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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莫爾燁與凌可馨帶著一對寶貝去看了場電影，走出鐳射家庭影院時，凌可馨眼尖地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微微一愣，牽著兒女們的手站著不動了。
莫爾燁去開車，沒有發現她異樣的表情，莫心念抬起頭，「媽咪，你看什麼？」
凌可馨收回目光，笑笑，「沒什麼。」
坐車回到家，一對寶貝就回房看書了，凌可馨和莫爾燁坐在房間的沙發上聊天，她告訴莫爾燁，她明天要去接巧兒出院，然後讓她跟柳師傅一起去接陸老太太來江濱。
莫爾燁慢慢轉過頭，神色複雜地看著她。
凌可馨咧嘴一笑，「不好意思，事先沒跟你商量，我決定接巧兒奶奶來城看眼睛，還有，我今天物色到了一套小公寓，決定買下來給她們住。」
要不是自己家的老房子幾年前為了養兒女賣了，她就不用重新買了。
「老婆，」莫爾燁眼裡爍出幾絲怨責，不滿地看著她，「我問你，有沒有當我是你老公？」
凌可馨傻笑，吐了吐舌，「沒結婚啦。」
聞言，莫爾燁一把捏住她的臉頰，看似生氣，可那眼裡含了多少寵溺和愛意啊，「小妖精，一定要讓我心裡不爽是不是？」
「是真的呀。」
「什麼真的？我們五年前就結婚了，是我把你抱出娘家門的，忘了？」
「忘了……啊啊！惡魔！」
「啪啪啪……」拍的可真響啊，叫得也響。
隔壁書房的門馬上「吱」的一聲開了，兩個小身影一前一後地衝了出來，齊齊掄起小拳頭打門。
「爹地，媽咪！」莫心念叫喊。
凌可馨一怔，剛努力撐起身子要從莫爾燁的腿上爬起來，門就讓莫子豪擰開了，一對寶貝怔住，奇怪地看著父母。
原來，莫爾燁把凌可馨摁到腿上，用力地打她屁股。
「呵呵……」莫爾燁很淡定，扶起小女人，朝兒女們笑笑，站起來說，「我跟你們媽咪玩呢，沒事。」
莫心念看媽咪的臉很紅，羞答答的，她皺起小眉頭問莫爾燁，「你是惡魔嗎？」
呃……莫爾燁噎口，唇角微抽。
凌可馨卻笑了，走到兒女們面前，說：「不是啦，是媽咪給他取的外號而已，鬧著玩呢。」
「惡魔難聽誒，媽咪。」莫子豪認真地說。
換到凌可馨臉頰抽了，她點點頭，「是，是是！以後不叫了。」
「媽咪，爹地好帥好帥，惡魔是又黑又龐大，而且長得不像人的樣子，臉上堆滿了肉，鼻子塌塌，眼睛象牛眼睛，頭上還長了角，會吃人……」莫心念邊說邊比劃，生怕不能描述得太形象，「媽咪，你用詞不正確，你應該叫爹地帥鍋鍋。」
「哈哈……」莫爾燁大笑起來，指著女兒說，「對對對，還是小公主說的好，應該叫我帥鍋鍋。」
一對寶貝笑著離開了，莫爾燁關上門，然後扣著凌可馨的肩，眼睛閃閃地看著她，「小妖精，你現在就對帥鍋鍋說，聽不聽我的話？」
凌可馨禁不住笑，「聽你什麼話？」
「陸***事讓我來安排，你不用這麼忙碌。」
「可你也忙。」
「我是男人，親愛的。」他抱起她，把她扔到床上，側身躺在她身邊，手指繞起她的一樓黑髮，「聽著，以後有什麼重要的事都得告訴我，別不當我是丈夫，那一天，要不是你機智，估計你要頭破血流了。」
凌可馨笑笑，窩進他懷裡，自豪地說：「沒事，我心裡有你，碰上任何事，我都覺得自己有一股強大的後盾在身後托住我，我的小心臟就強大了。」
「真有你的，你還敢甩男人的臉。」莫爾燁擰住她的鼻。
他的消息真靈通啊。
凌可馨帶絲氣憤地說：「他玩弄了巧兒，我不該生氣嗎？對了……你不會按莫氏家規處罰巧兒吧？」
「行了，別以為我沒人情味，這事你都瞞著，我何必公開？」他朝她一眨眼。
凌可馨樂了，主動地覆到他身上，親了親他的臉，「謝謝你，老公。」
「要謝謝我，那今晚你主動？」
凌可馨的臉馬上又紅了，「不！」
「我就知道你會說反話，不行，今晚我會不客氣地接受你的謝禮。」說罷，抱起她就進了浴室……
書房裡，倆個孩子看完書便回房休息了。
莫心念爬上床，「咚」的一聲，床櫃上的溜溜球掉到了地上，她撿起來，把它放到了自己的枕頭底下。
開始讀一年級後，凌可馨就把倆個孩子分房睡了，莫心念的小房間粉色漂亮，壁櫃上放滿了小女孩喜歡的娃娃和水晶裝飾品。
她的幾張畫被裱好錯落有致地掛在了一面牆上，粉色的窗簾，粉色的家俱，莫心念很喜歡，曾經第一次躺在床上，她高興地很長時間沒瞌上眼睛。
今晚，她不是太高興，而是太難過了。
看到溜溜球，她想到了一個人，這個球他曾經問莫子豪要過，但莫子豪沒有給他，可能哥哥把這事忘了，但莫心念沒忘。
