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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少強愛,獨佔妻身》第一卷 266,別動我好不好 文 / 家奕

    顧問暗自歎息,良久靠近魏崢低聲道:「魏老大,我們同樣是死裡逃生,給舒默個機會吧,他那樣子,也回不來了,對任何人構不成不了威脅。」

    到底顧問是瞭解魏崢的,魏崢能拉他一把,讓他順利回來,但舒默,絕對沒有這個機會。魏崢忌憚舒默,舒變態向來不把人放在眼裡,但凡一個掌握權勢的人都容忍不了這種囂張狂妄的作風。顧問是承了魏崢的情,如果魏崢此刻並不打算救舒默,他無疑不會違背魏崢的命令開艘航母去抗日。

    約克站在魏老大身後,聽清楚了顧問的話,心裡有些悵然。舒變態哪能威脅到魏老大什麼?也就是他自己在那狂著了,他自以為牛氣,就算魏老大遜他一籌,上頭還有爺呢,爺能看不清楚形式?要是魏老大是誰都能替代的,爺就不會再用魏老大。

    約克暗暗歎氣,可這話,他又不能說。兄弟幾人之間,個個都有猜忌,誰會相信誰?所以他跟查士弭是屬於一丘之貉,再看重跟誰的情分也不會輕易開口求情。

    就說舒變態這事吧,眼下他要是開口說話,這當下是過去了,沒準兒回頭他就成為魏老大打壓的目標。他沒那麼仗義,命還是為自己留著的好。

    瞧瞧查士弭那廝,跟沒事兒人一樣,完全就置身事外,裝作沒看見。這種人你能說他沒心沒肺?不,要這種人才活得久。人就一條命,還是小心著為好。

    顧問的話倒是直擊魏崢心底,也是,救回來就算是活的,對任何人都構成不了任何威脅。

    魏崢側目,查士弭在那悠哉樂哉呢。

    魏崢出聲道:「查士弭,這裡的事情交給你,務必辦妥了,我們走。」

    查士弭瞬間滿臉黑線,果然是樂極生悲。魏崢說完,轉身也走了,這算是推卸責任?

    魏崢離開,顧問自然也不會再多管閒事。就剩查士弭和約克在,約克回頭看看魏老大,自己在掂量著到底要不要留下,他留下並沒有多大作用。要是救人,這個事兒交給查士弭就是最好不過的,救了人順便扔顆火藥彈子轟了一了百了。

    霍弋起身,看著僵持不動的人,都想丟手是吧?那就同歸於盡好了。

    霍弋帶來的人已經恢復了自由,霍弋招手,讓通差過來,低聲耳語了幾句,通差點頭。霍弋也不忙,陪葬的人這麼,死了也值了。

    查士弭蹲地上畫圈圈詛咒魏老大,這事兒他該怎麼著呢?回頭看約克,這裡也就約克能命令他,這是一心盼著約克趕緊滾蛋呢。

    約克那邊樂了,笑道:「查士弭,拆彈不是你專長?去吧,拆了順手就把那地兒給轟了,爺不定會嘉獎你呢。」

    「呿,你當是去玩呢,看到那邊地勢沒有?全方面戒備中,我有那本事靠近就不錯了。」查士弭唾了聲兒,以為那人就只是突突的掛在那嘛?騙小孩兒呢。

    約克樂呵道:「小事情,這不就更能體現出你的能力?」

    查士弭嘴角挑出絲憎恨笑意,冷颼颼的望向霍弋道:「喂,那邊那個,販毒頭子,那叫什麼來著?老子要去當勇士,你有什麼能搭把手的本事?」

    霍弋回頭,左右看了眼,說:「有,馬上來了。」

    查士弭站起身,抬腳踹了踹腳下的土,扭著脖子身體關節在做熱身。

    霍弋轉身,通查已經從另一邊走了過來,坐在他肩膀上的不是沈昱謙是誰?合著霍弋這廝是想用小傢伙來威脅人的,可又沒料到人家已經鬆口了。

    幾惆悵,霍弋立馬舔著笑臉上前,握著沈昱謙肉嘟嘟的手打招呼:

