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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203,我要沈祭梵,等主人到來 文 / 家奕

    舒默眉毛一上一下抖了兩下,挑著目光看向安姑娘,眼裡神色不明。

    安以然眉眼都笑彎了,腦袋湊上去,說:「礙,你帶我來這不就是看你的寵物嘛。」

    舒默撐開眉,點頭,「走吧,帶你去認識認識我乾兒子。」

    安以然回頭沖約克擠眉弄眼,約克抬手擦了下鼻子,合計著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吧,上次給嚇暈了,這回有舒默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吧。約克後面喊了句:

    「變態舒,你想幹什麼都成,但別給我惹麻煩,我不經打,還想多活幾年。」

    舒默頭也沒回,抬手給了個成交的手勢。約克在後面站了站,也跟了上去。

    說實話約克這點上還是挺佩服舒默的,那畜生被他注射了多少變異基因,早已經不是單純的蟒了,早已經泯滅了心性,可對舒默還是有感情。約克曾經在把在黑市上買回來的黑奴注射變異基因,基本上是劇毒的東西,然後扔進地下水牢,那畜生一捲入腹,那麼多的有害元竟然沒毒死它,反而越來越彪悍,約克都開始擔心,那畜生會不會已經對有害元已經產生了抗體,成了殺不死的妖物了。

    沈爺確實發了話,讓約克處置那畜生。約克並不是看在舒默的面子上一直沒動手,他是在研究新東西,因為他如今注射在小美身上的東西,似乎絲毫不起作用。約克現在就怕那畜生哪天發狂,把他這診所給掀了,所以一直在催舒默把他家寵物領回去。這樣對爺那,他也有個交代。

    舒默領著安以然往地下走,安以然走門口就不動了。她來過這裡呀,抱著門框不肯下去。舒默回頭挑著眉看她,安以然搖頭:「下面,有很恐怖的怪物。」

    舒默伸手直接把安以然給拽了下去,安以然嗷嗷直叫,「不要,我不要下去,真的有怪物,那麼大的嘴,那麼長的牙齒,還有那麼長帶著刺的舌頭,會吃人的!」

    「怕什麼,吃人也先吃我。」舒默拽著人下去了。

    約克在後面跟著,約克是不敢往下面台階走的,所以關上地下水牢的門後把地下所有的燈都打開,然後在上面環形道上站著。

    安以然嚇得面色慘白,心都快飛了出去似地,渾身都繃緊了。別走邊尖叫:

    「你放過我吧,我真的怕,舒默,我讓沈祭梵給你升職好不好?給你漲工資,我不玩了,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不玩了,你放過我吧,以後再也不鬧你了……」

    安以然也是因為有人在,才敢這麼大聲的吼,她要一個人下來,鼻子氣兒都不敢大出一聲,怎麼可能這麼喊?舒默不是魏崢,聽不得這麼個嚷嚷法,回頭把安姑娘給拽身邊,抬手往她腦門兒上就一巴掌,惡狠狠的出聲:

    「你他麼給我安靜點!再喊我扔你下去餵蛇!」

    安以然立馬閉嘴,她就是典型的欺善怕惡,你強她就弱,你弱她立馬爬你頭上去。

    安以然咬著唇,吸了下鼻子,望了眼發火的舒默又看看黑漆漆的下面,安分了。

    舒默拖著人往下面走,安以然一百個不願意千個不願意,抬眼可憐巴巴的往上面望去,約克雙手撐在欄杆上,笑得詭異森森。安以然瞬間頭皮發麻,忍不住哆嗦了起來,趕緊給自己催眠,這是在做夢,不是真的。

    舒默把人直接拖到了最下面,就兩三個台階就到水面了。安以然渾身都開始抖了起來,舒默回頭看了她一眼,無疑是她真的怕。舒默坐在石階的一邊,拍了拍身邊,回頭對安姑娘說:

    「來,坐這,我給你介紹我乾兒子,我相信它會喜歡你的。」舒默這話說得挺認真,目光直直看著安以然。

    安以然搖頭,舒默一鬆開她的手她趕緊就貼上了牆面,後背緊緊的靠著,絕不往前走一步。哆哆嗦嗦的出聲:「我不喜歡它……你的喜好,真特別。」

    安以然心裡是把舒默祖宗十八代全給問候了一變,簡直變態,大變態,竟然養個怪物當寵物,她就是傻啊,竟然以為他真養的是寵物。安以然心裡狠狠念著,死變態,等她活著回去後,讓會沈祭梵給她報仇的。

    舒默脖子上掛了個挺特別的小東西,像一根骨頭的造型。安以然很早就發現了,但因為是掛在他脖子上,所以也沒好意思去抓下來仔細看。只見舒默把小骨頭放嘴裡含著,輕輕吹響。這時候安以然才知道,那是個小哨子。

