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從懷裡掏出一個藥瓶,以及一疊銀票,最後再看了卞辛的背影一眼,沉默離去。
他真的留了解藥給她?難道別離在即,他良心大發現?卞辛待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以後,轉過身,坐起來,看到桌面上果然有一個小瓶子,還有……一疊銀票?
她拿過銀票,數了數,居然有好幾萬兩之多丫!
在這個時代,這可是一筆大數目,足夠她這樣的小百姓買房買車買傭人養孩子,衣食無憂一生了。
這個男人,對她還真是大方!
她再看看那瓶解藥,心裡忽然輕鬆和豁然起來,唇邊也泛起淡淡的微笑,雖然他們不是什麼好男人,她也不是什麼好女人,但是,他們確實在用他們的方式,對她真心地好過。
作為一個其實也不比他們好多少的女人,她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當下,她就著熱水,喝下修琊留下來的解藥,把銀票藏好,裹著厚厚的被子,靜靜地睡去。
睡了好長一覺醒來後,居然已經是第二天下午,她換好衣服,看向鏡子裡的自己,雖然還是有些憔悴,但臉色已經恢復了幾分紅潤,想起昨天與東方翎洛的事情,居然宛如隔世媲。
她看向脖子間,那裡還留著東方翎洛留下來的手印,提醒著她,她剛剛才做了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
於是,她自嘲地笑笑,她果真是沒心沒肺的、冷酷殘忍的女人,才剛剛傷害了一個男人,卻這麼快就打起精神來了——是啊,她就是這樣的女人,男人可以迷上她,但千萬別沒事找事地愛上她!
與男人交往,她絕對不會讓自己成為最受傷的那個!
喬裝好後,她走出客棧,結了賬,找了輛馬車,朝與京城不同的方向行去。
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裡,但她想,既然這個世界這麼大,她就挑一個遠離紛爭的方向,慢慢走,慢慢看,隨遇而安或再找些有興趣的事情做罷。
她以為她獲得自由了,男人們不再糾纏她,她身上的毒也沒了,她從此可以逍遙自在地進行古代n日游了,但是,她還是想得太輕鬆了——既然已經捲進去了,非你死我亡不會結束!
在馬車上看了半天的風景後,天色暗下來,前面出現了一個小鎮。
鎮子雖然不大,但因為離京城不是很遠的緣故,也是極為精緻和繁華,各種設施和物品應有盡有。
她坐的馬車,大概就相當於現代的公交,這個鎮子就是終點站了,卞辛下了車後,一個人在鎮子上閒逛起來,去酒樓吃大餐聽評書,去茶館喝茶聽彈唱,還去賭場玩了兩把。
也許是因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她賭博的手氣居然很好,只花了幾十兩銀子,就賺了好幾百兩,樂得她出門後把遇到的乞丐全部大方地施捨了一遍,成年人每個十兩,老人、小孩和殘疾人每個二十兩,感動得那些乞丐一個個涕淚交加,衝她猛磕頭,不斷地叫:「大善人,菩薩轉世……」
看著那些無家可歸、四處飄泊的乞丐開心得就像過年一樣,卞辛也很高興,把之前那些不快的事情,暫時都拋動腦後了。興奮之中,她又樂顛顛地跑到時裝店,給自己買了幾套換洗的衣服,又買了一大堆棉衣之類的,拿去送給那些乞丐,那些乞丐幾乎把她當成佛祖了。
一時間之間,鎮上來了一個有福氣、有貴氣、出手大方的大善人的事情,瞬間就傳遍了全鎮,很多人都在談論著這個突然出現、行為有些古怪的年輕人,猜測著「他」是不是哪個從京城來的富二代。
體內的劇毒徹底解了,個人也獲得徹底的自由了,又白得了一大筆錢,還行善做了好事,這樣的人生,能不快活自在嗎?
以後,她就這麼快活自在地四處旅遊做好事吧,遇到好地方,就住下來,收養一些棄兒,教導給他們獨立自由平等的現代觀念,這樣多好?
她一邊吃著冰糖葫蘆,一邊哼著歌,一邊欣賞小鎮的美景,心裡不斷為自己的未來描繪美好的藍圖。
前面,一間精緻的客棧出現在眼前,她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便走進去,問都不問價格,就訂下這裡最貴的一間房間,還讓夥計送了一大堆好吃的到自己房間裡。
然後,她又痛痛快快地洗了熱水澡,換上衣服,坐到床上練瑜珈。
練了大概兩個小時後,她終於累了,仰頭一倒,就呼呼大睡,因為太過安心,她這一覺,就睡沉得什麼都不知道。
等她隱隱聽到耳邊有奇怪的動靜時,已經來不及防禦和逃跑了!
