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幹什麼,還不給我上!」三王爺不耐煩的催促著,這麼多人,死兩個有什麼關係。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走出五人,想著咱們幾個一起上,就不信誰還有那麼快的身手,沒想到剛上前同樣的連袖子都沒有摸著便倒了下去,連叫都沒有叫一聲。
北宮曉疑惑的看看四周,是誰在暗處幫她丫?
「哎呀」三王爺突然大喊一聲,慘白了臉,顫巍巍的舉起一隻手。
只見右手掌心處,一根銀針貫穿了整隻手掌,殷紅的血正順著針尖流淌著,看上去異常嚇人媲。
那些侍衛見主子受傷,再看著已經了無生息死去的七個同伴,臉上也是滲滿了冷汗,兩股戰戰的望著四周,生怕一不小心冒出一根銀針就這麼死翹翹了。
「血!」只見三王爺驚叫一聲,在看清自己手上的血時,兩眼一閉暈了過去,身後的人趕緊扶住他,一個勁的掐人中按胸膛都沒有用。
北宮曉跨了兩步掙開丞相上前望著亂成一片的人,仔細觀察了一下他的臉色,最後冷冷道「他已經中了毒,如果再不去就醫的話恐怕會有生命危險,到時候你們誰都跑不掉了」
眾人聞言也顧不得其他,趕緊架起男人就走。
「站住!」
北宮曉冷冷的喊道。
眾人摸不著頭腦的回頭望他,三王爺被他們像拎死豬一般提著手腳,讓北宮曉見了十分好笑。
對著地上的人努了努嘴,冷冷道「將他們拖走,不要弄髒了丞相府,還有,將你們帶來的東西抬走」
見幾人並不打算動手她又加了一句「還是你們想像他們一樣?」
風紫苓望著嚇的落荒而逃的一眾人,有些擔憂的沖北宮曉說道「九啊,那個三王爺雖然可惡,可是他要是出事了始終是咱們理虧,你"
後面的話卻被打斷了,北宮曉笑著說道,兩隻星眸就如繁星一般閃亮「那哪裡是什麼毒,是那三王爺太沒用,被自己的血嚇得暈過去了」
真是沒用,這麼大個人竟然會有暈血症,北宮曉不屑的想到。
聽風紫苓的口氣看來是以為剛剛出手的就是她,她也不想解釋免得他們又多想。
說了兩句便借口說累先回房了。
丞相原本還要叫住她與她接著說剛才的事,卻被自家夫人往身後拽了一把,於是到嘴邊的話也就嚥了下去。
北宮曉剛走,風紫苓便開口說道「你剛才想說什麼?」
丞相先坐下平了一下心氣,這才說道「還能說什麼,當然是說她不能嫁給龍吟夜了」
「老爺,要不這事咱們就隨了她吧,畢竟,真正與九兒有婚約的便是他們二人,要不是當年"
說著說著,風紫苓的眼眶有些紅了,丞相見此也有些動容。
站直身子上前擁住自己的嬌妻,滿是疼惜「夫人,當年的事不能怪你,誰都知道那只是意外」
「夫君,你就聽我一言吧,如果九兒喜歡,咱們便隨了她吧?」
「可是那小子現在那麼癡傻,我怕九兒跟著她吃苦啊」丞相喟歎,這才是主要原因啊,若不然他怎麼忍心傷女兒的心呢。
風紫苓見他如此表情終是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那這不是還有你這當丞相的爹嘛,而且依我看皇上未必就那麼鐵石心腸,難道真就對那孩子不聞不問不成?」
「少給我戴高帽子,皇上的心哪是你能猜到的?」丞相斜眼看了一眼自己懷中的嬌妻。
「反正我不管,夜兒雖癡傻,但勝在天性淳樸,比起那個三王爺可強多了,若是九兒嫁過去早晚得守寡」
風紫苓可愛的吐了吐舌,惹得丞相心裡一軟,鬆口道「好好好,全都依你,那個三王爺實在可惡,竟敢打我女兒的注意,我明天就上皇上那告他一狀」
隨後便是二人你儂我儂的綿綿情話,絲毫沒有注意門後的拐角處,一抹嫩綠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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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宮曉抱著一身乾淨衣服心不在焉的往自己房裡走,心裡一直想著剛才爹娘的對話,原本與她定親的便是龍吟夜,那後來怎麼又會變成她與太子,路顏姬與小七呢?
