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吟夜剛進馬車,北宮曉兩隻瑩白的皓腕便勾住了龍吟夜的脖頸,細膩的肌膚上儘是粉紅,雙眼迷濛如散著霧氣的湖面一耐人尋味卻又帶著一抹神秘。
「以後真不能讓你飲酒,酒品真差,等會非將你賣了不可」龍吟夜順勢抱住她的腰,唬她。
雖是這樣說,卻還是小心的將她抱到自己腿上,讓她穩穩地坐在他的懷中丫。
「你捨不得」北宮曉攔住龍吟夜的脖子嬌嗔的說道。
龍吟夜低笑「你這是僥倖,下次敢亂吃東西,看我怎麼收拾你媲」
北宮曉咯咯笑出聲來,窩在他懷中,供了供身子「困」
龍吟夜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那便睡吧,有我呢」
突然馬匹顛簸了一下,前面的車伕一聲不響的倒了下去,龍吟夜眉心微微一挑,將懷中的人摟得越發的緊了些,抬頭看向站在馬車上的那人。
「南冥王終究是來了,看來北齊真是個好地方,讓南冥王總是流連忘返啊」龍吟夜臉上並不驚訝,似乎早就料到拓跋冥陽會出現一般。
拓跋冥陽一襲扎眼的紅袍站在車頭,邪魅的眸子只有在望著熟睡的北宮曉時才有絲絲的變化,隨後看向龍吟夜。
「南冥王此次來我北齊莫不是順道也為了參加本王的婚禮,那我倒是十分歡迎」龍吟夜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薄笑。
拓跋冥陽也跟著笑了起來「龍吟夜,雖然北宮曉已經成為了你的女人,但你莫忘了,她喜歡的也不過是騙了她的你,不過是同情罷了,若她發現一切,你以為她還會留在你身邊,想都別想,告訴你,北宮曉心裡一直愛的都是我,也是為了我她才加入了帝皇」而且她早已不是你喜歡的那個人,這點拓跋冥揚卻是沒有說。
「這點就不牢你費心了」
「這是莫離最新研製的解藥,在臉上塗抹,半月後便會痊癒」拓跋冥陽說完再看了北宮曉一眼。
龍吟夜望著淡然離去的身影,渾身泛著冷意,就算她愛你,也只能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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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找冥,我愛他我愛的是他」腦海中一個身影不斷的叫囂著,類似於嘶吼的聲音在北宮曉的腦海中咆哮。
「不,不是,你已經死了,現在的身體是由我支配的,你不能不能」
「是你,是你,搶了我的身體,是你,是你!」女人猙獰的面容突然湊近,像是要撕裂北宮曉。
「啊」北宮曉一臉驚怕的醒了過來。
「做噩夢了?」耳邊傳來輕輕的問話聲。
北宮曉忽閃著長長的睫毛,看著龍吟夜的臉,帥的真是天|怒|人怨,此時的他多了一份睿智,莫名的散發出一種誘人的魅力。
輕輕搖了搖頭,嘴角輕輕的勾起一抹笑容,卻是帶了一絲無奈的酸楚。
眸中漸漸染上了濕意,緩緩坐起身子來,隨即被坐在床邊的龍吟夜輕輕擁住。
「這麼早就起來了,昨天飲了酒,怎麼不多睡會」
北宮曉笑著搖了搖頭,卻還是為剛才的夢魘驚住,龍吟夜替她將帕子擰好,輕輕的為她擦拭著,樣子認真得讓人心顫……
北宮曉無故間便有些害怕,輕輕的按住正在動作的手,龍吟夜疑惑得看她,她方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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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夜突然回了王府,說是什麼事,北宮曉囑咐了幾句便讓他離開了,接連幾日,她都有些愁眉不展。
陽光明媚的午後,北宮曉陪著母親坐在庭院中乘涼,坐在花蔭架下偏頭望著風紫苓還有大嫂青蘿公主。
大嫂的肚子已經凸顯了來,整個身子都略微圓潤了一些,整個人看上去滿是母親的光輝。
風紫苓正跟他們說著一些小時候的趣事,說懷第一個孩子的時候如何如何,後來說到什麼時,原本失神的北宮曉突然回神,拉住風紫苓的袖口急促的問道「是不是真的,娘你再說一遍」
北宮曉此時的心七上八下,猶如搗鼓一般。
「這孩子,這麼毛躁」風紫苓只當她是對這事感興趣,於是又說了一遍。
「小時候娘懷你的時候,夢著了一對並蒂蓮,當時以為會懷一對姐妹花來著」
「那娘你真的只生了我一個女兒嗎,我會不會還有一個姐姐或者妹妹?」北宮曉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求證什麼,這個消息莫名的讓她煩躁。
「你這熊孩子,娘親當然只生了你一個了」
風紫苓作勢彈了她一下,她並沒有阻止,而是心頭猛的一緊,而後微微咬了下唇,後面的已經聽不進去。
「你不知道,三兒小時候可傻了,看著我懷了小九,就一天就含著手指圍著轉,說是要我給他生個妹妹做媳婦兒,他爹也真想要個女兒,便答應了,誰知果真生了個女兒,於是一天抱著逢人便說是她媳婦兒」
青蘿在一旁聽著,柔柔弱弱的笑了起來。