    音節高低不同,挺奇怪的旋律和節奏。安以然本就不懂音樂,更聽不懂舒默是在吹些什麼。但不需要她懂,因為她抬眼時已經到長長一條閃著螢光綠的龐大生物從水底下撐起來了。安以然當即嚇得渾身發軟,連聲尖叫著,想跑,可已經跌倒在地,怎麼都爬不起來。

    舒默停了哨音,回頭陰森森的看了眼安以然,安以然嚇得渾身發抖,慌不知所措,連睫毛都顫顫的抖動著。可憐兮兮的縮在牆根,瞪大的眼珠子圓溜溜的望著他。

    「安靜點。」舒默語氣涼颼颼的,安以然立馬伸手摀住嘴,臉色白得透明。

    蟒身撐起了大半,但很快又沉了下去,下一刻蟒首撐起了起來,變異後的巨大蟒首醜陋不堪,像干樹樁一樣凹凸不平,不再有光滑的皮膚,身上全是龜裂的鱗甲,一塊一塊極厚,成黑褐色,全身變異,早已看不出原來的花紋跟顏色。

    安以然眼珠子瞬間擴大兩倍,「啊啊」的失聲尖叫,轉身把臉緊緊貼牆上不看,眼淚如水柱便瞬間飆了出來,哭得那個淒慘。這地下水牢本來就空曠,聲音稍微一大,傳開來撞上四周的石壁反彈回來就會擴大無數倍,聲波又被拉長,再一聽來,那可就妙了。就跟厲鬼叫囂似地,聽得人耳朵嗡鳴。

    巨蟒碰觸信子,在空中掃了一圈,仰首「哞--」一聲轟鳴,跟天際劃拉下來的雷鳴似地,震得人心俱顫。眼珠子並不如上次那般血紅,而是碧綠,直直盯著舒默身後的生物看,駭人雙目漸漸由湛綠轉為赤紅。

    大抵是不願意被人陌生生物打擾,因為巨蟒這段時間過得並不舒坦,它需要休養,身體處在極度難受當中。每次被注射過多藥物之後,它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來化解,但這過程並不那麼如人類想的那樣輕鬆,它內心在被毒物侵蝕,這是一場戰爭,沒有不死不滅的生物,即便這麼龐大的物種也一樣。

    舒默回頭看向嚇得渾身哆嗦的小胖妞兒,出聲道:「姑奶奶,你安靜點吧。」

    舒默回頭,對巨蟒招招手,巨蟒在水底晃動,巨大的蟒首靠近了,鐵牢,但不敢再靠近鐵柱。舒默抬眼望上面,臉色有些發怒,大聲道:「約克,把電關了。」

    一群混蛋,竟然通了電,怪不得他這次看他這寶貝膽小了不少。好在水面上方加了絕緣體,要是整個水面通電,他這寶貝不早被燒焦了?

    「小美,過來,沒電了。」舒默低低出聲,手貼在鐵柱上給示範。

    小美,就是那龐然巨物,再度轟了一聲響鼻,迅速貼近鋼鐵網子上。凌厲的氣勢弱了下去,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舒默帶了手套,在小美頭頂上摸著,心裡在罵著約克那個王八蛋,把他家美人弄得這麼醜,唉聲歎氣的出聲:

    「那王八蛋把你弄成這樣,毀了容,以後怎麼娶老婆啊?唉,真焦心。」

    「等我把車子弄好,就帶你回家。」舒默低低的說。

    小美呼了幾聲,發出細而綿長的聲音,像是在撒嬌,晃首點頭。不是同類,沒有同類的語言當然聽不懂舒默的人話,可畢竟是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生物,說心有靈犀也不為過,所以小美無疑是懂了舒默的話。

    動物是有感情的,再野性難馴的畜生猛獸都有感情。再者,蛇蟒本就不是兇猛的獸類,性情溫涼,是比較容易馴服的一類生物,至少,比人類好馴服多了。

    舒默拍了下小美凹凸不平的頭頂,道:「別介,別用這張臉跟我賣萌,也不瞅瞅自己變成了啥樣。」

    小美挺傷心,鼻腔悶響了幾聲。舒默哈哈大笑,抬手指著身後的生物,說:

    「寶貝兒,我給你帶了個朋友來,你往後可得多巴結巴結,她是咱們倆的貴人。」

    安以然一聽,捂著耳朵哇哇大叫,她才不要跟這東西當朋友,她又不是嫌命太長。

    舒默回頭笑著看了眼安以然,小美雙目變得黑沉黑沉的,閃著綠幽幽的寒光,蹭了下鐵柱,想親近主人。舒默回頭拍拍小美,道:

