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靈玉來到賭石的那條街上,頗有些感慨,她已經好久沒有到這裡來玩兒了。突然想起以前,什麼都沒有,若不是傅樂,她恐怕就算是看到了那些石頭,也買不起吧。
現在看來,實在是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覺,當時的她是有人陪著,即使那人不是她喜歡的,但到底不是孤零零的一人。現在的她,倒真的是有種孑然一身的錯覺。她覺得自己那樣的情緒,不是其他,而是心冷了。
總會下意識地想起那張紙上寫的東西,游離,就像是一個永遠癒合不了的傷口,只要輕輕地想起,便會疼痛不已。最讓人無奈的是,這樣的痛苦,即使是仙丹靈藥,也是無法醫治。
「姑娘,您來看玉啊?」一見到來人,店舖裡面的夥計立刻迎了上來。
顏靈玉點點頭。眼神有些恍惚地看著那些擺放整齊的石頭。
「姑娘,小的也不騙你,一看你就是行家。這外面擺著的貨,都不怎樣,要不,我帶您去裡面瞧瞧?」夥計一看顏靈玉的眼神,憑著多年來的看人本事,立刻換了副神情,恭恭敬敬地說了起來。
顏靈玉倒是覺得無所謂,畢竟這外面擺放著的,大多都是店裡的掌櫃過了目的,某些品相極好的石頭,早就被留了下來,要麼自己解石,要麼就賣出高價。
她上次能夠在那些便宜的石頭裡面發現上品,著實是靠著幾分運氣,想必當時也是上天的厚待,才讓那個她得了那個大便宜。
夥計看她點了頭立刻做出「請」地手勢,將她領了進去。
走了進去之後,屋裡擺放著的石頭,即使是外行也能夠明白區別。有些賣家稍高的,甚至已經能夠隱隱看出見了綠。當然,好貨自然有著好價錢。
屋中的石頭,隨便一塊價錢就是外面的數十倍數百倍。
「姑娘,您好好瞧瞧,這可都是好貨,隨便一塊,解了,穩賺不賠。」夥計一個勁兒地沖顏靈玉直叨叨,那副誠懇的模樣,若是遇上個單純點的人,估計就會被騙個精光。
這屋中的石頭雖是品種不錯,但到底是虧是賺,還不是他這些夥計能夠看出來的。若是隨便解個石頭,便能夠賺。那些店舖就不用開了,直接解了石頭賣,說不定還多賺些錢財。
夥計見顏靈玉嘴角微微勾起弧度,便覺得自己剛剛說的話被人識破了,便接著說道:「姑娘您自己看,若是有看上了的石頭,就告訴小的一聲。我就不打擾您了,去外面招呼了。」
顏靈玉眼裡帶著幾分笑意,見夥計狼狽逃跑,也不拆穿,只是慢慢地摸著那些石頭。時不時有特別的感覺傳來,再看一眼那價格,卻也實在是覺得不怎麼樣,她買這些石頭,也不過是好玩兒罷了。
從價格高的挨個兒摸了個遍,顏靈玉拿起了一跨不過手掌大小的石頭,仔仔細細地看了看,倒也不錯,雖然賣不得高價,但卻是真正地穩賺不賠的貨色。
拿在手裡掂量了幾分,忽然想起嘟嘟好像還從來沒有給它弄到合適的飾品,想了想,開始琢磨起,到底要跟它做個什麼好。
夥計在外面帶了一個時辰,見那姑娘還沒有出來,立刻快步走了進來。
「姑娘,您可是挑了好石頭?」夥計有些驚訝地看著她手中那塊很小的石頭,難以置信。他之前還以為這人是內行,現在一看恐怕也是外行。這賭石,若是弄個這麼小的石頭,光是外面的皮一切,裡面的玉石肯定就很少了,還從來沒有人這麼做過。
顏靈玉也不計較他的眼神不對勁,只是將那塊石頭遞給他,「這塊石頭多少銀子?」說著,便打算從袖中拿出幾張銀票。
夥計瞧著她也不像是那種缺錢花的人,有些疑惑,但這些卻不是他需要去計較的事,除了在心中感歎一番外,還是恭恭敬敬地將價錢報了出來,「這塊石頭一百兩。」
顏靈玉點點頭,從手中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給他,想了想,又說道:「幫我找個人解了吧。」她想著做那東西是越早越好,就不用拿回靈麒閣了。
夥計點點頭,說道:「我看姑娘也是頭一回兒來,這解石的錢就不用給了。」這夥計也是實誠,沒有趁機敲詐一番。
顏靈玉也無所謂,解石的價錢也很便宜,夥計既然這麼說了,她自然不會拒絕。
夥計點點頭,拿著那塊石頭就朝著解石的工具走了過去,將石頭遞給了等在旁邊的匠人,吩咐了一聲。
匠人看向顏靈玉,眼神中帶著幾分詢問。
「直接擦吧。」顏靈玉覺得外面的皮也不過是一寸寬,所以直接切恐怕會傷了玉石,便如此說道。
誰知道才解石,不知道何時圍了一大群人上來。
「啊,果然是靈麒閣的東家!」原來那群人也不過是聽人說這裡來了個大人物,都匆忙跑過來看看。卻也存著僥倖的心思。
顏靈玉皺起了眉頭,不知道為何那些人會過來。
匠人卻沒有因為這件事而受影響,手下的動作並沒有停頓。
隨著皮的剝落,很快那塊玉石便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顏靈玉面色平靜,正打算從那匠人手中拿過翡翠,卻覺得眼前一花,一道人影一閃而過,立刻皺起了眉頭。
她輕輕一點,便跟著那道人影追了出去。
竟然想從她手裡搶東西,真是太自信了吧。
誰知那人身手不錯,顏靈玉與他的距離是越拉越大,眼見著那人已經超過顏靈玉數百丈時,她不禁有些憤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