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曉兀地睜大了眼,怎麼可能會是他!
一時間不由得抓緊了腰間的軟劍,卻感覺到馬車之中多了一絲冰冷的氣息,憑空多了一絲別人的氣息。舒歟珧留
北宮曉轉過了眼睛,一下子呆住,只見一頭銀髮彷彿隨著風飛揚起來,毫無雜色的髮絲靜靜地披散在男人的身後,一張面具遮住了男人的長相,但按肅穆的表情讓北宮曉忍不住微微一怔。
這個男人是誰,怎麼會和龍吟夜有著相同的氣場還有那銀白的頭髮,一切,都與龍吟夜如此相像。
就在她愣神的期間,外面傳來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嬙。
馬車外的所有暗衛已經被悄無聲息的解決了,沒有留下片刻的喘息時間。
這些人都是龍吟夜千挑萬選的暗衛,沒想到男人武功竟然這樣強悍。
若她沒有看錯,男人剛才用的竟然是左手鏹?
顧不得身後那股壓制性的氣息,北宮曉挑開了簾子,只見依舊一身紅衣的男子臉上在沒有平時慣有的微笑,而是眼中一片肅殺之氣,就像是一把只會殺人的刀,沒有半點的人氣。
男人較之常人高大的身子就好像是矗立在那一般,右邊的袖口空蕩蕩的掛著,好像是一張華麗的紅旗正迎風飄揚。
兩道細眉斜上眉梢,一雙桃花眼直直的看盡北宮曉心中所想,淡漠的嘴角竟微微上挑。
「看樣子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北宮曉在這裡,那龍吟夜也就手到擒來」
男人的聲音不再似以往的輕柔,身上也多了許多戾氣。
將北宮曉帶走之後,地上只剩下一地的屍體,血流成河,十分恐怖,其中都有一個相似點。
皆是被斬斷了右手臂。
這一切自然沒有讓遠在千里的龍吟夜知曉。
經過幾天的不斷兼程,龍吟夜終於風塵僕僕趕到了都城,來不及停頓,換下馬車又進了皇宮。
而此時原本正在太子府被軟禁的太子正站在城樓頂上高高的望著他們。
一張陰鶩的眼流動著嗜血的光芒。
「太子,側妃流產了,您要不要回去看看?」
身後的侍衛小心翼翼的低著頭,知道這側妃向來不受寵,但是事關皇嗣,他不敢知情不報。
男人的眼中閃過不耐,片刻之後換回淡漠的神色。
「走吧」
而後又回身看了一眼那早已消失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
龍吟夜與梅青墨進宮之後直奔御書房,卻沒有發現其身影。
二人對視一眼,默契十足的朝著後宮走去。
果然,剛到了那破舊的宮殿,便聽得皇上的聲音,像是在爭吵些什麼。
而後傳來素珺帶著些冷漠的聲音「皇上,您最好把我送回去,以前的黎貴妃已經死了,我現在是素珺,早已與皇家沒有半分關係」
皇上暴跳如雷的聲音再次傳來「你就那麼想跟那個劍客過一輩子?所以當初你才會與他有染,你這樣對得起皇兒嗎,虧得他一直掛念著你,因為恨朕,他連皇位都不要了」
素珺冷笑「皇上若是執意要相信別人的一面之辭,那又何必多此一舉,難道是想再殺我一次不成!」
那臉上全是冰冷,可是又有誰知道,她的心裡正在滴血,愛了這麼多年的人,竟然寧可相信外人也不相信她,她真為自己感到悲哀。
「我可以不殺你,我因為愛你,我可以原諒你,只要梅青墨願意以死謝罪,我便放過你,甚至可以重新立你為妃,讓你像以前一樣享受榮華富貴」
「啪」
皇上的滔滔不絕還沒有說完,那邊女子氣憤的一個巴掌已經如約而至。
「龍嘯天,我真後悔當初怎麼會愛上你這樣的人,青墨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
皇上原本已經被那一個巴掌打的有些清醒了,但聽到後面那句不由惱羞成怒,抬起手來就要往女人臉上揮去。
素珺的臉上滿是絕望,那不斷流下的眼淚就像是一顆顆破碎的心。
當初在密室裡她不斷地幻想著龍嘯天知道所有真相後,會不會將他捧在懷裡好生安慰,而後對她百般寵愛。