    「小美,看來小胖妞兒對你有很大的誤解呀。來來,跟我保證,絕不會把她吞了。」

    安以然嚇得渾身一個顫抖,匍匐在地上往上爬,臉色憋得通紅,眼淚就跟泉湧似地,嗷嚎的哭聲全噎在嗓子低下,她不敢放聲大哭啊,但是嚇得沒辦法了。不停的哽咽抽泣,渾身一抖一抖的,眼睛緊緊閉著,爬上去一階又睜開眼看看有沒有靠邊了。就恨自己,怎麼不暈過去,整個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了。

    舒默起身走上去,安以然閉著眼往上爬,渾身已經嚇軟了。雙手在台階上摸摸,卻摸到了舒默的腳,當即又嚇得驚聲尖叫。

    安以然睜開眼,坐起身來,後背已經緊緊貼在牆面上,揚起紫漲得通紅的臉,面上一片淚水汪汪,雙手手背蓋著嘴,不停的抽噎。眼眶裡滾出來的淚水就跟水龍頭開閘後一樣,順著手心流下來,整個身體都在跟著抽。

    舒默歎氣,真有這麼可怕?他們家小美明明很溫順的嘛,就是樣子醜的點。

    蹲下身,靠近安以然,伸手拉開堵在她嘴上的手,低聲道:「你可以哭出聲。」

    下一刻安以然「哇」地一聲飆出來,一聲一聲從喉嚨上方滾出,半聲哭嚎半聲成了嘶啞的氣息被卡在了喉嚨下面。另一隻手背胡亂的擦著眼淚,一個勁兒的搖頭:

    「不要不要,我怕……我要回家,我要沈祭梵,沈祭梵,我要沈祭梵……」

    舒默臉色黑下去,這當下是真意識到事情鬧大發了。舒默回頭看了眼無辜的小美,怎麼辦?小美出去,還得靠這小姑奶奶呢,她要不幫小美,小美無疑是活不長了。

    舒默一咬牙,伸手一把提起安以然往外面走,安以然騰空,朝舒默不停的拳打腳踢,「不要不要,我不要過去,放開我,舒變態,舒混蛋,放開我,放開我……救命啊,約克醫生救救我,我不想死,舒變態我要殺了你,我要讓沈祭梵殺了你…」

    舒默吹了聲口哨,小美立馬從水底下撐起兩米高來,巨大的蟒首在空中晃動,蟒口大張,駭人如水草一般的信子在空中長長短短的揮動著。

    「嘶嘶……」如電波摩擦的聲音直直的扎入耳中,極其陰駭恐怖。

    安以然瞳孔擴張到了一個極致,想閉眼,可眼睛開關失效,不動了,巨大的蛇蟒強迫性的塞滿她整個視野,呼吸都停滯了。不停揮動的拳腳也停止了,身體就跟被點穴一樣,只剩下不由身心控制的顫慄。

    舒默抱著顫抖如篩糠似地小胖妞兒,對小美勾勾手,小美溫順的靠近鋼鐵柱,巨大的蟒首想擠出來,卻用了全力依然卡在裡面。舒默道:

    「小美,看清楚了,這張臉,再圓個幾分或者再瘦個幾分,都要認得。」

    小美晃著頭,挺委屈,它很少吃活物的好吧,吞進肚裡的人類都是他們同類給扔下來的,那不是它願意的。

    舒默摸了下小美頭頂,「知道你善良,別人可不這麼認為。你看,這祖宗不就怕了你了?你最近越來越不老實了,我保不住你,想要活命,你得討好她。」

    小美吐著赤紅色的信子,安以然猛地往舒默懷裡鑽,緊緊貼著,渾身抖得都痙攣了。舒默又坐下去,安以然往後面怕,舒默把人給拽了回來,往懷裡拖,箍得緊緊的。聲音冷颼颼的:「安姑娘,你看看它,多看一眼就沒那麼可怕。」

    安以然封閉六識,不停的搖頭,眼睛閉得死緊。舒默摘了手套,掌著安以然的頭硬搬過去面對小美,涼悠悠的聲音她耳朵後面輕輕的響起:

    「安姑娘,它叫小美,它以前並沒有這麼醜,個頭兒也沒這麼大,是約克在它身上注射了各種各樣的藥物,所以變異了。別看它現在這麼龐大,以前也苗條過,是個美人。你連看都不看它一眼,它心裡也很自卑的,蛇也會傷心難過。」

    安以然咬緊了牙關,睫毛不停的亂顫,良久,眼裡微微透出了一絲亮光,睜開了一點點,就一下,什麼也沒看到立馬又閉上了,身體依然不停的抖。

    「其實它很可憐的,它並沒有傷害無辜的人,」要記住,舒默說的是「無辜」的人,「只是它的外表讓所有人都誤會了,看它長成這樣,以為它就是會吃人咬人的猛物,其實小美長這麼大,都沒有主動攻擊過任何人。安姑娘,你要知道,小美它自己也不願意被大家誤解,可它的種類,特性,生來就注定了被主宰地球的人類誤解。你以為它想成為蛇嗎?它不想。」

