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玉珮發出一聲脆響,與地方重重的撞擊在一起,卻牢固的沒有絲毫的破損。
年逸寒,年逸絕,年逸汐皆是定定的盯著在月光下,泛著幽藍色光澤的玉珮。
玉珮光澤均勻,顏色艷麗,上面的紋路清晰自然,一眼便知道是上好的古玉。懶
當看清楚玉珮上的花紋時,年逸寒,年逸絕,年逸汐卻皆是愣在了那裡。
玉珮上面的飛龍栩栩如生,龍眼凜冽犀利,彷彿能夠看穿人的內心。
「飛龍?」所有人都愣在了那裡,這塊玉怎麼會出現在輓歌的手上?還是孩子的爹留下的?
年逸絕和年逸汐皆是不可思議的看了年逸寒一眼。
大家都知道,年逐舜給三個兒子打了三塊玉,其中年逸寒的便正是這飛龍玉,象徵著飛龍升天。
年逸絕的是龍騰長空,年逸汐的便是龍躍南海。
年逸絕臉色陰沉,他竟不知年逸寒早已在外有了孩子!
年逸汐卻是痛苦的皺著眉頭,輓歌的男人怎麼可能是四哥?!為何偏偏是四哥?!
年逸寒臉上的神色複雜,卻能明顯的看出來,他是多麼的驚喜。
對於突然到來的兒子和女兒,他確實需要好好的消化一番。
卻也是一臉喜悅的緩緩的走向輓歌,將無邊和無憂攬在懷裡。拾起地上的玉珮,這才一臉愧疚的說道:蟲
「對不起,孩子,爹爹讓你們久等了。」
無邊和無憂伏在年逸寒的懷裡,兩人貪婪的吮吸著年逸寒身上的龍涎香,還有獨屬於年逸寒的清香。
無憂緊緊的回抱著年逸寒。淚水婆娑,洶湧而出:
「爹爹,我們好想你啊!」
「輓歌,跟本王回府吧。」
年逸寒對著輓歌伸出手,眼神裡的渴求,真摯而溫潤。
「沒想到本王尋找了這麼多年的女子,卻是在本王的眼前。可是你的臉?」
年逸寒轉過身來,看向輓歌的神情溫柔憐惜,那濃烈的柔情幾乎可以融出水來。
輓歌被年逸寒這般深情的眼神,看得臉頰熾熱,想起五年前的那一晚,不禁臉紅到了耳根子。
可是為何眼前這個人卻又讓自己有種疏離感?
「那天之後遇到翼翎國的人,臉便毀了。是弦夜救的我,還替我整容。」
輓歌輕鬆的回答著,至於其中換臉的痛楚以及排異反應,卻只有輓歌獨自一人知解。
年逸寒將輓歌緊緊的抱在懷裡,輓歌不說,但他卻能夠想像得到,這得是多麼痛楚的一件事情。
輓歌身子僵了一下,神情緊繃,這個人,真的是孩子他爹嗎?!
可是為何自己一點都沒覺得歡喜?
輓歌看著這個宛如自己哥哥般的溫潤男子。
初次見他,他便如慈父般,抱著宛如親子的楓行,一臉的擔憂。
當時他的神情,讓得輓歌想起了自己在現代的哥哥,也不知道林倩有沒有將魂玉給哥哥。
五年了,她一想到飽受病痛折磨的哥哥,便會痛到失去力氣。
若不是為了照顧自己,哥哥也不會積下這麼多的病根,將所有的好吃的都省給自己。才把自己的身體累垮的。
輓歌安靜的窩在年逸寒的懷裡,並沒有反抗。
年逸汐看著輓歌一副乖巧的樣子,她哪次在自己面前不是刺蝟般,豎起自己所有的刺?!
卻在四哥面前,收起所有的刺,收起所有的堤防,這般的溫順。像是休憩的小貓咪。
年逸絕袖口輕輕的顫抖著,雙手蜷成拳,手指間的關節發出喀嚓的聲響。
可以看出他此時的情緒是多少的澎湃。
想起山洞裡,她身上的芳香與甘甜,年逸汐便是恨不得造一座比吟花殿大百倍千倍的宮殿,將輓歌藏在裡面,只讓自己一個人獨享!
年逸汐知道他應該離開這裡,不去看前面兩人的恩愛甜蜜,雙腿卻又牢牢的定在那裡。
想知道最終會是怎麼樣,又有些許期待,期待這不是真的!
輓歌悄悄打量著年逸寒精緻的五官,剛毅的側臉,高挺的鼻樑,豐厚的嘴唇。
無一不體現著帝王家的優良基因。
輓歌眼睛卻是悄悄地轉而瞥向年逸絕,不知道為何,當得知孩子是年逸寒這個答案的時候,她心裡卻是有著一些小小的失落。
沒由來的失落,知道了答案後,這五年來的守候和偶爾晚上幻想孩子他爹的情形都將隨之消殆。
會是另一種全新的生活嗎?
輓歌輕輕盯著年逸絕緊抿的嘴唇,為何此時的年逸絕卻讓她有種落寞的錯覺?
