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
今天凌可馨按時回家，到家時，三個孩子都在，凌小偉在廚房裡洗菜，他告訴凌可馨，今天白樂姍來看寶貝們，帶來了兩包糖。
凌可馨聽完淡淡一笑，這麼多年，這個表姐從不買東西寶貝們吃，今天過來難得還會買上兩包糖，看來真的良心發現了。
糖果雖小，但也是一份心意。
「媽咪，爹地要回來咩？」從廚房裡出來，凌可馨就讓莫心念攔住了，她說在家裡呆了兩天，今晚要讓爹地，媽咪帶他們去廣場看音樂噴泉。
「好的，好的。」凌可馨寵溺地摸摸她的頭，問她今天有沒有畫畫。
「畫了，還聽了英語，但小博沒有畫畫，他把爹地的一本書不小心撕破了一頁。」莫心念指指剛走到樓梯上的莫亞博。
莫亞博小心地看著凌可馨，腳步腳下不動了。
凌可馨在他臉上看到了那抹緊張與擔憂，遂親和地笑了笑，「小博，下來吧，阿姨帶你們去游泳。」
聽到游泳，莫心念就跑上樓，告訴了莫子豪，然後一起換了泳衣下來，凌可馨從今天拎回來的服裝袋裡掏出了兩套新衣服，又拿出了一條泳褲，「小博，給，這是阿姨今天給你買的。」
莫亞博藍眸閃了閃，猶豫地伸出手，凌可馨拉住他，讓莫子豪帶他去換泳褲。
到了房間，莫子豪雙臂環胸，面無表情地看著莫亞博，「脫啊，都是男生，你怕什麼呢？」
「哥哥，你不要看。」莫亞博垂著頭，低低道，那樣子看似難為情極了。
莫子豪撇了一下嘴，把臉朝向窗外，後面的莫亞博開始脫衣服，嗦嗦的，莫子豪也懶得回過頭，他的目光在窗前掃視著，忽而看到窗台下的花叢裡有一包紅紅的東西。
「這是什麼？」他自言自語道。
莫亞博聞聲立刻跑了過去，忘記自己還光著屁股，「什麼東西啊？」
「啪！」正當他的目光四處找尋時，莫子豪突而朝他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喂，蝙蝠吸在你屁股上了。」
「啊！」莫亞博急忙雙手摀住了屁股，紅了臉，「不是，不是，媽咪說是胎記。」
「好噁心，穿上褲子，你給我看，我也不要看了。」莫子豪把床上的泳褲扔給他，嘀咕一聲，「難怪怕別人看見。」
月牙形的泳池裡，三個孩子嬉戲玩水，一會兒游，一會兒又鬧，一時間，笑聲，喊叫聲在小院裡不停地迴盪。
凌可馨站在泳池邊，微笑著望著他們，凌小偉從屋裡出來，揚著手機喊：「姐姐，燁哥哥的電話。」
凌可馨朝三個孩子說了一聲，連忙跑了過去，「喂，爾燁，你怎麼還不回來啊？」她先開口。
「公司有點事，馨兒，今晚又要很遲回來了，對不起啊，如果太遲，你先睡。」莫爾燁的聲音柔和磁性，帶著一種讓人舒爽的魅惑。
「嗯，好吧，我會等你。」凌可馨剛收了線，忽聽泳池那裡傳來莫心念的尖叫，「媽咪！快來！」
凌可馨心裡一顫，提裙極速奔去，只見深水區裡，兩個光著膀子的男孩子互摟著在水裡撲騰，搞不清是誰在救誰，莫亞博嗆著水，嘰裡呱啦地不知道在喊什麼，而莫子豪則閉著眼，臉上的表情看似很痛苦。
莫心念則站在淺水區裡不停地揮著手，緊張地在大叫，「哥哥在沉下去了，要沉下去了，不要啊！」
凌可馨連鞋子也沒脫，一頭就扎進了水裡……
原來莫亞博游到深水區後，可能沒了力氣，浮著頭朝莫子豪喊：「哥哥，救我，我游不動了。」