剛隨著大哥走到她們近前的北宮祈聽到自己母親又在調侃他,下意識的掃了眼北宮曉,卻見女子不知想著什麼略微出神。
「三哥」北宮祈正望著某個地方出神,冷不防聽見北宮曉輕喚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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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所郊外的陵園,環境清幽,北宮曉站在一處矮矮的小墳墓前。
墳墓上正正規規的寫著——凌喜鵲之墓。
「喜鵲,認識你這麼久,都不知道你竟然姓凌,是我疏忽了」北宮曉低低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那明明燦爛的天空,也好像變的刺眼起來,抬起略微酸澀的眸子,北宮曉沖靜立在一旁沒有說話的北宮曉微微勾唇,「謝謝三哥」
北宮祈嘴角動了動,卻只是笑了笑。
「三哥,你去馬車上為我取些紙錢來可好?」
望向北宮祈慢慢踱步遠去的身影,北宮曉這才轉過身子,對著墳墓低聲道「喜鵲,咱們的仇人快來了,你慢些走,好讓她下去陪伴你,可好」
忽然不知從哪飛來的一隻喜鵲,輕輕的落在喜鵲的墳頭,吱吱叫喚不停,隨後便飛走了。
北宮曉望著在那空中自由飛翔著的小鳥,喃喃輕語「喜鵲,是你嗎?」
回程的路上,北宮曉始終愁眉不展,北宮祈便給她說起了一些趣聞,直到說起幾日前三王爺納妾之日新娘失蹤新郎被別人扔進豬圈之時才見北宮曉的眼窩有了微微轉動,這才輕輕呼了口氣。
北宮曉垂眸沉默不語,這才想起來自己竟然沒有到基地去處理那些貢品,無怪三王爺不敢明說去捉拿賊人,一旦被追查到私吞貢品,那個可是連坐的罪名。
「這不是三公子的馬車嗎?」
正想著要找個什麼理由去一趟基地,卻聽見車外傳來一陣清亮的女聲。
北宮祈眉頭微擰,北宮曉卻是好奇的掀開了簾帳,馬車外,正立著兩名女子,一名女子若清風扶柳,明眸皓齒,一臉的小家碧玉正順著視線望進來,在看見北宮曉時明顯的愣了一下。
倒是她身邊的丫鬟十分大膽,瞪著車上的北宮曉「你是誰,怎麼做到我們公子的車上,難道不知道我們姑娘是」
「小荷閉嘴」那女子輕輕喝住了自己的丫鬟,一臉溫婉的笑著「小荷不懂規矩,讓四小姐受驚了」
北宮曉聞言揚眉,沒有在意小荷聽見四小姐後的吃驚模樣,反倒是輕輕打量著她,這個女子倒是聰慧,知道她是四小姐,那必然跟北宮祈關係匪淺,這麼想著略略斜了一旁沒有做聲的北宮祈。
北宮祈避過她的視線溫柔的問道「你這是上哪去了?」
雪姬聲音柔柔的答道「今日有空閒便去祭奠故人,沒想到在此處遇見公子,正是有幸」
北宮曉暗笑,說什麼祭奠故人,手上卻沒有帶半點東西,這女人倒是聰明,不過是些小聰明,不過卻讓她輕易想到了一個脫身之法,這麼一想當即跳下了馬車,親熱的拉著女子的手「不知姐姐如何稱呼?」
「小女子喚雪姬」
「嗯,好名字,跟我三哥最是相配,以後可要經常來我們府中坐坐,要不就是今日吧」說著不管三七便將人往車上推。
原本二人做的馬車三人坐著有些不適應,北宮祈的目光除了上車時看了她一眼,隨後便落到了別處。
北宮曉眼見到了市區,當即找了個借口下了馬車,美其名曰不做「電燈泡」。
這一新詞讓北宮祈略微怔愣了一下,望著她離去的身影不自覺揚起了唇角,一邊的雪姬順勢靠了過來,嬌軟的喚道「祈」
「你跟蹤我」北宮祈聲音依舊溫潤,但雪姬明顯感覺到了他的不悅。
知道他的不簡單,女子索性全盤脫出「我想你」
「你一向知道我不喜歡太過纏人的女子」
你不過喜歡我與北宮曉相似的容貌罷了,雪姬恨恨的想。
嘴上卻是說著我錯了,北宮祈沒有心情再與她繼續,說了句我還有事便將她在流雲閣門口放下了。
惡狠狠的望著遠去的馬車,雪姬險些一口銀牙咬碎,突然想起幾天前那個比女人還要俊美的男人說的話「你若不能再抓住北宮祈的心,那麼,我留你也就無用了」雪姬的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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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宮曉一路疾行到了帝皇閣與幾位長老見了一面,說起了那批供品,都覺得現在不宜動,索性專門找了間暗室將其藏了起來,其他的金銀則做了閣中經費。
在看見包著紗布的追風時,北宮曉有些震驚,追風的左手包了一層厚厚的石膏,臉上也罕見的掛了彩,這才覺得追風有些不自然,沒有同以往衝上來與她貧嘴,反倒是有一種想要隱身的羞愧感。
見北宮曉望她,追風有些不自在的說道「看什麼看,沒看過沒完成任務的?」
「任務失敗?」北宮曉有些吃驚的望著他,追風不說話,倒是一旁的尋開了口。
「若你知道任務是誰,估計就不會這麼吃驚了」有些涼涼的語氣,北宮曉直覺尋對這個人甚是不喜。
「誰?」
「南冥王」
「你去南冥了?」北宮曉下意識反應過來,卻又覺得不對,追風才去了沒幾日,若是南冥,來回也得一個月,難道是?
