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夫人看著這些寶貝,銀牙都快咬碎了:侯爺怎麼這麼有眼無珠,迷上這種女人?
有丫環在她耳邊道:「夫人,這些寶貝,都是這個狐狸精跟侯爺騙來的,為了侯爺的財富不被騙走,咱們要不要先幫侯爺收起來?」
九夫人終究還是見過世面的:「不用了,侯爺不會糊塗太久的,待他清醒過來,自然就會收回這些寶貝,不會將這些寶貝給浪費了。」
丫環又道:「那,要不要好好教訓這個賤人?免得她得意忘形,忘了自己的本分!」
九夫人也搖搖頭:「算了,不急,待侯爺失去興致後,咱們再慢慢收拾她!丫」
聽她這麼一說,幾個丫環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把種種寶貝放回去,然後把氣全都發那些衣裳之上,不到半個小時,卞辛辛辛苦苦做出來的晚禮服、旗袍、婚紗、和服、紗麗、超短裙等,全都沒了。
不過,她還是看到有人偷偷地藏了一兩件,不由在心裡微笑,女人愛美衣,終究是天性啊媲。
將「不要臉」的衣服全毀掉後,九夫人終於暫時作罷,拋下一句:「走著瞧!」就走了。
卞辛舔著唇,目送她遠去後,唇邊泛出詭異的微笑:這個蠢女人,可知她等這一刻,等很久了麼?
確定這裡沒有人後,她張開五指,看看指甲,狠下心來,朝自己的臉上、身上刮下去,邊刮邊抽氣:這指甲真像刀子似的,刮在皮膚上,真是疼啊!
忍痛用指甲在身上劃出十幾處傷痕後,她又在身上到處亂掐,掐出青一塊紫一塊的瘀痕,最後拿起剪刀,朝自己的長髮,亂剪一通,直到將美麗蓬鬆的頭髮剪得有如狗啃過一般,才丟下剪刀,看向鏡子。
哇哇,鏡子裡的她,看起來真淒慘,一副被狠狠折磨過的小媳婦模樣——她要的,就是這效果!
「馨夫人,您沒事吧?」鎖兒喳喳呼呼地跑進來,看到她這模樣,嚇得魂都飛了,「馨夫人,你怎麼變成這模樣了?九夫人怎麼下手這麼狠,把你弄得破相了可怎麼辦才好……」
卞辛做出強忍眼淚的表情,低聲道:「你去找管家,讓他派個大夫來,快去……」
她早知道管管家看她不順眼,肯定不會太早派大夫過來,這樣正好,她可把不准東方翎洛什麼時候回來,如果他在她傷好以後才回來,她今天的戲,不就是白演了嘛?
鎖兒聽了,如夢初醒,趕緊跑出去。
湖的另一面,管管家看到鎖兒跑出來,哼了哼,隱進樹林裡,沒打算讓她找到自己。
水雲間不是姬妾們能隨便進去的地方,九夫人能進去,是因為得到了他的暗示和庇護,否則,有他在,誰敢違抗侯爺的命令?
雖然他相信侯爺不會迷那個女人太久,但是,他仍然想讓那個女人吃盡可能多的苦頭!
凡迷惑侯爺,令侯爺失去理性者,都該死!
卞辛等鎖兒出去後,從那堆東方翎洛送她的寶貝裡,挑了幾件那些女人喜歡的珠寶來,狠狠心,用力朝不遠處的湖面拋出去!
她這是要幹嘛?當然將虐待她、欺負她、搶她寶貝的罪名,安裝在九夫人的身上!
她卞辛是這麼好欺負的嗎?她這一輩子,最恨被人強迫、被人欺負、被人利用,像二王爺這種生殺予奪的惡魔就算了,但像九夫人那種蠢女人,也想欺負她?哼哼!
她卞辛,可是看宮斗劇、家斗戲、權斗劇長大的,要對付這種女人,容易得很!
鎖兒找了大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管管家;因為侯爺說過不許任何男人看到馨夫人,管管家又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女大夫;女大夫又準備了半天,才來到水雲間。
這時都是晚上了,卞辛身上的傷痕瘀痕,已經變得很清晰了。
女大夫看過後,給她擦了藥,開了藥,道:「只要好好用藥,注意休息,三天就可恢復了。」
卞辛聽後,暗暗道,三天?哼哼,她會讓自己的傷,在東方翎洛回來之前,好不起來!
女大夫走後,鎖兒要她趕緊睡下,她卻拿起剪刀針線,道:「把那些紗賬給我扯下來,我要做裙子。」
鎖兒嚇了一跳:「馨夫人,您都傷成這樣了,還要做衣服?」
卞辛歎氣:「侯爺喜歡的裙子,都沒有了,我得趕在侯爺回來之前,趕出一條漂亮的裙子來,鎖兒,你要幫幫我哦。」
說罷,她忍著傷,熬著夜,一刀一刀地剪,一針一線地縫。
既然要演戲,就要演到底,非演成功不可!