莫子豪急忙泳了過去，拖他的時候，莫亞博緊緊地拽住他手臂，他人小又要帶著胖乎乎的莫亞博，一時游不動，腿抽筋了。
倆個男孩子都喝了不少水，救上他們後，凌可馨幫他們倒過身子吐出了肚子裡的水，然後又叫來凌小偉，一人抱一個，把他們抱回了家。
莫心念走在最後面，手裡拎著他們的拖鞋，就在轉彎走向別墅時，她明亮的眼睛忽而掃到外面一個黑影閃過，那人戴著一頂白帽子，衣服是黑的。
「媽咪……」她訝然地輕喚了一聲，可凌可馨抱著莫亞博，注意力都在莫亞博身上，竟然沒聽到女兒的叫喚。
莫心念好奇，扔了手中的鞋子就走了出去，跑了一段路，她發現那個黑衣人轉過一個車道分岔口就不見了。
回到別墅，莫心念就把看到的事跟凌可馨說了，「媽咪，我好像看到楚阿姨了。」
凌可馨一怔：「在哪裡？」
「她走了，就在門口晃了兩下，但她穿著黑衣服，戴著白色太陽帽……媽嘛，她為什麼不來帶小博？」
凌可馨望望坐在沙發上的莫亞博，他已經換了衣服，面色看上去也紅潤了，此時聽懂了莫心念的話，一臉的迷惑。
「心念，你肯定看錯了，楚阿姨去法國出差了，要過段時間才能回來呢。」凌可馨微笑道。
「哦，媽咪，那我上樓換衣服了。」莫心念走了，凌可馨去了餐廳擺飯菜，等她出來的時候，坐在沙發上的莫亞博不見了。
她急忙叫喊著他的名字，屋內沒人應答後，她跑出了門，「小博！小博！」她焦急地喊。
「噯……」一道低低的回答從院門口傳來，凌可馨連忙跑了過去，只見莫亞博坐在門口的一塊大理石上，眼睛看著前方的車道。
「小博，」凌可馨去拉他，「回家吧，吃飯了。」
莫亞博輕輕地搖著頭，哽咽道：「我在等媽咪。」
「小博，你媽咪去法國了，過幾天就回來。」
「不，她不會去法國，她說她不會，阿姨你騙人。」莫亞博說完，抖動著小肩膀，張嘴就哭了起來。
凌可馨只好摟住他勸慰，說吃了晚飯就帶他們去廣場看音樂噴泉，再帶他們吃冰淇淋，在凌可馨勸哄下，莫亞博止了哭聲，跟著她回到別墅。
夜晚的江濱市中心廣場是熱鬧的，大型的音樂噴泉隨著快感的節奏或高或低地噴射出水柱，穿過艷麗的霓虹，折射出七彩的美麗。
莫子豪在條條水柱間跑進跑出，莫心念雙手捂著頭，弓著腰，小心地往兩條水柱間穿了進去，結果動作太慢，反而打濕了裙子。
莫亞博穿著一套新衣服，頭髮梳得整潔，靠在凌可馨身邊，手拿著水槍不敢跑去玩。
凌小偉在照看莫子豪兄妹，凌可馨就帶著莫亞博坐到了花壇邊，他們看似一對母子，可這孩子的不同長相還是引起了人們過多的注意。
當賀曉嘯的目光隨著鄭苗苗的好奇轉過來時，他怔了怔。
「嘯哥哥，你認識她？」鄭苗苗看向他，疑惑地問。
「嗯，是我學妹。」賀曉嘯說完，邁步走了過去。
凌可馨正在跟莫亞博說話，瞟到兩個人影直直朝自己走過來，她抬起頭，臉上露出微笑，「學長……」
「可馨，這不是楚天瑜的兒子嗎？」賀曉嘯看著莫亞博。
凌可馨點點頭，笑眸親和地轉向鄭苗苗，鄭苗苗穿了條抹胸的湖蘭色短裙，皮膚很白，頭髮很黑，標準的瓜子臉，明眸皓齒，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站在賀曉嘯身邊，她顯得嬌小玲瓏，清甜可人。
這就是莫心念說過的賀叔叔女朋友吧？凌可馨朝她禮貌地一頷首，心裡既替賀曉嘯高興，又替莫依婷惋惜。
