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接過她的信過來一看,不贊同的搖搖頭「你現在懷了身孕,一切還是小心行事,一切都不要太莽撞」
十里坡外,一輛馬車突兀的停在那裡,顯得特別奇怪。虺璩酉曉
天色陰霾,四周都是難以目測的一片荒涼,大雪紛飛將這片地區遮蓋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閣主,那邊來人了」馬車外的追風小聲的沖車內的人說道。
只見馬車內的人點點頭,正要準備從馬車中下來,卻被來人喝住嫘。
「王妃不用下馬車了,我家主子吩咐請王妃到別處相聚」
聲音中帶著一絲鄙夷,儼然將北宮曉當做了一個勾搭兄長的蕩婦。
追風自然聽出了那人口中的輕視就要將那人拉下馬來,卻被二人同時喝住軛。
一人是不想為這小事爭吵的北宮曉,一人則是那傲慢的僕人。
「我家主子說了,去留隨意,若王妃不願換地方,那咱們就各走各的橋,至於主子手中的那人可就由我家主子處置了」
說著作勢便要騎馬走人。
「誒,小公公先留步,還請公公為我幫個小忙,這點心意不勝感激」北宮曉從馬車中走出,將一包鼓鼓囊囊的東西遞到那人手中。
那人臉上頓時滿臉堆笑,掂了掂手裡的物件,又說道「咱家就知道王妃是聰明人,那咱家就幫王妃這一次,主子吩咐只能有王妃一人,否則就去留隨便。」
與追風交流了一個眼神,北宮曉被那人帶走,因為蒙了面並不清楚路況,只感覺由人扶著下了馬車。
進到了座大宅子,卻並沒有停下,她隱約聞到了一陣異香,在反應過來之時已經晚了。
昏沉的大腦再也指揮不了四肢,歪歪的倒了下去。
一直追隨在身後的追風小心的跟蹤,直到了一座隱蔽的大宅子,卻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高手在四周,不由覺得有些奇怪。
在等了一會以後進去,卻發現是一座空宅子,裡面沒有半個人,在一處假山後發現了一個地道,卻已經找不到北宮曉的蹤跡。
此時的龍吟夜正坐在流雲閣內懊惱著,想著昨晚如此對待北宮曉,心中有些悔恨一時害怕面對她的表情。
他並不怕她對他怒火相向,怕的就是她對他的那種漠視,讓他無法容身。
心中坎坷的還有一件事,適才他來這裡之際偶遇一個江湖術士,術士見了他的面色趕緊俯身跪拜,好在是早晨並沒有過多的人望見。
只聽那人說,您乃是紫薇星下凡歷劫,今日必定有血光之災,卻能逢凶化及。
龍吟夜聽言腳步不停,他一向不信這神鬼之說,又怎會為他這話而費神。
卻聽那人又接著說道,您身上煞氣太重,必會妻離子散,您
那人說的話他已經聽不見了,卻因為那句妻離子散忍不住蹙了眉頭。
正在這時,追風一個大力將門推開,雖是冬天卻見他滿頭大汗「閣主失蹤了!」
「匡當」手中的瓷碗碎成幾片,龍吟夜的眼神兀地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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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整個太子府圍了起來,無數的黑衣人彷彿是從天而降,將太子府裡三圈外三圈的包圍起來,連只蒼蠅都沒有放過。
大門打開,太子一雙眼睛直直的看向為首的男人。
一身紫袍氣勢逼人,銀色的髮絲在後背飛揚,腳步微張,滔天的怒意就像是要將整個太子府燒平。
「七弟這是什麼意思?」男人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也看向男人,帶著點恬靜,一眼過後隨即看向別處,問道。
就算是他做了多年殺手的人,輕易也是不敢與之對抗的,這龍吟夜到底是哪裡來的這麼強烈的煞氣,他這般想著。
