違尊卑高低的身份差別!卞辛臉一陣紅一陣白,趕緊後退好幾步,跪坐在地上,扁著嘴,一臉委屈地看著他。
她實在很餓啊,這兔子只剩下不到五分之一了……
三王爺冷笑,抽起插進地面的刀子,把玩,問:「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若是回答對了,我便將這肉,賞給你吃。你若是答錯,就去吃草罷。」
卞辛抽抽嘴角,恭敬地道:「請少爺問。」
他若是問她「你想被砸死還是想被毒死」這種問題,她就跟他拼了!
三王爺看了看這四周,道:「現在已近年底,這片山為何還是如此青綠?」
這個問題,問得又應景又有水準啊!卞辛差點就鼓掌了。
她裝作很認真地思考了好一下,又裝作很認真地觀察了好一下,才道:「我想,大概是這裡曾經有過火山的緣故吧?這麼多山峰山頭都是綠的,但我剛才好像遠遠地看到一座山光禿禿的山峰,說不定那就是火山口。火山雖然不再爆發,但說不定火山底下會有熔岩,熔岩會產生地熱,這種地熱會讓土壤和水溫即使在冬天也能保持一定的溫度,所以草木才會在冬天也能保持青綠。」
她說完之後,三王爺不置可否,只是用與這環境不符的冰冷眼神,盯著她。
卞辛舔了舔舌,又補充:「我剛才碰了這裡的水,發現水並不是特別冷,所以就想到了這點。還有啊,這山裡的霧氣很重,能補充草木的水分,這大概也是這山特別綠的原因吧。」
三王爺哼了哼,取下火堆上燒著的兔子,抽出短劍,將兔子丟給她,然後轉過身去,洗手,洗劍。
看來她說對了!卞辛得意地笑笑,寶貝地捧著剩下的兔子肉,跑到一邊,狼吞虎嚥起來。
三王爺聽著她啃骨頭的聲音,眉頭直抽,真想將她的牙齒拔光!
這女人,賤是夠賤,但有時候,腦子還挺好使,做事也還利落,不時會出乎他的意外,要不是這樣,他才不會救她這條賤命!
知道他那見不得人的秘密的女人,只有她一個,他需要一個知道他的秘密、又能為他保守秘密、還能為他所用的女人,呆在他的身邊——打掩護和做掩飾!
這點,相當重要,否則,他絕不留她!
好大好肥的兔子,難怪腦袋這麼大!只剩下五分之一了,還是讓她吃得肚圓腹鼓!卞辛吃著這樣的美味,早忘了要為兔子報仇的事!
吃飽之後,她摸著圓滾滾的肚子,不斷打飽嗝,然後又來到一處沒動過的水窪邊,掬水喝。
等她忙完,天也暗下來了,三王爺站起來,走到路邊,撥開繁茂的樹叢,裡面竟然有一個十幾平方米大小的石洞,三王爺走進石洞裡,留下一句話:「你在外面守著,不准離開,否則,就別再回來了!」
然後,被撥開的樹叢合上,將三王爺的身影徹底抹掉,就像三王爺根本就不在這裡一樣。
卞辛目瞪口呆地看著那片樹叢,這丫的又是三王爺的狡兔三窟之一?真是好絕的隱藏場所,他哪天謀權攥位失敗了,被朝廷通緝的話,躲到這裡來,還真是沒人能抓到啊!
一陣山風吹來,她起了一陣寒意,趕緊跑到火堆邊,往火堆裡添柴,然後又到處跑去撿柴火,撿了滿滿一堆後,才坐在火堆邊,把能穿的全穿上,抱成一團取暖。
天黑了,她昏昏沉沉地睡著了,然後又昏昏沉沉地醒來,覺得又凍又難受,這樣,究竟沒法睡啊!
而且,火竟然熄滅了?深夜的山裡,視線可是很差的,她根本不可能再重新燒一堆,怎麼辦?
她想來想去,咬咬牙,摸黑朝三王爺躲藏的那個洞口摸去,摸了大半天,才摸到後面有空處,鑽進去。
裡面一片靜悄悄,喝,這三王爺真像個鬼似的,連呼吸聲都沒有?
萬一不小心摸到他,他又以為她要ooxx他,一怒之下砍了她的腦袋就不妙了,所以,她也不敢亂摸亂走,就近呆在洞口,靠著石壁躺下來,蜷成一團,睡起來。
她不知道,在這樣的深夜裡,有一批危險的人物正在逼近和進入這山裡,因為那堆火及時熄滅,免了她和三王爺被他們發現。
感覺周邊亮了許多,是天亮了吧?不知過了多久,卞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隱隱看到外面濛濛泛白,看來真是天亮了,三王爺呢?
如果他發現她「污染」他周邊的空氣,會不會將她丟進黃河?