剛才她便看見娘親在沖父親使眼色,所以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先走了,其實她就躲在門後,將他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卻是聽得更加雲裡霧裡,娘親到底做了什麼有愧的事?小七又是怎麼傻的?皇上以前應該是很寵愛黎貴妃和小七的,就算黎貴妃真的與人私通,但小七也應該是皇上的兒子吧,怎麼會將他逐出宮外不聞不問?
太多的疑問充斥著大腦,發洩似的甩了甩頭,這才發現竟然已經走到了自己房外不遠處的小橋。
透過碧綠的湖水向下看,水裡映照著自己的模樣,依舊是那個輪廓,依舊是那雙眼睛,可是臉卻不是那張臉了。
雖然她很想裝作不在意自己的臉,但是任誰從高空落到地上都會接受不了吧,她也只是個俗人而已。
還有,喜鵲,想到這裡,北宮曉的眼神兀地停了下來,望向不遠處的一棵樹。
就是在那裡,在穿過來不久的時候,她常常在那棵樹上睡覺,每到黃昏喜鵲便會站在樹下叫她。
喜鵲自己不會爬樹,只能氣哼哼的站在下面叉著腰咆哮「小姐,你再不下來我就要去告訴夫人了,到時候讓她罰你去祠堂抄寫女戒,到時候我可不幫你抄」
每到那時,肯定是已經氣得不行了,北宮曉聽到便會乖乖的跳下樹來,一個勁的抱著她喊,好喜鵲好喜鵲,喜鵲不是烏鴉,是不會告狀的哈。
一切彷彿停留在昨天,可是現在喜鵲已經不在了,那個其實已經困得不行的喜鵲卻會在她睡不著的時候頂著瞌睡給她講歷史,會在她被路顏姬欺負的時候氣得直跳腳,恨不得上前去咬她幾口,會關心她的婚事比自己的都多,會在有危險時擋在她面前的喜鵲,已經不在了。
望著眼前的景色,北宮曉眼睛一片酸澀,眨了眨眼睛這才驚覺自己竟然落淚了。
「喜鵲,你放心,你在天有靈,我一定會將害你的人帶到你的面前,讓她為你陪葬」淡淡的聲音順著清風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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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宮曉走到房門口的時候便聽見裡面一陣陣的水花拍打聲,不由得揚了下眉。
推門進去一看,果然,裡面一片狼藉,就像鬧了水災一般,衣服扔得到處都是,龍吟夜正一個人在水中兀自玩得歡快。
見她進來,臉上一下子就露出了喜悅,樂呵呵的衝她招手。
「小九」
「小九」
北宮曉緩緩的走過去,剛一走近便聽他的抱怨,嘟著嘴一臉的埋怨「小九我都等你半天了,你幹嘛去了,是不是跟人私奔了」
理直氣壯的語氣,活像他看見了一般。
真不知道他從哪知道的這些話。
「我若不來你自己起來不就好了,非要等我不成」北宮曉拿過一張椅子坐下,撩起了袖子接過他手中的浴巾,便仔細的擦拭起來。
「好舒服」龍吟夜趴在桶邊微微瞇著眼,一臉的睡意朦朧,輕輕的出聲「要是小九的話,一輩子都是要等的」
孩子氣的喃喃自語使得北宮曉的心微微一顫,感覺拿著浴巾的手好像熱了不少。
北宮曉臉上忍不住有些羞澀,臉頰染上了些紅暈,手上雖是隔了浴巾,但是那滑膩的觸感卻是真實的,讓她的動作不覺間有些僵硬。
龍吟夜這會也好不了多少,身子繃的緊緊的,下腹火熱,好在這水已經漸漸冰涼,不然他可不敢讓北宮曉這麼伺候自己。
原本打算將她就地正法的,卻在房頂上聽到她與丞相的談話,她是真的願意嫁給他,只因為他是他,就算在她看來,他只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傻王爺。