    「喲,辛苦了不是?小少爺被關了一天一夜滴水未進,看起來還是那麼神武不凡啊,果然有你父親的樣子,來來,快下來,叔叔抱下,累了吧?」

    沈昱謙鼻子氣兒朝天,又是個阿諛奉承的傢伙,眼都不帶正眼兒的。不過,說他像父親,這話他還是喜歡的。

    「約克叔叔,我爸爸呢?」沈昱謙瞪著小短腿兒大聲喊神職高手全文閱讀。

    約克食指在嘴巴上比劃了下:「小點聲兒,小子,看清楚現在的局勢沒有?」

    沈昱謙樂呵呵的點頭,看清楚了呀。不說話了,眼珠子亮得耀眼。

    查士弭走過去,抬手搭在霍弋肩上,目光掃了下霍弋那張男女不辨的臉,心裡嗤了聲兒,他麼這男人是人妖吧?一張臉弄得男不男女不女的,難不成東亞流行這樣兒的?

    「我說這位,你是想用小爺來要挾人是吧?」查士弭樂呵著道,該死的毒販子,你要敢點頭,老子立馬崩了你。

    霍弋笑得那叫個風華絕代,撥了下臉側的髮絲,笑道:「哪能啊,小弟這不是想著請小少爺出來長長見識不是?為小少爺好呢。」

    查士弭賊兮兮的笑,忽然正色道:「能在兩分鐘內把這區的電斷了不?」

    霍弋愣了下,斷電?查士弭啐了聲兒:「問你話呢,緊著說,能還是不能?」

    霍弋抬眼忘了下從空中劃拉過去的高壓電線,陸上的事情他沒有頭緒,這空中的就沒頭緒了。他是很想出力來著,但還是,唉……

    搖頭,查士弭抬手「哌」地一聲拍在霍弋腦門兒上,「說說你都有什麼用?」

    無能,太無能了,這有什麼難的?暗衛營的人,隨便指一個都能辦到。

    查士弭回頭還真隨便指了個人出來,暗衛身上別了幾把槍,查士弭看了眼,推開身前的人道:「回去,你過來,狙擊部隊的,射個鳥而已,隊長就不老你大駕了,隨便擰個人出來。」端著狙擊槍的人出列,快步跑至查士弭跟前,查士弭指著上頭的高壓電纜線道:「瞅見沒?在我讓斷的時候給連著給幾下,火彈,子彈都成。」

    電纜線只要一處受損,相連通的其他電路就會相繼跳閘。不用太多時間,他只需要在檢視外面一切的人驚慌的那片刻時間就足夠了。

    莊園看起來是很平靜,但各種槍械,高射炮,自動狙擊系統都上線了,別說是人,就算是生物靠近都會即刻被射成馬蜂窩。可這些設備只要斷電,就沒法運行,一切監視程序會罷工。待裡頭的人迅速出擊,人已經被他救走了。

    查士弭要做的,就是在停電後裡頭人驚慌的那瞬間後,第一時間引爆炸彈之前把舒依依身上的炸彈拆掉。這在別人來說或許是不可能,就連拆彈專家也不能在短短數秒中做到,可要沒點兒特殊的本事,查士弭也就不會被從暗衛營中調出來了。

    沈昱謙爬上了摩托車,查士弭樂呵道:「小爺,這可不是好玩的。」

    「男子漢!」沈昱謙拍拍胸脯道,查士弭想了下,得,反正爺沒在,翻身跨上了雄偉的車身,把小傢伙提在身前,道:「坐穩了小爺。」

    沈昱謙一張臉通紅,眼睛雪亮,那是來自心底的興奮。

    約克轉頭看了眼沈昱謙,心裡抖了下,果然虎父無犬子,那小子眼裡閃爍的就是嗜血的興奮,無疑將來不會是平凡人。

    瞧這兩人,約克跟查士弭就從來不會避忌著沈昱謙做任何事,這就是在潛移默化中影響小傢伙,讓他將這些場面當成家常便飯,往後遇到再艱險的情況,那也只會是小菜一碟兒。見識了各位叔叔是怎麼應付突發情況的,他自己遇到了才不會慌,冷靜,用腦子,會動手的不如動腦子,這得從小就養成習慣。

