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府出現在卞辛的視線中!
卞辛激動得幾乎要兩眼淚汪汪了!雖然三王爺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但跟二王府相比,就像地獄第五層與地獄第十八層的區別,她好歹算是從地獄的第十八層爬到第五層,說不定還是希望爬出地獄,所以,她現在的心情非常激動!
馬車一停下來,她就毫無淑女風範地跳下馬車,朝大門撲去,使勁拍門,大叫:「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快開門!快開門!」
丫的,快點開門讓她進去,要不然二王爺又派人來抓她怎麼辦?
吱呀,大門開了!她提起裙擺,就像春運期間趕了三天三夜的火車才到家的農民工似的,衝進大門,像道龍捲風一樣直奔三王爺的院落媲。
沒一會兒,三王爺的院子就出現在她面前,她心情激動得,就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一樣!
「柳姑娘——柳姑娘——我回來了——我回來了啊——」還沒到家,她就像呼喚她親姐妹一樣,大聲地揚手,叫喊丫。
巧的是,小鳥兒正站在閣樓上,寂寞地看著下面發呆,彷彿有心靈感應似的,她居然隱隱聽到了卞辛的聲音,然後就看到卞辛的身影,不禁也激動得大叫著:「馨兒——馨兒——你終於回來了——」
他從閣樓上跑下來,朝院子大門跑去。
拉開門,卞辛朝他張開雙手:「柳姑娘——我回來了——」
小鳥兒也張開雙手:「馨兒——你終於回來了——」
兩個人就像從小被人販子拐賣而被迫分開的姐妹,失散多年後終於重逢,什麼規矩禮儀都顧不上了,緊緊地擁抱在一起,一時間都淚眼汪汪。
她們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面了!卞辛擁抱著她在這個世界唯一的「朋友」,真捨不得放開!
然而,只過了幾十秒的時間,小鳥兒就推開她,一臉驚異地盯著她的胸部:「你身上長了什麼東西,硌得我胸口好疼……」
糟糕了!卞辛低頭看向自己的胸部,她太激動了,竟然忘了掩飾自己的女性性別,被小鳥兒發現了!
她撒了這麼多謊,小鳥兒還能相信她嘛?再說了,萬一讓小鳥兒發現她就是那天晚上的女「色魔」,她不就身敗名裂,再給自己樹敵?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小鳥兒起疑心!
想到這裡,她眼珠子轉了轉,伸手揉揉自己的胸部,嘻嘻地笑:「嘿嘿,我這不是男扮女裝嘛,胸前這兩個球啊,是假的,假的啦!不信你摸摸看,這是用麵團做的,摘下來還可以蒸著吃呢!」
說罷,她很大方地挺胸,大大咧咧,沒有正經的模樣,簡直就是個痦子!
小鳥兒立刻皺眉,後退數步,擺手:「這麼噁心的玩意兒,別讓我摸!我可沒那嗜好!」
卞辛笑嘻嘻地:「手感很好呢,你真的不想試試麼?」
小鳥兒一臉嫌惡:「去去去,一個大男人,怎麼打扮成這樣?你就不嫌丟人麼?」
在他的意識裡,他早把自己當成女人了,根本沒想過自己也是「男扮女裝」者的一員。
卞辛嘿嘿地笑:「我這不是外出辦事嘛,你知道的啦,這世上的男人都是好色之徒,只要看到漂亮的小妞就暈頭了,小妞叫幹啥就幹啥,我這都是為了方便辦事而特意裝扮的,你說好看不?」
好在她沒把臉上和手上抹的暗深色胭脂擦掉,也沒把腰間纏著的長布條撤掉,顯得膚色微黑,腰身有點粗,否則,她說什麼都沒法圓謊了。
小鳥兒上下打量她,勉強點頭:「還挺好看的,不過,你終究是男人,穿得這樣很丟臉啦!」
雖然他心裡把自己當女人,但是,美人相殘,他潛意識對美麗的女人都懷著戒心,將她們當成競爭對手。
卞辛尷尬地笑笑:「那、那是,我這就回房間換衣服。」
「嗯嗯嗯,」小鳥兒不斷點頭,「你還是穿男裝比較好看!你趕緊換好衣服,告訴我晃司和泉後來怎麼樣了,我都急死了……」
他跟在卞辛後面,不住嘮叨:「上次你說到泉為了救一隻貓咪,被車撞倒了,雙腿被撞殘疾了,可能再也不能踢足球了,到底是不是這樣啊?我真是急死了,晃司的哥哥怎麼這麼壞呢,晃司知不知道是他哥哥害了泉啊……「
卞辛吃驚:「都過去這麼多天了,你怎麼還記得這麼清楚?我以為你早忘了。」
