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一直默默無名沒有引人注意的龍簫突然請命出征。殢殩獍曉
抱著死馬當做活馬醫的皇帝便准了,結果大跌眼睛,龍簫在三年內便收復了所有失地。
並且還佔了其他國家的多個城池,於是一時之間被喻為「戰神」,之後更被封為平南王。
就在眾人都以為這平南王有奪位之心時,他卻自請做起了平南王爺,與世無爭便是幾十年,於是眾人對他的關注都不經意之間淡去了,幾十年後更是有人忘了有這個人的存在。
之後新帝,也就是龍吟夜的父皇繼位之後,立馬將其他兄弟斬殺,史稱「奪嫡之戰」,卻只獨獨留著了平南王,有人說是因為皇帝害怕平南王,因為平南王手裡有重兵,有的人說其實平南王與他本就是一夥的,當年的戰爭其實是他出的主意,眾說紛紜綾。
北宮曉卻覺得,這裡面多多少少還是有可信度的,就比如平南王跟龍吟夜的關係就處的不錯。
坐在廳堂內品著香茶的北宮曉轉過頭去看向龍吟夜「皇叔在裡面做什麼,不是說發現了地道嗎」
龍吟夜無奈的放下茶杯,正要與北宮曉說起,就聽後面傳出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轉頭去看,只見平南王一身紫金官袍,蟒帶束腰,上面綴著的分明是一顆顆的美玉,看上去奢華無比呲。
頭上帶著的紅寶石由玉冠固定,透出點點紅光,頭上的髮絲有點點泛白,鬢間的白髮稠密,整個人多了皇家之氣,威嚴從容。
只見平南王就像是換看一個人一樣,輕揮衣袖,凌然道「進宮」
於是三人改乘轎簾,慢悠悠的朝著皇宮而去,北宮曉與龍吟夜乘一輛,平南王乘一輛。
等行到官道時,北宮曉有些憋不住疑惑了,正欲問為何這般大張旗鼓的進宮,卻透過簾子發現與他們一樣的轎子也正朝著皇宮行去,仔細一看,幾個藩王的,還有尚書等等的轎子,朝著皇宮魚貫而入。
皇宮中的威嚴不減當年,亭台樓閣,與當初沒有什麼不同,僅僅就是那些個生面孔多了些。
眾人聚在御花園的最外圍,唧唧歪歪的說著什麼。北宮曉這才知道,這些人竟然全都是平南王派人召進宮來的,並且說明手中握有先帝遺詔,於是大家就都急急忙忙的跑來了。
以幾個王爺為首的陣營虎視眈眈的盯住龍吟夜二人,龍吟夜卻是淡定的依舊坐在一處的亭台下慢慢飲茶。
遠遠看見他們的龍吟夏朝著這邊手來,手上掛著繃帶,看著十分滑稽,步伐有些奇怪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七哥,七嫂,你們也來了」
龍吟夏坐在亭子一邊,神秘兮兮的問道「那一邊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都不讓人進去,我剛才想過去小解都被攔住了,聽說的平南王下的命令」
說著指著那邊被重兵把守的假山指了指。
北宮曉與龍吟夜對視一眼,有些奇怪,難道平南王是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將龍吟月抓獲?