    查士弭騎著彪悍的車身飛了出去,像只破空而出的厲箭,快得令人唏噓。在下一秒被列為狙擊目標時這片山區瞬間斷了電,莊園所有系統即刻陷入癱瘓。而在這一刻,查士弭提著槍射中了吊著舒依依的鋼繩,人下落到地面時車身已經碾了過去,查士弭單腳落地摩擦地面,提著地上一進入深度昏迷的女人,手法極快的將炸彈給拆了曖昧花都西門慶。炸彈爆炸前一秒失去了威力,把人摔在車身前,讓沈昱謙坐上女人後背。沈昱謙那在脫衣服呢,查士弭臉子猙獰了下,這小壞蛋……

    沈昱謙把小皮夾克給扔了出去,大喊了聲:「快跑!」

    查士弭踩地的腳一個用力,騎著飛車走了。後面兩秒後瞬間轟炸聲而起,濃煙滾滾衝入天際,捐狂的火舌幾乎席捲了逃跑的一車三人。

    霍弋那邊看得心驚膽戰,他麼這是經過剪接後的特技片麼?他怎麼感覺剛才那短短的一分鐘所發生的事情是那麼不真實呢?

    揉揉眼睛,不是做夢吧?那對他霍弋來說難於登天的事兒,在人家爺面前,就是個小角色都能輕易而舉化解的事情,虧得他當初還妄想跟那位爺鬥?

    車子殺進了安全區域,查士弭從車上跳下來,車子直接摔了幾個翻,舒依依也從車上被摔了下來,霍弋連忙奔過去,脫了衣服裹著舒依依身上。

    查士弭擰著沈昱謙,差點氣得吐血,指著火勢還在蔓延的莊園大聲道:

    「死小子,你知道你炸了什麼地方嗎?那地兒,你知道裡頭是誰?」

    爺一直不肯動手,沒別的原因,因為那是他親生父親。結果,好傢伙,被這小子一排炸彈給轟了,他麼這小子是什麼變的?小小年紀就這麼狠?

    「我管他是誰!」沈昱謙繃著一張小臉,眼睛瞪得老大,「我沒錯!」

    他只知道,昨天被人虐待了,挨了鞭子,有仇不報,非君子!

    約克嘴上挑著跟狗尾巴草呢,瞅見查士弭那氣急敗壞的樣兒,愣了下,合著轟了那地兒的人不是查士弭,是那沈昱謙那小魔頭?

    約克這邊還在震驚呢,只聽霍弋大聲喊道:「射!一個不留!」

    查士弭,約克同時抬眼看出去,霍弋的人已經端著槍衝了出去,對準從大火中逃出來的人,果真是一個不留。查士弭眉頭皺了下,立馬俯身端著沈昱謙腦袋道:

    「小爺,你記住,炸彈是霍弋那王八龜孫子扔的,跟你沒關係,人都是他殺的,回頭你老爸要問起你了,你就萬不能說實話,聽見沒有?」

    沈昱謙抿著嘴巴不說話,為什麼要說謊?

    約克踹了查士弭,出聲道:「我們先離開。」這麻煩還是少惹,轟了就轟了,爺不動手,遲早是禍害,小爺這一手倒是解決了個大麻煩,反正那老東西早就該死了。

    查士弭點頭,提著沈昱謙上車就走。

    霍弋那邊把人都收拾乾淨了後回頭,哪還有半個暗衛的影子?