悉悉嗦嗦,鬼鬼祟祟,若有若無——當時,她正好做夢,夢到病床上的她又被東方凌洛那貨吃豆腐摸來摸去,噁心得驚醒了一下下,就這一下下,讓她聽到她的房間裡有人!
這麼漆黑寒冷的晚上,會摸進她房間的,能是什麼好人?
她猛然坐起來,去摸枕頭下剛買的短刀,想拿來防身,然而,對方似乎發現了她的舉動,猛然竄過來,迅速制住她!
哇靠,竟然還不止一兩個人!卞辛被兩個人,而且是兩個男人,緊緊地箍制住了,嘴巴被摀住了,雙手被抓住了,根本動彈不得!
然後,她的眼前亮了,一共三個黑衣蒙面的男人,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其中兩個制住她,其中一個拿著火折子,細細地審視她的臉。
「是她嗎?」一個制住她的人問。
拿著火折子的人點點頭:「絕對沒錯!馬上帶走!」
然後,制住她的兩個蒙面大漢架起她就走,另外一個則留在後面收拾善後——將房間收拾得就像根本沒有人住過的樣子,不留下蛛絲馬跡!
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綁架她?劫財?不對!劫色?也不對!卞辛使勁掙扎,不斷在心裡分析著。
他們的身手很好,動作很利落,看起來很熟練,明顯是專業人士,還帶著殺機,莫非……她臉色一變,他們是來殺她的?
但是,為什麼有人想要殺她?她根本跟任何人都沒有任何關係了,而且,她就這樣離開,根本也不可能有人知道她的行蹤,為什麼她又遇上這種事?
在深夜裡,她根本看不到他們的真面目,而且他們還一身的黑,跟這夜晚融成一體,她想破頭也想不出誰要殺她!而且依她自幼看過無數偵探、懸疑、驚悚、罪案、推理作品的經驗,他們要殺她易如反掌,卻要費這個勁將她帶出小鎮,八成是想找個偏僻的地方,神不知鬼不覺地殺個她,毀屍滅跡!
眼看已經出了小鎮,正被帶往不知哪裡的偏僻角落,她欲哭無淚,昨晚有修琊救她,今晚呢?
今晚還有誰能來救她?她也想自救,但是,她不是超人,實在沒辦法……
感覺又走了好遠,似乎來到了沒有人煙的地方,那幾個綁匪終於停下來,有人道:「就這裡吧!」
然後,又有人點起火折子,卞辛真的哭死了,這裡……真是偏僻和荒涼,而且四周都是山坡,深夜死在這裡,絕對是沒有半個人知曉,恐怕連野狗都不會來!
綁匪丟下她後,居然……居然從身上拿出……折疊小鏟子?
他們身上還帶這種東西?想幹嘛?他們到底想幹嘛?卞辛目瞪口呆在看著他們直接無視她地開始挖土,難道、難道……要埋掉她……還是活埋?
地面全是土,又下過大雨,土質相當鬆軟,又是三個大男人,很快,一個足以埋下三個成年人的深深的坑,就挖好了。
綁匪收拾好小鏟子,扯過卞辛,準備將她丟進坑裡。
被五花大綁的卞辛「唔唔唔」的掙扎,目光像厲鬼一樣地瞪著他們,就算要她死,也要讓她死個明白是不?到底是誰這麼壞,想將她活埋?
一個綁匪似乎明白她的意思,冷哼:「要怪,就怪你得罪了英大人,去死吧!」
英大人?龍廷英?卞辛的眼睛瞪得滾圓,又是那個傢伙?他跟她還真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啊!都該結案了,他還這樣苦苦地追殺她,想置她於死地?
這個混帳!她以前就不該那麼手軟!她以前就該直接殺掉他!
就在她被丟進坑裡時,她還在心裡咆哮著,她若是有機會變成厲鬼,一定將他千刀萬剮!
忽然,一陣風吹來,火折子滅了。
黑暗中,幾聲悶哼,她跌在坑底,痛得全身的骨頭都快散了架。
然後,什麼聲息都沒有了,她靜靜地躺在坑底,絕望地等著,等著泥土從天而降,將她悄悄地、無人知曉地埋在這裡,讓她慢慢地腐朽,變成這土壤的一部分,也許、也許以後這裡會長出幾朵野花,春天來時,野花會在風中唱歌……
死到臨頭,她還在想著這麼浪漫的事情,她的眼裡流出淚來,卻好想哈哈大笑!
很安靜,就像這裡沒有活人一樣,她沒有等到從天而降的泥土,怎麼回事?
難道他們懶得蓋土,直接走了嗎?這也太摸魚了吧,不怕下崗麼?
