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手慢慢滑下，感覺目標位置不能再往下時，凌可馨捏著手巾眼睛一閉，手立刻像擦洗車門一樣胡亂地轉起圈來。
因為用力，水花飛濺起來，帶起泡沫朵朵地落地浴缸外，落在了莫爾燁的臉上。
她這是給豬，給狗搓皮毛嗎？
莫爾燁倏地睜開那雙深黝的鳳眸，卻發現自己的長長眼睫上掛著白色的泡沫，看到眼前的那張小臉是破碎的……包子狀，上面沾著點點的白色泡沫。
看得出來，她是多麼的嫌棄，好像他身上很髒很臭，髒臭得讓她無法忍受，她只好糾著五官，緊閉著眼睛，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頓時，莫爾燁覺得自己的自尊受到了凌可馨極大的鄙視，薄唇非常不滿地向上一掀，長臂一揮……
「嘩……」猝不及防，還在使勁搓動的凌可馨已倒進了浴缸。
「啊……」她驚叫，全身淹沒在了白色的泡沫中，露出的頭頂著大團的泡沫，一雙烏溜溜的眼睛黑幽幽地盯著莫爾燁，閃爍著驚恐與憤恨，彷彿是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鹿，身子慢慢朝後面退去。
「小妖精，」莫爾燁一把拽過她，兩指掐在她纖細的脖子上，抬高了她的頭，「你就那麼喜歡挑戰我？」
「我……我沒有。」
沒有？他莫爾燁能相信嗎？她滿臉寫的都是——莫爾燁，我討厭你！還有，我恨你！
「是不是很恨我？」
「你清楚。」
「你能不能閉嘴！」
「……」
凌可馨皺起秀眉，原本慌亂，忿然的書河浮起了一抹嘲諷——這男人很可笑誒，他不是問我嗎？問我還讓我閉嘴，性情古怪得真不可思議，變態！純粹的變態惡魔！
凌可馨在心裡狠狠地腹誹著，真的抿緊了嘴。
莫爾燁似乎對她的表現還算滿意，但今天她對自己的「故意」他不會不懲治，手腕一轉，他解開了她的頭髮，瞬間，柔順的秀髮披散下來，打碎了泡沫，貼敷上了她白嫩的小臉。
他拉近她，撕裂開了她的裙子，凌可馨見他非禮，雙手一把捉住了他的那只鹹豬手，氣憤地嚷：「放開我！」
「閉嘴！」
「……」她瞪著他，用一雙清澈如深潭的眸子痛訴他的惡行。
可以不說話，但不等於束手就擒，束手待斃。
凌可馨以自己壓在他腿上的有利位置驀地傾身過去，雙手大膽地掐住了他脖子。
莫爾燁沒想到她竟然會作出這樣的反抗，他一怔，燃著火苗的黑眸錯愕地望著她的臉……凌可馨此時的小臉寫滿了憤怒，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莫爾燁，清眸睜得老圓，盈盈閃動著的是母狼的嗜血。
莫爾燁清晰地看到她眼底的情緒，那憤恨的情緒帶著深深的委屈與哀傷，澄澈的眸底慢慢浮上了水霧，仿偌泡沫在她眼裡散開，她酸澀得不行，想流淚，卻硬是咬緊牙逼回到淚泉中。
白玉一樣的臉已漸漸紅起，黑髮垂落，襯得她這張臉更加白裡透紅，美艷驚人，因為氣憤，她渾然不覺傾過來的胸已浮出了水面，撕裂掉的布條斜斜地掛在肩上，靡麗得極為誘人。
「小妖精，你反了嗎？」莫爾燁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瘋狂叫囂，這個小妖精忽然化身成了母狼，更是刺激到了他。
好啊！他倒要再做一個獵人，陪她玩一玩。
「……」我恨你！我恨你！凌可馨不停地在心裡叫著，淚水汩汩地流進了肚子。
「你想掐死我？好啊，有本事你掐！」
凌可馨咬牙，如果可以不抵命，不犯法！我凌可馨真想掐死你！
「掐啊！」莫爾燁索性仰倒下來，頭枕在浴缸枕上，黑眸微瞇。
凌可馨的手指慢慢收緊……是他自己說的，是他自己說的！是他逼我的，她顫動著嘴唇，一雙小手使力地掐著他脖子。
掐不死他，那讓他嘗嘗不能呼吸的味道也好，他多少次讓自己嘗受過這樣的痛苦！
她掐，她使勁掐！
掐了半天，莫爾燁的表情依然淡然若素，薄唇噙著似嘲似諷的笑意，沒有一點難受，她的小手仿偌只是給他撓癢癢。