    霍弋踹了一腳地面,抱著舒依依上了車,又往公爵府追去。沒有約克,舒依依同樣得死。

    這邊事發突然,待警方趕到時,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循跡到。

    霍弋想求見沈祭梵,無疑會吃閉門羹。把人給救下來就不錯了,還想要求別的?這可不是慈善機構,爺不追究舒依依就算仁義了。

    霍弋抱著舒依依在公爵府外等了整整一晚上,期間舒依依醒過一次,但意識已經不清了。霍弋不敢耽誤時間,即刻把人送去了最近的醫院做初步治療。畢竟舒依依在他身邊時間也不短了,他知道,只要人還有一口氣,約克都能把人給救回來。

    舒依依送去了醫院,留下了通差和身邊親近的幾個照顧後,又折回了公爵府。

    霍弋那是想下跪來著,但又不確定他這一跪那位爺能不能看到,要是那位爺根本沒看到,那他不是白跪了?一個勁兒在公爵府蹦躂,就跟只發春的貓一樣叫囂個不停罪惡之城。硬闖不敢,槍眼子指著呢,大聲嚎,喇叭,擴音器什麼的,一通吼。

    要見沈爺,什麼代價都可以,傾家蕩產都無所謂,換一條命。

    公爵府裡頭上上下下煩不勝煩,可公爵大人沒發話,誰也不敢出去。

    沈昱謙回到公爵府後就在面壁思過,紮著馬步繃著小臉子要哭不哭的。他媽沒在這邊,他是休想偷一分鐘懶。沈祭梵批著公文親自守著,書房裡氣氛陰沉沉的壓人。沈昱謙想哭,可不敢,他老子不喜歡哭哭啼啼的人,一直憋著。

    沈昱謙在別人面前皮,在他老子面前是半分都不敢,乖得很。

    魏崢敲門進來,低低說了幾句,沈祭梵並沒作聲,魏崢就那等著,良久沈祭梵道:

    「把人請出去,再出現在外面,就滅了。」

    「是,爺!」魏崢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沈昱謙轉頭看合上的門,瞧瞧,他老子並沒有顧忌小傢伙在場,說話的方式依然狠絕。這讓本來就崇拜父親的小傢伙能不當回事?早就暗暗記住了。

    外頭嚎叫的霍弋被人帶上車,開出幾公里後扔去了哪個不知名的水溝裡。霍弋氣得跳腳,太狠了,好歹他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怎麼能這麼對待?

    轉身讓通差準備飛機,他去要z國。他沒法子,那只笨兔子總有法子吧。

    霍弋是說走就走,當下就往機場去了,即刻啟程連夜往z國京城敢。

    早上八點都不到人就在淺水灣別墅外站著了,還是那破喇叭,帶上就一通嚎:

    「姓的小白兔,我是你親親大哥老霍,快出來我給你帶了份兒厚禮。兔子,我在外面等著,你不出來我不走,天荒地老我都等,兔子,老霍專程為你而來……」

    霍弋那聲音怕是整個淺水灣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安以然頭往被子裡鑽,窗戶是開著的,當然能聽見。外頭那不死不休的聲音就復讀機似地,一遍一遍的嚎,安以然給鬱悶得,她昨晚上看電影兒幾半夜才睡,現在哪裡肯起床?

    實在被折磨得沒辦法,抓著圓圓堵耳朵,還要不要人活了?

    外頭有人敲門,是小菲傭:「小夫人,外面有為先生要見你。是請他進來還是讓人趕走?」

    小菲傭這話說得好實在,請進來還是趕走,總得給個話吧。這麼一通喊,別人會有意見的,淺水灣住的人非富即貴,一點不對都會投訴用法律說話的。

    安以然撥了撥亂糟糟的頭髮,小菲傭以為裡頭人沒聽見,又敲了下門,停頓了片刻然後推門進來。這也是爺不在的時候才敢進來,要是爺在,誰都不敢往樓上走。

    小菲傭瞧見安以然坐起了身,當即鬆了口氣,起床了就好,趕緊又問:

