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順暢的進入了基地,看樣子是有人吩咐過了,沒有人再為難他們。
龍吟夜跟在他身後,氣氛有些凝滯。
帝皇閣的後殿很大,穿過練兵場,轉眼間便到了前殿丫。
面對一眾人或驚異或不敢置信的目光,北宮曉坦然的走上了高台,並沒有坐下,而是就那麼站在那裡媲。
目光一一掃過在下面的所有人,眼中滿是冷凝。
隨即目光收回,對著台下的兩位長老點了點頭,二長老一臉仙風道骨的模樣,看了她一眼微微點頭,好似一切都盡在他的預料之中。
反倒是四長老一副吃了大便的模樣,望著一襲白衣俏生生站在那裡的女子,狠狠的揉了揉眼睛,轉頭看向好不驚訝的二哥,想要問什麼還是沒有問出口。
「各位」過了半響北宮曉沉沉開口,用的是慣有的冥音的口氣,「帝皇閣自有以來已經經過幾百年的歷史,以往從未有過女閣主」
眾人聞言點點頭,接著聽她往下說。
「但我認為,帝皇閣要改革,首先要改的,便是一種偏見,一種對於女人的偏見,什麼以夫為天,什麼以男為尊,在我看來,都是過時的」
「閣中也有不少女弟子,她們或許並不是最好的殺手,可是至少她們是自食其力,並沒有像別的人說的一樣空有一副皮相,就像女尊國一樣,我並不是要說製造一個女尊王國,而是想要向大家證明,男人可以做的事,女人同樣可以做到」
「說的好!」台下的一個女弟子激動的喊道,隨即瞪了身邊的男人一眼。
北宮曉眉眼彎彎,嘴角微勾接著說道「思想的枷鎖是自己給自己的,我之所以沒有向各位明說我的女兒身,便是想向大家證明,如果在一個起跑線上,女人也能做的很好」
「若是讓其他幫派的人知道我們帝皇閣竟然是由女人當家,那我們出去還怎麼見人,兄弟們覺得對不對」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不滿的喊道。
不少人附和著。
龍吟夜利目一掃,那男人立馬感覺全身上下猶如被冰凍了一幫,寒冷的感覺自四肢百骸傳遞過來。
北宮曉回一記冷笑「只會在意別人的人難成大器,活在別人的觀點裡更是愚蠢至極」
望向說話的男人,看他的模樣,應該是位於追風之下的一個等級殺手,「我問你,在你未知道我是女子之前,你可服我?」
男人輕輕點了點頭,之前冥音便是他們眾人的榜樣。
北宮曉望向台下的長老「二位長老如何看?」
於是,眾人的視線立馬轉向了一直被人遺忘了的二位長老。
二長老緩緩站起身子,搖搖頭。
人群中立馬有人沸騰,「看,二長老不同意,這個女人厲害又怎樣,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應該將她釘死」
話一說完,那人突然倒地,身上竟然插著不計其數的銀針,每一針皆是一處死穴。
龍吟夜眼中滿是清冷,薄唇微啟「不知死活」
北宮曉望了一眼地上的屍體,隨即對著龍吟夜微微一笑,有人撐腰的感覺真好。
隨即看向搖頭的二長老,眼睛危險的瞇起「二長老是什麼意思,也對女人有歧視,你可別忘了您的母親大人也是女的」
「咳咳」一旁正往嘴裡灌酒的四長老聽著北宮曉帶著深意的話禁不住一陣輕咳,被酒嗆得滿臉通紅。
追風趕緊上前去為他扶著後背,嘴角忍不住抽搐著,尋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只是視線時不時的追隨著北宮曉。
在北宮曉提起女人時,腦海中竟然奇異的想起了在流雲閣內那一晚瘋狂的一幕。
那天他清醒過來時除了發現床上的一抹紅,還有空氣中留下的淡淡桃花香。
那天他心中十分慌亂,起來便走了,之後再去尋人之時老鴇卻說什麼都不知道。
一時之間,那人就好像石沉大海一般。
二長老微微瞅了一眼龍吟夜,隨後看向北宮曉,有些嚴肅道「冥音,我對你十分失望」
啊?北宮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因為她不是男人,所以對她失望,是這個意思?
