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祈聞言當真就低下了頭,沖北宮曉的肚子地方點了點頭,道「小傢伙,要乖乖的,不要給你娘親惹麻煩,不然小心以後舅舅揍你」
北宮曉淡淡笑開,與之前的在園中的那副倦怠模樣全然不同。舒虺璩酉
落日餘暉輕輕的罩上了這一方小天地,男人笑得真誠。
直到北宮曉回到房間,北宮祈才回身沿著另一處青石路行去。
屋內佈置十分素雅,倒是十分相襯龍吟夜的風格,簡潔,乾淨嫜。
夕顏微歎了口氣,坐下來,只覺得全身筋骨都是疲勞的,剛欲喚人進來服侍安置,卻突見旁邊的几案上擺著一封信,上面的筆跡分明是那麼的熟悉又陌生。
拆開信件,北宮曉望著那信件中的內容,臉色由青轉白,最後竟然將那紙捏作一團狠狠扔向了地上滾落在了床底。
久久的沉寂過後,北宮曉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迅速的拖著身子將那砣紙撿起來展開,抖著手將那紙放在了燭光底下,見那紙張變成了黑灰時才稍稍安了些心球。
這夜龍吟夜又是很晚才回到府中,到了房間時卻發現一片黑暗,微微有些詫異的揚了揚眉。
匆匆進了房間卻見北宮曉正合衣躺在床上,面色潮紅,眉頭扭得死緊,小手冰涼,額頭上滲著冷汗。
用手一碰,卻是熱得燙手。
接著照例是一番折騰,風月贊匆匆的從瘟疫區趕過來的時候北宮曉已經燒得說起了胡話。
嘴裡喃喃不知是在說些什麼。
龍吟夜以為她已經清醒了便湊過去聽,只聽她雖尤其無力,卻分明清晰的喚著兩個字,卻不是他。
像是因為沒有得到回應所以顯得有些不甘,那呢喃聲有些大了「冥陽.冥.」
砰!
只見一張紅木圓桌當場粉碎在了龍吟夜的手下,沒有一點預兆。
同樣聽到聲音的風月贊大氣都不敢出,望著床上那聽見響動也適時停止了叫喚的北宮曉,偷偷擦了一把冷汗。
「滾出去煎藥」
來自男人陰沉的低氣壓在房中響起,風月贊夾著尾巴滾出去煎藥了。
房間內,聽著一聲高過一聲的喘氣聲,只覺得陷入了真空地帶。
偏那床上的女子無知無覺,嘴角竟然不怕死的揚起了一抹笑容。
他坐在床邊看著她,雙眼中佈滿了血絲,所有的神經好像都繃緊了一般,他需要超強的自制力,才能努力讓自己不對床上的女子動手。
當她那飄渺好聽的聲音低吟出來時,他彷彿聽見有什麼東西「噗」的一聲破碎了的聲音。
原本,一切都不是這樣的啊。
「夜」
風月讚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輕輕抬頭,一雙滿是滄桑的雙眼落進了男人的眼中。
那麼憂鬱,悲傷,好像世間所有的不幸都降臨到他的頭上。
風月讚的聲音裡帶著不同於一般的焦急,龍吟夜凝眉問道「何事?」
「聖旨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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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廳中,一藍袍太監站立在那裡,此人自先帝登基之時便跟在其身邊,可算是皇上眼前的紅人,此時前來宣聖旨,倒是有些令人詫異了。
龍吟夜與他也算是熟識,見了他微微點點頭。
趙明看了看他的身後,奇怪的問道「王妃呢?怎麼不一同前來候旨?」
龍吟夜坐在坐上,輕啜了口茶,抬眼望了一眼身邊的老人,淡淡道「夜已深沉,王妃有些身體不適,早已經睡下,公公是非要見王妃不可?」
趙明聞言胸口一堵,自知自己問得唐突,此時的龍吟夜又那裡是以前那對任何人都笑意吟吟的七皇子。