就連被青墨救醒那幾日她腦海中也還在幻想男人是幸喜若狂還是呆若木雞。
那麼現在,對他最後的一絲眷念也隨著這個巴掌消失殆盡。
那清脆的巴掌沒有來臨,自己反倒是跌進了一個充滿著淡淡藥香,又夾紮著馬汗味道的懷抱中,素珺的眼淚突然就洶湧的狂瀉下來。
梅青墨抱著素珺,但眼中卻是緊盯著被龍吟夜制住了手的龍嘯天,兩個高大的男人就那麼目光森森的看著皇上。
梅青墨出身江湖,隱居於山野,對這些本就沒有概念,做什麼全憑喜好,若不是因為心愛的女子入宮做了貴妃,他怕是此生都不會進入皇宮,加上又是情敵,對皇上可謂是相見相惡。
一旁的龍吟夜就更是了,險些將自家爹爹的手腕捏碎。
皇上雖然有武功,卻是掙脫不開「夜兒,你應該聽我解釋,他們二人早就有染,是我親眼.」
「皇上,大將軍求見」
門外,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的小太監弓著身子說道。
皇上看了手上的青紫一眼,若無其事的揮揮手,讓他在御書房等候。
那聲音自若的就好像並不是在受制於人,而是在與自己的兒子談天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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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大將軍筆直的站在原地,此人長得剛正不阿,任誰能想到,就是這個人,竟然會生出想風月讚那樣妖媚的人來。
大將軍行事處處都是有跡可循,作為鐵血軍人,自然是非常的自律。
但是反觀,自己的兒子風月贊,出入煙花巷柳,行為張揚無拘無束,至今沒有一官半職,簡直就是一坨扶不上的爛泥。
至少,在旁人還有他這個父親的眼裡是這樣無疑。
此刻的風月贊就坐在御書房內的一張椅子上,對面站著的大將軍正皺著眉頭望著自己沒有絲毫坐像的兒子。
若不是他兒子中只有他與自己的亡妻長得十分相像,就衝他竟然敢出入花街柳巷他都會打折他的兩條腿。
風月贊長著明媚的小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笑吟吟的望著自家嚴肅的老爹,若不是他相信她娘親,他可能會質疑自己怎麼會跟這麼古板的老頭是父子。
「你給我站起來,這裡是御書房,你這樣坐著像什麼樣子」
大將軍不耐煩的指責道,他們風月家世代忠良,哪一個不是上戰場為國家立下赫赫戰功,不提大兒子風月瑾,就是自己的小女兒也是一方的女捕快,怎麼生了個兒子整天只知道沾花惹草。
一天看著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看著就心煩,幾次想著要狠下心將他扔軍營,但是一看到那張酷似亡夫的臉,自己就先捨不得了。
風月贊看著自己的老頭又盯著自己出神了,想著多半是又在心裡吐酸水了,嘖嘖嘴沒理。
依舊斜跨著身子靠在椅背上,心中想著別的事。
大將軍正老火的想說什麼,卻聽太監通稟的聲音「皇上駕到」
於是二人這才跪下迎接聖駕。
皇上的心情看上去十分不美麗,至少風月贊是看出來了。
身後竟然還跟著龍吟夜,這道是讓風月贊挑了挑眉,這對父子的關係可是比他們父子的關係複雜多了。
「快說說現在前線的情況,南冥那邊已經怎麼樣了?」
大將軍看了一眼旁邊的龍吟夜,有些遲疑,但還是開始繪聲繪色的說了起來。
風月贊在一旁沖龍吟夜使眼色:事情辦妥了?
龍吟夜搖搖頭。
回想起剛才在內殿的事,皇上神色凝重的說,「就算我能放過他們走,但是還是有不少人已經盯上他們二人,雖然我不知道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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