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的意思是……」冷音白看著寒若雪的背影,心中疑惑,開口問道。
「剛剛我那最後一招根本就沒有對他造成傷害,他那是裝的,如果真的是中了我的冰晶天地,他的血也會跟著凝固,可是你看他吐出的血,這小子不一般啊,再加上他的那些朋友,只要不出意外,未來絕對在他們手上。」寒若雪平靜的說道,根本就看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寒若雪說完,便又憑空自議事殿消失了,除了周圍冰冷的空氣,和地上的那灘血跡,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整個議事殿陷入了寂靜的狀態,每個人都在思索著寒若雪留下的最後一段話,心中都不太平靜。
徐飛,擁有蠻族的王者血脈,更有徐十七這個離九之境的強者守護;南宮策,自幼獲得武格,擁有馭火體,距離離九之境不過一步之遙;宗嘯,消失多年的異獸所化,背後更是有獸王宗這樣的大勢力;韓奉,雖然一直都只是一個不起眼的青年,但是如今也是獲得了大機緣,被凌天殺尊昊天收為門內弟子!
除了這幾個人,還有王辰這個妖孽,加上葉喧,這一撥人當真一個不一個變態,未來成就必定不凡!受到寒若雪的點撥,幾人皆是意識到了這一點,雖然嘴上沒說話,但是心中多多少少有些動搖了。
冷莫憶也是一臉的恨意,自小到大,他就沒有贏過自己的這個弟弟,他心中恨!想著,心中多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濃郁殺意,不僅是針對冷莫寒,更是針對葉喧幾人!
……
當天晚上,天色已經黑了下來,葉喧依照寒若雪的要求住了下來,正如寒若雪所言,葉喧的確是裝的,如今,他躺在小院中的一個小假山上,正仰頭看著天上的星星。
煉獄大陸天氣惡略,很少能見到如此璀璨繁多的明星,看著看著,葉喧不禁又想到了當初一點晴與蕭寒衣相依觀星的畫面,整個人都有些走神了。
「想什麼呢?」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打破了葉喧的神遊。
葉喧聽到聲音,回過神,便朝聲源的地方看去,只見冷莫寒正站在假山下面,看著葉喧一臉猥瑣的笑容。
「是不是在想女武神?」冷莫寒飛身上了假山,緩緩地坐在了葉喧身側的位置,同樣抬頭看著天空,笑問道。
「你們是怎麼知道的?」葉喧聽了冷莫寒的猜測,頓時一愣,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當初人族聯盟時,你去大帳一趟回來後我們就知道了。」冷莫寒聳了聳肩,表示對葉喧一直以來的隱瞞不爽,同時開口回答道。
葉喧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其中的問題所在,當時他的一切失落都寫在臉上,一同去大帳的也只有蕭寒衣這一個女子,明眼人想要猜出來並不難。
「我已經收到了徐飛的信,同時也給宗嘯寄去了信,此次他們也會過來幫忙的。」冷莫寒道。
「幹嘛要叫上他們,此次我們面對的可是戰神山,那麼張揚反而不好。」葉喧眉頭一皺,說道,他不認為以冷莫寒的機敏會看不透其中的問題所在。
「這有什麼的,反正二人離這裡都不遠,宗嘯就在獸王宗,徐飛所在的罪惡之地趕過來也就是幾天時間而已,另外,還有一些事。」冷莫寒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緩緩說道。
葉喧側臉看著冷莫寒,相處了這麼久,對於冷莫寒他還是有一定瞭解的,雖然表面看上去放蕩不羈,但是感情卻很是細膩的,如今看上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中卻肯定有什麼事。
「唐珺怎麼樣了?」葉喧思索了一會,便露出了一絲邪惡的微笑,他認為自己已經猜出什麼來了,說道。
「提她幹嘛,提起來她我就煩。」冷莫寒聽到唐珺的名字,明顯的身體一顫,愣了一下,緩緩說道,說著,整個人躺在了假山上。