閒來無事,她為了曲線表達她對他無偏見無歧視,就給小鳥兒講「絕愛」的故事,故事深得小鳥兒的心,他一聽就入迷了,一天到晚追問她講,還一遍遍地重複裡面的經典語錄,然後陷入糾結之中,又哭又笑了,她都擔心他會不會變腦殘了。
小鳥兒急得團團轉:「怎麼會忘記?這是我這輩子聽過的最感人的愛情故事了!如果晃司和泉不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會去自殺的!如果我不能活著聽到結局,死了一定不能瞑目……」
卞辛聽得直咂嘴,趕緊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別急啊,我換好衣服就講給你聽,時間大把的是,你別著急。」
她把房門關上,換男裝。
小鳥兒站在門後,不斷抱怨:「你怎麼出去辦事也不跟我打聲招呼?害我找不到你,急死了,跑去問王爺,王爺說派你出去辦事了,也不知道你啥時候回來。你不在,沒人幫我做臉部按摩,我的皮膚都變粗了,摸起來不那麼光滑,你趕緊幫我想想辦法哈……」
卞辛邊換衣服邊聽他嘮叨,不斷搖頭,這個假男人,真是比女人還女人,她真是服了他。
她換好衣服出來,小鳥兒就抓住她:「快點快點,快點幫我做按摩,我的臉變粗了……」
卞辛翻白眼:「你要聽故事,還是要做美容?」
小鳥兒想了一想:「都要!一邊做美容一邊聽故事就好。」
卞辛舉手:「我知道了,你先去把臉洗乾淨,在床上躺著,放鬆身體,我去做準備。」
在家裡的時候,她經常跟她老媽研究美容之術,互相給對方做按摩,手法相當精湛。
來到小鳥兒的房間裡,她拿出幾瓶精油,各倒出幾滴,調好比例,倒入手心,用雙掌掌心搓熱,覆在小鳥兒全臉上,然後拿起玉石,在小鳥兒撥刮經絡。
小鳥兒被侍候得很舒服,不住哼哼:「你的技術真好,比宮裡的人做得還好,我這皮膚啊,就靠你了喔……」
卞辛本想講故事給他聽,但他被按摩得很舒服,沒幾下就閉上眼睛,慢慢睡著了。
卞辛看著他的黑眼圈,暗暗道,這幾天來,他應該又失眠了?三王爺大概又不能陪他,而她又不在府裡,他很寂寞吧?
他似乎很擔心被抓到,晚上經常睡不好,因為心情好轉,他的症狀近期才好了些,但這幾天又睡不好了?臉色這麼難看。
做好臉部撥經後,她又給他敷上面膜,按摩頭部和肩膀,小鳥兒一臉舒適,睡得很甜。
忙完之後,卞辛給他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地走出去,去安排人弄點好吃的過來。
在二王府的時候,她時刻擔心自己的小命,精神壓力巨大,吃不好,睡不好,現在一鬆懈下來,餓得不行,得弄點好吃的慰勞慰勞自己。
她走到大門時,戰神突然跳起來,衝著她吠叫。
「喂喂喂,帥哥,才幾天不見就不認得我了?」她不滿地瞪它,「你是不是狗啊?怎麼能像人一樣,一起住那麼長時間了,還這麼無情無義的?虧我還挺想你的呢……」
戰神脖子上牽著一條繩子,沒跑過來,但就愛衝她吼,眼神啊,還是怪怪的,不過,她已經不怕它了,甚至還有點欣賞它這小眼神——跟二王爺相比,它的這點小眼神可真是弱爆了!
戰神一點不領情,繼續吼不說,還張開大嘴,露出森森白牙和血紅的舌頭,像隻怪獸似的。
卞辛對它笑咪咪:「你把我當敵人,我待你如初戀,不管你如何對不起我,我都一樣覺得你很帥……」
「叭——」
她話音剛落,臉上就重重被什麼東西親了一下,好響!好軟!好濕!
「哇——」她嚇得大叫兩聲,後退數步,摀住臉,「誰——」
修琊那張深遂俊郎的臉,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笑嘻嘻地:「當然是我啦!這個世界上,被你待如初戀,又英俊瀟灑帥得無法無天的男人,除了我,還有誰呢?」
「你你你——」卞辛被他突如其來的吻,和突如其來的厚臉皮,風中凌亂得一時半刻說不出話來,只是指指他,又指指自己,震驚無比,他有毛病啊?
修琊的表情,是極其溫柔和欣賞的:「跟你相處了這麼久,我真的不知道我竟是你的初戀,啊,我到底是多麼愚蠢和遲鈍的男人啊,被你這樣的女人默默地深愛著,竟然沒有察覺到,也沒有及時回應你,啊,我真是帥得有罪啊——」
卞辛果斷朝戰神伸手:「帥哥,你是我的初戀!」
戰神居然不叫了,很有成就感地抬起下巴,伸出一隻爪子,跟她握手,一臉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