    安以然扭頭看著舒默,舒變態怎麼會說這種人話?這簡直太詭異了。

    舒默眼底亮晶晶的看著安以然,看著她眼裡的恐懼一點一點退下去。舒默抬手搭在她腦門上,繼續道:「小美真的很可憐,從我發現它之後的十多年時間裡,它一直被關著,因為我們人類怕它,只要它一出去,絕對會受人類攻擊。十幾年,幾十年,它都只能躲在地下生活,呼吸著極少的空氣,你說,是不是很可憐?」

    安以然咬著唇,沒說話,舒默也沒給她回應的時間,繼續掰扯:

    「小美以前很活潑,很熱情,可現在,變得沉默了。因為那個變態的約克醫生,讓它變成了如今的樣子,它被同類排斥,被人類厭惡。它現在已經沒有了活路,小胖妞兒,它只是想跟你交個朋友,沒有朋友的人,是很孤獨的。」

    是的,孤獨,安以然深有體會。但是……

    「我也不能跟它,玩呀,我會被嚇死的。」安以然輕輕龕合著唇,低低的說了句。

    她本來就怕蛇,極其怕,怎麼可能跟這位……呃,可憐的小美同學成為朋友?

    「小美很容易滿足的,你只需要跟它大聲招呼,你就是它的朋友了。」舒默立馬說出聲,板著她的頭轉前面去。

    安以然還是下意識閉上了眼睛,怕。舒默貼近她後背,側目看她,低聲道:

    「睜開眼睛看看小美,它在跟你打招呼呢,你不會這麼無情吧,它已經夠可憐了。」

    安以然想哭,臉上淚還沒干呢,睜開眼,睫毛顫抖的就跟上了發條似地,完全控制不住。抬起手來,顫抖著,擺了下,「嗨……」

    一聲即出,猛地扭轉著身體往舒默身上靠。舒默滿臉得逞的笑,抬手拍了下安姑娘肩膀:「真乖,回頭給你買糖吃。」

    舒默手勢往下擺了下,小美沉進了水裡,一半蟒身露在水面上,蟒首在水面漂浮,泛著綠光的蟒身在水裡游動,速度極快,在諾大的水牢裡暢遊。大抵是知道要回家了,所以很興奮。回家就意味著不再受折磨,它是被馴服的蟒,獸性基本上被馴化了。不是令它特別憤怒,比如割它的肉或者拔牙之外,它是不會攻擊人的。

    「你看,你答應跟小美做朋友,它多高興。」舒默又把安以然的頭給板過去。

    安以然虛合著眼,眼前已經沒了龐然大物的影子,沉在水面上游。

    安以然那顆一直懸得老高的心裡總算落了下去,小美再可憐,那也抵擋不了她心裡的懼意,難道它可憐它就不是蛇了嗎?她就是怕呀。

    好大會兒才說:「我要回家。」

    舒默起身,安以然完全已經癱軟了,舒默想了下,得,背上去吧。

    安以然趴在舒默背上,臉緊緊貼在他裡面肩頸裡,不敢看,一手圈著舒默脖子一手不時去摸屁股,就怕後面被咬一下。

    約克在上面站著,就說舒默變態吧,那畜生誰看了不嚇傻掉,他竟然還給馴服了。

    「給她打一針吧。」舒默說,這樣子可不能回公爵府,要是爺看到,他還能活?

    安以然眼皮子都發軟了,走上來時全身才徹底放鬆下來。她以為舒默說的是給小美打針,哪裡料到是她?約克跟舒默並排著走,說著安以然聽不懂的古老的語言。

    「我看你真是活膩歪了,安姑娘要是再一病不起,看你怎麼辦。」

    「不會,她好著呢。」舒默語氣輕飄飄的。

    安以然咕噥了句:「你們在偷偷摸摸合計什麼壞事,怕我聽見。」

    「沒,就是怕你聽懂變態舒說你真重,他都累得喘不了氣兒了。」約克垂眼看著安以然,沒法子,他人高啊,兩米以上的空氣不是所有人都能呼吸到的。

    「活該!」安以然哼哼出聲。

    安以然自己當然知道自己長圓了不少,但第一次從別人口裡聽到她胖的事少不得暴跳如雷,第一次聽到氣焰就要小一些,第三次第四次無疑就沒有剛聽到那麼激動了,多聽得幾次,那就麻木了。說就說唄,這也是事實,礙著你的眼,我樂意。

