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聽了婉如的話,眼睛熱熱的,自己剛才還說她是個傻的,可是現在說的話竟然讓自己想哭,有親人的地方才是家,以後自己的親人又多了一個,又多了個家,胤禛不想被婉如看出異樣,把婉如的頭按在懷裡,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你的話爺記住了,以後,別讓爺失望。」
婉如被胤禛按在他懷裡,呼吸不暢有些悶,也聽出了胤禛聲音的不同,知道胤禛被感動了,也不戳破,想起今晚談話的初衷,覺得話題跑的有些偏,便往最初的話題上扯,開口道:「爺,希望以後咱們能這樣,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所以,像珠哈世子那些人,他們怎麼看您,一點兒都不重要,咱只要關門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
想想,覺得說服力還不夠,繼續道:「爺,您以後再為了旁人傷神不開心,我會以為您很在乎那人,把那人放在心尖上,我會吃醋的。」
胤禛被婉如的這句話逗笑了,之前的感動沒了,放鬆了手上的力道,拍拍婉如的背,開口道:「又瞎說,爺怎麼可能把旁人給放在心尖上。」
婉如嘿嘿笑,把頭抬了起來,看著胤禛開口:「爺,那些人不配您惦記著,您為了那些人花費心神不值得,您只要惦記著對您好的人就足夠了。」
胤禛點點頭:「看著你是個傻的,有些事反而看的通透,怪不得瞧著,你整天都很高興,以後,這方面,爺應該和你學學。」
婉如點頭:「爺,您看您是皇子,還是皇阿瑪比較喜歡的一個兒子,而且還有額娘罩著,等您以後可以辦差了,盡心辦差為皇阿瑪分憂,到時候封爵的話,您說不定就是個親王,一般沒有人敢招惹您,這樣舒舒服服的過日子多好。」
「你想的倒長遠。」
「您每天去上房讀,我就是個閒的,偶爾想一下以後的日子,全當打發時間了。」
胤禛點頭,開口道:「很晚了,睡吧。明天早些起來練習騎射去,即使輸,爺也不能輸的太難看。」胤禛已經認定了自己贏不了,此時直接說輸了。
「爺,明天我陪您一起,怎麼說我曾經有過百發百中的經歷。」
「明天再說吧,趕緊睡了。」
婉如點頭,在胤禛的懷裡躺好,不多時,倆個人便睡熟了。
而這邊,因為今晚康熙興致不錯,酒喝的有些上頭,宴會結束後,佟佳氏便去伺候康熙,因為這個時候的康熙,對的女人信任的只有佟佳氏一個,從佟佳氏進宮便是如此,等佟佳氏到自己的帳篷,已經很晚了。
秦桑也是看著胤禛長大的,看到有人對自己的小主子如此不敬,秦桑心裡也很是氣憤,胤禛不讓告訴佟佳氏是不想佟佳氏擔心,但是她不行,不管是出於私人的感情,還是對佟佳氏的忠心,這事兒她都必須得告訴佟佳氏。忍到現在,此時終於開口:「娘娘,奴婢有事兒回稟。」
佟佳氏便讓其他人下去,等只剩了佟佳氏和秦桑倆人,秦桑立即把今晚發生的事兒告訴了佟佳氏,佟佳氏聽後,氣的直接摔了手中的杯子:「好個大膽的珠哈世子!竟然對本宮的四阿哥如此態度!」秦桑作為佟佳氏的陪嫁丫鬟,跟了佟佳氏十幾年,從來沒有見到過佟佳氏如此動怒,嚇得立馬跪下請罪:「奴婢該死。」
「你該死什麼,本宮看該死的是珠哈世子,那有那縱容珠哈世子的札薩克親王!」養不教父之過,佟佳氏直接把扎薩克親王也給恨上了。
佟佳氏一向溫柔的聲音因為憤怒,已變得有些尖厲,秦桑只能把頭低得更低,不敢再開口。佟佳氏有些失態的在帳篷中走來走去,腦中快速的思索,尋找好的處理辦法。