那雙紫眸直勾勾的望向太子,嘴唇微張「將人交出來」
這四周無形中形成了一個真空地帶,那些看熱鬧的百姓紛紛指指點點的看向這邊。
太子故作不解的說道「交什麼人,七弟家少了什麼人,那應該是官府備案才是」
「交人!」龍吟夜的聲音中已經有了一絲波動。
妻離子散四個字在他的腦海中彷彿就要炸開一般,此時的他若是旁人細看,定是十分凶狠的。
「孤也再說一邊,我不懂七弟你要交什麼人!」太子也冷冷的說道,說完一甩袖子準備進門,卻被一股凌厲的罡風阻止。
沒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的手,只覺得一道紫影就好像是風一樣掃到了太子跟前,周圍人只感覺一股陰冷劃過心間。
追風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回過神後恨不得揮手叫好,想不到龍吟夜的武功竟然如此出神入化。
太子的武功相比就差了好多,每次只是堪堪的能避過龍吟夜的攻擊,又好像是故意拖延時間一般,只是這時的龍吟夜心煩意亂那裡能想這麼多。
眼見時機一到,太子突然像是打了個踉蹌一般腳下一滑被龍吟夜一手抓穿了肩胛骨,鮮紅的血液瞬時滴落在了雪白的地上。
這時太子彷彿才記起四周的護衛,驚慌的喊道「護衛,護衛」
那些嚇呆了的侍衛連忙火速攔在了太子跟前,心中害怕的望著男人。
龍吟夜並沒有用手中的月光,一雙眼眸就像是充了血一般,手上的血已經凝固,一個手勢輕輕壓下。
頓時那些牆上的人紛紛明白這個手勢所代表的的含義「一個不留」
據那些當時在場圍觀的百姓說,那一天,太子府門外的血全成了紅色,那濃重的血腥味三天三夜不曾消散。
當皇帝等人趕到的時候,入目的便是龍吟夜一襲紫袍飛舞,右手正刺穿了一名侍衛的胸膛,鮮紅的血液泉湧入注,男人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生命就這樣結束。
地上的屍體就像是一座山一般,一具又一具的堆在一起,有的已經被雪凍住,看上去慘不忍睹。
「孽子,還不住手」皇帝怒吼一聲就要上前衝去,卻被身後的大臣拉住。
他們正在朝中議事,冷不防一個侍衛來稟告七王爺以府中有人走失為由將整個太子府包圍。
他們心急火燎的趕來,卻不曾想看見這一幕龍吟夜聞言頭也不抬,那只帶血的手眼見就要扣住太子的脖頸,眾人心中一驚,正在這時,同樣聞訊趕來的青墨突然出手將龍吟夜的手拉住。
龍吟夜已經殺紅了眼,看也不看來人,就要動手,終於被青墨制住,一雙帶紅的瞳孔終於散去不少,昏在了青墨肩上。
整個現場終於被控制住,龍吟夜的人迅速撤離,只剩下傷勢嚴重正在喘息的太子還有那些早已冰涼的屍體。
太子受傷的消息傳了個遍,自然也傳到了後宮之中。
皇貴妃聽到這個小時之時頓時臉色蒼白,皇帝晚上來到她住處之時她便耐不住心中的焦急問了出來。
皇上眉頭微皺,看了她一眼。
她這才驚覺自己的情緒太過,連忙撇清「皇上,臣妾之時聽說七王爺將太子府包圍,斬殺數百人,此事事關重大,為皇上很是擔心」
皇上也就沒有起疑,「歎了口氣,好在朕趕到及時,太子只是肩胛骨受傷流血過多,朕已經將夜兒關押在了天牢任何人不准探視,朕就是太過寵他,造成他這無法無天的脾性」
皇貴妃連忙端來一杯參茶遞到皇上手上,皇上伸手接過將她的手也一同握住「這事你就不要擔心了,安心養胎,朕就等著你為朕生個乖皇子呢」
皇貴妃望著那雙滿是褶皺的手,心中嫌惡,面上卻是幸福的笑了笑。
待皇帝走了之後,她便喬裝了一番出了宮,直奔太子府。
因為並不是第一次來,守衛並沒有為難他,告知他太子在書房便退下了。
路倩兒心中既是焦急又是甜蜜,急的是他這麼重的傷卻還在工作,甜蜜的是自己終於又能夠見到他。
推開書房的們,臉上的笑容卻還來不及張開便換成了一股錯愕,竟然沒有人?