    舒默背著安以然進了醫療室,不抱她是因為抱著太曖昧,就算沒有外人看見他也沒那個膽子。把安以然放在潔白的床上,安以然坐在床邊,張張嘴:

    「我要回家。」很認真的聲明,以後再也不跟著舒默出來了。

    舒默從約克桌上拿了枚硬幣,嘴角習慣性的上揚,轉身,拉了張椅子在安以然跟前坐著,硬幣那唇邊吹了下,朝空中一拋,兩指夾住,遞安以然面前。

    「給我的?」安以然狐疑的問出聲,舒默笑了下,說:「看著它,想像你在一片……」

    約克那邊合著藥,回頭看了眼安姑娘,尖利的針將藥水抽乾,針尖在空中停頓了一秒,推盡注射筒內的空氣,又換了一支藥水,再度往注射針筒裡吸。

    安以然眼睛緩緩閉上,舒默翻手抓住硬幣下一刻接住安以然,然後把人放倒在床。約克拿著針筒,往安姑娘胳膊上扎進去,尖利的針頭刺進血肉的當下,安以然眉頭皺了下,卻沒見醒來。約克扭頭轉向舒默,樂呵著出聲:

    「不會被爺發現吧,這麼對爺的心肝兒寶,先說好,要出了事,你可得一人但著。」

    「瞧你那點出息。」舒默輕哼了聲,能出什麼事?

    安姑娘就是被爺給養壞了,嬌氣得不成樣子,他這是幫爺調教,爺日理萬機,哪有那個閒工夫整天圍著一個吵吵嚷嚷的女人轉?就得來點狠的,讓她安分著點。

    「我就是沒出息,你也不是現在才知道。我可不比你們皮糙肉厚,打不怕殺不死,我柔弱,需要呵護,懂嗎?」約克拔出針頭,藥棉按在安以然肩膀針口處。

    舒默坐在椅子上,忽然間丟了句話出來:「最近槍火走俏,有沒有想法?」

    約克手上一僵,即刻又笑意滿臉,藥棉扔進桶子裡,轉向舒默道:

    「我可是一等一的良民,違法的事兒,我不幹,違反族規的事兒,更不幹。」

    舒默撐了撐眉,笑道:「那是,我就那麼一說,嘿,你還當真了。」

    約克笑笑,沒再接話,起身往另一邊走,把桌上的藥都拾掇好。緩緩搖了下頭,他就說嘛,變態舒最近有點不對勁,一個勁兒對安姑娘獻慇勤,無疑不只是為了那畜生的事,更主要的是他自己啊。槍火?走私?接頭的人會是誰呢?

    明哲保身,明哲保身啊,不關他的事,他還是不要插手得好。

    舒默開著車,帶安以然回公爵府,回去的路上就一直在想,得在什麼時候把小美遷移走。他舒默沒有親人,活著這輩子唯一的牽盼大概就是小美了。說他變態冷血,舒默很是感慨,為自己不值啊,他很善良的有沒有?

    別人養寵物,他也養,別人能遛狗遛貓遛猴,他能溜蛇嗎?社會黑暗啊!

    舒默在想,讓安姑娘幫小美說句好話的可能性有多大,只要爺一鬆口,小美的命就算保住了。舒默是明白約克為什麼不想保下小美,因為約克研究不出能控制小美的新東西,覺得控制不住。舒默很清楚小美確實變了,獸性在復甦。可這要不是約克那混蛋往它身上注射那麼些亂七八糟的藥物,它能發狂。

    安以然回去路上一句話也沒說,雖然沒嚇暈,可也差不多了。

    舒默在安以然進門的時候笑著說了句:「安姑娘,今天的事,不會告訴爺吧。」

    安以然愣了下,轉頭看著舒默,良久才勉強點頭:「哦,是。」

    安以然低著頭走了進去,舒默在安以然進門後臉上的笑搭了下去,善良的姑娘啊。

    中午上樓就睡了,中飯時候下人上來看了好幾次,沒敢打擾。

    安以然在床上滾了好久才睡過去,醒來的時候沈祭梵在身邊坐著,靠著床頭閒閒的翻著資料。安以然撐起身來,左右看了下,又抬手摸了下頭,確定這是在家裡,鬆了口氣,又倒了下去。

    沈祭梵放下手裡的東西,身軀側撐在她上方,抬手輕輕摸了下她的臉,低聲道:

    「睡好了嗎?身體還不舒服?」沈祭梵的手在他臉上輕輕摸著。

    安以然抱著沈祭梵的手,身子往他懷裡拱了下。沈祭梵索性就躺下去了,伸手把人抱進懷裡,輕輕順著她後背。低聲道:「今天出門了,是玩得不開心?」

    「沒有,沒有不開心。」安以然搖頭否認,安以然抱著沈祭梵身軀,手往他懷裡鑽:「沈祭梵,我以後再也不出門了,我保證。」

    「嗯哼?」沈祭梵倒是意外了,什麼事讓她改變了心意?

