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喧剛回到住處,冷莫寒和韓奉都不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葉喧剛要坐下,還沒來得及做別的事,就見南宮炎從院外闖了進來,一進來就飛奔到葉喧面前,雙手抓住葉喧的雙臂不斷的搖晃。
「聽說你和南宮策在演武場發生爭執還大打出手,結果怎麼樣?啊?怎麼樣?」南宮炎邊晃著葉喧別說道。
「你先放開,下次再激動晃自己的胳膊好不好?」葉喧被南宮炎嚇了一跳,胳膊上的傷口在南宮炎的搖晃下傳來陣陣疼痛感。
「呀,你胳膊受傷了,南宮策果然還是太強了,看來除了南宮烈還真沒人能治住他了。」看著葉喧痛苦的模樣,南宮炎便發現問題了,盯住葉喧左臂的傷口,眉頭緊鎖道。
「還沒開始打呢,你怎麼知道我不如他。」葉喧有些摸不到頭腦,南宮炎從剛剛進來到現在一直處在亢奮狀態,讓葉喧根本就不知道他此行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哼,你小子還挺硬氣,明天你們就能打了,到時候說什麼我都要抽空去看看。」南宮炎道。
「明天不是抽籤了嗎?」葉喧問道,他又想起剛剛和南宮策爭執時他也說過三強賽時要向自己挑戰之類的話。
「以前每一屆族比到了五強後就開始挑戰制度了,就是一人向另一人邀戰,只要受邀人同意,那他們就是對手,兩組相互同意後,另一個沒被邀請過的人輪空,可是這屆的五強竟然還是抽籤出來的,三強戰應該不會再抽了吧?誰知道呢,我來找你是有正事的。」說著,南宮炎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道。
葉喧還在思考比賽的事,聽南宮炎冷不丁的來了句有正事,葉喧才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
「老祖請你去煉火殿。」
……
看著眼前這宮殿式建築,葉喧狠吸了口氣,朝裡面走去,再次來到這裡,葉喧不禁又想到上次來這裡自己是費了多大勁才上到了頂層的,也不知道這次會不會還和上次一樣。
想著,葉喧再次踏上了旋梯,這次沒有上次那麼吃力了,但葉喧還是費了很大的力氣,踏上了最後一層台階,走進了火紅色混沌,當葉喧來到南宮灼房中時,雖然不像上次那樣渾身是血,也已經是汗流浹背了。
「你來了,聽說今天在五強賽上發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見葉喧進來,南宮灼睜開了剛剛一直微閉的雙眼,看著葉喧道。
「我不認為很有趣。」葉喧未答話,小聲嘀咕道。
「你覺得南宮策這小子如何?」南宮灼何等修為,自然聽到了葉喧的小聲嘀咕,卻也沒有搭理他,接著問道。
「很狂,很自負,很好戰。」葉喧想都沒想就飛速答道,連說了三個很字。
「你說的很對,但是卻只是你主觀見到的。」南宮灼聽到葉喧的話,便沉默了,似是在思考,過了片刻,搖了搖頭道。
「他很小的時候一次跟他父親出行,卻不慎跌入了一座懸崖,南宮玖倒也很愛這小子,非千辛萬苦找了很久,功夫不費有心人,當南宮玖再次找到他時他卻沒有斷氣,身上也沒有傷勢,只是陷入了昏迷,之後南宮玖把他帶回熾火城,從那天開始一切都變了。」南宮灼接著道,眼神從葉喧身上挪開,陷入了回憶。
「南宮玖把他帶回來請了很多家族的人查看,卻始終找不到南宮策昏迷的原因,最後無奈找到了大長老那裡,終於找到了問題的源頭,這小子不知道哪裡來的好命,體內竟然生出了一顆武魂!」
聽到這裡,葉喧吃了一驚,他自然知道武魂對於武者來說意味著什麼,心中也很是感歎南宮策的好命,卻也沒有多大的羨慕,詠魂訣的鍛魂篇加上魂本可遠遠比一個遲早都會有的武魂要有價值得多。