想是守衛也沒注意太子竟在何時出去了,正要退出,視線卻掃到了一側的書架,旁邊竟然是一條不大的縫隙。
這必然就是太子的密道了,懷著好奇心她進了那道暗道,只見沒走幾步,竟然是一個不大房間。
裡面燃著幾盞水晶燈,明晃晃的燈光下,男子寬闊的背部矯健有力,充滿著張力。
路倩兒攥緊了小手,臉上閃過一絲羞紅,腦海中響起了一切旖旎的畫面。
又行了幾步,已經到了門口,只見男子精緻硬朗的下顎閃耀著惑人的弧線,肩胛處抱著厚厚的繃帶,她能看見他有些蒼白的臉。
視線下移,男人修長飽滿的雙手,正握著一雙柔荑,白白嫩嫩的小手在他的掌心中顯得異常嬌小。
路倩兒突然屏住了呼吸,兩眼睜得老大。
這微小的動作引得男人的警覺的側頭,從這個角度路倩兒能看見男人柔和的輪廓線,甚至是那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
「怎麼是你」
那瞬間冷下的聲線以及表情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她有些眼熱的低下頭道「我擔心你出事,來看看你」
還想說什麼卻被男子伸手打斷,他微微俯下身,將被角被女子掖了掖,藉著這個機會她看清了床上的女子——竟然是北宮曉!
然後便聽男子小聲道」出去說「。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去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與太子交談的,當她從渾渾噩噩中恢復過來時,竟發現自己已經在回去的車上。
尖利的指甲刺破皮肉的聲音她毫不在意,那血腥飄散在味蕾之中她也全然不去理會。
竟然是她,果然她路倩兒直到現在還不能從這裡面看出什麼端倪也就枉費了在宮中橫行了這麼多年了。
她不是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太子所為,為的就是今日的局面,龍吟夜下獄,自己受傷博得皇上同情,借這次使百官覺得龍吟夜不是皇儲人選。
她料到了所有,唯獨沒有想到,太子也對這女子動了心,剛才她沒有錯看他臉上的表情,那不就是她從前偷偷看他所出現的表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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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宮曉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只感覺自己的頭很重,好像是被人打了一棒一樣。
扶著床起身打量著周圍的一切,也看出了這裡是一間暗室。
低低笑了兩聲,自己真是天真,她的師兄又怎麼可能是等閒之人?
原以為與追風裡應外合,就算是不能救出尋,追起碼也能知道他們的下落,卻沒想到會是這般的結果。
站起了身子,提著長長的裙擺,向著四周走去。
如自己所料的沒有半分出路,乾脆就安靜的坐在角落裡等那人來。
誰知屁股還沒有坐熱,不知從那冒出來的太子出現在她的面前,一雙陰沉的眼睛從上到下的打量著她,她毫不懼怕的迎上,輕輕喚了一聲「師兄」
太子被她這一聲頓了頓步子,半天冷笑起來「師兄?你師兄早在你投靠拓跋冥陽欺師滅祖之後便已經死了」
「師兄,你何必說賭氣話,我知道你的心情,我曾經也跟你解釋過,師傅的事並非我所願,實在是情勢所逼,是師傅自己」
北宮曉急切的解釋,卻被男人打斷,冷笑的聲音頓時傳來。
「你還要說是師父讓你這麼做的?你以為我會信嗎,當年我親眼看見你將師父殺害,難不成是我眼睛瞎了不成!」
許是太過激動,太子臉上的汗頓時大汗淋淋,北宮曉也在這時注意到了他身上的繃帶,此時已經隱隱滲出了血跡。