    「外面不好玩,我更喜歡畫畫,名卡最好。」安以然低低的說。

    沈祭梵面上笑意滿滿,抬手輕輕順著她的背,「嗯,家裡最好,外面那麼熱,玩累了也休息不好,在家裡畫畫累了有最舒服的床,屋子裡時候最合適的溫度,不冷不熱。餓了有東西吃,你想吃什麼都有,多自由,對嗎?」

    「嗯。」安以然點頭,趴在沈祭梵胸一動不動。

    沈祭梵握著她的手,時輕時重的揉著捏著,低聲再問:「沒有話對我說嗎?」

    「沒有。」安以然聲音淡淡的,完全沒了前幾天的朝氣蓬勃。

    沈祭梵抱著人下床,安以然手背擦了下臉,又轉向沈祭梵胸膛,臉緊緊貼上去,蹭了幾下,說:「沈祭梵,我愛你。」

    「嗯。」沈祭梵抱著小東西進了洗手間,把人放下地讓她洗臉,安以然的雙手泡在水裡,十根手指不停在晃動,感受著水流穿過指縫間的感覺,還挺得趣。

    沈祭梵提上褲頭拉褲鏈,皮帶扣上,側目看了眼玩水的小東西,順手按了下馬桶沖水。走近安以然,在她身後站著。水裡多了一雙手,安以然仰頭望了眼沈祭梵,只看到他一片酷硬的下巴,又看鏡面,從沈祭梵笑了下。

    沈祭梵把著她的手洗,一根一根仔細的過了一遍,沖水。然後給她洗了一把臉,問:「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嗯?」

    「沒有啊。」安以然彈著手上的水,水滴濺在鏡面上。

    沈祭梵抬手扯了條毛巾把她手給擦乾,拉著人下樓,「還沒覺得餓?」

    「餓了呀。」沒餓也不會醒了,安以然抓著沈祭梵的袖口跟著下樓。

    吃飯邊吃邊耍賴,不想吃,並不是鬧性子要節食,是真沒什麼食慾,吃得唉聲歎氣的。沈祭梵在她身邊坐著,一直攬在她腰上。讓人拿了匙子來,飯菜都往他跟前移了,一勺一勺伴著飯往她嘴裡塞。安以然叫苦:「吃不了了,沈祭梵。」

    「把這邊的吃了。」看她嚥下去就塞了一勺,安以然搶了他手裡的匙子,捧著碗自己來。沈祭梵摸了下她的肚子,低聲道:「怎麼還沒有動靜?」

    「什麼?」安以然抬眼看他,莫名的問了句,沈祭梵笑笑,「吃你的。」

    安以然還真安靜了幾天沒出去,不出去人就焉吧了,整天死氣沉沉的。

    她安靜了高興的當然是沈祭梵,每天回去,她就跟條小尾巴似地跟在他身邊,走哪都跟著。一整天都悶在屋裡,難得有個活人回來,換成是誰,她都會黏上去的。

    沈祭梵進了浴室,安以然後面立馬跟了進去,知道他要先洗澡,但她可以在浴池邊坐一坐啊。安以然剛跟進去就被沈祭梵推在了牆上,衣服全往上推去,埋頭在她身前輕輕重重的啃咬,安以然被刺激了下,有些懵,不過很快就來了感覺。

    沈祭梵太瞭解她的身體了,上下齊功,還沒進入正題,她竟然就被他搗弄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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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祭梵走得比以往晚了些,安以然說洗頭要吹大卷兒,沈祭梵把出門的時間推後了一小時,給他那心頭肉洗頭。完了後吹頭髮,半干的時候用卷髮棒捲成卷兒。

    安以然手裡拿著從網上載下來的圖片,讓沈祭梵最後給她弄成那樣的。

    沈祭梵掃了眼,沒出聲,不過最後效果相差無幾。沈祭梵比了下她頭髮的長度,笑道:「又長了,明天帶你出去剪頭髮,嗯?」

    安以然摸了下新造型,搖頭:「幹嘛又要剪呀,才見多久點啊,我不要再剪短了,我要長頭髮,然後燙卷的。沈祭梵,你不覺得大卷髮特別迷人嗎?」

    沈祭梵搖頭,「你原本的就很好。」

    「可是,現在很少有人是直髮了,沈祭梵,我想染一個顏色,你覺得怎麼樣?」

    安以然笑瞇瞇的回頭問,舒默那一頭火鳥造型,以前還覺得刺眼,現在越看越順眼了。當然,她要染色肯定也不會弄成舒默那樣,頭上像頂了把火似地,她考慮是換低調一點的顏色,換髮型換顏色,換一種心態,多好。