平南王適才進宮之後便沒有與他們一起,想來應該是怕有心人說閒話,三人無聊的坐在亭中,北宮曉閒閒的抓著一把瓜子磕了起來,龍吟夜在一旁剝著瓜子殼,龍吟夏卻是有些煩躁的來回走來走去去。
轉眼間日暮便已經垂下,亭外的人都有些站不住腳了,五王爺龍吟星抱著臂膀與自己的幕僚不知說著什麼,神色間全是抑鬱,突然揮袖準備回府,卻被身邊一個人拉住,湊在耳邊不知道說些什麼,說著還指一指亭中的龍吟夜等人。
隨即五王爺只好又接著等待著,神色分明壓抑的十分不悅。
龍吟夜見了眼皮都沒有抬一抬,拉過北宮曉的手,將手中滿滿的一把剝的白皙漂亮的瓜子放在她手心,眉眼間全是溫柔。
北宮曉接過,沖龍吟夜笑了笑,將那瓜子慢慢的放進嘴裡咀嚼著,二人對上視線,濃的化不開。
正等得焦急的龍吟夏回頭一看便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有些窘迫,望著恩愛的夫妻,眉間斂了神色,原先的不耐也微微褪去了些。
就在這時,只聽御花園的四周好像有軍隊行過的痕跡,遠遠地將這些個地方包圍了起來,半隻螞蟻都沒能飛出去,平南王一臉威嚴的出現在眾人面前,來回掃視著四周的官吏。
在看到龍吟夜時,並沒有多餘的神色,稍稍躍過便轉開了視線。
低沉有力的聲音緩緩道,「今天請大家來,為的是兩件事,希望大家能配合,本王感激」
一聽到平南王的聲音,有幾個膽子曉的官吏已經有些抖了,連忙躲到其他人身後。
其他人則是附和著,一臉的恭維,幾位王爺喚皇叔喚的無比親切,自然是知道平南王在朝堂上舉足輕重的地位。
「皇叔,您只管吩咐,本王一定竭盡全力配合」
「皇叔,只要您一句話,我們一定萬死不辭」
「哪有什麼,平南王只管說,下官必定照辦」
一個個在平南王面前表著忠心,看得北宮曉暗暗好笑,那些人的表情實在是太假了,見平南王一副認真傾聽的模樣不由讓她覺得佩服。
北宮曉起了興致,拉著龍吟夜朝著亭中走出,龍吟夏尾隨在後面。
平南王的聲音剛勁有力「適才本王得到消息,假皇帝現在就躲在皇宮之中,就在這密道之內,本王原想將其抓住,但是又不能聲張,於是懇請各位大臣王爺與本王一起將那賊子找出來」
「什麼?那個賊子在那裡,待本王將他找出來定要將他碎屍萬段」
「沒錯,一定要將他繩之於法」
平南王欣慰的點了點頭,繼續道「本王得到的消息便是那地道就在這御花園之中,所以本王特請各位與本王一起找,務必在那叛賊知道之前將他抓住」
說完只見那些守在御花園的侍衛們都依次撤開,退到了御花園之外,將整個御花園包圍了起來。
所有的人面面相覷,完全沒有搞懂現在的情況。
「現在每個人去一個地方,找到入口定有重賞平南王一聲令下,所有的人對視了一眼後都散了開來,朝著龐大的御花園彷彿大海撈針一般的搜索著,就連地上的草皮都沒有找到。
整個御花園只有龍吟夜,北宮曉,龍吟夏,還有平南王沒有找,只是在一旁看熱鬧。
北宮曉拐了拐龍吟夜,神秘兮兮道「你感覺到沒有,是不是很奇怪?」
龍吟夜鳳眸微微閃了閃,嘴角揚了起來,點點頭,卻是賣著關子道「你且說說你覺得怪的地方,我看看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樣」
北宮曉斜了男人一樣,可真是會省事,清了清嗓子道「我覺得皇叔這麼做肯定不是為了捉拿龍吟月,這樣的話只會打草驚蛇,這裡面那麼多人,肯定有不少是他之前的黨羽,這樣的找,不給龍吟月一個逃跑的機會才怪」
龍吟夜挑眉,眉眼間都是笑意,點了點頭。
龍吟夏聽北宮曉這麼說趕緊湊了過來,也加入了討論大軍。
「皇叔十幾年不進宮,怎麼一進宮就這樣,感覺怪怪的」
北宮曉沒有答他,繼續道「我覺得皇叔多半是另有打算,那咱們是配合還是哪涼快哪呆著去?」
望著四周異常搞怪的眾人,北宮曉有些嫌棄,她還是比較喜歡在亭子裡喝茶,比起跪在地上找什麼入口,或者是爬在樹山找暗號她還是寧願無聊。
正這麼想著,遠處立著的平南王高喝一聲「那邊的三個人,幹什麼呢,還不趕緊找」
那中氣十足的聲音將正在思考的北宮曉嚇了一跳,被龍吟夜抱在懷中安撫了好一會才回過來,直起身子幽怨的看向那威嚴的老人。
黃昏漸落,月初中天,淡淡的光滑透出雲層,帶著些微的涼意,皇宮裡的宮燈開始亮了起來,每個人的手中都拿著一盞燈摸索著。
北宮曉從樹上支起身子,揉了揉有些睏倦的眼睛,沖身後的龍吟夜招了招手,聲音裡帶著些暗啞「他們還沒有找到嗎?」
一個時辰前,平南王讓他們去找入口,她便乾脆拉了龍吟夜上了一棵茂密的樹上睡了一覺,誰愛去誰去,反正她是沒有那個精神。
雖然她很著急想要找到煞得到解藥,但是她知道,就憑這樣找是不可能找到的,便也不想去浪費這些力氣了。
龍吟夜伸手攏了攏北宮曉的長髮,望著她坐在樹枝中間晃蕩的雙腿,有些心驚膽戰,雖然知道無事,但心中依舊七上八下的。
正想將她拉入懷中,便見四周快速的圍過去了一大幫禁衛,嘴裡喊著發現密道了,快速的從假山邊上跑去。
很快便見他們從假山那邊帶出了一個人,離得太遠看不清長相。
北宮曉耳力極好,聽見說抓住了龍吟月,眼中閃著不可思議的光,不可能吧,這樣都能將人抓住,也才邪門了吧?