在她的慌恐、不安和疑惑中,上方突然一亮,一個黑衣蒙面人拿著火折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看什麼看?難道他有欣賞被害人臨死前的恐懼和掙扎的p好麼?再看她就瞪死他!卞辛鼓著兩隻充血的眼珠子,惡狠狠地、一眨不眨地瞪著他——她就是要用深仇大恨的目光殺死他!殺死他!
面對她如此仇恨和凶殘的目光,他居然在笑?卞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眼裡竟然透著得意而滿意的笑意?他看到她這樣的好人被活埋,竟然這麼高興?
這個混帳!這個惡棍!她一定要殺了他!
蒙面男居然還蹲下來,蹲在坑口,悠然地欣賞她氣急敗壞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
卞辛終於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了!她絕對不是被惡棍活埋致死的!而是被這傢伙給活活氣死的!
她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他卻沒有半點良心發現的跡象,終於,她hold不住了,忍不住眨了好幾下眼,洩了氣,身體一直,直接挺屍。
隨便他怎麼欣賞,反正她已經毫無還手之力,她就當準備睡一個永遠不用醒來的好覺得了!
蒙面人看她不掙扎了,似乎覺得沒趣了,居然跳下坑來,提起她,深吸一口氣,將她拋出坑去。
噗——卞辛又一次被丟了個眼冒金星,身子骨散架,但她在意的可不是這個,而是,他要幹嘛?
難道他發現她其實是一個年輕性感的美女,想xxoo再殺?唔,雖然很卑鄙,但不可否認,他是蠻有眼光的!換了她,也絕對不會放過這樣的美色,但是,享受以後覺得好用的話,就順便留她一條活路,帶她回去長期享受吧……然後,她就可以找個機會滅了他!
在她胡亂的yy中,那蒙面男人跳出坑,就著他手上的火折子,卞辛吃驚地看到,坑邊居然還有三具……屍體?還是黑衣蒙面男人的屍體?
怎麼回事?又出什麼事兒了?卞辛吃驚地看著活著的黑衣蒙面人,他到底在幹嘛呢?
黑衣蒙面人看都不看她一眼,很利落地將坑邊的三個死的黑衣蒙面人一一踢進坑裡。
這三個大男人一進坑,這坑就差不多被填滿了,活著的黑衣蒙面人拿起他們留下的小鏟子,沒費吹灰之力,就鏟土將他們給埋好了,然後又走上去,踩了好一會兒,才拍拍手,將小鏟子丟得遠遠的,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卞辛看得全傻眼了,他這是幹什麼?內訌?黑吃黑?還是傳說中的臥底?難道說,他剛才在她掉進坑裡、同時火熄的短短幾秒鐘裡,就把這些專業的綁架戶、殺手給幹掉了?這也太牛了吧?
但不管怎麼說,她的處境似乎又遭到逆襲了,看來又活下去的轉機了?
哈哈哈,她的運氣怎麼這麼好呢?每次大難臨頭,都有貴人……哦,不是,相對好那麼一點點的惡人相助!
忙完以後,蒙面黑衣人吹滅火折子,提起她,將她丟在自己的肩膀上,大步離開。
還是黑夜,卞辛還是被五花大綁,當然還是不能說話,看不清楚,也掙扎不得,所以,她無法得知扛著她走的是什麼人,只是知道這人身材頗為高大,應該相當年輕,身手更是了得,估計來歷不輕。
走了沒多遠,卞辛就聽到遠處傳來雞鳴聲,還有五更的聲音,居然已經快天亮了?
古代的人早睡,她睡著時估計也就九十點鐘,細細算來,時間也過了很長了。
他打算這樣一直扛著她走嗎?這樣可跑不遠,被龍廷英的爪牙發現了,她還得死,他也要賠命!
但是,她很快就不必為此事發愁了,因為,前面出現了一匹馬!
男人將她丟上馬背,讓她橫趴在馬背上,自己再跳上馬背,扯了扯鞭子,這馬便像離弦的箭一樣,得得得地飛跑起來。
靠,這馬還真牛,跑得這麼快,她的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了,這下,她深刻地明白了「死罪已免,活罪難逃」的真理,雖然她逃過無數次要命的劫難,但每次過後,都有很多倒霉的事情等著她,這次也一定不會例外的,她要做好心理準備!
因為是深夜,天色亮得晚,他們一路行去,都沒見到什麼人,卞辛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前往何處,只是天色微亮時,馬終於停下來,男人將她扛下馬,走進一處普通的宅子。
這所宅子,真的很普通,就像那種稍微有點錢的人住的地方,放在哪裡都不會引人注目。
男人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地將她丟在地上,然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顧自地倒水喝。
為什麼他這麼悠然自在?當她不存在嗎?難受得跟死掉一樣的卞辛,惡狠狠地盯著他,他丫的到底是誰?是醜得不敢見人嗎?