不得干政,康熙也不是個糊塗的,即使康熙憤怒也不會因為自己和胤禛而對札薩克親王怎麼樣,她們母子有幾斤幾兩佟佳氏很清楚。自己手中也沒有人手,不能給珠哈世子下絆子,胤禛那麼倔強驕傲的性子,自己朝珠哈世子下手,那是對他的侮辱。自己只有向往常一樣,找康熙哭訴告狀,但是這也正應了珠哈世子的話,胤禛肯定不會同意自己這樣做。
佟佳氏有些悲哀,自己還沒有死呢就有人敢這樣對待胤禛,而且自己知道後竟然也毫無辦法,只能看著胤禛受委屈,等自己去了之後,胤禛可怎麼辦吶?!佟佳氏想哭。
思來想去,佟佳氏發現自己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等胤禛和珠哈世子比試完了之後,把這事兒告訴康熙,有人對他的兒子如此,康熙這個護短的,即使把這事兒當成小孩子之間的玩笑,心裡也一定會有疙瘩,此時不發作,等以後封爵位的時候,胤禛一定能得一個好爵位,自己能做的,只有這樣了。
想到這,佟佳氏也不再走來走去了,對著仍然跪著的秦桑開口道:「起來吧。」秦桑忙謝恩,站了起來。
佟佳氏聲音有些疲憊的吩咐道:「這倆天,你找人特別注意四阿哥的動向,有什麼事及時向本宮匯報,特別是他們比試那天,你安排一下,本宮要親自過去。」
秦桑低聲應下,佟佳氏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本宮是皇上的表妹,最得寵的皇貴妃,有多少人羨慕本宮,可她們可知道,本宮竟然連自己的孩子都護不了。」
秦桑聽了這話,卻不知道怎麼開口,如果吳嬤嬤在的話,一定可以好好安慰佟佳氏,但佟佳氏隨扈時,吳嬤嬤一向是守著景仁宮的。
秦桑不言,佟佳氏也不生氣,她也是發牢騷自言自語罷了,揮手讓秦桑退出去,佟佳氏一個人在帳篷裡發呆,直到天快亮了才睡去。
胤禛是不知道佟佳氏為了他操心幾乎一夜沒睡,第二天一大早,便和婉如一起起床,給康熙和佟佳氏請安,康熙忙完會見蒙古王公貴族,佟佳氏忙著見蒙古王公貴族的女眷,沒空理會他倆。用過早膳,便一個下人都沒有帶,拉著婉如找了個沒人的地兒練習射箭去了。
皇子們的師傅,不管是漢學師傅還是騎射師傅,都是極好的,師傅教的好,胤禛學的也好,但是奈何胤禛天生力氣不足,因此不管胤禛射箭的技巧多麼熟練,騎射方面,總是弱於其他兄弟。
這是婉如第一次見胤禛射箭,胤禛有意向婉如顯擺一下他的技術,雖然婉如曾經百發百中過,但是現在已經泯然眾人矣,他還是能在婉如面前顯擺的。
胤禛的技術的確不錯,射十次能中八次,但是在婉如看來,還是不行的,婉如忍不住指點胤禛:「爺,您的射箭很棒啊!」貶之前先褒一下,說著還拍手鼓掌。
胤禛心裡高興,面上不顯,開口道:「和其他兄弟比起來,爺還有很多不足。」
「那是因為您年齡小,等您到了太子,大哥的年齡,您也能射的和他們一樣好。」
聽到婉如這樣說,胤禛張了張嘴,終是沒有把五弟和他射的一樣的事兒說出來,婉如說的不錯,他年齡還小,以後總會進步的!
婉如不知這事兒,繼續開口:「爺,不如我告訴您我射箭的時候琢磨出來的方法吧。」
「你能琢磨出什麼方法?」胤禛不以為然,婉如當時的百發百中,定是一時運氣好,不然婉如現在也不會和普通人一樣了。
「爺,我雖然現在射箭不行,但當時百發百中的感覺還能說出來的。」
「什麼感覺?以為自己真是滿清第一女巴圖魯的飄飄然感覺?」胤禛嗤笑。
婉如恨,當初真不應該為了取信胤禛,把這句給說出來,弄得胤禛時不時的就取笑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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