回過頭看龍吟夜,男人也是一副吃驚的模樣,瞳孔中都是震驚。
對視一眼,二人雙雙從樹上躍下,北宮曉一手抓住樹枝,身子凌空一登,衣服獵獵作響的聲音在耳邊迴盪。
剛剛躍下腳站穩,龍吟夜也輕盈的下來了,沒有半分聲音。
二人朝著聚集的地方躍去,四面八方的官員也快速的朝著人群多的地方聚攏。
剛剛趕到,便只見高台上有幾個人合夥拉扯住的男子,身著淡黃色的衣袍,一看,不是龍吟月又是誰?
男子不斷地掙扎著,眉眼間的陰鬱之氣十分的濃重,「你們趕緊放開朕,否則朕誅你們九族!」
眾人一聽,便知道了這人便是龍吟月。
平南王大袖一揮,命令侍衛將男人打入了天牢。
回過頭來衝著眾人露出了一絲笑意「大家今晚都辛苦了,找到了這賊子,大家都功不可沒,尤其是找到機關的五王爺更是居功至偉,等本王連夜將這賊子的同謀審問出來便會在宮中舉辦一個宴會實行封賞,大家先去吧」
眾人一聽還有封賞,嘴都笑得合不攏,一個個作揖走了。
沒有人注意,有一個官員在離開之時眼睛微微掃了一眼假山的一邊,而後快速的走了。
龍吟夜與北宮曉二人留在了最後,拒絕了龍吟夏想要一起走的想法。
眾人都走盡後,平南王沖身邊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點頭,帶著人走了。
「皇叔,這都是怎麼回事?」北宮曉有些搞不清楚,剛才的那個人與龍吟月長的一模一樣,但是一看便知道是假冒的,難道皇叔看不出來?
平南王眉間舒展開來,沖北宮曉抬起一個大拇指「不錯,果真是眼睛犀利,我這個就是來個甕中捉鱉,走,陪皇叔去暢飲幾杯,應該不出今晚,就能有一條大魚上鉤了」
北宮曉皺眉,還是不解,「不是要去審那個假的龍吟月嗎?喝什麼酒?」
皇叔大笑了三聲,沖龍吟夜說道「你這王妃性子太直,轉不過彎來,你來給他擰一擰」
說著當先跨了出去,朝著御花園外走去。
龍吟夜拉著北宮曉一邊走一邊笑,看得北宮曉十分不爽「有什麼話就說,幹嘛笑得這麼別有深意」
什麼叫她性子太直,直接說她笨不就好了,還說的這麼拐彎抹角的。
見北宮曉有些不悅,龍吟夜眉間輕輕佻了挑,「現在你還沒有回過神來麼?這一切都是皇叔的安排,假的都是皇叔安排的,只要再眾目睽睽之下讓大家都知道這人已經落網,那麼他的黨羽就會開始恐慌,自然就會露出馬腳,而且,今晚可是有不少他的同黨也才裡面,搞不好便能將真的假皇帝給揪出來」
真的假皇帝?