五天以後,東方翎洛終於回來了,卞辛整天呆在水雲間,不與外人接觸,丫環又笨笨的,她根本不知道外頭的動靜,也不想知道,只是天天埋頭縫製裙子,連東方翎洛進入房間也不知道。
東方翎洛一進房間,就看到她全身裹著被單,坐在窗邊的地毯上,低頭穿針引線,那幅畫面,極其的靜美,如畫。
不過,他看慣了她***如火的樣子,這麼安靜溫婉的畫面,倒有點不習慣了。
「你在做什麼呢?」他走過去,問。
卞辛抬頭,一張臉都覆在斗篷之下,只露出一雙眼睛,明媚得很:「在做旗袍。」
東方翎洛在她身邊坐下:「你不是有幾件旗袍了?幹嘛要親自動手?讓丫頭做不就好了。」
卞辛的手指,飛針走線:「穿的人是我,只有我,才能做出最好的效果嘛。」
東方翎洛的目光,落在她纏著繃帶的手指上:「你的手指怎麼了?」
卞辛的手頓了一頓:「沒什麼,針線活做得太多,手指有點熬不住,所以要採取保護措施。」
東方翎洛皺眉,拿下她手中的針線和布料,拉起她的手,仔細打量:「別再幹這些活了,我找幾個針工繡女來,你安排她們做就好。」
然後,他就開始一圈圈地解下這些繃帶,於是,卞辛被紮了好多針眼的手指,出現在他眼前。
他看著這些手指,有些心疼地親了親:「我是那種不能讓自己的女人過好日子的男人麼?你好好的日子不過,何苦自討苦吃?」
卞辛笑道:「我還不是為了討好你嘛。」
東方翎洛瞪她:「我喜歡完美的東西,你的身體若是受了傷,我可不喜歡。」
卞辛的臉色微微地變了,笑容都有些走形:「那、那你這幾天暫時還是別靠近我吧……」
東方翎洛又瞪她:「我們五天不見了,你就不想我?這麼想趕我走?」
卞辛似乎有點想哭的樣子:「我、我這是……這是到了那幾天嘛……所以,所以這麼大熱天,也要包著毯子……」說著,她又裹緊了身上的毯子。
東方翎洛皺眉:「是嗎?我記得你上個月底才過了那幾天吧,怎麼又來了?你身體有這麼差嗎?有沒有請大夫過來看?」
卞辛支支吾吾地:「前幾天,大夫來看過了,哦,是女大夫,不是男大夫……」
東方翎洛去扯她身上的毯子:「來,我五天沒看到你了,讓我好好看看你……」
卞辛緊張地抓住毯子:「別別,我、我沒穿衣服……」
東方翎洛愣了一下,唇邊泛出魅惑的笑意:「你果然是在誘惑我吧?這一招,還真是新鮮——」
說著,他的大手用力一扯,卞辛身上的毛毯,就被甩開了。
「……」東方翎洛震驚地看著她的身體,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才道,「這……這是什麼回事?」
她的身體上,佈滿了細細的傷痕和淺淺的瘀痕,在粉嫩潔白的肌膚的襯托下,顯得異常醒目,觸目驚心。
卞辛縮了縮身體,拉過紗賬遮住,幽怨地歎氣:「再過兩天,這傷痕就好了,裙子也做好了,你幹麼這麼早回來?好死不死的,讓你看到這麼難看的東西!」
「難看?」東方翎洛伸出手來,輕輕地從那些傷痕上劃過,「這些傷是不好看,但也沒多難看,只是,讓人看著挺心疼的!我問你——」
他雙眉一豎,目光一冷,口氣一寒:「這些傷是怎麼來的?說實話,不許誑我!」
卞辛的目光有幾分黯然,還有幾絲血紅,但是,她還是故作輕鬆地道:「這真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啊!讓我告訴你,你不在的時候,你的女人們爭風吃醋,我一個人打不過好幾個女人,被人抓成這樣,這多沒面子?唉,如果你晚兩天回來,就真的沒什麼事了……」
東方翎洛的臉色不好看了:「那你打算一直隱瞞下去?」
卞辛聳聳肩:「我也在想辦法啊,只是還沒有想到好辦法而已。反正啊,女人都這樣的,就算我找你哭訴,你解決了一兩次,還會三四五六次,我到底還是要自己想辦法。」
東方翎洛的臉越來越黑了:「你能想到什麼辦法?」
卞辛摸摸頭髮:「我想辦法讓你多寵愛一點,然後再找幾個厲害的丫環侍候著,到時誰來找碴,就打一架,打贏了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