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有資格問我這個問題嗎?」
將男人的手狠狠甩開,北宮曉對著男人突然瘋狂的笑了起來,然後摘下了自己的面紗,露出了那張精緻的小臉,那面容上滿是諷刺,就好像在譏笑一般,卻又格外平靜。
緩緩的將自己的頭髮扒開,露出光潔的額頭。
隨後將男人的一把拿過,感覺到男人的手在輕輕的抖。
拓跋冥陽眸子王澤北宮曉,卻沒有掙開,任由她動作媲。
感覺到那隻小手冰涼,心中有些微微的疼惜,隨即怔了一下,直到自己的手指觸到她的額頭,感受著那裡的不平坦丫。
月光淡淡的順著樹枝的分叉照下來,女子的眸子格外亮,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但男人卻是直勾勾的盯著女子額角的傷疤,粉色的,帶著一點突出。
平時用劉海遮住沒有發現,現在卻全都暴露了出來。
粉色的一片,事隔了幾個月,但還是可以想像出當時有多嚴重。
「如果我說這些都是為了你你會不會很得意呢?得意竟然有這樣一個傻瓜願意為你去死?還是在心裡暗嘲,真是一個傻瓜?」
拓跋冥陽下意識將手往後收,一雙眸子望著北宮曉帶著前所未有的沉痛表情,想要摟過北宮曉卻被她躲了開。
北宮曉冷笑道「南冥王的柔情還是給那些需要的人去吧,我可不需要」
說著彎腰就將尋的一隻手臂拉過繞過自己的肩頭,隨後一步一步的朝著森林深處走去,留給餘下二人一個決絕的背影。
「主子,咱們要不要」離***言又止的說道。
北宮曉的話也讓他十分觸動,當初主子對四小姐實在是分了些,明知道四小姐對他有意,他卻從不點破。
拓跋冥陽望著那道嬌小卻倔強的身影,緩緩背過身子,「離情,將藥老找回來」
「主子你打算讓四小姐恢復記憶嗎?」離情問道。
男人的高大的身影在黑夜中邪魅如斯,望向遠方的眸子看不清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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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皇閣後山的竹屋內,女子一身夜行衣坐在床榻,用清水將那些腐爛的傷口擦乾淨,凝重的眼望著那些腐肉,手中尖利的小刀折射著寒光。
刀刀快又精準,將腐肉刮淨。
「冥音,尋是不是回來了,怎麼樣?」一身勁裝的追風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看見全身被包得像個木乃伊的尋,一時間有些不敢置信。
「是誰將他打傷的?」滿腔的氣憤不言而喻。
望著昏迷多時的尋,北宮曉冷冷而笑,而後說道,「追風,咱們兩合力將這東西弄出來」
鎖鏈鎖住了尋的琵琶骨,眼下也只有用內力將他拔出。
弄了一塊布棉在尋的嘴裡,以防他咬舌,二人分別坐在他的前後,開始運功。
「啊」突然,一聲淒厲的叫聲劃破天際。
尋慘叫一聲,那刺穿了骨頭的鎖鏈終於脫了出來。
追風趕緊將手中的藥灑在傷口處,止住那源源不斷的血。
北宮曉精疲力竭的躺在地上,鬆了一大口氣。
經過這一番折騰,尋也幽幽的醒了過來,一手抓住北宮曉的手,氣息紊亂。
「尋,到底是怎麼回事?」追風急切的問道。
現在情況十分緊急,尋失血過多,如果不趕緊問清情況恐怕就來不及了。
「尋,是誰將你打傷的」追風急切的追問道。
尋破了皮的唇輕輕張開,乾澀的聲音透著幾絲無力,眼眸卻是亮的怕人,努力撐著身子想要起身,卻被二人拉住,他只得放棄,輕輕說道「是煞,煞」
「煞將你打傷的?你見著他了?」追風震驚的瞪著尋,眼睛直直的瞪著尋的唇好似不敢相信。
尋點了點頭,樣子十分痛苦。
「煞是誰?」北宮曉微微皺眉。
「是殺手榜排行第一的人,聽說他師承玄隱,是他的入室大弟子」追風皺著眉說著。
北宮曉突然反應過來,「是不是一個黑衣蒙面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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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已經在屋中深睡,他身上的傷勢太重,怕是幾個月之內無法動武。
但是任務卻是不能不做,她已經從尋那裡知道了那人要找的是火烈鳥,就在太子府。
只是她卻不知道,這只是那人的陷阱,為的就是將他引入其中。
剛走到屋外,追分便追了上來,有些擔憂的望著北宮曉「都這麼晚了我送送你吧?」
北宮曉一臉驚恐的望著他,那表情好像在說,你腦子進水了吧?