那個莫家大小姐雖說以前蠻橫無理，任性驕蠻，可五年的反省學習過後，她變了許多，一心愛著賀曉嘯，等著賀曉嘯把心掏給她，可是，眼前這個姑娘明顯比莫依婷乖巧可愛，年齡也小了些，她莫依婷怎麼可能有希望？
「楚天瑜怎麼把她兒子交給你了呀？」賀曉嘯沒注意凌可馨的神情，摸了一下莫亞博的頭，笑問。
「她有事，這幾天我幫她帶一帶。」凌可馨也不多說。
「可我聽說，她失……」失蹤了三個字沒說完整，凌可馨就朝他猛眨眼，賀曉嘯醒悟，忙呵呵笑著掩飾了過去。
「咩，賀叔叔來了？」莫心念遠遠看到後，抹去臉上的水珠就跑了過來，她抓著賀曉嘯的手，把他從鄭苗苗身邊拉開。
鄭苗苗也不介意，微笑著跟凌可馨聊起了話頭。
「賀學長是好人，年輕有為……」凌可馨像個過來人，開始就跟鄭苗苗表揚起了賀曉嘯。
「我知道。」鄭苗苗笑笑，臉頰上的兩個小酒窩非常迷人。
「你們很相配。」看出是戀人了，那就說點好聽的。
「是嗎？」
「是。」
鄭苗苗聽完笑得更甜更美了，就像晚上綻放的玫瑰花一樣，她羞澀地朝賀曉嘯那邊望了一眼，低低地說：「還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在一起。」凌可馨一愣……他們還沒有確定下來？
「賀叔叔，你不要我姑姑了？」另一邊，莫心念說話不客氣，一開口就單刀直入。
「你姑姑本來就不是我的呀。」賀曉嘯替她撩開遮在眉眼上的頭髮，笑著說。
莫心念眼睛閃閃，「她很喜歡你，你不知道咩？」
「喜歡，就要了咩？」賀曉嘯學她的語氣。
「當然啊，我爹地喜歡我媽咪，我媽咪就要了。」
「哈哈……」賀曉嘯爽朗地笑起來，俯下身，湊近她耳朵裡悄悄地說，「賀叔叔也喜歡過你媽咪，可你媽咪不要我啊。」
「咩？真的麼？」
賀曉嘯似真似假地點點頭，又抿住嘴想笑，莫心念伸手擰擰他的鼻尖，搖著小腦袋，「我不相信，我媽咪很善良，要是你喜歡她了，她也會要的。」
她的話讓賀曉嘯笑得更開心，他抱起她說：「你爹地太厲害了呀，他把你媽咪搶走了。」
「哦……」莫心念似乎懂了，她看向鄭苗苗，縮起脖子湊到賀曉嘯的耳邊，悄聲道，「那個阿姨也像我爹地一樣厲害咩？」
賀曉嘯眼睛一閃，勾起不明，「是的。」
「不要嘛，不要嘛，」莫心念撒起了嬌，「我姑姑也很漂亮啊，她會插花，會織毛線，會打遊戲，會泡茶，會……還會洗衣做飯！」
洗衣做飯？賀曉嘯可以相信如今的莫依婷會插花，會織毛衣，但洗衣做飯不可能吧？
這莫心念想給姑姑「做媒」確實誇大其辭，但哪一個媒婆想促成好事，不喜歡吹噓一下滴？
「賀叔叔，你給個時間嘛，見見我姑姑行不行？」莫心念摟著賀曉嘯的脖子在晃，「心念喜歡叔叔，叔叔不能娶別的阿姨。」
賀曉嘯擰擰她可愛的臉蛋，搖著頭，「心念不能強人所難哦。」
聽到這一句，莫心念悵然地歎了口氣，這時候，莫子豪的衣服玩濕了，凌小偉帶他過來，說最好馬上回家，要不然，天下雨了，孩子容易感冒。
今晚的天氣是不大好，天上黑沉沉的，看不到一顆星星，凌可馨牽著莫亞博的手跟賀曉嘯他們告別。
莫亞博跟著凌可馨向停車場走去，忽然一個十歲左右的小男孩跑了過來，他把一個灰太狼的橡皮氣球遞給了他就轉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