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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樓是包間,凌可馨一個個門地推,終於引來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子,他攔住了凌可馨。()
「請問你找誰?」他三十歲左右,人壯實高大,盯著凌可馨幾秒之後,臉上繃緊的嚴肅鬆了鬆。
是美女,哪個男人遇上都會軟了緊崩的神經。
「我找一個親戚。」凌可馨淡定道。
「你的男人?」
凌可馨眼睛一瞇,計上心來,「是。」
「我是今天的值班經理,按規矩,我要請你出去。」他手一引,語氣與神情都禮貌了。
「我找自己的男人不行?」
「來到我們這兒消費的就是上帝,夫人如果要教訓丈夫,還是等他回去再說吧。」
凌可馨淡淡一笑,低頭撫著那枚戒指,不緊不慢道:「你的意思是,要包庇他在外面尋花問柳了?」
「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經理臉上微微發熱。
凌可馨抬頭,漂亮的眸子望著他,經理被她看得不自在起來,目光躲閃,想了想,無奈地說:「好吧,那請夫人跟我來。」
凌可馨換上了女侍應的裙裝,白襯衣,紅領結,藏青色的小馬甲,超短的裙,剛好遮了臀部。
按經理的說法是,如果客人在消費,外人隨便推門進進出出,會遭到客人的投訴,請她原諒他的為難之處。
要不然,他會被老闆抄魷魚。
凌可馨沒有為難他,她換了衣服後,把手機揣在馬甲兜裡,極有范兒地端上了盤子,分別給幾間包廂送酒,送飲料。
半個多小時下來,她已走了五六個包廂,可是,那裡面的女人,凌可馨一個也不認識。
她偷偷地問了一個女侍應,說這兒還有沒有別的高級套間?
女侍應聽了臉色一惶,搖搖頭:「沒有。」
可她慌亂的反應還是引起了凌可馨的懷疑,她藉著自己的臨時身份,溜上了三樓vip區。
剛想推開一扇門,隔壁的門就開了,她下意識地轉閃到走道口,後背貼住牆。
「滾,臭婆娘!」一道沙啞的男聲不輕不重,但異常冷傲。
「叭!」有人摔倒,東西掉落。
凌可馨眉頭一蹙,聽到一道熟悉的女聲,「等等,柳老闆,你還沒有給我錢。」
「你要錢?」
頓了兩秒,「啪」的一聲傳來,讓凌可馨的身子猛地一顫。
「給老子裝處?t娘滴,老子玩了幾百個女人,一進去就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滾!」
我靠,打了女人,還罵這種話?
拳頭緊握,凌可馨衝出來了,看到跌倒在地上狼狽的白樂姍,再看到一個男人上身光著,下身著了條浴巾,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你打了她?」她冷冷地盯著那碑酒肚男。
此人長得一臉猥瑣,圓臉,頹頂,小眼睛,嘴唇較厚……凌可馨一陣反胃,這種男人,白樂姍也要?
「是啊。」柳老闆睇著這個美麗的女侍應,冷傲不可一世的神情立刻有了笑容,眼睛放出了令人噁心的猥瑣光芒。
「小妞,你是這兒的公主?」他伸手,輕佻地想挑起凌可馨的下巴。
「啪!」手沒碰到,臉上卻重重地挨了一耳光。
他小眼睛一瞠,懵愣了……膽大了?服務員打貴客?
沒恍過神,眼前一閃,又耳光甩在了另一邊的臉,「啪!」打得真響。
他傻了,小眼睛閃了又閃,只見「女侍應」雙清圓睜,冷艷,憤然,挺著的誘人胸脯一起一伏,勾人心魂,卻冷鷙得讓人不敢靠近褻瀆。
「人渣!」紅唇一啟,凌可馨罵了一聲。
柳老闆被清冽冽的兩個字砸回了神智,臉一沉,指著凌可馨,「大膽,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你打了她,我就要打你!」
白樂姍低著頭,一隻手捂著嘴嚶嚶哭泣,這個時候,她無臉面對凌可馨,甚至於連爬起來逃走的勇氣都拿不出來。
「叫你們經理過來!」柳老闆雙手一叉腰,氣呼呼道,「真是反了,反了!」
「要叫嗎?」凌可馨冷笑著逼近他一步,柳老闆表情一僵,下意識地倒退一步。
這女人身上明顯散發出一股迷人的香味,且長得驚艷,但是,漂亮的女人怎麼這樣凶狠?