    「小夫人,大門外的那位先生,是請他進來還是趕走?」

    「請進來吧,讓雲嬸兒給他個大麵包堵住嘴巴,吵死人了!」安以然懊惱出聲。

    她根本就沒有睡好,犯困得不行,丹田內空空的不舒服。

    小菲傭笑著應下,轉身跑了出去。安以然倒在床上緩衝了陣兒,這才從床上爬起來,慢搭斯裡的梳洗,安以然踩著可愛的妥協正對著鏡子刷牙呢,結果鏡面上忽然就出現了張妖嬈的臉來,嚇得安以然心臟一抖,尖叫出聲:「啊--」

    霍弋舔著笑臉打招呼:「hi--小兔子,好久不見了啊大荒。」

    安以然吐著怒氣,瞪他,翻了記白眼兒後握著牙刷繼續刷牙。

    霍弋在衛生間門口靠了靠,轉身就在外面房間裡走動,邊打量邊出聲道:「嘖嘖,這就是那位爺的安樂窩啊,喲,這床就是那位爺每晚上逍遙快樂的地兒,嘖嘖,真爽,喲,衣帽間還是獨立的,那位爺的衣服可真多,嘖嘖,真有品味……」

    安以然三兩下給洗漱了,踩著拖鞋跑出來,扯著霍弋不高興道:

    「你別隨便別人東西好不好?你到別人家都這麼不拘束的嗎?出去出去,這房間是不讓人隨便進來的,你先出去等我,我換好衣服就出來。」

    霍弋被安以然推了出去,有事相求,不能死皮賴臉把人給惹毛了,所以順著她在門口站著:「安安,你可緊著快點兒的啊,哥哥我在這裡等呢。」

    安以然連番了幾下白眼兒,什麼時候跟霍弋那只妖孽稱兄道弟的了?

    安以然走出去,跟霍弋並排著走下樓時候問他:「你怎麼忽然跑這來了?」

    多少年不見了,安以然還真是有點要把這只妖孽提出記憶的趨向。

    「求你辦件事,舒依依要死了,你能救她。」霍弋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認真道。

    安以然在啃三明治,一邊喝牛奶,聽說舒依依就是舒默時候差點兒沒噴出來。

    噎得夠嗆,當即順了口氣,漲紅了一張臉嘀咕出聲:「我還跟她睡一起過……」

    蒼天啊,大地啊,這是故意在整她麼?舒依依是舒默,是舒默?!

    安以然第一反應就是想起了當初相擁而眠的場景,還有,那什麼,她在舒依依面前,寬衣解帶過吧?啊,啊啊?天殺的,這是在報復她什麼呀?

    沈祭梵要知道,不,不,沈祭梵不知道,一定不能知道!

    安以然那已經嚴重跑神兒了,霍弋還繼續在惆悵萬千,好容易抬眼看安以然時,就瞅見她滿臉通紅,跟土鱉似地一臉的扭捏。霍弋滿臉黑線,敲了下桌子說:

    「安安,能不能尊重下我的態度?我很認真在跟你分析情況,你別吊兒郎當的行不?」

    安以然抬眼,飛了他一眼,慢騰騰道:「哦,你說啊,我有在聽。」

    安以然自己還糊里糊塗的呢,就已經被霍弋給推上了車。霍弋那邊在給她檢查證件兒,車子很快開了出去。安以然老子暈暈乎乎,上了飛機才忽然大叫一聲:

    「這是要去西班牙?我不能去西班牙!」

    「主要是去見下你寶貝兒子和老公,求個情就是順帶的而已,你別這麼小氣成麼?想想舒變態當初為了你做了多少事兒?就算那時候救你離開那什麼勞什子島的不是他,可在你回來時候卻給你擋了一槍,怎麼地,死兔子,做人不能忘本,得知恩圖報,人是用命在救你,你呢?說個情而已!」霍弋一巴掌給安以然腦門兒拍去,拍得還挺響亮,霍弋還覺得不痛快了,一通說叨。

    安以然脖子縮了下,趕緊伸手捂著腦門兒,她已經夠笨了好吧,還打頭?