「小七,睡了嗎,趕緊起來,頭髮還沒洗呢」北宮曉輕輕拍著龍吟夜的肩膀,望著閉著眼睡得正歡的某人,無奈的搖了搖頭,怎麼在浴桶裡也能睡著,桶裡的水早就涼透了,現在雖是盛夏,但是在冷水裡泡多了對身體總歸的不好。
「唔」揉了揉眼睛,假裝剛剛醒來的模樣,睡眼朦朧看了眼北宮曉,軟軟的說道「我怎麼睡著了呀,小九擦背真是舒服」
「嗯,你自己穿好衣服出來,我再去給你叫盆睡給你洗頭,然後咱們就吃飯吧」北宮曉一邊說著一邊將他的頭髮抱住,龍吟夜乖乖的點了點頭。
北宮曉弄好以後便將衣服遞給他,隨後出去了,剛走了沒幾步迎面過來個丫鬟,看樣子是前廳的丫鬟,應該是爹娘叫來的。
「玉香見過小姐」只見這丫鬟微微的福了福身子站定,氣質還有一舉一動都有些風紫苓的影子,看樣子該是她娘派過來的,便淡淡的點了點頭。
「夫人要玉香來通知小姐,晚上要辦家宴,大少爺二少爺都會回來,要小姐與王爺一道過去」
「嗯,好,你去吧,我們一會便過去」
玉香走後,北宮曉望了望天空,隨即深呼了口氣。
轉身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端了一盆熱水慢慢的繞過走廊,在院子裡停下。
衝著屋子裡喊道,「小七,你弄好了沒?出來洗頭了」
剛剛喊完便跑出來個衣衫不整的人影,嘴裡喊著「來了來了」。
北宮曉見此不由得笑彎了腰。
中衣算是勉勉強強的套在了身上,外衣斜斜的掛著,看上去就像被人搶劫了一般。
「你看你,像什麼樣子」微微帶著嬌嗔的語氣,緩緩的走上前將他的衣服拉整齊,盤扣扣好,不算矮的個頭站在龍吟夜的面前顯得有些嬌小。
龍吟夜低頭望著北宮曉的眼睛,唇角溢滿了笑意。
為他整理妥當以後又洗了頭,晚宴的時間也到了。
當北宮曉拉著龍吟夜走進大廳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兩人交握的手上。
龍吟夜若無旁人的笑著,跟在北宮曉身後,乖乖的坐在她的身邊。
丞相微微點了點頭,便有人開始張羅著上菜了。
「小妹,你還好吧?」剛一落座,北宮祈擔憂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北宮曉這才開始打量著北宮祈,這幾日他想必過得並不好,以往俊朗的模樣看上去消瘦不少,下顎處冒出了輕微的鬍子,眼窩深陷,哪裡還有半點當初的書生意氣。
想到北宮祈是為了她變成如此,心裡不覺有些酸楚,輕輕點了點頭。
北宮祈掃過北宮曉臉上帶著的面紗,想著面紗覆蓋下的傷痕,不由的心裡微微翻騰,眼角的微光見一旁的某人用一種危險的目光看著他,自覺有些失態,迅速低下了頭。
北宮曉並沒有注意到二人的眼神交流,因為這時丞相已經發話了。
「今天我讓大家來的原因很簡單,就是你們的小妹要準備出嫁了」
隨後看了北宮曉身旁的龍吟夜一眼「就是焱王爺,我與你們娘親算過日子了,八月十五中秋佳節便是個好日子」
「好日子,意思就是小九要嫁給我了嗎?」龍吟夜突然冒出一句,四周的目光轉向了他,只見他輕咬手指,一臉懵懂的問道。
「小七,別咬手指」北宮曉有些無奈的低喊,抬手將他伸進嘴的手指扯了出來。
風紫苓見此捂著帕子笑了「對的對的,夜兒以後就是小九的夫君了,要好好照顧小九哦」
「嗯嗯,好的岳母大人」龍吟夜一臉這話好說的模樣,引得一桌人低笑不止,唯有北宮祈微微揚唇,露出一絲苦澀的笑。
雖然兩人已經確定了關係,但還是不能同房,龍吟夜便被安排到了原先的西廂,裡北宮曉的院子隔了半個丞相府。
