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
北宮曉正悄悄的順著丞相府大門旁邊的高牆處移動,準備從這裡躍出去,正準備提氣時,身後便響起了一個男子戲謔的聲音。
「小妹在那邊做什麼?媲」
北宮曉心裡哀嚎,在心中畫了無數個圈圈想要詛咒面前的男人,極不情願的回過身子,對著面前的男人皮笑肉不笑的喚了聲「大哥丫」
風紫苓已經嚴令禁止她外出了,說是要出閣的人,不可再到處亂跑了。
對於喜鵲為何沒有跟來倒是沒有細問,今日她趁著丞相上朝風紫苓去了與她關係較好的命婦家做客,她這才有機會逃出去。
沒想到便遇到這個「程咬金」,北宮曉咬了咬牙,抬起頭。
北宮律卻是笑得歡了,抬手在她的頭上揉了揉,目光所及,儘是寵溺。
北宮曉沒好氣的打開他的手,瞪著他,生硬的問道「你今天不是得上朝嘛,怎麼得空來了」
問完以後便反應了過來,他這大哥已經打著為夫人安胎的幌子請了半天的假了,真是個以公謀私的主。
又換了句「你來這裡幹嘛?」
北宮聞言瞇著細長的眸子挑了挑眉,抱著手瞧著北宮曉「這是我家我如何不能來?」
「俗話說得好,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如今都在外面辟了府了,自然不能經常回來了,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你是被嫂子攆回家的呢」北宮曉也學著他的樣子抱著手挑眉說道。
「哦,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話我會跟娘親說的,小九看樣子是以後都不想回家的了」某人來回撫著下巴一臉恍然大悟的說道。
北宮曉「」
她怎麼能忘了,自己的大哥是一個毒舌男呢,長著一張魅惑眾生的臉,卻有一張毒舌。
二哥雖文雅,但是行事作風都比較像爹爹,有些過於成熟,整天一副面無表情的臉,跟面前笑得一臉蕩漾的人簡直是兩個極端。
好在三哥還算是比較正常的,正這麼想著,說曹操曹操到。
北宮祈一身素衫正從大門緩緩走進,近出一看才見他滿臉通紅,身上一身的酒氣,走路搖搖晃晃的,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走回來的。
北宮曉趕緊上前扶住他,男人身子大半都壓在她的身上,讓她有些吃不消。
抬眸瞪了一眼站在牆根處不打算幫忙的某人,他這才後知後覺的上前來搭了一把手。
一路上北宮祈都很安靜,只是一直側著頭雙眼直直的望著北宮曉,目光沉痛。
北宮律見此眉頭微皺,卻沒有出聲。
穿過九曲迴廊,將北宮祈放在床上時北宮曉已經大汗淋漓了,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兌了兌一旁抱手的男人,努了努嘴「他怎麼了?」
「還能怎麼,失戀了唄」北宮律玩世不恭的說道。
「啊?我三哥這麼玉樹臨風瀟灑倜儻也能失戀,是誰那麼不長眼?」北宮曉聞言憤憤的揚了揚拳頭,大有一種只要讓她知道是誰就會將她揪出來打一頓的架勢。
北宮律見此勾了勾嘴角沒有作答,只是目光森森的望著面前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的北宮祈,嘲諷的揚了揚嘴角,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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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北宮律在府中四處溜躂,北宮曉沒有辦法,乾脆回了屋子來個眼不見為淨,只能差人去了一趟第一樓。
既然她要變得強大,那就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
目光堅定的這麼想著,剛回過神便見著一雙細長的眸子正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有些無奈「大哥,你一天到晚跟著我做什麼?你請了假應該是為了嫂子吧?你這樣嫂子會難過的」
好不容易小七回了王府她才安靜了幾天,怎麼又來個牛皮糖。
此時她正坐在自己的房間裡,支著下巴等著尋來呢,不過看那樣子那傢伙是個夜貓子,看來非得等到月上枝頭他才能來了,菩薩沒有等來,反倒等來一個和尚。
北宮律學著北宮曉的樣子支著下巴與她的眼睛對望,像是要從中看出什麼。
一身簡潔的長衫穿在身上,卻偏偏讓他穿出一種高雅的味道,魅惑的臉頰上滿是認真,難得一見的認真,一雙狹長的眸子細細的瞇著,一張俊臉湊得極盡,近的北宮曉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氣息。
「小九,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魅惑的聲音緩緩吐出。
北宮曉望著那雙像是洞察一切的眼睛忍不住伸直了腰肢,離北宮律稍遠一些,不敢看那雙眼睛,偏過臉故作冷靜的說道「我能有什麼事瞞著你,我就聽說過孕婦在懷孕期間會變得胡思亂想,你難道是被嫂子傳染了」
北宮律存角噙著笑聽她說完,突然劍眉一沉,出手快速的將她臉上的面紗扯下,北宮曉沒有反應過來躲閃不及,最後只得側過臉不讓他看自己的傷疤。
原先的傷疤已經脫了一層皮,現在就想是一塊艷紅的胎記一般,眨眼一看異常嚇人。