男人終於喝足了,放下杯子,踢了踢她,道:「你對救命恩人,就是這種態度嗎?果然是個該死的女人!」
丫的,這貨救了她,其實是為了更好地欺負她吧?這個混蛋s!卞辛的s屬性一點也不比他少,更是瞪大了一雙銅鈴般的大眼睛,恨恨地瞪他。
因為他蒙著口罩,聲音有些含糊,卞辛沒辯論出是誰,但聲音,隱隱還是有點熟悉,是她認識的人麼?
她的眼神讓男人很不爽,男人又不輕不重地踢了她幾次:「等你學會什麼叫知恩圖報,我再跟你談!」
知恩圖報?她是不知恩圖報的人麼?卞辛黑著臉看他,他這樣,才叫做施虐狂吧?
男人不徐不疾地道:「如果你懂得了什麼叫知恩圖報,也決定知恩圖報的話,就給我磕三個響頭,這樣,我就給你鬆綁,讓你當我的奴才,有一條活路可走!」
磕三個響頭,她現在想給他的腦袋三個響頭啊!卞辛氣得七竅生煙,長這麼大,她還真沒被男人氣成這樣!
絕對不磕!死都不磕!她只給死人磕頭!
男人還是悠然自得地喝茶,甚至還站起來,走了幾步,伸了幾個懶腰,一副剛睡醒,神清氣爽的樣子。
沒過多久,天就大亮了,卞辛也知道這樣hold下去,只是意氣用事,沒有意義的!
終於,她服軟了,挺直腰桿,端直身體,對著男人,磕了三記響頭,邊磕邊告訴自己:她只給死人磕頭,誰受了她的磕頭,誰就是死人!現在不死,很快也會死的!所以,沒事,她的自尊心和面子,一點都沒有少!
男人似乎還不滿意,蹲在她的面前,道:「剛才磕得沒有誠意,再磕三個!」
都已經磕了,再裝傲嬌也沒有意思!卞辛沒辦法,又狠狠地給他磕了三個響頭。
男人又得寸進尺地揪住她的頭髮,惡狠狠地道:「我救了你,你以後就是我的奴才,為我賣命,以我為尊,知道了麼?」
卞辛只能點頭,拚命點頭。
男人哼了哼,威脅她:「如果你敢對我心懷不軌,一定要你下黃泉,悔不當初!」
卞辛又一臉無害地點頭。
男人這才慢慢地扯下她嘴裡的布團,一邊道:「我勸你不要大吼大叫,這裡可是對方的地盤,你若是把敵人給引來,我可不會救你第二次!」
確實如此!卞辛雖然很有衝他吼的衝動,但是聽了這話,還是點點頭。
男人終於把她嘴裡的布團扯下來,然後抽出刀子,切斷她身上的繩子。
卞辛一獲得自由,立刻握掌成拳,準備給他一拳頭。
但是,男人輕鬆地避開,並順便給了她一腳,罵道:「果然是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女人,早晚得死上十遍八遍!」
卞辛很想再試著給他幾拳,但是這夜受了不少苦,有氣無力,實在沒辦法跟他鬥,只是惱怒地道:「你丫的是不是醜男啊?幹麼遮遮掩掩地見不得人?」
男人冷哼:「我怕你看到我,會獸性大發地撲上來,我會一時控制不住地殺了你這賤婦!」
賤、賤婦?卞辛一邊活動筋骨,一邊黑著臉:「明明就是你垂涎我的美色,想將我藏起來,養著自己吃吧?要不然你將我帶到這裡來幹嘛?」
男人冷笑:「你不僅下流無恥齷齪,連腦子都蠢得不行!你對龍廷英作了那樣的事,又被侯爺丟棄,沒有了靠山,龍廷英怎麼會放過你?可笑你一路離開,竟然不懂得隱藏蹤跡,大吃大喝大賭大花錢大施捨,弄得全城皆知,龍廷英的爪牙輕易便發現了你!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早就見閻王爺了!」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女人根本就是豬腦子,她會一次次地沒死成,絕對是運氣的成份居多!
卞辛先是尷尬,他、他說還是無情呢,想想她還真是丟臉……
但是,她隨即一驚,為什麼這貨連這都清楚?
她盯著他:「你到底是誰?救我有何用意?」
她是想扯下他的面紗啦,但是,她覺得虛弱至此的她不會成功的,搞不好又要被虐,就不玩了。
男人冷笑:「別忘了,你已經是我的奴才,從此以後一切聽命於我,否則殺無赦!」
說罷,他扯下面罩,卞辛一看,嚇得大叫一聲:「哇——怎麼是你?」
三王爺!這貨居然是三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