二長老接著說道「今日你召集大家來,我以為你是想到了什麼對閣內有益的事宜,沒想到卻是這種芝麻大點的小事」
隨即轉過身,看向帝皇閣中的人「我對你們更加失望,我們帝皇百年歷史,有什麼是不能接受的,不過是一個女子領導我們而已,哪有什麼,我們怕的不是一個領導是什麼樣,而是自己有沒有能力為閣中做出貢獻,再有這種無聊的集會就不用叫我了」
說著邁著穩健的步伐朝著後殿而去。
眾人面面相覷,都被二長老說得低下了頭,望著台上的北宮曉有些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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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所有人都下去了,追風一個輕躍跨上高台,滿眼驚愕的沖北宮曉上下打量,摸著自己的下巴嘖嘖道「想不到跟我大戰了三百回合的冥音竟然是個女人,來,讓我看看你長得什麼樣」
說著就要去掀北宮曉的面紗。
北宮曉不置可否的笑笑,跟追風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也習慣了他的不按常理出牌。
誰知,就在追風的手就到伸到面紗上時,一根銀針直直的朝著他的掌心飛去。
追風下意識的躲避,轉眼之間,北宮曉已經被龍吟夜抱出老遠。
龍吟夜的臉上猶如凝了霜一般,心中已經十分不爽,竟然在他的面前對他的女人動手動腳。
追風望著險些刺中自己的龍吟夜,抽出手中的長棍,臉上的疤痕帶著肅殺「你是誰?」
「他是我男人」北宮曉趕緊出來打原場,擋在二人中間,感覺壓力山大。
追風聞言挑眉,收了棍子。
龍吟夜原本冷凝的眸子在聽見北宮曉說的話之後漸漸回暖,僵硬的身子也慢慢放鬆,愉悅的輕哼了一聲。
走在回去的路上,龍吟夜拉著北宮曉的手,輕哼著什麼不知名的歌謠。
北宮曉抬頭瞅他,怎麼感覺那麼怪異,隨後甩開他的手「你這是幹嘛啊,突然這樣我好不習慣」
以前他也這樣傻傻的,可是那時候是覺得可愛,這會卻是一陣不適應。
「我是你男人」龍吟夜瞅微微瞇眼瞅她,拉過她側過的身子俯下身子貼近她,像是宣佈又像是詢問。
北宮曉冷線,她不過是怕他們兩個打了起來追風不小心受傷而已,當然真實的情況是不能跟他說了,胡亂的點點頭。
龍吟夜卻當她是害羞,臉慢慢湊近。
眼看就要對上,北宮曉反射性的推了她一下,想是突然想起來一般,一副懊惱的模樣「我竟然忘記我肚子餓了,咱們找點吃的吧」
說著就沿著林子的另一頭尋去。
望著那有些步子倉促的纖細身影,龍吟夜嘴角微微揚起,隨後跟上她的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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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湖水下,是不斷游的歡快的魚兒。
想不到瀑布的上游還有這等仙境,就在林子一頭,一條小河蜿蜒在這裡,旁邊是一片空地。
湖中的女人長長的髮絲輕輕的盤踞在頭頂用一隻細細夫人竹籤固定。
撩起裙擺,將褲腿撩至膝蓋,雪白的玉足在清澈見底的河裡閃動著波光。
北宮曉手中拿著自製的魚叉,口水都忍不住流出來,腦海中幻想著水煮魚,清蒸魚,酸辣魚
隨手用寬大的袖子擦了擦嘴角險些留下的哈喇子,聚精會神的望著腳底下那正游得歡快的魚兒。
魚兒像是從她貪婪的目光中看出了她的意圖,故意在她面前放慢了自己的動作,恣意的在她面前游動,每當北宮曉一出手時便如同泥鰍一般奔出老遠。
大口的喘著粗氣,狠狠的瞪著那些囂張的魚兒。
若不是與龍吟夜打賭不用內力,她早就一掌將它們全劈了,看它們怎麼囂張。
將手中的叉子扔出去老遠,由於力氣太大,激起大大的水花,她的衣衫被水打濕。
「該死的」北宮曉暴跳如雷的詛咒,狼狽的在水中咬牙切齒。
「笨女人」一旁的大石上,龍吟夜站在上面望著她,白色的影子倒映在水中,美輪美奐。
「小七,我餓了」北宮曉耍賴道,一雙眸子可憐兮兮的望著他,伸出小舌輕輕繞著唇跑了一圈,那乖巧又嫵媚的模樣引得龍吟夜微微失神。
水中的銀光被一道身影遮住,看著湖中與自己緊挨的身影,抬頭,卻是龍吟夜來到了她的身邊,北宮曉不自覺的心跳加速。
長長的銀絲有一部分落到了水中,點點光輝映照在他的白衣上,影影綽綽。
浸在水中的髮絲引得魚兒爭相來親吻,他彎下腰,望著水中圍繞在他四周的魚兒,一個清淺的笑容綻放在他的唇邊,竟不自覺間染上點點誘惑。
北宮曉竟不知不覺間沉浸在他的這一抹溫柔裡。
回過神來卻發現龍吟夜竟然就這麼憑空的將手伸進了水中,一條條肥美的魚兒竟然爭相從他的手心裡鑽。
不好,這廝竟然使美男計,這可不能讓他得逞,北宮曉一想,計上心頭,輕輕趁他不注意彎腰撿起水中的一顆鵝暖石,衝著龍吟夜面前的水面砸去。
「噗通」清脆的與湖面撞擊的聲音十分悅耳,反正在北宮曉的心裡是怎麼都覺得好聽。
眼見那魚兒被驚得四散開,北宮曉懊惱道「怎麼又沒有打中呢,真是的,我再試試」
裝得真跟煞有其事似的。
龍吟夜就保持著輕輕彎腰的動作,手還停在水中,那身姿久久沒有移動一下,北宮曉無端有些害怕,伸手輕輕戳了一下他,「回神了,魚兒都跑了」
聽見她的聲音,男人慢慢的用慢鏡頭回放似的支起身子,卻是背對著她,像是從牙縫裡擠出的聲音一個一個的蹦出來「北——宮——曉!」
「按?」北宮曉下意識應道,內心有些忐忑。
龍吟夜慢慢轉過臉,只見原本俊美的容貌此時滿是狼狽,水花將他鬢間的髮絲打濕一撮一撮的連到了一起,更有些小水珠不知死活的自他俊美的輪廓緩緩向下流淌。
北宮曉在看著男人臉上的水跡時,呆愣了一秒,最後忍不住笑開了「哈,哈,你怎麼就像一個落湯雞一樣,哈哈」
北宮曉忍著笑意拿著袖子墊著腳微他擦拭著,嘴角的笑意怎麼也掩不住。
「好笑?」龍吟夜的口氣聽不出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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