他心慌措亂地看看坐在地上的白樂姍,再看看冷艷的女侍應,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急忙轉過身,想關上門。
「彭!」凌可馨一腳踢開,手一揮,男人身上的浴巾脫落了。
「哈哈……」坐在地上的白樂姍突然抬起頭笑起來,臉上掛著淚,淒楚而悲傷。
凌可馨回過頭,凝眸看了她一眼。
柳老闆趁機撿起浴巾遮了羞人之處,氣得臉一陣白,一陣青,「出去!給我出去!」
凌可馨揚眉一笑,淡定地從衣袋裡掏出了手機,「唰!」閃光燈一閃,她把眼前狼狽的柳老闆拍了個清清楚楚。
「住手!」柳老闆慌了,急了,伸手要搶手機。
然,凌可馨避開他,右手用力一甩,一道雪白光亮劃過他的額頭。
「啊!」柳老闆又羞又急地退進房間,驚慌地一隻手捂上額頭,一隻手遮住下身。
「達達達……」走道口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那位帥氣的男經理帶著兩名保安跑了上來。
看到凌可馨扶起地上的白樂姍,他一怔,呆呆地看著她們。
凌可馨朝他淺淺一笑,若無其事地說:「謝謝經理,我走了。」
「叮咚……」竹海苑別墅,莫爾燁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響起了彩信鈴響。
他伸手拿起,看到一個較為熟悉的號碼,打開彩信,竟是兩張照片,一張是一個男人蹲在地上痛苦不堪,而側著身子淡笑的女人是他的小女人。
另一張照片是他的小女人跟一個禿頂的啤酒肚男面對面,那男人捂著臉,而小女人的背影筆直凜然,卻穿著酒吧公主裝。
他馬上摁下了對方的手機號,「怎麼回事?」
「莫總,你還沒看懂啊?」一年青男子懶散地靠在床上,身邊一個妖嬈的女人正給他的嘴裡喂葡萄。
「你的老婆還真是厲害啊,今晚見識了,以前別人跟我說,我不信。」
姚強,莫爾燁的同學,也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今晚帶著情人來這兒消磨時間,不想看到了令他驚訝的一幕幕。
剛上樓時,他看到凌可馨對一個男人使用了五爪龍,有興趣地拍了一張。
第二次,他房間的門正好對著柳老闆的門,聽到凌可馨的聲音,他悄悄張望了一下……
凌可馨不認識他,但他早在報紙上,各新聞媒體上見過凌可馨。
凌可馨,可是他們幾個友好的男同學聚會時,常常拿出來調侃莫爾燁的女人,以前的莫爾燁很少參加聚會,但自從姚強從加拿大回來,倆人成了生意夥伴,就時常拖著他聚會了。
「姚強,告訴我,在哪裡?」莫爾燁的聲音一點也不輕鬆。
那個胖男人的臉雖然只拍到了一半,但他可以斷定他是誰!
姚強笑笑,把地址告訴了他,然後說:「莫總,怪不得你現在會那麼忙,老婆漂亮,又是一隻小野貓,你要化多大的精力調教啊。」
酒吧出口處。
已換回衣服的凌可馨追上白樂姍,抓住她的手臂,嚴肅地問:「臉上的傷怎麼來的?」
白樂姍甩開她的手,淡淡地看著她,「不用你管!」
「喂,表姐!」
「別叫我,我不是你的表姐!」白樂姍氣惱地吼了她一聲,清眸閃著淚光,嘴角一抽,轉身就走。
「白樂姍!」凌可馨生氣了,真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她幾步趕上,擋在白樂姍跟前,氣呼呼地盯著白樂姍被淚花掉的臉,「你為什麼不好好珍惜自己?啊?」
「呵!」白樂姍輕笑,自嘲又苦澀,「珍惜自己?你讓我怎麼珍惜?」
前夫家裡四百萬的債務,法院判給她承擔一百五十萬,那一百萬是她從凌可馨手裡借的,可她一分錢也沒用,全被那個男人揮霍完了,為什麼還要她承擔?