    沈祭梵臉色沉了成,再度聲明:「你原本就很好。」

    「礙,真沒勁。」安以然洩氣,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沒了,咂巴著唇,咕噥了聲。沈祭梵說兩遍的話,是不用企圖改變,基本上沒把個可能。

    沈祭梵給她梳著頭髮,輕輕攏在了一起,確實有點長了,應該剪短一點。沈祭梵就是普通男人,喜歡長髮女孩,黑頭髮白皮膚,純透的臉,可以說安以然就是照著他中意的款長成的。但現在,她在沒生完孩子之前,他是決不讓留長髮的。

    「乖一點,等我回來。」沈祭梵抱著她坐了會兒就出門了。

    安以然搬著畫板上樓畫畫,這是她的工作,沒事做又不出門的時候,她就多畫點。心思全放進去了,還是很享受這種安靜的時候的。

    小美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發狂了,撞開了約克診所的地下樓板,跑外面去了。

    約克診所所在的地方雖然不在馬德里市中心,在近郊的位置,但這邊是新開發區,同樣是有民眾出入的,並且近十年來城市人口大量往城郊遷移,所以這邊曾經算得上荒蕪的地方,如今已經修建了不少莊園,新開發的居民小區,公共場所等。

    也正是因為這附近有居民,人流量日益增長,所以沈祭梵才早就下令要解決小美。但這事一直被拖著,也是因為小美近幾年都比較安靜,沒出過任何問題,再有,是關在約克診所下面,有約克守著,也就多了一層安全防護,所以沈祭梵一直睜隻眼閉只眼,由著他們。

    可如今,出大事了,小美竟然跑了出去。約克的診所被剛硬如鐵的蟒身一擺,撞毀了幾間診斷室。

    那當時是黑驢親眼看到小美發狂,地面都跟著顫動,就跟地震一樣。約克在實驗室裡,就真以為是地震,趕緊抱著頭就往外跑。跑了幾步又轉身回頭去拿剛研發出來的寶貝和一些得出正解的化學公式,黑驢面色慌亂的跑上二樓:

    「醫生,小美那畜生發狂了……」黑驢嚇得話都差點說不出來。

    約克一愣,鎮定下來,趕緊讓所有人準備,上百隻鎮定劑撞上。約克帶著所有人往地下水牢去,然而人沒走到一邊,「轟隆」一聲炸響,整個診所連帶著震動,外面有人在尖叫,驚恐的嘶喊聲。

    約克面色一白,完了!

    他早就料到總有一天會控制不住那畜生,要十年前不心軟,這畜生早就歸西了。

    「愣著幹什麼?報警!」約克怒吼了聲,轉身衝進診斷室,向爺上報。

    沈祭梵那邊一驚,現在來追究責任肯定不明白,即刻掛了電話讓暗衛營的狙擊隊全副武裝的趕過去,一定要盡快把那畜生解決。無疑這一跑出去,會嚇到周圍居住的民眾,一定要在傷人之前擊斃。

    沈祭梵安排好之後起身就往約克診所那邊趕,魏崢和顧問在他左右跟著。

    約克那邊也不能躲在診所裡等死不是,爺斷了通話之後立馬又給舒默去了電話,心臟都快跳了出來,因為小美那畜生一直在外面盤旋,蟒身不停撞在診所上。小美的摧毀能力等同於炮轟,這診所儘管根基深,也耐不過這麼個撞法。

    舒默這幾天心底都惴惴不安的,早有預感會出事一樣,一聽約克的話當即就怒吼了出來:

    「他麼好端端的怎麼會忽然狂性大發?你個王八操蛋的混賬又給它注射了什麼東西?」

    「你特麼趕緊滾過來,現在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嗎?」約克也吼了句「彭」地一聲掛了電話。他怕死得很,即刻進了往銅牆鐵壁的密道裡鑽。

    不過舒默的話還是提醒了約克,這幾天舒默天天往這邊跑,小美那畜生情緒倒是被安撫了,而且應該是知道很快就要回它的地頭去,照理說不會忽然發狂。難道有人私底下給那畜生注射了別的東西?

    不管了,保住命再說。今天那畜生無疑死定了,這可跟他沒半點關係。

    舒默給急了一把,跑了出去後果就不堪設想,即便爺不追究,政府不追究?王室不追究?民眾不追究?舒默咬牙,把安姑娘給拽走了。

    安以然不肯去,舒默二話不說,直接把人給塞進了車上,「他們要殺了小美。」

    安以然安靜了,她是不忍心,可她去又有什麼用?她什麼本事都沒有,難道還能救小美不成?

