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邁巴赫又慢慢啟動,後視鏡裡,凌可馨那個精典的「狂笑」姿態全落進了莫爾燁的冷眸裡,他縮了縮眸孔,再一次肯定,他的出糗是小妖精最大的快樂!
「凌同學,你剛才咒我哥哥的話,我聽到了。」莫爾濤甩動著手上的鑰匙,笑得一臉痞相,大拇指揉了一下鼻尖,撩上眼皮看凌可馨的臉,「哎,你說我把你剛才的話告訴我哥哥,他會怎麼懲罰你?」「……」凌可馨開始瞪他。
「是扔進游泳池裡,還是用大水管噴你?或者把你……」他的眸光從凌可馨的臉上往下移,臉上的微笑不可捉摸。
「騙子!你才不怕你們!」凌可馨朝他吼了一句,正準備離開,身後傳來高跟鞋踏地的清脆聲響。
「爾濤,她罵你是騙子,你也容忍?」喬穎穎走到莫爾濤身邊,不解地問。
莫爾濤淡淡一笑,不以為然地捏捏她的臉頰,邪氣地說:「我就是個騙子啊,感情的騙子,你怕不怕?」
喬穎穎面部一抽,真心笑不出來,她轉頭看凌可馨,嘟噥:「你騙過她?」
「好了,喬穎穎,你別對我家的事那麼好奇,上車。」莫爾濤狀似煩了,揮揮手,走去車庫開車。
凌可馨想起劉叔的交代,也不再離開了,站在旁邊等莫爾濤的車子,喬穎穎見她還不走,鄙夷地睨著她:「喂,你站在這兒幹嗎?」
「……」凌可馨淡睇了她一眼,沒有理她。
喬穎穎勾唇輕笑,扭腰過來,靠近凌可馨,壓低聲嗓:「小女傭,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是怎麼讓莫老太太喜歡上你的?」
凌可馨挑眉:「你想知道?」
「當然。」誰不喜歡讓長輩寵愛上啊,要是莫老太太喜歡上自己,到時坐上少***位置還不簡單?
「無可奉告!」凌可馨一笑,把手上的包一甩,喬穎穎的身子連忙後傾,避開了她的包。
凌可馨坐到了後座,莫爾濤手指敲著方向盤,轉頭朝她吹了一個流氣的口哨,緊接著,喬穎穎也上了車,朝後剜了凌可馨一眼,撒嬌地抓住莫爾濤的手臂告狀:「爾濤,這小女傭用包甩我。」
莫爾濤疑惑地打量了一下她:「哪裡打著了?」
「沒打著。」
「沒打著就別說了。」莫爾濤踩下油門,甩掉她的手,吹著口哨開動了車子。
今天的車裡有凌可馨在場,喬穎穎感覺極不舒服,何況剛才凌可馨輕視了她,沒有把她當一回事,莫爾濤又明顯偏袒凌可馨,真是越想越不服氣,嘟著嘴,喬穎穎一路無語。
車子開到市中心,喬穎穎突然說早飯沒吃飽,現在肚子很餓,讓莫爾濤停下車,然後扭頭叫凌可馨去對面的早餐店給她買一份雞腿漢堡,凌可馨冷冷地別過臉,當做沒聽見。
「喂!你耳朵聾了?」喬穎穎想給自己找回一點面子,結果這小女傭仍然無視她,不由得氣憤不己。
「你沒腿嗎?」凌可馨回頭冷睇著她,連連反問,「我是你的傭人嗎?」
「你?你……你不是莫家的小女傭嗎?」喬穎穎紅了臉。
「你是莫家的主子嗎?」凌可馨反唇相譏,冷笑,「你只不過是莫家二少爺玩弄的一個女人而已。」
凌可馨的話讓喬穎穎羞憤交加,她顧不得優雅,氣憤從前座撲過來,伸手就去抓凌可馨,可手還沒抓到凌可馨的頭髮,倒被凌可馨扳住了一根手指頭。
「啊喲……」凌可馨咬牙一板,喬穎穎就痛得大叫起來。
莫爾濤靠在椅背上,擺出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樣子,雙眸抬上看著後視鏡,也不出聲,也不伸手幫助任何一個,直到喬穎穎痛得哭出聲,他才一把拽過她手臂,把她摁到座椅上。
明顯是自找的!莫爾濤不悅地瞪了她一眼。
喬穎穎真正品嚐到了什麼叫「挫敗感」,同時在心裡更加認定凌可馨不是在莫家做「小女傭」那麼簡單,她與莫家兄弟之間絕對有什麼秘密,要不然,凌可馨不會這麼漠視莫家兄弟,也不會對她這麼反感。