龍吟夜剛進西廂,便一眼掃向榻上的青色衣衫,伸出手一個隔空抓將其從床上拉下。
風月贊一臉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一臉幽怨的望著冷冰冰的龍吟夜。
「夜,你真狠心,都這麼久沒有見面了,你都沒有想我嗎」一張嬌美如花堪稱絕色的臉上滿是傷心欲絕,做出一副西子捧心的樣子,若是旁人見了只怕早就收到懷裡撫慰一番了,偏生只有龍吟夜眼皮都沒有掀一下,逕直坐到床上沒有搭理他。
風月讚自己惡搞了一番見龍吟夜始終一副不痛不癢的模樣也有些無趣了,隨即也坐在了一旁,懶懶的彎著身子撥弄著桌上的茶杯。
「你今晚來找我就是為了耍寶?」
「當然不是了,我發現了一件特別奇怪的事」風月贊微微凝了下眉,臉上陰柔的臉龐也多了絲凌厲。
龍吟夜微微揚了揚眉,示意他繼續。
「武鋒山內的地宮被燒得乾乾淨淨,連一點碎渣都沒有了,而且上次被我們拒絕了的人也一夜之間消失不見了,我派人出去打探,始終沒有線索,我在懷疑其中會不會有什麼情況」
「這就是你說的奇怪的事」龍吟夜冷冷的笑了,隨後難得的丟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我看你是藉機來看某人的吧」
風月贊見此大受刺激,一臉激奮「當然不是,我說的奇怪的是太子,自從他傷好以後比以前更加難以琢磨,行事作風與平時無異,但是我總感覺哪裡不對勁,而且他竟然答應了迎娶如姬郡主的消息,以他那樣多疑的人,知道自己是被人暗算哪裡會這麼容易妥協」
「有點意思了」龍吟夜睜開了眼睛,閃過一絲微光。
「你可以滾了」不帶半絲感情,典型的過河拆橋。
風月贊心裡碎碎的念著,在出門之際還是面有難色的回頭看著依舊坐在床上不動半分的某人,在心裡掂量了幾下,一副早死早超生的模樣開口了「那人說了他要見你」
「他說要是今晚二更天看不見你他不敢保證你的婚禮還能不能辦得成!」
閉著眼睛一口氣說完隨後便飛躥了出去,他可承受不了某人暴怒的怒火,果然,風月贊剛飛出沒多遠,便聽著屋裡傳來一陣桌椅粉碎的聲音。
風月贊一臉僥倖的躍到了一棵大樹上,聽著後面傳來的巨響,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果然啊,一提到那人,夜的怒火可是止都止不住的。
正要施展輕功離開,卻聽見一道寒蟬淒切的簫聲傳來,幽怨哀切,透著心傷。
風月贊本能的感覺心中微微一疼,下意識地向聲源處躍去。
在一塊空地上停下,望著前面不遠處的人,不由得怔愣在了當場。
池塘邊上,晚來風疾,一顆光滑的大理石山,一白衣迎風而立,袍子被蕩得老高,整個人彷彿就快要羽化登仙了一般,風月贊見此想要靠近,卻又不敢太過靠近,生怕將他驚著了。
一曲完畢,北宮祈一手執簫,一手背在身後,清貴逼人,猶如天上的神仙一般。
風月贊還沒有做何動作,北宮祈已經轉過身子來了,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你來了」
那張溫潤的臉上,掛著一抹恬靜的笑,對於風月贊為何會站在那裡,好像是意料之中。
反倒是風月贊有些不自然,好半天才輕輕嗯了一聲,後又有些畫蛇添足的加了一句「我剛來"
北宮祈淡淡的笑了笑,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那一雙眸子,幽幽的望著遠方,竟讓人覺得一絲絲的遺憾惆悵來。
隨即轉過身子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月光清冷的照在大理石上,襯得他高雅不受侵犯。