年氏三個王爺裡,只有年逸絕是薄嘴唇,年逸寒和年逸汐的要偏厚一點。
這一點無邊倒是和年逸絕有點相似。
「輓歌,跟本王回府吧!」
年逸寒輕柔的對著輓歌說道,眼神清澈深情,還充滿了愧疚。
「讓本王來好好的補償你這麼些年來所受到的委屈。」
見輓歌並不為所動,年逸寒便是進一步說道:
「本王當初身受重傷,後來本王又去了那個山谷,但是你已經不再那裡了,本王還以為你已經……」
說道年逸寒臉上露出遺憾悲痛的神情。
「這麼說,,你後來又回去了?」
輓歌輕聲的問道,她想要的一直都是那麼的簡單,別人的一句牽掛便足矣。
原來那個時候,年逸寒並不是忘記了自己,並沒有只是把自己當成一夜露水的人。
而是真心的又來找了自己。
「本王一直都不肯相信你已經死了,就算只有微不足道的機會,本王也一直在找你,本王知道你會把玉珮留在身上的,這玉珮便成了我這些年來的希望。本王一直期待著能和你再見面!」
年逸寒將輓歌攬入懷裡,柔聲的說道。
聽著年逸寒沉穩的呼吸聲,輓歌卻還是一如以往般的不安與彷徨。
她不知道這何會有這種感覺,是因為這種突如其來的幸福嗎?
「四王爺。」
輓歌輕聲的說道,卻被年逸寒打斷:「叫我逸寒便可,輓歌。」
輓歌抑起頭來,看著這個高高在上的完美男人。
卻不禁想起了那個任何時候都不在她面前自稱為「本王」的人。
那個人總是喜歡捉弄自己,和她吵鬧,卻也會逗她玩,逗她開心。
「逸……逸寒……」
輓歌有些艱難的喊出年逸寒的名字,年逸寒臉上則是露出一道捕捉不定的微笑。
「跟本王回府好嗎?給本王一次機會,一次為人夫與為人父的機會,好嗎?」
見輓歌這般猶豫,年逸寒又深情的懇求道。
「跟本王回家……」
輓歌正待回答,卻耳邊又是聽到這句話,和那天在古墓裡拿到魂玉時,聽到的一樣。
輓歌怔在了那裡,是誰?為何又會聽到這句話?!
縹緲的聲音,讓人聽不清虛實,但能肯定不是年逸寒說出來的,因為他說的是:
「跟本王回府。」
「府」和「家」是有很大的區別的,府只是一個居住的地方而已。
家才是心靈的港彎,是自己畢生的追尋。
輓歌輕輕的搖了搖頭,她現在很矛盾,在這個陌生的國度,她突然束手無措。
「輓歌,孩子們需要一個家,需要一個親生的父親,你若是不知道怎麼選擇,就讓孩子們來選吧。」
還是弦夜懂得輓歌的心,輕輕拍拍輓歌的肩膀。
溫熱的氣溫透過衣裳,傳到輓歌肩膀上,讓得輓歌輕輕的放鬆了下來。
回過頭來,問著兩個孩子:
「無邊,無憂,你們是想要娘親帶你們和爹爹回王府,還是回黑山寨?」
無邊和無憂相視對望了一眼,也陷入了沉思。
他們都清楚,帝王之家的殘忍與勾心鬥角。
但是這些困難,怎麼抵擋得住這五年來對爹爹的思念之情?!
「我們想和爹爹在一起!」無邊和無憂一齊說道。
輓歌也料到會是這答案,兩個孩子懂事,什麼都不說,但是她也知道他們有多想念爹爹。
「放心,爹爹會保護好你們的,決不會讓你們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年逸寒緊張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臉上洋溢著團聚的幸福。
「我有個條件!」輓歌冷靜的對著年逸寒說道:
「四爺得向我們保證,在四王府決不會發生今天這般的事情!另外,四爺必須向全蒼月國的子民承認無邊和無憂是您的兒子,我不想再有任何人說無邊和無憂是野種!」
年逸寒將輓歌擁入懷裡,感受著她一起一伏波動的呼吸聲,知道她是最不願別人這般欺侮孩子。
「明天本王便上朝稟報父皇,然後用正妃的禮儀娶你過門!公開承認孩子們,好嗎?」
年逸寒輕撫著輓歌的頭髮,在她耳邊輕輕說著。
溫柔的一聲「好嗎?」讓得輓歌有著些許的感動,他總是這般聽取自己的意見。
「承認孩子們就行了,我不習慣這些場合,正妃的禮儀就免了吧。」
輓歌輕輕的說道,這一回答,便也是應允了同年逸寒一道回府。
年逸絕輕輕閉上眼睛,便是招呼也沒和年逸汐打一聲,就率先離了去。
年逸汐也耷拉著腦袋,神情好不到哪裡去的離開了……
弦夜輕輕的歎了口氣,只是這呼出的氣息裡,又有著多少的不捨與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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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睡了嗎?」
輓歌有著些許感動的看著年逸寒悉心的哄著孩子們睡覺,給他們講故事。
年逸寒看向孩子們的眼神裡充滿了憐愛與寵溺,儼然便是一位慈愛的父親。
看著睡夢裡,還帶著笑容的兩個小傢伙,輓歌突然有種滿滿的幸福感,或許身邊有個男人,還是件很不錯的事情。
只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會是那個為自己撐起一片天的良人嗎?
輓歌有些發愣的想著。
「他們都睡著了。」
年逸寒細心的壓低聲音說道,生怕吵到孩子們。
輓歌看著年逸寒這般寶貝兩個孩子,有些釋懷的朝著年逸寒溫婉的一笑。
兩人走出孩子們的房間,來到輓歌的寢宮。
「時候也不早了,王爺早點歇息吧。」
見年逸寒並沒有離開的意思,輓歌輕聲的提醒道。
卻沒想到,年逸寒猛的緊緊抱著輓歌瘦小的身子,粗著嗓子,壓抑著語氣裡的情慾:
「本王今晚留下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