車子到了經濟學院,凌可馨就下了車,看她走進學院,喬穎穎不由得說出了心中疑惑:「爾濤,為什麼你要縱容她對我這樣?」
「很簡單,她是我哥的女人。」
「做你哥哥的女人就可以猖狂嗎?」
「那得看誰做了。」莫爾濤摸摸鼻子,快兩個月了,他哥哥沒有再換女人,恐怕這個凌可馨很合他的口味。
賀曉嘯已出院了,但是凌可馨接連三天在學院裡沒有看到他,而同樣,她沒有見到莫爾燁,每天回竹海苑別墅,她都是一個人,給她打電話的也是陳剛,他說:「莫總這個星期的工作很忙,他讓你老實呆在別墅裡,別出去!」
他的語氣不乏警告,凌可馨即便不屑,但收了線之後,她還得乖乖地呆在屋裡,上一次莫爾燁之所以知道她逃出了莊園,來到了醫院,就因為莊園裡安裝了攝像頭,劉叔在監控室看到了她鬼鬼祟祟地跑到後園,又看到曹磊幫了她,才立刻打電話給莫爾燁的。
所以,她想,這個別墅,也有可能安裝了攝像頭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只是,安裝在哪個角落,她找不到而已。
任一菲的電話打不進她的手機,可她可以打給任一菲。
「一菲,你在做什麼?」實在是孤寂無聊,這天晚上,凌可馨打了個電話給任一菲。
「哇嗷,你確信今天的太陽是在西邊落山的?」任一菲驚叫。
「呃……」凌可馨傻笑,「呵呵……當然是從西邊落下的。」
「那個醜八怪不在?」
凌可馨皺眉,抽抽唇角,聽任一菲叫「醜八怪」,怎麼連她自己聽起來都那麼彆扭啊,掏掏耳洞,她又傻傻地笑:「是的。」
「那出來!?我們逛街,這麼久了,我們還沒一起去步行街呢。」
「哦,」凌可馨心裡癢癢,思索半晌後,才懷著僥倖說,「你等等啊,我請個假,到時給你電話。」
任一菲以為一個電話只需要等幾分鐘而已,誰想到一個小時快過去了,她也沒接到凌可馨的電話,煩躁地撓撓頭皮,她提起包,走出了家門,開著車亂逛。
車子開到新皇娛樂城,門口閃爍的霓虹滿天星立刻吸引住了她,聽說這兒剛剛重新裝修過,到底變得怎麼華麗,多了哪些娛樂項目,她還不知道呢。
泊好車,她抬腕看看時間,感覺凌可馨不可能會出來,便放心地走進了娛樂城,一踏進門,任一菲就讓眼前豪華的裝飾恍了眼,進口通道可以說金碧輝煌,頂篷鑲嵌著幾顆閃閃發亮的水晶鑽石,往左,沿著石膏浮雕的一條走道往裡走,才到了酒吧大堂。
酒吧內,音樂很high,燈光閃爍迷離,舞台上,三個只著極少布料的女子正在跳鋼管舞,藍黃綠三束燈光打在台上,把她們的身姿晃動得更加妖嬈。
任一菲以前和朋友來過這兒,但現在的裝飾風格過於西方化,讓她看得應接不暇,站在門口,幾次讓人撞了肩膀。
不過,鑒於她的打扮過於中性,幾個男人擦過她身邊後,大多會疑惑地看看她,有特殊愛好,對她露出猥瑣笑容想勾搭的,常常被她冷冽的目光一掃,只好縮了脖子打退堂鼓。
來到吧檯,任一菲坐在高腳椅上要了一杯果酒,紅紅的顏色,杯沿插著兩片黃橙,燈光下,色澤鮮艷,芳香誘人。
任一菲轉了椅,一邊喝酒,一邊看舞台上的表演,凡在她眼前晃過的人,她都不正眼瞧上一瞧,直到一抹白色的高大身影晃過她眼前,朝酒保說了聲:「來杯龍舌蘭。」她才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陳剛見有人注意他,便緩緩地轉過了頭,對上了任一菲那雙清亮明媚的大眼睛,他微怔,感覺在哪裡見過她,這頭髮,這臉上的表情……但記憶的光圈太模糊,陳剛瞇縫起眼,似乎還沒確信她是哪一個在眼前忽閃而過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