    「喂,說話呢,怎麼著啊?求個情唄,讓約克神醫給點下頭就是,不難吧?」霍弋慫恿著,那位爺不肯幫,沒關係,能說動那個約克就萬事大吉了。

    安以然吐吐舌頭,小聲哼道:「你說得那麼嚴重,你怎麼沒想想,我們現在過去,舒,那個誰,有可能死了呢?死了誰也救不了的,約克醫生也沒辦法姐妹花的貼身保鏢。」

    霍弋臉子垮了,好大會兒壓下火氣狠狠道:「閉上你的烏鴉嘴!」

    安以然縮縮脖子,好吧,她就是隨便說說而已,至於嘛。

    其實她有很多很多疑問啊,始終不相信舒依依和舒默是同一個人,可能嗎?

    明明那個時候,見到舒依依,舒默也有出現啊,她是真的見過的。要舒依依是舒默的話,那她那時候見到的人是誰?還有,舒依依跟舒默,差很多吧?舒依依,就是女人啊,身量也差那麼多,臉完全不一樣,一個人?開什麼玩笑?

    不過想想,舒默命挺大的,死多少次了,還沒死掉,這人是不是死不了啊?

    安以然一會兒冒一想法出來,一會兒又想到別處了。

    西班牙啊,她竟然糊里糊塗就上了飛機,她沒想過要過去啊,求情不就是說句話嘛,打電話不行嗎?安以然是想起西班牙心裡就莫名的恐懼。

    飛機抵達馬德里是在晚上七點,霍弋這廝精力果然非同常人,間不容息啊。

    魏崢早等在機場了,安以然出走,沈祭梵這邊無疑會知道,早讓魏崢過去接。安以然慘白著一張臉從機場裡面走出來,看見魏崢後終於露出笑意來,還好是魏崢來的。快走了幾步,魏崢跟沈爺同了信息後就上前去扶。

    「暈機?」魏崢低聲問了句,安以然點頭,心裡素質太差了,知道不會怎麼樣,可就是害怕。頭暈都形成條件反射了,她自己都沒辦法阻止。

    「喝口水吧。」魏崢給擰開了瓶礦泉水給她,安以然推了,「別,我怕會吐。」

    是真不好受,臉色很難看。時間坐太久了,整整十個小時啊,剛上機還好,越來越撐不住了,中間就是各種難受啊。還有霍弋那只該死的妖孽在耳朵一直說一直說,弄得她睡不了。中午用餐時候就吐了,胃裡不適應,礙,反正是個特別折磨的過程,異常之痛苦,看她現在連說話走路都沒力氣。

    安以然歎著氣說:「算了,不跟你說,你不暈機的人是不會理解我的痛苦的。」

    魏崢笑笑,扶著她走出機場,霍弋在後面跑上來,在安以然上車前大聲喊:

    「安安,記得哥哥拜託你的事兒啊,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你以後死了絕不會下地獄會升天堂的,哥哥我就等你好消息了啊,記住,電話聯繫。」

    安以然聽見霍弋那通話當下有些咬牙切齒,但是心裡很不舒服,咬著牙坐進了車裡,不準備搭理霍弋那妖孽。她現在這麼難受,大半原因都是霍弋弄的,要是能一覺睡過來,哪會這麼難受啊?中午也不會吐了。

    「等下,我要坐前面,暈車。」安以然坐進車裡又喊停,魏崢抬眼看她,坐前面?