    舒默轉接了報道,就在這短短一刻時間,已經架了無數台攝像機在現場報道了,看得出所有記者面色都極度惶恐。現場一片混亂,媒體是聞訊趕到,警察稍後才到。現場已經被封鎖,十幾輛警車將現場圍住。

    「哞--」聲吼震天,小美怕生人,陌生生物一多,它就抑制不住要癲狂。

    它也是被人攻擊怕了,心裡一直存著很強烈的危機意識。蛇蟒與其他生物一樣,只要不動攻擊它們,它們是不會先攻擊人類的。但,這些年來,它受過多少的傷害?舒默對安以然說的那些話並不全是為了誆她相信而瞎掰的,要佔在小美的角度,那就是肺腑之言。

    小美經常被攻擊,經常被劊子手注射不明藥物,身體腐爛又長好,毒物一遍一遍侵體又一次一次被字體排解。這些對一個長了心臟的生物來說都是記得的。

    所以再見到陌生人類時,它也會怕。

    巨大的蟒首瞬間撐起兩丈高,仰天長哞狂嘯,蟒尾抬起又落下,帶著颶風一般的威力從高空拍下,落在紅色警戒線外的警車上。四周圍觀的人群慌不擇路,嚇得哄散逃竄。警車「彭」一聲巨響,被鋼鐵一般的蟒尾砸成粉碎。玻璃碎片被尾巴帶上高空,很快又稀里嘩啦砸下來。

    「撤退,撤退,那不還是蟒,像是巨額鱷,大家撤退……」民警驚恐的望著龐然大物,大聲用擴音器呼叫著,讓所有民眾撤離危險範圍。

    「總部,總部,便好LTT-17390民警署請求緊急支援,馬德里紅檀械附近三十里外發生……」總指揮站在警車上方嚇得面無血色,瞬間從上面滑進車裡。

    現場一陣混亂,消防兵,特種部隊,民警糾察隊,國防部隊,這附近駐紮的兵全都出動。

    小美被困在診所周圍,蟒身將診所主樓盤了整整一圈,約克診所佔地不小,主樓也是十幾通房的用地,可蟒身盤了一圈外蟒尾還在空中晃著,不停的拍打在地面,阻止向它進攻的生物。

    消防兵用衝力極強的極水沖射,一條條架空而去的水柱比刀劍不弱,射到一般生物體身上,那就是一個血窟窿。然而射到小美身上,似乎沒有絲毫效果。

    小美仰天狂笑,轟轟聲巨響,猶如天際下來的雷聲,蟒身一個震顫,地動山搖,診所岌岌可危,幾乎坍塌。蟒首上揚,冒著森森綠光的眼珠子急速燒紅著,連同黑色的蟒首都像被火燒了似地,赤紅一片。

    蟒首一個轉,龐大的身軀跟著滑動,蟒首瞬間往前一探,前方人嚇得尖叫連連,警察即刻開槍,對著張開的血盆大口,百發子彈射去。而蟒身當下撐起丈餘,如樓屋一般立在人前,子彈撞上堅硬如鋼鐵般的鱗甲時竟然全書「彭彭彭」被彈開,碰撞出火花四射。

    所有人一陣驚駭,蟒首下拉,被放大無數倍的血盆大口再度張開,前方執槍的民警們嚇得屁滾尿流,扔了槍就開跑。動作慢的幾個瞬間嚎叫嘶吼聲變成了悶響,已經葬身蛇腹。

    看到有人被吞,這當下不再有圍觀看熱鬧的民眾了,就來媒體的人都扛著攝影機跑得遠遠的。特麼那是什麼怪物,之前盤踞在地上沒看到,剛才撐起身來時看清楚了,有腳的!還有鱗甲,頭上還長角,那是什麼?

    半小時左右,這一驚變已經上了全國的緊急新聞,引起了國家,內閣議會,王室等的高度重視。一批一批架著裝甲車趕來的武裝士兵過來,圍剿的士兵堆成了人牆。

    軍部命令,再沒擊斃那怪物的之前,就用身體擋住,千萬不能放出去禍害外民眾。

    沈家暗衛營的狙擊部隊來得很快,民警撤退後即刻填補了民警剛才的位置。一層一層的擋在最前面。狙擊部隊趕來之後才是各軍區前來的士兵,中圍,外圍的一圈一圈,圍得水洩不通。

    小美被困,不是它出不去,子彈都射不進它身體,這些**凡胎的生物傷得了它?

    小美是在等它的主人,它一旦走了,便和它的主人永遠失去聯繫。

    小美被人群激怒,越來越狂躁,蟒尾不停的拍打地面,一間一間的診所被摧毀,蟒首不停仰高數丈,仰天狂嘯,雙目如同烈火在狂燒,望向外圍的一切。

    主人,還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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