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破碎,吳杉八人皆是受到了反噬的衝擊,鮮血齊齊的從八人口中噴出,其中那些實力稍低的更是一個跟斗倒飛了出去。
一旁疲憊不堪的南宮策見到這一幕竟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一改往日邪氣凜然的形象。
作為五行世家的子弟,南宮策自然清楚這四象陣的威力,雖說吳杉等人實力不高,只能將四象陣的威力發揮出十分之一二,但也可以保證力壓同輩任何人了,如今葉喧身旁的這個女子竟能輕鬆破陣,自然讓南宮策大吃一驚,心中猜測起這女子的身份來。
與此同時,剛剛將四象陣擊潰的蕭寒衣再次出擊,只見她身形一晃,整個人化成一道殘影,衝進了吳杉等人之間。
本就受到四象陣影響的吳杉等人此刻就像待宰的羔羊,見到蕭寒衣再次發難,皆是心中慌亂,來不及反抗,皆是感覺到脖頸處一股涼意,一肉眼難見的金絲已經纏在了八人的脖頸上。
感受到死亡的臨近,八人皆是木在了那裡,此時,只要蕭寒衣輕輕勾一勾手指,吳杉他們就要下地見閻王了。
「滾!」只見蕭寒衣身上殺氣瀰漫,冰冷的說道。
聽到蕭寒衣的話,原本木訥在原地的吳杉等人像是得到了什麼指示一般,手忙腳亂的從懷中拿出一個黑色卷軸,正是在金鱗台李天笑發給他們的傳送卷軸。
只見八人幾乎同時將卷軸展開,瞬間卷軸化作一道道白光將八人包裹,在下一刻,八人同時從原地消失了,南宮策看見吳杉的最後一眼吳杉也在看著他,眼中是難以掩飾的仇恨。
吳杉八人消失後,原本纏在他們脖頸的金絲也因為失去支撐而落在地上。
南宮策看著這地上的金絲,瞳孔微縮,南宮家雖然常年隱居,但消息渠道並不閉塞。
這金絲全名叫金蠶絲,是少見的利器,女武神的蠶絲劍就是由這金蠶絲做成,年紀輕輕,又是女性,還懷有金蠶絲,有了這些條件,南宮策只是瞬間便認出了蕭寒衣的身份。
「你是女武神?」南宮策表情還算平靜,不過語氣中的不確定已經將他心中的驚訝袒露無疑。
「你不會告訴他的,對嗎?」蕭寒衣並沒有看南宮策,淡淡的說道,語態威嚴,好似居高臨下的女王一般,和葉喧在一起時的那抹溫柔已經消失不見。
南宮策雖然自傲,但面對這煉獄大陸萬年難得一見的妖女也實在傲不起來,他知道蕭寒衣所說的「他」是指葉喧,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但也識趣的沒有問,猶豫片刻,只見南宮策狠狠地點了點頭。
「帶他去楓城徐家堡。」得到了南宮策回復,蕭寒衣又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在一點晴中,葉喧便已經告訴過她掉崖的原因了,自然提到了徐飛,徐飛是罪惡之地出了名的惡少,徐家堡的少堡主,初來煉獄大陸的葉喧不知道他的身份,蕭寒衣身為一宗之主,對於罪惡之地還是知道十分之一二的。
此刻葉喧昏迷,在罪惡之地這個四面楚歌的環境裡,或許只有徐家堡才是最安全的。
害你的就是自己,此刻救你的還是自己,為什麼你要是卞天行口中的天命之人呢?蕭寒衣心想,眼神中一絲哀愁一閃而過,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微笑。
隨即,只見她身形一晃,淡藍色的玄氣翼便在她身後展開,不過片刻,就消失在了南宮策的視線。
聽到蕭寒衣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南宮策露出一絲苦笑,這可能是他這輩子唯一的一次苦笑,轉身看了眼地上陷入的葉喧,和不遠處同樣昏迷的韓奉,南宮策便向樹林中走去,需要做一個輪車了,他心道。
……