語氣恭敬地道「當初在丞相府宣紙時曾見過王妃,如今咱家不過是想要寒暄一下,沒有別的意思,王爺放心」
「嗯」
漫不經心的回答好似帶著說不盡的深意。
趙明也不敢再拖沓,拿過手上的聖旨,也不敢讓龍吟夜下跪接旨什麼的,反倒自己跪在了男子腳下。
「請王爺接旨!」
想著來時路上皇上說過的話,趙明打了個冷戰。
皇上說:若是焱王不接聖旨,那麼你也就不用再回來見朕,直接找個地方挖個坑自己將自己埋了吧。
龍吟夜坐在椅上,兩手攏在袖中,一雙眸子看向替廳外的梧桐樹,沒有言語。
天冷地涼,趙明年紀本就大了,膝蓋骨不好,動了動腳只覺得有些僵硬。
眼睛珠在框中轉了轉,不知想到了什麼,低下了頭「皇上來時曾交代了小的,若是王爺不接旨,那麼真正的王妃不日便會下嫁到王府,並且王妃娘娘也.」
話說到這裡打住,聰明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看樣子皇上在丞相府按下了不少眼線,不光知道北宮曉是被誰劫持,就連北宮洛兒的事都知道。
龍吟夜微微嘲諷的說道「那也得看看他殘月宮是不是吃素的」
他既然能知道北宮洛兒,就應該知道殘月是什麼人物,怎麼可能會任由別人戳扁揉圓。
趙明聞言卻是放鬆了下來,頭高高的揚起「皇上說了,丞相撒了一個滔天大謊竟然敢用假的北宮曉下嫁皇室,罪該滿門,若是王爺想讓心愛之人傷心,就只管藐視這聖旨吧」
龍吟夜依舊神色清冷的模樣,不發一言。
倒是身邊的風月贊看出了龍吟夜隱忍的怒氣,這皇帝真是太不瞭解自己兒子了,他怎麼可能是受人威脅的人。
伸手拿過那聖旨,沖趙明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趙明望望手中的聖旨,又看看風月贊,最後又落到一語不發的龍吟夜身上,訕訕的退下了。
便走邊想,這原本是個美差,該會得到不少賞銀才對,怎麼皇上反倒跟求著自己兒子似的,又不由懊惱龍吟夜太不懂人情世故。
哪知道自己正從鬼門關過了一遭,要是晚一些,之不動龍吟夜就能將他給弄死。
而且還是管殺不管埋。
廳中的龍吟夜瞇著眼睛盯著趙明投入黑暗的身影,殺氣頓現。
二人還沒來得及打開聖旨,卻見房頂上突然躥下二人,一看,不是素珺與梅青墨又是誰?
素珺一落下就朝著龍吟夜奔來,臉上滿是擔憂,「夜兒,你沒事吧?」龍吟夜適才還陰鶩的臉頓時柔和了下來「娘,你怎麼會來,孩兒能有什麼事?」
素珺卻是趕緊讓青墨上前為他把脈,神情一片擔憂。
診斷過後,青墨緩緩站起身子,搖了搖頭。
這一搖頭卻是急壞了幾人,尤其素珺最甚,見他搖頭以為龍吟夜已經病如膏肓「你搖頭不說話算是什麼事,難道夜兒已經活不成了?」
說著說著,眼淚已經霹靂啪啦的掉了下來。
「不是,我在奇怪,夜兒體內的毒竟然在以飛快的速度清除,現在還有一些殘餘,暫時封住他的大半內力,但卻沒有危害」
聞言,大傢俱是一驚,尤其以風月贊最甚。
他與龍吟夜一直在一起,不可能不知道他的變化,輕輕一查,確實,臉上的表情五彩斑斕,卻是掩不住的高興。
素珺聞言卻道「你有沒有再見到那個銀髮人?」
「龍吟夜搖頭,我並不曾見,而是小九再拓跋冥陽的軍營中見過他」
「南冥軍營?你確定他沒有靠近過你」素珺抓緊了他的衣袍,再一次問道,竟是從未見過的表情,好像帶著害怕,激動,不敢置信。
龍吟夜看她這麼一問,下意識也有些懵。
那人是一頭銀髮,他也是一頭銀髮,莫非?
這麼想著,微微疑惑的看向素珺,「娘,那人不會是.」
「你想什麼呢,他是你舅舅」素珺臉色蒼白的瞪了他一眼,那一眼可謂是氣勢十足。
ps:今天的第一更!汗,要不要生個小小七出來玩玩怎麼玩是一個問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