「查明了根源,大長老花了大代價將南宮策從假死狀態喚醒,從那之後南宮策就視大長老為自己的救命恩人。」
葉喧笑了笑,想起了大長老怒罵南宮策,南宮策仍不敢還口,原來是這麼回事,由此看來,這南宮策倒也是知恩圖報,葉喧發現,自己經歷千辛萬苦,可算還是發掘了南宮策的一個優點,不禁又是搖頭苦笑,見葉喧跑神,南宮灼也沒反應,繼續道:
「問題看似圓滿解決了,但後來卻又發生了很多事,也就是這諸多小事,才徹底的改變了南宮策的性格,南宮策自小就天賦異稟,修煉進度遠超同輩其他人,引起不少人嫉妒,加上年少氣盛和宗家對分家的歧視,他沒少結仇。」
「別人都以為得到武魂就肯定能實力大增,其實也不然,功法不同,武魂就會顯得雞肋,若是功法相沖,武魂就會變成累贅了,南宮策得到的這枚武魂,叫馭火武魂,煉獄大陸隱世的高人多得是,武魂的原主人應該就是其中一個,至少,老夫從沒聽說過煉獄大陸歷史上有人修煉如此奇怪的功法。」南宮灼說著,眉頭又是皺了起來,看來他到現在也在為這問題困擾。
「這馭火武魂是駕馭火焰,看似和我們南宮家功法相似,都是和火焰貼邊的,但內在卻是差的太遠了,我們南宮家的信仰是火,我們當然不會想著駕馭自己的信仰,這套功法卻是要將火焰駕馭收為己用,完完全全是兩碼事,自從知道這武魂的功用,全族上下沸騰了,甚至分成兩派相互爭辯,越鬧越大,最後老夫不得不出面調節。」
「老夫也曾研究過這枚武魂,不僅功法霸道,連屬性很是霸道,南宮策多年修煉煉火訣的積累已經盡數被馭火武魂吞噬了,沒有煉火訣的支持他修煉的武技是無法帶動的,可以說,他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廢人,從那之後以前被他欺負過的人全都壓他一頭,讓他成了全族的笑柄。」
聽著南宮灼的話,葉喧也是眉頭緊鎖,沒有想到南宮策如此囂張的背後還有這麼坎坷的經歷,再想起自己,葉喧突然覺得南宮策也沒有那麼討厭了,世態炎涼,人心多變,世為棋盤,人為棋子,每一步都無法預料,但每一步又好像都有因果。
「自那之後,他就再沒有出過家門,在時間的洗禮下,人們也漸漸淡忘了南宮策的存在,直到五年前的族比,南宮策竟報名參加了,當時引起了不小的騷動,這個家族的笑柄又出現在了人們的視野中,嘲笑聲再次響起,直到族比結束,南宮策打入了十強賽,他用實力證明了自己並不是笑柄,那時候他才不到二十歲。」
「自那之後家族中的人態度突然回暖,但南宮策就像換了個人一樣,除了他父親和大長老等幾個人外,誰的面子都不賣,多次與他人發生爭執並將對方打成重傷,久而久之,他成了家族中公認的瘋子,而族人見到他也避而遠之。」
南宮灼終於講完了,不再說話,葉喧也低著頭不說話,陷入了沉默,就這樣,房間突然靜了下來。
「你說這麼多,是想表達什麼。」過了很久,葉喧才再次抬起頭看著南宮灼問道。
「只是告訴你一些你不知道的東西,僅此而已。」面對葉喧的問題,南宮灼聳了聳肩,一副我不在乎的表情說道。
「即使知道了他的大起大落,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注意,明天,擂台上,我會打敗他。」葉喧說著,站起了身子。
「如果沒有別的事,那我就過去了,明天還要比賽。」葉喧說著,笑了笑並指了指自己的左臂。
葉喧等了一會兒,見南宮灼仍然不說話,便自覺的轉身離去了。
等到葉喧離去,南宮灼大笑了起來,這一笑就是很久。
「現在的年輕人啊,看來我真是老了,算了,我這糟老頭也摻和不進去,還是等明天族比結束,找卞天行那老傢伙喝酒去。」南宮灼笑著自語道,手向背後一摸,不知從哪拿出了一壺酒,大口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