葉喧見到冷莫寒的反應,便知道自己猜中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冷莫寒的臉,冷莫寒臉上的不安被葉喧一覽無遺。
「得,告訴你也無妨,其實我喜歡她。」冷莫寒終於承受不住葉喧的目光了,繳械投降,緩緩開口說道。
「因為四大宗派是環繞著煉獄山建立的,所以彼此的距離並不遠,宗嘯、我和唐珺,三人從小就在一起,隨著時間的前行,漸漸地我便對唐珺有了感情,但是你要知道,四大宗派是不允許彼此通婚的。」冷莫寒說道。
葉喧在一旁聽的很仔細,沒有插話,四大宗派不許通婚,這個葉喧以前還真不知道,不過想想也就明白了,四大宗派彼此之間雖然親密,但是不管什麼地方,勢力與勢力之間的交往總是維持在利益至上的。
想必四大宗派的創始人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彼此又距離那麼近,如果有了矛盾,後果不堪設想,所以就將四大宗派之間的利益徹底『清零』了,如果彼此之間通婚,那樣關係錯綜複雜,距離分裂也就不遠了。
「那丫頭有個好爹,從小嬌生慣養,所以並不是很重視這個不成文的規定,我就不一樣了,父親對我非常嚴厲,如果我和唐珺發生點什麼,我敢保證,我肯定會死在前面。」冷莫寒再次說道,表情上流露出一絲苦澀。
「你一直都對唐珺避之不及,就是因為這個?」葉喧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他沒有想到如此狗血的事情會發生在冷莫寒的身上。
「沒錯,就是因為這個,但是現在我已經受夠了,宗派現在已經不似以前,人心已經散了,大哥又唯恐天下不亂,這樣的環境,我已經厭倦了,我想離開,和唐珺一起離開,找一個地方隱居起來,生一堆孩子,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很丟人。」冷莫寒說著,眼中竟然露出了嚮往的神色,最後側臉看著葉喧問道。
葉喧沒有回答,不管是地獄大陸還是煉獄大陸,武者的目標總是突破極限,挑戰巔峰,很多武者甚至到老都沒有成家立業,他們覺得那些會消磨自己的鬥志,所以冷莫寒此時有這麼一問也是正常,只是葉喧並不這麼覺得,因為他自己不也是如此嗎?
「算了,問你這些也是白問,你一個感情小白又怎麼會明白我和唐珺長跑這麼久的感受。」冷莫寒見葉喧遲遲不說話,歎了口氣說道,說罷,飛身下了假山,向院外走去,他的房間在隔壁。
「到時候你們先去,等我做完一些事,便去找你們。」葉喧突然坐直了身子,衝著冷莫寒離去的背影說道。
冷莫寒聽到了葉喧的話明顯腳步一頓,過了片刻,他並沒有回頭,而是接著向前走去,離開了葉喧的小院,在他的臉上,此刻卻露出了一絲微笑。
冷莫寒並沒有對別人提起過此事,他認為沒有人會贊成他的看法,這是他第一次對人說起,就獲得了第一份認可,而且認可他的還是他最在乎的兄弟之一,他怎麼能不高興?
見到冷莫寒離去了,葉喧微微一笑,再次仰身躺在了假山之上,夜晚的天音闕很安靜,只有時不時的輕風吹過,一切顯得異常愜意。
「你等我,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離去。」看著天上的點點繁星,葉喧緩緩說道。
……
戰神山的思過崖上,一個身穿紅衣的少女和一個老者相對而立。
這個紅衣少女正是蕭寒衣,此刻她並沒有帶面紗,一臉的冷漠,冷冷的看著對面的老者。
「你還如此執迷不悟?你那所謂的六武侍,跑的跑傷的傷,你在戰神山的基業已經毀於一旦了,不要再妄想復辟,乖乖的聽話,繼續為戰神山效力,那該多好?」老者看著蕭寒衣那無雙的美貌,緩緩說道。
「不可能。」蕭寒衣冷聲道,說罷轉身向身後的石洞中走去,不願再看老者一眼。
「蕭寒衣!你這是不識好歹,是以卵擊石!蕭寒衣!你……」老者見自己被無視,當即就怒聲道。
可是老者的話還沒說完,就見蕭寒衣轉身看向他,眼中說不出的冰冷,銀色的絲線在她手上纏成一個圈。
見到這般模樣的蕭寒衣,這個老者再也不敢多語,轉身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