蕭寒衣的速度極快,只是小半時辰就已經到了百朝山,在百朝山的山腰處一個地方,有一個人工開鑿的山洞,只見蕭寒衣飛到洞口,收起玄氣翼,朝洞內走去。
「祭拜過她了?我已經有那個葉喧的消息了。」只見洞中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男子盤腿坐在那裡,似是感受到了蕭寒衣的到來,緩緩說道,他正是戰神山的另一個代表,六武侍排行第二的仇仲宇。
「前段時間葉喧曾夥同徐家堡的徐飛和王家的王辰與人交戰,最後慘敗,王辰逃跑,徐飛暈倒,葉喧下落不明,最後還是徐十七出面才解決了這場紛爭,因為當時你不在,我也沒有敢輕舉妄動,如今既然你回來了,說下一步該怎麼辦吧。」仇仲宇見蕭寒衣不語,知道她是在等下文,所以繼續說道。
「和他交手的是誰?」蕭寒衣沒有回答仇仲宇的話,道。
「是兩個陌生男子,從未見過,實力不凡,單打獨鬥,可能與我不相上下。」仇仲宇聽到蕭寒衣的問話眉頭一皺,思索片刻,答道。
「查出來,殺掉。」顯然仇仲宇的答案讓蕭寒衣很不滿意,只見她渾身殺氣四溢,冰冷的道。
聽到蕭寒衣的話,仇仲宇心中一顫,他從沒見到蕭寒衣如此憤怒,不知為何,仇仲宇總覺得蕭寒衣此次祭拜完楚夢塵竟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至於哪點不一樣,他不能猜,也不敢猜。
「宗主,不要忘記,戰神山的老傢伙們快出關了,我們需要給他們一個交代。」仇仲宇猶豫了一會兒,才好似鼓足勇氣,開口道,語氣中帶著試探的意思,很是小心翼翼。
「我的事不用你來教我怎麼做,你只需要服從。」蕭寒衣身為戰神山宗主,頭腦是何等精明,她已經聽出了仇仲宇話中的另一層含義,頓時怒聲道。
「是,宗主,六武侍為女武神而存!」見蕭寒衣反應如此強烈,仇仲宇連忙身子微躬道,強大如他,也不得不在蕭寒衣面前俯首。
過了片刻,見蕭寒衣依舊不說話,仇仲宇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也不敢多語,小心翼翼的退出了石洞,多年的相處,他自然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氣,做,遠遠比說重要,那兩個男子的身份一天不查清,仇仲宇是不能回戰神山了。
「我能做的只有這麼多了,我還是不能放任戰神山不管。」感覺到仇仲宇的離去,蕭寒衣才好似自語的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悲傷。
……
楓城徐家堡,是整個惡人三城都有名的勢力,在這個極端弱肉強食的地方,徐家堡三個字就好像閻王爺的生死薄一樣,只要報出徐家堡的名諱,大小惡霸無不退避三舍,禮讓三分。
如今,徐家堡卻是翻了天,半個月前堡主突然出關離去,回來時竟抱著陷入昏迷的少堡主。
在徐家堡,堡主常年閉關,大多事物皆是少堡主徐飛操辦,如今徐飛重傷昏迷不醒,頓時讓徐家堡上下雞飛狗跳,最讓人噴血的是,堡主將少堡主帶回來,竟又閉關了,群龍無首的徐家堡,已經連續大半個月沒有太平過了。
「你丫的是誰?怎麼扛著兩個死人?走走走,真他娘的晦氣。」
只見徐家堡外,一身衣衫襤褸的南宮策拖著個木質的輪車,輪車上躺著還在昏迷的葉喧和韓奉,在他身邊圍著四五個大漢,他們都是徐家堡的守衛。
「我要見徐飛。」南宮策又重複了一遍自己剛剛說過的話,他還沒有將這幾個大漢放在眼裡。
「你奶奶的,你以為你是誰,就要見我們少堡主?」見南宮策怎麼說都不走,本不想在這多事之秋再平添一事的徐家堡守衛終於怒了,說著便拔出了刀。
「讓他進來。」
就在大漢即將動手之際,一道蒼老的聲音從堡中傳出,大漢聽後身體一顫,這正是徐家堡堡主徐十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