風月贊就那麼站在後面望著男子的背影,帶著一絲滿足。
多久了,多久他們已經沒有離得這樣近的好好相處了,答案是,很久很久,久到風月贊都忘記了,為什麼會愛上這樣一個看似溫和其實骨子裡滿是倔強的人。
在天邊的明月的照拂下,二人靜立著,都在想著心中的那不可能在一起的人。
「我離你那麼近,但心卻離得這麼遠」這一生低歎,不知是誰發出的,幽幽的低吟彷彿劃過了千山萬水,卻阻隔在了心門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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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剛過,更夫在大街上敲打著木魚「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一道身影快速的從他身後的丞相府躍出。
更夫本能的轉身一望,卻什麼也沒見著,暗怪自己多疑。
黑影一路往皇城而去,一路暢通無阻,行至某一處宮殿,一腳踹開門,大步走進。
殿內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幾縷月光爬進了窗口,想要窺探,龍吟夜看也不看立在窗邊的人一眼,回身坐下,裡面的格局他好像十分清楚,一點也不含糊。
「你來了」低啞並帶著一絲顫抖的聲音從那人口中傳出,立在窗邊的身子有些僵硬的轉了過來,看樣子應該等了很久。
「你知道我並不想來」龍吟夜看也不看他一眼,自顧自的摸黑在桌上給自己倒了杯茶。
男人緩緩走近,雖看不清楚,卻能聽見男子喝水的聲音,嘴角微微笑開。
「桌上還有你小時候最愛吃的桂花酥,是我」
「給我住嘴」龍吟夜突然爆喝一聲,將手中的茶杯擲在地上,立時摔得粉碎。
若是在別處,聽見這響聲,恐怕這裡早已經是裡三層外三層的的侍衛了,只是這是被皇帝嚴令禁止的禁宮,不允許任何人在此逗留。
沒有人敢進來,所以也沒有人知道,這座宮殿被保存得完完整整的,就像那個總是笑顏如花的女人還在的模樣,就連空氣中散發的味道都是獨有的。
龍吟夜卻是冷笑,如今人已經死了,就算是再保存得好又有何用?
空氣中,男人微微歎了口氣,將一旁的蠟燭點亮,頓時,整座宮殿亮如白晝。
殿內的床榻上,放著一床繡著奇怪花紋的被子,微微皺成一團,並沒有整整齊齊的放在一起,那是她母妃親手繡的,她說那是他們家族的族徽。
那時他還小,尚不明白什麼是族徽,只是問母妃的家人在哪裡。
然後便見母妃罕見的沉默了,最後只是輕輕的喃喃道,他們在很遠的地方,只是我再也回不去了,說完眼眶便微微有些泛紅,那時他被嚇著了,再也不敢問母妃類似的問題。
床榻旁邊有一個小木櫃,龍吟夜緩緩走上前去,打開櫃子,裡面都是他小時候最喜歡的玩具,只是出宮的時候,他並沒有帶走,因為再也沒有人會陪他玩遊戲了。
「夜兒」男人一身雖是一身家常的服侍,袖口處卻繡著龍爪,腳上一雙明黃的靴子,這人便是皇帝。
此時他的全身上下並沒有皇帝的威嚴,而是一臉的悔恨,帶著一個一般的父親對兒子的思念之情。
「有什麼話快說,我很忙」龍吟夜不耐的打斷,他如今跟他共處一室已經是難得了。
「聽說你要成婚了,父皇想要為你舉辦一個盛大的婚禮,你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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