北宮曉雖然偏過了頭但還是讓北宮律看到了,狹長的眸子慢慢瞇了起來,也不說話,就那麼看著北宮曉。
被看得不自在了,北宮曉微微偏過一點視線,卻見男人正好整以暇的望著自己幼稚的動作,不覺間有些惱了,索性全轉了過來,將自己的傷疤暴露在男子眼中,卻見他始終未變半點臉色。
「別告訴娘」北宮曉終於在他的目光中軟了下來,低下頭有些頹唐的說道。
北宮律站起身,拍了拍北宮曉的肩,細心的將手上的面紗親自為她戴上。
「會好的」言語中帶著篤定,隨後便離開了。
沒有問她為何會這樣,沒有說其他多餘的話,僅僅說了一句會好的,原本簡簡單單的一句安慰的話,由她這個向來不正經的大哥說來,她竟覺得無比肯定。
是啊,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不出北宮曉所料,尋真的是月上枝頭才來的。
好在北宮曉已經有了一個心理準備,所以在他悄無生息進來的時候她僅僅被嚇了一跳,而沒有被嚇死。
依舊是那身黑衣,依舊是單膝跪在那裡,依舊是冷冷的聲音,雖然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北宮曉還是被嚇著了,任誰大晚上房間裡突然冒出個人黑衣人來都不能淡定吧,更何況你根本都不知道他是從哪冒出來的。
這也是為什麼守在丞相府外面的侍衛們一直沒有發現的原因。
「閣主」尋雙手抱拳跪在那裡,聲音難掩激動,壓抑著喜悅。
北宮曉一身藍衣坐在床邊,見男人跪在那裡,不卑不亢,不由的閃過一絲欣賞。
「尋,相信你已經知道我今天找你來的目的,我願意重新接手做你們閣的閣主,但是相信你也知道,我已經失憶了,過去的一切都忘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幫助我,跟以前一樣」北宮曉言辭懇切,眼神中帶著決絕堅定。
「遵命,屬下定為閣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好,那現在你就為我做第一件事」
「請閣主吩咐」
「搬著椅子過來我旁邊坐下,以後閣裡不允許下跪,以前我不知道,但是現在,我希望我所領導的隊伍都是兄弟姐妹,不是下屬」
北宮曉剛剛開始說話時,尋驚訝的抬眸看她,裡面竟是不敢置信。
眼前的女子帶著面紗,一身素色藍衣,側坐在床邊,說話條理清晰,分明就是以前的閣主,可是卻又有哪些不一樣了。
聽北宮曉的話已經說完,頓了頓也不再扭捏,起身搬過凳子坐在一旁,只是動作有些顯得侷促。
北宮曉滿意的點了點頭,盡量帶著些領導會見下屬的親和力,眸光有著一絲溫柔,惹得尋四處張望,唯獨不敢看那雙水霧般的大眼,一雙手儘是汗珠。
「我們閣是幹什麼,全稱又是什麼?」北宮曉有些好奇,按尋之前說的,第一樓應該是她的產業,那不會是什麼富商吧?
然後腦海中閃現出無數的意淫畫面,不過尋的一句話卻讓她從美夢中驚醒。
「專職殺手,全稱帝皇」談到自己的職業,男人終於找回了自己的定位,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冰冷,看上去帶著幾分對自己職業的敬畏。
北宮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淹死,自己這是接了個什麼爛攤子,竟然是殺手,有些弱弱的說道「不會吧,難道帝皇裡面都是最沒有實力的人才能當閣主嗎?」
尋聞言搖了搖頭「帝皇閣向來以武為尊,閣主您是下手斬殺了上任閣主而正式成為閣主的,這點當時在座的各位長老都能作證的」
北宮曉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她有那麼厲害?卻在尋十分肯定的目光中接受了,心中還有些唏噓,想不到自己竟然有那麼強悍的一面,那前幾天腦海中冒出的劍法招式就不是從天而降了。
「那閣裡有多少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殺手這個行業應該都是保密的吧?
「閣裡目前為止只有尋一人知道,尋是閣主當年救下的,為了報答閣主所以便入了帝皇閣,當年閣主還不是閣主,在三年前才正式成為閣主的,您每次出現都是用面具遮面,沒有人知道您的真實身份。」
帝皇閣,一個殺手組織,北宮曉不知是在何時加入,只是在十二歲那年以一柄軟劍奪得閣主之位,外號冥音,在世人眼中便是一身黑衣帶著一張火蓮面具。
在若干年之前救下了路邊的棄兒,比她大兩歲的尋,因為失去了記憶,便為他取名為尋,尋找的意思。
帝皇閣的殺手組織分為三個檔次,甲,乙,中***,甲級有四人,除去她和尋還有兩位,甲級可以有自己獨立的生活,只需要接到據點的消息時便可以開工,平時與正常人無異。
乙級便是比甲級低了一個檔次,武功各方面稍微低上一些,在酬金方面也沒有甲級多,依次類推,中就更差一些。
剩餘的便是收錄進來的,在基底接受訓練的孤兒,訓練統一由五位長老接手。
聽了半天北宮曉好歹聽出了些眉目,據點便是第一樓,確實夠掩人耳目啊。
最後北宮曉卻一陣見血的指出這樣的運作弊端,「咱們閣一年能接到多少生意?」
只見尋搖了搖頭「最近兩年並不樂觀,首先便是江湖上多了不少殺手組織,咱們閣已經有近百年的的歷史,雖然大部分的單子都是我們接的,但還是淡了不少,加上培訓需要大量經費,情況不容樂觀」
「那這不就是在啃老?」北宮曉驚訝。
「啃老?」尋皺了皺眉,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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