連忙上前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招呼他坐在一邊的床頭。
轉身從一邊的角落中拿出一個醫藥箱,剛才她打探情況的時候發現的,竟在這時用上。
太子不知為何,臉上依舊沉著,卻是沒有將她推開,只是冷眼看著他,眸子有些泛空。
北宮曉打開繃帶一看,這才發現太子身上的傷勢很重,而包紮也只是草草的坐了處理,並沒有進行縫合,深的地方可見森森白骨。
心中一疼,北宮曉一邊為他止血一邊問道「你這是怎麼了,都已經是太子怎麼會受傷」
許是沒有聽見她的問話,他並不作答,只是虛弱的依靠在床沿,眼皮塔拉著……宮曉拿過一根針簡單的消了毒,穿針引線,隨後小心的為他進行縫合,那尖利的疼痛喚回了他幾許的神志。
想到自己竟然在仇人面前表示出了柔弱的表情,太子忍不住想要將他推開,卻在看見她認真的小臉時忍不住停下了手。
只因為那認真的表情,曾一度在他的心間上停留過許多年。
記得小時候,自他記事起,身邊便有北宮曉的陪伴,那時候他是個整天惹禍的壞小子,上山爬樹下河摸魚的事情並沒有少幹過,可是與他相反的是北宮曉。
她整個人就是師傅的翻版,一舉一動都透著成熟,就在他七歲還在尿床的時候,她的師妹已經可以拿著個小板凳在太陽底下洗衣服了,在他還在被師傅懲罰蹲馬步的時候,年僅五歲的她已經在一旁擺弄五行之術。
小小年經的他對她不僅僅是一種關注,更多的是一種崇拜,那是除師傅以外他唯一想要保護的人。
只因為有一次,他在樹上睡覺的時候,中途醒來便見她正蹲在樹下抹眼淚,那時候他才恍悟,這個孩子是她的師妹是個女孩,不管她的外表多麼堅強,她也只有五歲。
此時的她,分明比那時候的她多了一份女兒態,太子募然回過神來,發覺自己竟然望著她的面容走神了。
懊惱的伸手將女子的手撥開,那針突然便插進了自己的身體中,他眉頭皺了皺,低頭望去,見那傷口被密密實實的縫合住,精緻的緊。
那一針正好是收尾,他將它拔出扔到地上。
連縫合傷口都那麼認真,是在向他表現自己的刺繡高超嗎!
北宮曉見男人好像又活過來一般,那眼睛瞪著他,像是要吃人一樣。
嘴角動了動,沒有做聲。
卻聽他突然道,聲音中帶著殘忍的興奮「你不是想知道我的傷怎麼來的嗎?這還是托了你的福」
北宮曉不解的望著他,滿臉的莫名其妙,甚至是有些錯愕。
「還得感謝你,若不是你的失蹤,龍吟夜又怎麼可能獸性大發在太子府門口屠殺數百人?雖然我受了傷,不過他也不好受,被自己的師父親自制服送進了天牢,皇帝就算再想保他又怎麼堵得住悠悠眾口?」
「是你陷害他!」北宮曉氣氛的的反詰道,不可抑制的顫抖,她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
「不錯,我不光是要陷害他,我還要他的命,你不是寶貝他嗎,你不是在意他嗎,你們不是夫妻情深嗎?我就是要讓你身邊的愛人親人一個個都離你而去」
太子一邊說一邊朝著北宮曉邁著步子,那臉上猙獰的表情她從未見過,就像是一個魔鬼一樣,充滿著血腥氣息。
「師兄,我們兩的恩怨不要牽扯別人好不好?」北宮曉試圖想讓他平靜下來,記憶中的師兄總是陽光的暖陽,總能在他疲憊得時候給他最好最真的關懷,卻沒想到,那一場變故,竟然讓他變得如此陌生。
「你與我說這話的時候你不會想起師父嗎?你過著幸福生活的時候你想過我嗎?我一個人,沒有師父,沒有你,我是怎麼過的,這些你有想過嗎?你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你就不會想起師父的樣子嗎?」
太子一番咆哮的說完,不再給北宮曉半絲機會,大步離去。
接連幾日,北宮曉都沒有見過他,自然也沒有關於龍吟夜的任何消息。
心中的急切沒有隨著時間淡去,反倒是越來越深,身體也迅速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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