理由很簡單,是她借的。
好吧,她擔下這個一百萬,但五十萬的債務,她覺得太冤。
她找公婆評理,不想一直對她還算不錯的公婆,那一天反了臉,不僅把她的兒子樂樂搶回去了,還讓一個男親戚劃破了她的臉。
她不敢告訴凌可馨,因為家醜不可外揚!
父母已經為她操碎了心,除了明白告訴他們:「樂樂,我還給他的爺爺,奶奶了。」卻不敢說,這臉是他們用刀劃破的。
「白樂姍,我現在就是想知道,你的臉是怎麼破的?」凌可馨氣惱地盯著她。
「摔倒,不小心讓玻璃割的。」白樂姍別轉頭,淡淡道。
「你有困難了是不是?」
「沒什麼困難,你那一百萬不是不要我還了嗎?我有什麼困難啊。」白樂姍一笑,推開她,繼續朝外面走。
「表姐……」
「滾!」白樂姍不等她走近自己,回頭低咆,「跟著我做什麼?你是不是看到我這樣難堪,這樣落魄,你很開心?」
凌可馨吸氣,氣得臉色有些白。
她停下腳步,站在酒吧門口的一個台階上,望著那抹搖晃的艷紅身影朝街邊走去。
嘎吱!忽然一輛黑色的公務車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一溜的黑衣人驀地衝了下來,其中一個男人打著手機,與誰在通話,另一個則揮著手,朝幾個拿刀拿棍的黑衣人叫嚷:「封住門口,不許放走任何一個女人!」
走到街邊的白樂姍一震,回過頭,看到已走出門口的凌可馨又被兩個黑衣男人拉了回去。
心裡一緊,她的臉「唰」的一下白了,連忙踢掉了高跟鞋,疲軟的精神立馬像打了雞血似地,撒腿朝門口跑去。
「放開我妹妹!」
她大吼一聲,倆個面帶兇惡的男人回過頭,凌可馨趁機抽出胳膊,跑到了白樂姍身邊。
「表姐,你別怕,我沒事。」
「快走,他們好像是柳老闆的人。」白樂姍牽起凌可馨的手轉身要跑。
可惜晚了,打電話的男子盯著白樂姍的臉,眼睛危險地瞇起……
電話裡已告訴他,那個女人的臉有一道疤,此刻,白樂姍無暇顧及自己的頭髮,頭一甩,刀痕顯露了出來,剛好落進那男人的眼。
他挑眉露出凶殘的笑容,冷哼一聲:「想跑?老子今天要讓你們趴著爬回去!」
他手一揮,又大聲道:「就是她們!來人!扒了她倆的衣服,打斷她倆的腿和手,把她倆的臉給老子畫花!」
真是混亂的世界,沒天理了是吧?
凌可馨心裡一凜之後,氣憤填膺,她反手握住白樂姍的手,發覺她不停地在哆嗦,遂安撫道:「別害怕,表姐。」
又是這一句,白樂姍的臉都嚇青了,雙腿瑟瑟發抖,看著圍著她們的一圈黑衣人,不害怕絕對是假的。
她雙腿打著哆嗦,眼看就要倒下去。
凌可馨側轉身,雙手抱住她,腦海裡卻飛速地旋轉著如何逃脫。
而此時,門口已閃出了那位人模狗樣的柳老闆,剛剛受到的「恥辱」讓他盡剩的幾根頭髮都快直立起來。
「打!給我打死她們!」囂張的吼聲立刻讓路人紛紛往後退,同情地看著被圍在中間的倆個女人,稀噓不己。
「唉,好好的女人不呆在家裡,出來惹男人做什麼哦。」不明真相的路人開始議論。
「肯定是情殺。」
「也有可能騙了這男人的錢。」
「我們還是別管了,說不定她們背叛了丈夫,被捉姦在床了,活該!」
「可有倆個女人啊。」
「扒!」高大的男人再次發出命令,頓時,七八個男人如餓狼般撲向了姐妹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