    安以然已經推開門下車了,拉開前面副駕的車門坐了進去,魏崢側目看她,好大會兒才出聲道:「安安,這不妥。」

    「沒關係的,坐後面我又會暈,空調關了吧,我開窗。」安以然把車窗降下來,魏崢沒動,安以然有氣無力的,轉頭無奈的說:「你怎麼這麼死板呢?你不說出去,誰知道我坐前面了?要看情況嘛,我現在還暈著呢,能坐後面嘛?」

    真是服了他了,說不讓就不讓,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她知道魏崢開車,她坐前面不好,除非開車的是沈祭梵,不然她就得坐後面安全座去,可她是真暈啊。

    安以然自己把車裡的空調關了,魏崢無奈,只能依言把車開出去。

    安以然頭趴在車窗上,一手捂著胃上重生最強農民。魏崢又把水遞給她:「要喝水嗎?」

    安以然沒出聲,這時候她動一下都不舒服,更不願意說話。

    魏崢也不再出聲了,知道她難受。可他畢竟不是約克,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是盡可能的把車子開到最慢最穩。可這樣安姑娘就不幹了,她本來就不好受,他還一個勁兒的在路上淌,這不是故意整她嘛?

    忍不住出聲說:「魏崢礙,你能不能開快點呀?你車子是沒油了嘛?跟烏龜似的,什麼時候才能爬回去呀?難道我要難受一晚上嗎?你是不是故意整我的啊?」

    魏崢擰了下眉頭,體會到爺對小姑奶奶那種莫可奈何的感覺了,明明是為她著想的,可無論怎麼做,都不合她的意。魏崢出聲道:

    「快了不會更暈嗎?」要快他是沒問題的,這不是為了將就她麼?

    「難道你沒聽過長痛不如短痛這話嗎?」安以然沒好氣的出聲,笨死了真是的。這速度得開多長時間才能到地兒?難道她要難過那麼久嗎?

    「……」魏崢不說話了,照她說的,直接加碼,車子飛了出去。

    後頭兩輛跟著的車都愣了下,開車的兄弟挺詫異,剛還慢得要死,這立馬就坐上火箭了?這差別也太大了吧?後面車很快跟了上去。

    車子穩穩的開進公爵府,沈祭梵在那等她。安以然慘白著張臉從副駕下來,沈祭梵上前,把胳膊給她,安以然身子直接就掛上去了,沈祭梵摸了下她額頭,眼底目光有些沉,直接忽略她從副駕駛下來的事,低聲問:

    「很難受?站會兒才進屋好嗎?」掌心摸了下她冰涼的額頭,這是一路吹著風過來的?

    「嗯。」安以然靠著沈祭梵,身子有些搖晃,腦子整個是起起伏伏的狀態,勢必得好大會兒才能緩過來。

    霍弋是為了趕時間,開飛機那位哥們兒合計是技術不達標,開得顛簸就算了,還讓飛機一直處在一個強壓的狀態,弄得安以然只感覺耳膜都要快破了,疼得不行。

    「以後再也不坐飛機了。」安以然低聲咕噥道,十幾個小時的航程就是要人命的。

    「好,都不坐了。」沈祭梵巴不得她這麼說,留在西班牙也挺好不是?要不然就坐船回去,哦,不,姑娘也暈船,得,她就是徹頭徹尾的倒霉蛋。

    沈祭梵讓人拿了糖水出來,插了吸管讓安以然喝,安以然搖頭,怕胃裡進東西就會吐。中午就是因為吃飯才會吐的,不然她還能堅持挺長時間。

    沈祭梵堅持把吸管插她嘴裡,低聲道:「冰鎮的,壓胃,喝點就舒服了。」

    那是約克緊趕慢趕給弄出來的玩意,合著藥粉就混進糖水裡了。

    安以然喝了兩口,冰涼的倒是挺舒服。抱著肚子蹲在地上,還不想進屋去。

    沈祭梵同樣半蹲在她身邊,抬手摸了下她額頭,溫度還沒回來,指腹給揉壓著太陽穴,低聲道:「不想進屋休息會兒?蹲著不累?」

    安以然搖頭:「不要走。」

    「我抱著?」沈祭梵耐心的問,邊順著她亂糟糟的頭髮,頭髮都沒梳嗎?

