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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
漂亮的房子,豪華的跑車,名牌的穿著,昂貴的首飾。
全是他給的。
那個將她拉出苦苦的黑暗的男人,景穆晟。
然而有了一切,她有現金有存款,吃穿不愁,甚至何止如此。但是,唯獨……
失去了他。
茶几上,手機安靜放著,屏幕一直顯現著那幾個字。「木以倩,我們分手吧。我給你打了一百萬,當是你青春的虧欠。」
幾瓶紅酒擺放,她滿身的酒氣。
從收到那條短信起,手機就那麼放在那兒,不聲,不響。
因為醉酒而暈紅的臉蛋,眼皮兒上都泛著粉紅色,木以倩無力的坐倒在地。
她偶爾搖頭,然後灌酒。甚至,不知哪裡買來的女式香煙,點燃了,吸進肺裡。
費盡了心思,她仍然會失去他?
憑什麼。
「景穆晟……」
她依賴他給的物質,然而同樣依賴他。
她沒有給他打電話。
也沒有給他發短信。
她沒有央求。
沒有要解釋。
因為這個結果,她早就在心中設想過了千遍萬遍。看遍事態萬千,哪一個「情婦」會有好的下場?
儘管她從未承認過。
然而,的確,她是他的情婦。
即便年少深深愛過,在這個物質的世界裡,或許在他的心中,早就被她人,取而代之。
而她,演變成了第三者。
手機響了。
木以倩嫵媚的眼睛,瞟過去看了下,是一串熟悉的手機號碼。
她放下酒杯,接起了電話,聲音微醉。「喂?」
「你醉了?」
「可能吧。呵呵……」木以倩的笑聲清脆嫵媚。
「怎麼回事?」
「他和我分手了。」
那邊的男人沉默一會兒,輕聲道:「別喝了,我現在不在a市,等我回去陪你,好嗎?」
木以倩不語,掛上了電話。
繼續看著那條分手短信,感受內心裡,致命一般的疼痛,沉寂的醉在酒中,思念著一個難忘難捨的男人……
景穆晟。
在a市中心公司大廈頂層的辦公室。
他平望窗外,宏偉的建築,聳立著樹立而起的各種建築。
而往下俯瞰,所有的過往行人車輛都成了螻蟻一般。
景穆晟身著黑褲白襯衫,雙手插於褲子口袋,一張俊美的臉龐,因為額前瀟灑的碎發,襯出漂亮的美感。
此刻,薄唇微抿,眉峰微皺。難以言喻心中的情感,當得知了洛瀟瀟流產的消息,心中又悔又恨,尤其是在處理完公務之後,一靜下,尤其心痛。
要得知洛瀟瀟的地點行蹤不難,根據她手機號碼的地點,c市,洛瀟瀟那麼熱愛畫畫,不可能放棄工作。很容易推算出她身在何處。
之後,請了私人偵探。短短幾天,景穆晟已經掌握好她的所有行蹤,住處。
望了一會兒,他轉頭吩咐助理取過幾個手機來,裡面都被助理換了新辦的手機卡。
然後他拿起一個,又發了條信息。
「瀟瀟,那我每天給你發一條短信,好嗎?畫畫很累吧?注意身體。」
***
c市。
『世藝』公司總部裡,洛瀟瀟低頭看到那一條短信,毫不猶豫的刪除。然後,繼續望著那一幅《浮華下的鮮紅》,發著呆。
思考著什麼:
單看原創的《浮華下的鮮紅》,畫卷微舊,然而作畫的人手法極其高明。再細看全畫,卻又再找不出意境,因為一小半的畫被純紅色渲染,覆蓋了原本。
而再看她筆下的那一幅。極力的模仿著原創,並且在被毀壞的那一片裡稍微修改,雖然美妙不少……
可,會首勝嗎?
洛瀟瀟擱下畫筆,想要下筆往哪裡描繪,想要畫龍點睛,卻怕反而會畫蛇添足。
洛瀟瀟鬱悶之至。
但是當她站起來轉身,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
「叮叮咚咚……」
手機鈴聲響起那一刻,洛瀟瀟又以為是景穆晟的時候,剛要發火,然而拿起來一看,是魏西晨的。
「喂?」
「洛瀟瀟。」是他那磁性惑人的聲音。
洛瀟瀟和他說話的聲音較之以前也柔順了許多。「幹什麼。」
「今天我很忙,就不過去了,你一會兒自己回家吃。」
那聲音溫和動聽,聽在洛瀟瀟耳朵裡,多了一股曖昧成分。
這之間的對話,實在像極了……
「哦……」洛瀟瀟哦了一聲。「那,掛了。」
「對了。」魏西晨的話阻止了她。
「什麼?」
「時間定了。」
「什麼時間?」
洛瀟瀟可以聽到電話那邊,魏西晨隱忍著笑意。
他說:「見公婆的時間。」
「是假裝的。」洛瀟瀟立即否決,說完卻又覺得虧欠,於是又補了一句。「是……什麼時間?」
魏西晨自信的口吻。「等你的取得第一頭銜,成為金牌畫師。」
洛瀟瀟的臉一下子火辣起來。「你……為什麼這麼確定我就會是第一。」
他笑了。「我魏西晨培養的人,怎麼能不是第一,嗯?」
洛瀟瀟知道他有手段,曾有一夕,她也非常想要依賴他的途徑。可是,如果,真的這麼做了……
洛瀟瀟心裡難受起來,卻說不出話來阻止。因為抗拒這樣的作法的同時,她卻又害怕那幅《浮華下的鮮紅》失敗。
「那麼我先掛了。」
那邊掛線,傳來嘟嘟的聲音。
她失神的望著手機。
迷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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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展評選前。
洛瀟瀟接了一個電話,之後臉色大變。
是a市的醫院打來的電話,是洛廷伝住的那一間醫院。也的確有關他的消息。
「洛小姐,病人洛廷伝出現重度昏迷,現已轉進我院重症病房,可能隨時都有性命危險。」
洛瀟瀟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那個身份名義上是她父親的人,卻什麼親情都沒有給過她的人,害的她受到傷害的人,只是母親一生孤苦的人……
現在卻快要死去的人。
考慮了許久,洛瀟瀟還是決定,立刻到a市去。
走之前,並沒有來得及與魏西晨交代,他的電話也撥不通,於是只好發短信交代。「一定要把那幅《浮華下的血染》拿去推展。我有要緊的事,推展期間可能沒辦法到現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