竹海苑別墅裡已找不到莫亞博任何留下來的東西，父母怕的就是她會想起他。
莫心念側著身子，小手摁住枕頭一角，閉上眼睛時，眼角滲出了淚花，耳邊似乎又響起了莫亞博的聲音……
「嘿嘿，哥哥你真棒，你那個好玩，能給我嗎？」
莫亞博與莫子豪在院子裡比賽溜溜球，莫亞博手上的紅色球沒有莫子豪身上的好使，他看莫子豪玩得順溜，羨慕極了。
「不是球好不好，而是你沒有技巧。」莫子豪淡睇了他一眼。
莫心念坐在吊椅上，看著他倆，眼睛含笑。
「哥哥，那我們換吧，我喜歡你那一個。」莫亞博把手伸過去。
莫子豪轉過身，沒有理他，爹地一起買來的奧迪雙鑽，當時他自己要了紅色，現在要他這個，不行！
「哥哥，你給我嘛，我給你錢。」莫亞博從背帶褲裡掏出了一張百元大鈔。
又是一百元？莫子豪奇怪地看著他。
「是爹地給我的，他給了我好多張，讓我存著，這張給你吧。」
莫子豪想到父親給了自己一張信用卡，莫亞博沒有，搖搖手，「我不要，你存著吧。」
「可我想要你的球。」莫亞博噘了噘嘴，有點可憐。
「那給你玩一個小時，到時你還給我。」莫子豪遞給了他。
莫亞博高興地笑了……
莫心念記得當時他玩藍色的球就很順溜，同樣的牌子，卻是不同的效果，她還很吃驚，後來莫子豪說：「他是心理作用了，還有玩得多就順手了唄。」
莫心念還記得，莫亞博還球的時候，眼裡有戀戀不捨……
「哥哥。」一大早，莫子豪被莫心念推醒了，他皺著小眉頭，不悅地看著她。
「哥哥，今天陪我去一個地方好不好咩？」莫心念眨著那雙靈動的大眼睛。
「哪裡？」莫子豪爬起來。
「現在不說好咩？」
「咩咩咩……」莫子豪瞪大眼，用手指戳著她的小腦袋，「想讓我陪你去又不說，那你問我做什麼？」
「那地方……那地方遠。」莫心念摸著頭，皺著小鼻子，委屈道。
「我不怕遠。」
「呵呵，」莫心念笑了，雙手形象地比劃著，「那地方會飛出大蟲子，晚上有鬼叫。」
「嗯？」莫子豪剛下地穿上拖鞋，聽完她的話，他倏地回過頭，「去鬼屋？」
莫心念微頓，眼波轉了兩下後，煞有介事地點點頭，「是的，你敢咩？」
「有什麼不敢的？」小男子漢的自尊上來了，就算怕，也得在妹妹裝勇敢不是？
「哦哦，那你答應了？」好誒！
「嗯。」
莫心念開心了，擁著他的腰，剪眸輕扇，甜甜道：「謝謝哥哥，說話不能反悔哦，另外，也不准告訴爹地媽咪。」
莫子豪皺皺眉，心想為什麼不告訴？又聽莫心念說：「我們大了，要練膽量嘛，哥哥你是小男生哦。」
「好了，好了，你真像一個小老太婆，越來越囉嗦！」
凌可馨很早起來做早餐了，看到一對寶貝下來，就笑微微道：「子豪，心念，今天你們去奶奶家裡好嗎？」
「好！」莫心念答應得很快，莫子豪嘴巴才張開，聽她應答，挑著眉梢掃了她一眼。
「那快吃，這是媽咪剛給你們烤出的麵包，荷包蛋也熱著呢……」凌可馨把盤子放到寶貝們面前。
兩個寶貝吃完了一半，莫爾燁才下來，他穿著一套白色的休閒裝，頭髮松篷乾淨，俊顏清爽，一雙鳳眸含笑，朝寶貝們點點頭。
「爹地，你好懶。」莫心念開口道。
「是的，我有同感，爹地好長時間沒做早餐我們吃。」莫子豪很少評論父母，今天也不客氣了。
莫爾燁坐下來，拿起刀叉，看著對面的寶貝，略帶自豪，「這麼說，你們是喜歡我做的早餐嘍？」
莫心念眼睛一眨，忙看向凌可馨，「才不是哩，媽咪的荷包蛋比你做的好。」
「是的，爹地煎得沒法吃，沒看他有什麼進步。」莫子豪又附合了。
莫爾燁轉頭看小女人，小女人抿嘴笑，真是難得這對寶貝今天會一唱一和，意見相同。
莫心念見哥哥同意她的看法，樂了，這一樂小嘴就閒不住。
「爹地燒得菜也不好吃，有時鹹，有時又淡的沒放鹽。」
「是的。」莫子豪垂著眉目又點頭，嘴裡嚼著麵包。
「爹地燒出來的粥還有焦味呢，還不如哥哥。」
「是的，是的。」莫子豪的頭點得像雞啄米。
對面的一對夫妻看傻了，滿臉都是笑，就像看寶貝們演戲，特別是那個大惡魔，被人數落批評，那薄唇還不停地向上彎，就差一點點就要噴笑了。
「爹地洗的衣服沒媽咪乾淨，他把所有的衣服都混在洗衣機裡。」莫心念真是越說越有勁。
今天是批鬥大會嗎？
「是的。」又有附合聲了。
「爹地拖的地到處都有水……」
「是的。」
「爹地還常常忘刮鬍子就親我，扎我皮膚。」
「……」沒附合聲了。
可莫心念沒注意，她耳邊有「是是是」的回音呢，笑著繼續說：「爹地沒有媽咪好，媽咪嫁給爹地，媽咪要吃虧……」
真是越說越離譜了。
莫心念看著對面的父母笑微微，根本沒主意身邊的哥哥把小臉轉過來了，沒等她得意完，小耳朵被拉起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