一聽這個名字,北宮曉只覺得有些頭暈腦脹的,只得點點頭,表示理解,這些勾心鬥角的謀略可是一點都不適合她。
水霧般的眼睛微微瞇起,帶著些微慵懶的風情,適才因為從樹下躍下,風打亂了她的髮型,此刻三千髮絲都在散開來,竟顯得有些身子消瘦,就好像一陣風便能吹飛一般。
龍吟夜有些微微的失神,每一次看北宮曉,他都能有一種別樣的感受,就好像是閱讀一本書,你本身已經為他的內容驚艷了,卻沒想到,再看一遍時,又會有一種全新的領悟。」原本清澈的眸子開始變得晦暗起來,隱隱間有些洶湧。
「咱們都已經被皇叔落到後面了,趕緊走吧」北宮曉抬了抬下巴,朝著御花園出口的地方揚了揚。
「著什麼急,皇叔最擅長的便是自酌自飲」龍吟夜接過話,眸子一刻不停的望著北宮曉。
「啊?那咱們還過去嗎?」北宮曉吐了吐小舌,卻沒想到這一舉動更是讓龍吟夜眸光暗淡。
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男子攔腰抱起靠在了一棵粗壯的樹幹上,樹木很大,可以將二人的身影完全遮掩住,加上四周並沒有人,格外的安靜。
北宮曉望著龍吟夜,看懂了男人眼中的火熱,輕推了一下,有些扭捏「你快放開,被別人看見多不好」
龍吟夜一聽,挑了挑眉道「我自己的妻子害怕別人看麼?」
說著就勢落下一吻在北宮曉光潔的額頭。
「啊」北宮曉被驚得喊了一聲「你這個是什麼邏輯」
自己的妻子就能在這個地方做這些曖昧的事嗎?雖然沒有人,但是也很難為情啊。
正想與他理論一番,但轉念一想,與龍吟夜講理,還不如閉嘴,這樣自己的主權還不至於喪失得那麼徹底。
望著北宮曉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模樣,龍吟夜的鳳眸見泛起點點笑意。
正要將女子壓下,卻聽到有輕微的腳步聲正朝著這個地方傳來,越來越近。
疑惑的看向北宮曉,見女子也一臉凝重的點點頭,剛才的腳步聲她也聽見了,雖然聽上去十分輕微。
御花園中才說抓住了龍吟月,之後不久便有人鬼鬼祟祟的進來,是什麼意圖已經是不言而喻。
於是二人將身子更加靠近樹幹,將自己的身子掩在巨大的樹幹後。
屏住了呼吸,眼睛犀利的掃向聲源處,只見黑暗中,一個影子輕車熟路的走在御花園,不時的朝著四周查看,一路走走停停,直到在一處假山背後停了下來,對著假山一陣敲敲打打。
龍吟夜的長眉突然皺在了一起,假山處,正被月亮籠罩的地方,一個身著五品官袍的男子正站在假山口。
二人交換了個眼神,還沒有做多餘的動作,便看見假山處已經多了一個身影,挺拔的身資,冷硬的輪廓,還有眉眼的陰沉之氣,不是龍吟月又是誰?
龍吟月冷冷的掃了眼面前的官員,有絲不耐煩「不是說了若是沒有什麼事就不要來找我嗎。難道你想暴露我不成」
看樣子,他還不清楚御花園搜園的事情。
那官員微微俯下身子,給龍吟月行了一個標準的請安禮,一臉驚怕的稟告道「微臣該死,微臣是擔心皇上在此地的安危,於是有些慌不折路了,還請皇上見諒,見皇上無事,微臣也就安心了」
龍吟夜蹙眉,望著地上的男人,「什麼事情讓你如此驚慌」
「平南王搜園,並且剛才在這裡搜到一個假的替身,微臣想定然是皇上的策略,皇上真是好計謀,這下皇上便不用整日蝸居在此了,真是」
那人跪在地上一個勁的拍著馬屁,卻不成想龍吟月這時候臉已經黑盡了。
這個廢物!
龍吟月眼中閃過一抹殺氣,從手中拿出隨身佩劍,趁著男人還在滔滔不絕事一個狠刺。
那官員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便已經被自己不斷流出的血嚇呆了,昏了過去。
龍吟月眼中的狠戾之氣還沒有散去,正準備從假山中出來,現在這個地方已經暴露,地上的那個白癡怕是已經將人引來了,他如此想著,一道厲光突然朝他那邊射了過來,他用劍身擋住。
那東西落入了草叢,沉眸一看,是一枚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