但是,她左看右看,卻沒發現三王爺的身影,難道三王爺出去了?如果三王爺出去,一定會發現她跑進洞裡的,看來,三王爺沒有計較她擅闖洞裡的事情,哈哈,看來她逃過一劫了!
她當下心情大好,笑咪咪地撥樹叢,走出洞窟。
現在是黎明時分,外頭並不是那麼亮堂,一陣山風吹來,她冷得抱成一團,直哆嗦!
真的好冷!尤其是這腦袋,冷得跟冰塊似的,就像沒有了頭髮……咦,沒有頭髮?
她伸手去摸腦袋,不禁大驚失色,然後尖叫:「啊——」
她的腦袋……她的頭髮……沒了!
她的頭髮沒了!
不,還是有一點點的,但是,只有一點點——她的絕大部分頭髮,都沒有了!
被剃掉了!不對,是被剪掉了砍掉了割掉了,割得七零八落,只剩下寸餘留在腦袋上,就跟被狗啃過的草坪似的,要有多恐怖就有恐怖!
是三王爺干的吧?一定是他幹的吧?一定是他醒過來,發現他的地盤被她污染了,大怒之下,就把她身為魅力女性的標誌性特徵之一——迷人的長髮,給「卡嚓」掉了!
一時間,她悲從中來,憤從心起:他知道她有多愛這長髮嗎?他知道她為這長髮付出多少心血和財富嗎?他知道他對一個美麗的女人做了多麼不可原諒的事情嗎?
捧著腦袋抓狂一會兒後,她尖叫:「啊啊啊——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為發報仇!我要殺了你——」
「你要殺誰?」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三王爺?又被他聽到了?卞辛的聲音立刻打住,僵著身體,慢慢地轉過身來,擠出笑容:「當然是殺掉仇人了!也就是危害少爺您的人!「
三王爺的聲音很冷酷:「是麼,那你就先把你給殺了吧!」
卞辛:「……」
三王爺瞄了瞄她頭頂的那團亂麻,唇邊泛起譏誚的冷笑,下令:「去弄點吃的來!」
卞辛苦起臉:「我去哪裡找吃的啊……」
三王爺道:「找不到的話,你就把你身上那兩堆沒用的肉團給割下來,烤了!」
兩堆沒用的肉團?他是在輕視和辱罵她最傲人的胸器嗎?卞辛挺起胸膛:「請恕小的愚昧,您指的是哪兩團肉呢?」
三王爺厭惡地把頭轉開:「我給你一柱香時間,完不成的,後果自負!」
女人天生的那種胸器,實在太噁心了!聽說「正常」的男人都喜歡那玩意兒,實在不可思議!
一柱香?看來時間不多啊!卞辛不敢現在跟他算賬,左看看,右看看後,朝山下跑去。
來的路上,因為餓得實在不行,她一路上不斷找吃的,然後發現不遠的地方有一條小溪,說不定溪裡會有魚——說不定她真的能抓幾條回來孝敬大少爺!
跑了幾分鐘,她來到小溪邊,天色亮了不少,她往溪裡一瞅,呵,還真的有不少魚在石頭縫裡鑽來鑽去,溪不深,水不急,看來這裡很少有人來,那些笨魚沒啥危機意識,她脫下鞋子,捲起褲腳,輕手輕腳地走過來,它們居然沒怎麼注意到!
在離魚觸手可及的地方,她穩穩地站住,一動不動,以免驚動了這些魚。
徒魚捉魚?她抓得到嗎?哼,大概還難不到她。
她可是勤學好問,博覽群書,記得以前看書,書裡說想捉住水裡的魚,就要觀察和判斷魚游動的方向和路線,算好它的游動速度,在其游竄的路線前方xx它,如若直接對它所在的地方xx下去,要撲空的。
她盯著最大的那條魚,耐心地觀察了一會,迅速伸出雙手,往它前方一點的地方x下去,果然,那條魚正好游到那裡,冷不防就被她的手抓到了,她知道魚很滑,不可能抓緊,所以,她眼疾手快,直接把這條魚給潑上岸去了!
出師告捷,她沒費多少力氣,就搞定了四五條魚,算了算,夠兩個人吃了,便心滿意足地收拾衣服鞋襪,抱著一堆魚,哼著小曲走回去。
在山坡上,三王爺黑著臉,看著她一個人在那裡玩兒。
她玩得還真高興啊?他本來想刁難一下她的,卻不想她這麼輕鬆地就過關了!抓魚?還抓得這麼順溜,她到底是聰明能幹,還是運氣太好?真是令人不悅!
卞辛抱著一堆魚回來,一看到三王爺就興高采烈地道:「少爺,咱們就吃魚當早餐吧,我捉了好多魚喔,這山裡的魚一定很有營養和口感……」
三王爺冷著一張臉:「還不快快燒給我吃!」
「……」卞辛收住笑容,磨了磨牙,開始升火燒魚。
三王爺遠遠地站在一邊,背著手看她利落地燒火烤魚,這個死女人,為什麼連殺魚烤魚都會?她居然還把魚給剖淨洗好了才拿上來,他想挑刺找碴都不行!