    還真給沈祭梵猜對了,安以然今天就是還沒梳頭髮。沈祭梵撥開遮住她側臉的發,然後將她抱了起來:「不進去我們去花園走走?花開了不少。」

    安以然連眼皮子都懶得翻了,天都黑了好吧?還看什麼花呀?

    「你別動我好不好?我不舒服風流狂少。」安以然推著沈祭梵,可已經被他抱了起來。

    沈祭梵站著不動,安以然真是無語極了,她怎麼忽然發現今天這些男人都變笨了呢?她說不動他就站著一動不動嗎?抱著她這麼大坨人不累的哦?

    「放我下去吧。」安以然低低的出聲說。

    沈祭梵將她放下,是吃不準她是怎麼樣的難受,所以她說什麼就得是什麼。

    陪著她站著,安以然這會兒站著就把事情說了:「霍弋說你不肯就舒默,是真的嗎?」

    沈祭梵垂眼看她,安以然看不清楚他的五官,只看到他深邃的面部輪廓和高挺的鼻子。他垂眼,湛亮的眸子直直就扎進了安以然眼裡。安以然伸手去觸摸,沈祭梵當即伸手給握住。安以然莞爾一笑,呵呵樂道:

    「那麼小心呀?我又不會挖掉你眼睛,就摸一下而已。」

    沈祭梵眉峰微微抬了下,禁不住出聲問道:「摸下眼珠?」

    安以然立馬黑臉了,不高興的呶呶嘴,哼聲說:「什麼呀?我有說摸你眼珠子了嘛?摸下臉而已,沈祭梵你怎麼變這麼笨了礙?」

    沈祭梵微微俯身,俊臉往她面前湊,大有讓她儘管摸的意思。安以然又笑了,一張慘白兮兮的臉湊過去,在他唇上對了下,笑道:「沈祭梵,你救就舒默好不好?」

    沈祭梵面上的笑意緩緩拉了下去,直起了身軀,安以然抬眼望著他,伸手抓著他衣服問:「為什麼忽然不高興了?你不願意救舒默?只是一句話而已。」

    沈祭梵抬手摸摸她頭頂,出聲道:「然然,很多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

    「哦,那這就是說,你不願意了?」安以然臉上笑容垮了下去。

    沈祭梵無奈,抬手捏了下她的臉,道:「小東西,耳根子軟,任何人說什麼都聽,你就沒想想我的處境?就為這點兒破事,值得你這一通折騰的?」

    安以然吊著臉子望著他,哼哼聲不斷,「什麼嘛,我是很善良的好不好?」

    才不會像他這麼狠心,見死不救,再怎麼說,舒默曾經是真救過她,也幫過她很多。她是不可能把這些事當做沒有發生過,現在可以救啊,又不是很費力氣,需要什麼荒誕不可行的條件,只要他一句話,讓約克救就可以的,為什麼不行?

    「小東西。」沈祭梵捏了下她的臉,點頭,沒再出聲。

    安以然抓著他的衣服喋喋不休的說著當初舒默幫她的事,沈祭梵安靜的聽著,安以然見他竟然不出聲了,有些惱意,扯著沈祭梵的衣服吼出聲:

    「我跟你說話呀,你行不行『吱』一聲兒啊?」真是火大。

    沈祭梵低笑出聲,點頭,「行,答應了,然然說話了,還能不行?」

    沈祭梵俯身將她攔腰打橫抱起,看她這樣兒,應該是恢復了些,抱著人走進去。安以然抓住沈祭梵的衣服,咬著牙,低低的出聲:「那個,你真答應了?」

    沈祭梵點頭,安以然抬眼,看著門口,頓了下,低低的出聲說:「那個,你媽,不是,婆婆還在家嗎?不對,這樣說不太好對不對?她在不在啊?」

    沈祭梵搖頭,「母親不在公爵府,她在皇家療養院,有專人照顧。」

    「哈?」安以然眼裡亮了下,但覺得自己好像不應該表現得太高興,所以硬生生壓下臉上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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