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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亞博讓吳瓊勸哄後,停憩了哭鬧,莫心念為此事感到愧疚,她陪莫亞博來到後園假山旁,倆人手裡各拿著一塊小石頭在地上劃來劃去。【、
「小博,我不是故意那麼說的。」莫心念看著莫亞博,希望他能笑一下。
「不怪你了。」莫亞博用力地在地上刻著英文字母。
「我媽咪說,以後我們三個人一起讀書,她要做你的媽咪,你開心咩?」
聞言,莫亞博一怔,手裡緊捏著石子,難以置信地看著莫心念,「做我媽咪?」
「是啊,你喜歡她嗎?」
「我……我現在不喜歡了。」
「為什麼?」
「因為,她搶走了爹地,我媽咪才會把臉磕破的,還有,你今天在奶奶面前,把她說得太好了。」莫亞博看似氣憤了,小臉氣鼓鼓的。
莫心念傷心了,她瞪著莫亞博,「你沒良心,你不是爹地生的,怎麼說我媽咪搶走了爹地?我媽咪那麼喜歡你,你還要恨她嗎?」
「對,我恨她了,因為她好,大家才會說我媽咪是壞女人!」莫亞博站起來,對著莫心念大吼。
莫心念癟癟嘴,小胸脯一起一伏,白淨的臉氣得紅了,汗從額頭上流下來,她同樣站起來,低咆,「你媽媽是做了壞事,有錯嗎?」
「得!」莫亞博突然手一抬,朝莫心念的頭上用力地打了下去。
莫心念腦袋驀然一暈,差點沒能站住腳,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氣呼呼的莫亞博,一雙麋鹿般的清眸閃了又閃,直到一股血腥味衝到鼻腔,溫熱的液體滑到嘴邊時,她手一抹,看到全是血,才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姐姐!姐姐!」莫亞博見狀,頓時慌了,害怕了,他扔掉了手中的石頭,抱著地上的莫心念大哭,「姐姐,你別死啊,我錯了,我錯了……」
哭聲震動了屋內的大人,很快,莫爾燁跑出去了,窗邊一桌打牌的人也拋了手中的牌子,飛快地跑出去了,一直在看書的莫子豪比誰都快,他像一隻小狗飛快地奔到了後院……
莫心念的頭頂靠右方有一個被石子敲出的口子,縫了五針,鮮血把頭髮都染得結成了塊。
大人一晚上都住在醫院裡陪她,因為頭部受傷,莫爾燁與凌可馨要求明天再作個仔細的檢查。
剛到醫院時,莫心念醒來,她看著凌可馨,低低地說:「媽咪,別罵小博。」
凌可馨含著淚點點頭,心疼地摸著她的額頭,她知道女兒很疼很疼,可女兒就是不哭。
善解人意的孩子太清楚,如果她哭了,所以的親人都會難過。
莫子豪站在病床前,神色一直很嚴峻,先前在莫氏莊園裡,他不客氣地揮手就要朝莫亞博的臉上甩去,可手腕被母親抓住了。
凌可馨難過地對他搖搖頭,「別打他,你妹妹不喜歡你打小博。」
果真,莫心念一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別罵小博」,她真是個小笨蛋!頭都被莫亞博打破了,還要原諒他。
莫亞博哭得很傷心,他沒有跟著車去醫院,因為大人們都不讓,他讓梅姨關進了小房間,裡面沒有開燈。
他拍打著門,哭叫著:「媽咪,媽咪,你回來,你回來救救小博。」。
「媽咪,媽咪……你聽見了嗎?」
「媽咪,你為什麼要做壞事?你不做壞事,大家就不會叫你壞女人了。」
「嗚嗚嗚……媽咪,小博也做了壞事,小博把姐姐打傷了。」
說到「姐姐」,莫亞博哭得更傷心,他似乎想起了莫心念對自己的好,淚水就像決了堤似地流啊流,身上的背心讓汗水和淚水打濕了。
「姐姐,我錯了,你不要死啊。」
「姐姐……我喜歡你媽咪了,我喜歡你媽咪的。」
他大聲哭叫,哭得到最後,聲音輕了,嗓子也啞了,躺在地上睡了過去。
天快亮的時候,莫依婷才開車送吳瓊和子豪回來,她們得知莫亞博被關進了小房間,立刻讓梅姨去打開。
「小博,」看到莫亞博躺在地上,臉上淚痕交錯,吳瓊的心一下子軟化了,顫抖著手抱起他,又著急地對下人說,「快打電話,讓家庭醫生過來看看,這孩子好像發燒了。」
一間清涼的兒童房間,莫亞博躺在床上,他手裡打著點滴,神情懨懨的,眼皮浮腫,無神的雙眸看著床前的莫子豪。()
他知道哥哥恨自己了,所以,害怕已沒有用。
看他睜開眼睛,莫子豪冷冷地睇了他一眼,抬手在他額頭上摸了摸,「退燒了,我去告訴奶奶。」
「哥哥……」莫亞博看他沒罵自己,沒打自己,眼睛一閃,叫了他一聲。
「你別叫我哥哥,我不是你哥哥。」莫子豪背對著他。
莫亞博癟癟嘴,長長的眼睫垂落下來,聲音低啞無力,「對不起……我錯了!」
「你知道自己錯哪了嗎?」莫子豪挺直腰背,一雙小手環著手臂,神情變得異常嚴峻。
「我打了姐姐。」
「還有呢?」
「還有……還有,沒有了。」
「真的沒有了嗎?」
莫亞博翻了翻眼皮,看著莫子豪的背影,小心又吶吶道:「我沒有禮貌,不改正錯誤,媽咪教我什麼我都聽,哥哥教我的……我沒聽。」