凌可馨掐得快要哭出來……為什麼？為什麼自己那麼用力，一點也憾動不了他的脖子，他的脖子還是那麼硬，就像一根鐵柱子。
他真的不像人，他像一個變異的惡魔！她在白費力氣。
「啊！」這一認知讓凌可馨傷心得幾乎崩潰，這麼好的機會，她卻不能讓他嘗受一下窒息的痛，自己真是太沒用了。
她鬆了雙手，揮動著手臂，撩起浮在週身的泡沫潑向了莫爾燁……掐不死你，我嗆死你！
「小妖精！」看到她瘋狂的舉止，莫爾燁驀地抓住了她的雙手，睜著爬滿紅絲的雙眸直定定地鎖住她的小臉。
她的臉沾滿了白色的泡沫與水珠，那晶瑩的珠子分不清是淚滴還是水滴。
他就這麼看著她，體內的情潮如潮水般澎湃。
凌可馨的雙手被他攥住已不能動彈，因為用了太多的氣力，這一停頓，她馬上虛弱地軟了下來，頹然地坐了下去。
這一坐目標太準，她碰到了不該碰的……他敏感的炙熱。
立刻，她又像觸了電似地蹦起來，掙扎著要爬出浴缸。
可是，她再努力也是徒勞的，莫爾燁只是輕輕一拉，她就落進了他懷裡，手指幾下一挑，她身上的束縛便全拋出了浴缸。
裸裎相對，泡沫掩沒下，誰也看不到誰的身體，可誰都能感受到對方的肌膚，還有那令人卉張的**。
「小妖精，我奉勸你以後少點力氣，不管你如何，那都是枉費心機，懂嗎？」莫爾燁邪惡地湊近她的耳畔，冷聲道。
凌可馨閉上眼，心裡痛苦得在流淚，她恨自己沒一點本事，沒一點力量！只能像一隻剝了毛的小白兔，讓莫大惡魔捏在手裡搓來搓去。
他搓乾淨了她，然後毫不猶豫地進入她體內，瘋狂地掠奪她的精血……
凌可馨覺得自己的身體就要碎了，這惡魔真是「毒」不死，掐不死的！細菌殘害不了他，他的體質好的要命，體力也大得要命，她一次次地在心裡祈禱他快點結束，可他偏偏一次又一次。
終於，她軟趴在了浴缸上，好似昏厥了……
又是一晚上的夢，為了找媽媽，凌可馨走進了森森，結果被一條大蟒死纏住了身體，她驚恐得大叫，雙手雙腳亂抓亂踢……
「不要啊！」當大蟒蛇的舌信子舔上她的唇時，她拚盡吃奶的力氣嘶喊。
毯子已踢到了腳底下，雙手舞動，在身邊男人的背上留下了一道道抓痕……莫爾燁忍無可忍，氣惱地抓住了她的雙手。
她又是故意的？擰亮床頭燈，他支起了身子，惺忪的黑眸湧起了一股暗潮。
「別咬我……別咬我，我找媽媽……」幽藍的燈光下，夢境中的凌可馨喃喃著，眉心微攏，長長的眼睫不安地抖動，「別咬我，我不想死……」
莫爾燁擰起雙眉……她在做夢？
伸手，他想搖醒她，就在手觸到她的鬢角時，驀然看到她的眼角滾落下了晶瑩的淚珠。
他一頓，心弦莫名地一扯，有些疼，仿偌她的淚帶著刺兒落在了他的心瓣上，把他的心瓣刺出了血。
這樣的感覺讓莫爾燁煩躁，他轉過身，迅速下了床。
真是昏了頭了，他會讓她跟自己睡一張床，以前她服侍完他之後，都會被他趕走，這麼多年，除了楚天瑜陪他睡到天亮過，還有哪個女人有資格睡在他身邊？他討厭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味道。
可今晚，他竟然抱她上了自己的床。
坐在窗前，他開始抽煙，床上的小女人看似夢魘過去，側過身，安靜地睡著了。
莫爾燁卻了無睡意，看了一眼床上的小女人，他的臉轉身了窗玻璃，那裡面映著他光裸的身子，那麼健美。
「燁兒……」耳邊忽而響起了母親的叫喚，莫爾燁一震，凝眸盯著深暗的玻璃，那裡面浮現出了母親的音容笑貌。
「媽媽……」他在心裡叫著，伸手觸摸了一下玻璃，卻無法觸到母親溫暖的臉頰，他呆呆地望著，望著，直到眼眶裡噙滿了晶瑩，他才傷心地閉起眼。
手指勾動，他指間的星火收緊在了掌中，卻渾然不覺火星帶來的灼痛。
眉眼間，劃過的不只是傷心，還有難釋的恨意。
扔掉手中的煙蒂，莫爾燁冷沉地走向床，扯起一條毛毯胡亂地扔在凌可馨身上，然後抱起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