卞辛烤到一半,伸手:「少爺,鹽!」
三王爺心不甘情不願地掏出一個小瓶子,丟過來,卞辛撿起一看,喝,果然是鹽,這廝,果然是打算在這裡露宿上幾天的,連這種東西都準備好了。
終於,她終於烤好了兩條魚,喜滋滋地捧著一條遞給三王爺:「少爺,烤好了。」
三王爺哼了哼,拿過來,慢慢地咬了一口,皺眉:這味道,居然相當不錯,這女人,憑什麼烤得這麼香?
卞辛收回手,喜滋滋地拿起另一條,準備咬下去,沒想到,三王爺的聲音又冷冷地響起來:「拿來!」
卞辛愣到:「拿什麼?」
三王爺盯著她手裡另一條烤好的魚,傲慢地道:「另一條魚!」
卞辛狠狠地磨牙,目光都變成能咬人的牙齒了,盯他一會,又盯著手中的魚一會,她狠狠心,將手中的烤魚遞給去:「少爺,既然您這麼喜歡吃我烤的魚,那就請您務必多吃點!」
三王爺惱怒地把魚扯過去:「喜歡?你碰過的東西,哪一樣不是髒的?本王……本少爺不恥下吃罷了!」
然後,他就一手拿著一條烤魚,走到一邊,斯文優雅地吃去了。
卞辛恨恨地瞪他兩眼,沒事,還有三條呢!她拿一根樹枝,一口氣串起剩下的三條魚,放到火上烤。
沒過多久,誘人的香味就飄出來了,魚皮開始變成金黃,發出滋滋的聲音,她邊看邊流口水,再堅持三分鐘,這魚就烤得恰到好處,酥香入骨!
終於熬到酥香入骨的那一刻了,她拿起樹枝,看看烤得金黃的魚皮,嚥了嚥口水,張口就咬下去。
然而,眼看她的牙齒離魚皮只有幾寸之近時,三王爺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拿來!」
說時遲那時快,她張口就咬下去,但,三王爺的聲音更快:「你敢侵吞本少爺的東西,砍你的頭!」
卞辛咬不下去了!
一陣山風吹來!好冷!她收起利齒,偏開腦袋,看了看三王爺,皺皺眉頭,突然頭一仰,再一低,對著那串烤魚,狠狠地、狠狠地打了一個噴嚏,又一個噴嚏,還有一個噴嚏!
什麼細菌病菌毒菌,都噴到了那串烤魚的身上!
三王爺的眼睛,瞪得斗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竟然在她面前做出這種噁心的、令人作嘔的、下作無恥的、遺臭千年的事情!
卞辛打完噴嚏後,就像沒事人一樣,恭恭敬敬地雙手遞上烤魚:「少爺,請——」
三王爺氣得簡直快要吐血了,他惡狠狠地瞪著卞辛,抓過烤魚,丟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幾踩,然後走開,繼續慢慢地吃那兩條還沒吃完的烤魚。
卞辛恨恨地衝他豎中指,然後有幾分幸災樂禍地走到一汪水窪邊,開始整理頭髮。
她辛辛苦苦地捉魚剖魚烤魚,他連一口都不給她吃,丫的真是惡毒!好吧,不吃就不吃吧,反正只是一頓而已,下次她再在食物裡放毒,讓他拉三天!
在三王爺吃魚的時候,她從小包袱裡拿出小鏡子和小梳子和小剪刀,對著鏡子剪起頭發來。
區區一頭男人主義豬,玩這種小手段,就想折服她?哼,小看女人可是要自討苦吃的!
三王爺吃完烤魚,丟下魚骨和樹枝,掏出手帕,一邊擦拭嘴角和雙手,一邊轉過身來,道:「馬上出發……」
他的聲音哽在喉嚨裡,有那麼瞬間,說不出話來。
卞辛已經把頭髮剪好了,正對著小鏡子,修剪細節,明明沒有了所有女人必備的傲人長髮,明明只有短短數寸的短髮,那短髮,卻如此蕭灑、自信、漂亮地貼在她的腦袋上,襯得她的腦顱、面龐、頸項的線條和形狀如此簡潔優美!
女人,竟然可以如此美麗?他一向討厭女人的繁複和做作,但這樣的她,更像是一個介於男人與女人之間的生動,而不那麼像女人了。
卞辛對自己的短髮髮型感到很滿意,左看看,右看看,得意地笑起來。
就是這得意的笑,讓三王爺回過神來,眼裡又閃過厭惡,終究是個女人,看了就討厭!
「馬上出發!跟不上的話,就別再跟著我!」他拋下一句,甩頭就走,對自己剛才居然覺得「她」有幾分美麗而暗自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