追風難得有些扭捏的說道「這不是知道你是女人嗎,女人向來就比較麻煩」
拍拍他的肩,指了指自己,義正言辭道「你要知道,我不是一般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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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桃花香氣下,女子坐在床榻邊望著尚未醒來的俊美男子,輕輕的地歎一聲,恍若未聞。
陽光的陪襯下,女子一身精緻的妝容,容顏精緻,只是那眸子卻盛著一絲擔憂,平白奪去了幾絲神采。
這時,裡屋慢慢帶起一連串的腳步聲,十分凌亂。
最後在離北宮曉不遠處停下。
北宮曉淡淡抬頭,只見一身雪白長袍襯得男子氣質飄逸,那白色的髮絲高高束起,紫色的金冠氣勢逼人。
有絲絲縷縷的髮絲順著白袍滑下,灑下點點迤邐。
那風華的身段就這麼神奇活現的站在北宮曉身邊,讓她不由得微微怔了下。
只是那俊美的面容上,男人的眸子是深黑色,而不是他原有的紫。
突然原本靜立在原地的男子嘟起了嘴,兩隻手交叉抱在胸前,隨後又扯了扯整齊的袍子,開始抱怨。
「真不知道這些個王爺怎麼想的,這麼熱的天竟然要穿這麼多,有病吧?」
一開口,那原本風華的氣質蕩然無存,一股女子特有的嬌柔聲吐了出來,是素素的聲音。
那與龍吟夜相似的眉眼瞅了北宮曉一眼,」若不是為了我師兄,我才不會與你一起出席什麼宴會「
北宮曉淡淡看了她一眼,隨後替龍吟夜擦去臉上的薄汗,不慌不忙道「彼此彼此」
在裡屋整理人皮面具的風月贊聞言擦了擦額間的冷汗,這兩個人,真是相看兩生厭啊,但願今天不會壞什麼事才好。
馬車輕輕的停在了太子府,北宮曉掀開簾幔看著門口,早有小廝正欲過來扶她們下車。
「等會少說話,不要露出馬腳」
北宮曉有些擔憂,傳說中的易容術不都是各方面都非常像嗎,為什麼不能模仿聲音啊!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望著素素正一副急不可耐想要躍下去的模樣,北宮曉心中一陣無力。
若不是風月贊天生身上有異香,會被人識破,她是怎麼也不會找素素幫忙的。
一把將她攥住,笑意妍妍的作勢扶著他慢慢下了馬車,在外人眼中宛然一副恩愛夫妻的模樣。
這是北宮曉第一次正眼看太子府,不得不說,府中的精緻很別緻,沒有奢華浮誇,倒是有些輕輕世外桃源的景致。
有些像蘇州園林,處處透著精緻,拐角處的每一顆樹,每一副畫都透著講究。
五月便會落盡的櫻花竟然在這苑中恣意的綻放,北宮曉有些微微訝異,卻只是眼神微微動了動,手上拽著「龍吟夜」不敢放鬆。
不遠處,一道淡黃色的身影與一道黑色身影盯著正從櫻花旁經過的一行人。
太子轉身望了眼一旁表情淡漠的人,「龍吟夜果真來了,你說他會答應我的要求嗎?」」你想要他答應嗎?「煞難得的反問了一句,帶著打趣的意味,望著已經消失不見的身影,眼中帶著一抹貓捉老鼠的興致。」父皇真會將皇位給他嗎?「想著昨日剛下的聖旨,太子心中閃過一絲不確定。
煞聞言眉目一沉「該殺了他」
正往苑裡而去的北宮曉,忍不住後背一涼,將身邊的人拉得更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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