「他來了?」北宮曉的心口的跳動無端地快速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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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樓
紅衣男子慵懶的靠在軟榻上,頭上束著一頂象徵王者的玉冠,一雙桃花眼微微閉著,猶如一尊雕像一般。
一道開門聲打斷了這一靜謐的空間,男人不自覺的擰了下眉心。
一身王后裝扮的莫離進了來,坐在他的榻前,一雙丹鳳眼癡迷的望著面前猶如阿波羅一般的男人,手緩緩伸上男人的臉頰。
男人雖沒有睜眼,但卻是感覺到了女子突然而至的觸碰,下意識的準備避開,突然房內多了二道纖長的人影。
一身黑衣,一副火蓮面具,身後跟著同樣一身黑衣的尋,殺氣四溢。
「你們是誰」莫離驚異的說道,絲毫沒有認出這人是誰。
「當然是替你收屍的人」北宮曉冷喝一聲,軟劍已經在手,朝著莫離刺去。
莫離原本就只是善於使毒,自從做了南冥王妃之後怕傷到拓跋冥陽,早已經不往自己身上帶毒了,除去自己本身患有的毒蔓她基本已經沒有帶任何毒藥了。
望著黑衣人刺來的利劍,只能吃力的躲避著,口裡不住的喚著「冥」
拓跋冥陽整個好似沒有看見一般,反倒是在看了北宮曉一眼後便避上了眼睛,嘴角揚著笑意,像是在傾聽什麼美妙的樂章。
「冥」莫離得聲音越來越急,北宮曉就像與她玩貓爪老鼠一般,一旦抓住她就刺她一劍,然後再抓再刺。
這裡本就是她的產業,絲毫不怕會有人聽到聲音突然進來。
終於在最後一劍刺下後,莫離的身上已經沒有一片好肉,血跡滲透了她的整個身體,北宮曉拿出從追風那拿來的東西,塞入她的口中。
莫離瞪大了雙眼,,望著面前的人,雙眼瞪得越大,卻是氣若游絲的問到「你給我吃的什麼?」
北宮曉冷笑的望著她,真實的感受卻慢慢的提醒莫離,身子開始出現變化,臉上的汗珠就像雨滴一般滴到地上,雙眼迷茫的望著榻上的人。
終於,榻上的人慢慢睜開了雙眸,輕輕的向著她走來,就在莫離忍痛伸手以為男人打算扶自己時,卻見他慢慢的走到黑衣人的面前,滿是寵溺的問道「消氣了嗎」
聲音猶如珠落玉盤,好聽得緊。
「還好」北宮曉不緊不滿的回答。
莫離卻是來不及品味只能在地上來回翻滾。
「那就將她帶回你的帝皇閣,你一生氣就拿她解悶如何」拓跋冥陽的一雙桃花眸就這麼看著她,慢慢的伸手欲摘下她的面具。
北宮曉靈敏的偏頭不讓他得逞,桀驁的說道「我更喜歡一下子就弄死她」
「她身上有毒蔓的毒,任何的毒性對她都只有三分的毒性,除非毒蔓枯萎不然她都不會死」
北宮曉一臉嫌惡的望著地上的莫離,臉上的毒蔓真讓人噁心,見她真沒有像魯長老一般,對著尋使了個眼神,將地上的人打暈便準備扛走。
「曉兒」身後的人突然喚道「你的臉好些了嗎?藥用的還有效果嗎?」
ps:莫離終於遭報應了,親們有沒有高興愉快一點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