說罷,他嘴巴一癟,眼角又滲出了淚珠子。
莫子豪這才轉過身,垂眸望著他,老氣橫秋道:「心念很喜歡你,她被你打了,還讓我們別罵你,你有她那麼好嗎?你知不知道,當別人愛你的時候,你也要去愛她……她是女生,你要保護她,愛護她,不讓她受傷害!你怎麼能打她呢?」
「我錯了。」
「知道錯了就要改,別以為自己是個大少爺,看不起比你窮的,比你矮的……媽咪說了,你尊重別人,別人才會尊重你!你愛別人,別人才會來愛你!」
「哥哥,什麼叫尊重?」
莫子豪小眉頭一凝,一本正經地說:「就是……就是別人發表什麼意見,你別插嘴,別取笑,別動手打人罵人,別人做什麼事,你別指手劃腳。哎!跟你說多了,你也聽不懂,打個比方,我第一次走進這幢別墅,你用水槍射我們,就是對別人的不尊重,這下懂了沒有?」
「懂……懂了。」莫亞博使勁地點著頭,可點完頭,他又眨眨眼,小心地看著莫子豪欲言又止,「哥哥,你……有時……」
「有話直說!」
「你有時也會罵人,打人。」
呃,解釋了半天,莫亞博聽懂了,自然也能分析了,莫子豪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然後走出了房間。
聽說莫亞博退燒了,吳瓊馬上過來看他,又叫梅姨端來了一小碗香米粥餵他吃,為昨天的事,吳瓊嘴裡批評了他幾句後,又說:「小博,你以後要好好愛哥哥姐姐,你爹地,還有凌阿姨,他們都愛你的。」
莫亞博靠在床頭上垂下了眼簾,輕輕地問:「奶奶,那你呢?」
「我也愛啊。」
「一直愛嗎?」
「那當然。」
莫亞博聽了抬起頭,高興地咧開嘴笑了。
賀曉嘯今天遲了半小時才來到了辦公室,鄭苗苗給他泡來了一杯咖啡,見他眼圈黑了,關心地問:「賀總,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鄭苗苗上個月剛剛從英國留學回來,他們早在英國認識,鄭苗苗一直暗戀著賀曉嘯,直到留學歸來才向他表露了心跡。
賀曉嘯沒有答應,說這兩年他主要的精力是放在事業上,感情的事還要擱一擱,原本他們在英國就相處得像兄妹,所以,鄭苗苗也不介意,說自己願意等他,並努力應聘到了豐盛百貨集團做了行政秘書。
「苗苗,今天的時間安排得緊嗎?」賀曉嘯沒有直接回答鄭苗苗,反問道。
「還好,上午十點有個會議,下午你有時間。」
「好的。」賀曉嘯揮了一下手,示意她出去。
鄭苗苗留戀地看了他一眼才走了出去,賀曉嘯慢慢靠到椅背上,拿起手機看著莫依婷發過來的最後一條短信
求你見見我吧,你不見我,我就回美國,永遠不回來!
開頭哀求,後面恐嚇,莫依婷,你還是小孩子心性啊。
不過,昨天晚上,他還真去了音樂廣場,但是,他等了兩個多小時也沒見到莫依婷,電話打過去,卻是關機。
他不懂了,這個女人是耍自己嗎?
真不知道自己竟然還被她「恐嚇」過去了,不是不在乎她的嗎?為什麼她說永遠不回來,自己卻想要去見見她?
賀曉嘯勾唇一笑,有點自嘲。
醫院的vip病房裡,剛剛做了檢查回來的莫心念精神看似好多了,她想起了昨天自己搞的「惡作劇」,不由擔心地問凌可馨:「媽咪,姑姑昨天晚上出去沒有?」
「去哪?」凌可馨給她削梨,「你昨天受傷,她一直在醫院,天亮才回家的。」
「啊?」
聽到女兒的驚訝聲,凌可馨抬起頭,「你有什麼事?」
莫心念嘻嘻一笑,「媽咪,能不能讓賀叔叔來看看我?」
「算了吧,你的傷勢不是很嚴重,過幾天拆了線就可以回家了,別麻煩人家,賀叔叔工作很忙。」
「媽咪……」莫心念噘嘴,撒嬌。
凌可馨笑了笑,「那等你姑姑來了,你問她吧。」
莫依婷是傍晚過來的,跟她一起來的還有莫亞博,他退燒後,一直嚷嚷著要來醫院,吳瓊拗不過他,只好讓他跟莫依婷一起過來。
「姐姐,」莫亞博捧著一束太陽花走到床前,藍眸眨巴眨巴地看著莫心念,「姐姐,我向你道歉來了,你原諒我好嗎?」
莫心念接過花聞了聞,笑得格外燦爛,「姐姐早原諒你了,你別擔心,姐姐還是喜歡你的。」
「謝謝姐姐。」莫亞博撲過去,趴在了她的床上,眼睛裡閃爍對姐姐滿滿的崇敬。
凌可馨憐愛地摸摸他的頭,接過女兒手上的花放到了一旁。
「媽咪,麻煩你帶小博出去一下,我有話要跟姑姑單獨說。」沒一會,莫心念就「命令」起自己的母親來了。
凌可馨嗔了她一眼,微笑著帶莫亞博離開。
莫依婷則一臉好奇,輕刮了一下莫心念的小鼻子,「小公主,你有什麼事要單獨對我說啊?」
「我問你,你昨天晚上接到賀叔叔電話沒啊?」
「沒有啊。」
莫心念眼睛一瞠,不會吧?賀叔叔真的不愛姑姑啊。
「我昨天晚上被你嚇到了,怕有人找我,所以把手機關了。」莫依婷又笑著解釋。
「啊呀!」莫心念大叫,拍了拍床,「那賀叔叔肯定白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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